官途
张志东便“哈哈”笑起来。
吃完饭,张志东便回地级市了。临走时他对李向东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过两天答复我。其实,李向东已经拿定主意要跟他去地级市了。他没有道理不去,从干大事这方面说,他只有去地级市才有转机。呆在这里,至少三两年不会有新变化,再说了,他太想离开政协了,太想摆脱老常的掌控了。从帮朋友帮同学的角度来说,他也应该去。张志东到了一个新环境,需要人帮忙,他看中了李向东,李向东没有不帮他的理由。在别人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不帮忙,还想奢望人家以后帮你吗?
张志东走后,李向东打电话给黄,他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黄一接到他的电话就问:“你怎么关机了?你玩什么失踪?”
李向东说:“我的一个同学过来了,我正陪他,不想有人打扰,所以关机了。”
黄说:“我就猜到你会有什么事忙着,否则,早打你家电话了。”
他说,今天的事,你也太冒失了。你有必要拿那命去换取别人对你的看法吗?别人即使改变了对你的看法又怎么样呢?能改变你的现状吗?
他说,你还是太冲动了。有时候,我觉得你办事太冲动了。不是青年人了,不要总头脑发热的。特别是今天这件事,一不小心,命都要搭进去。老常不就是想要你的命吗?你其实是上了他的当。
李向东想不到,黄竟从这个角度去分析问题。从这个角度分析,他李向东真的就是上了老常的当。他想,幸好自己又一次大步跨过。
他想,如果,他早一点从黄这个角度考虑问题,或许,他就不会上老常的当了,或许,就不能让大家敬佩他李向东,了解老常对他的歹毒了。郑副主席不是也看清楚了吗?不是也责问老常,是不是想要李向东的命吗?
这么想,就觉得,有时候,人真不应该想得太多,想多了,缩手缩脚,便什么事都干不了了。人真的是要放开包袱,舍得把命也搭上!
当然,李向东得出这个结论更主要取决于他此时的心情。如果,在今天以前,他根本不可能得出这个结论,他会完全同意黄的分析。他要证明自己,证明老常的歹毒,有必要把命搭上吗?不是来日方长吗?
现在,李向东已经没有时间了。
现在李向东就要离开了。
现在想来,李向东今天的确需要那么去做,的确需要与老常有一个了断。
他把张志东到地级市当市长的消息知道了黄,把张志东要他到地级市的事也告诉了黄。他问黄,他去不去?希望黄能给他个建议。
黄说:“你傻了吗?这还要我给你建议吗?一个字,去!当然去。”
他说:“你先没急回我话。我希望你能从反对我去的角度考虑考虑,希望你能说说我不去的理由。”
黄说:“没有理由。什么理由也没有。从我个人的角度考虑,我当然不想你去,你这一走,离我就远了。虽然,你现在只是一个政协副主席,但说话还是有一点影响的,我要有点什么事,你还不帮我吗?到了地级市,走得远了,说不定,你就把我忘了。”
李向东说:“这才多远呀?我也还会经常回来的。你别把我们的交情看得那么脆弱吧?到了哪里,我就是把自己忘了,也不会把你给忘了。”
他说,你黄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如果你和陈坚搞的那个腐败的事需要我帮忙的,如果帮得了,我当然会帮你。我到了地级市,说话的力度不更大?
黄说:“那我真就再想不出理由了。去一定要去!”
他说了一个让李向东不去都不行的理由。
黄说:“只有去地级市,你才有可能东山再起,才有可能再杀回来。你如果能杀回来,就是市长、市委书记了。”
李向东的心“呼呼”烧起来。
他想,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怎么就没从这方面去考虑呢?
李向东站了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这是在广场样宽大的二楼,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在沙发区那里转着圈,挥舞着手臂,低声吼。他要借用这种形式渲泄内心兴奋。
绮红从冲凉房里出来,见他近于颠狂的样子,问,你这是怎么了?她知道,张志东给他带来了好消息,知道他心里的兴奋和冲动。
他抱住了她。他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就抱得很紧,抱得她仿佛都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响声了。她没有叫,没有哼,也没有说她经常说的那句话,“你把我抱痛了。”
其实,她是喜欢他这么抱的,喜欢他恨不得把她嵌里他的体内的这种抱。
她感受着他这种抱的压迫。她呼吸有点艰难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成功,你会得志,你并不是失意,你只是蓄势,一直在向更高点冲击的蓄势。”
李向东说:“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她说:“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
李向东说:“你别把自己说得很先知先觉的样子,在这之前你知道吗?我想,你应该是不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我都已经失望了呢,都看不到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呢!”
她说:“你是有征兆的。你知道吗?其实,你是有征兆的,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
李向东说:“是吗?是有征兆吗?怎么你感觉到了,我却没感觉到呢?”
绮红脸红了,说:“我是你的女人,你的一点点变化我都能感觉得到,何况变化又那么明显,那么强烈。”
李向东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我真的是一点也没感觉到。”
绮红说:“你不是没感觉到,你不可能感觉不到,你只是忽略了。那时候,你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个方面,所以,你忽略了。”
李向东说:“是吗?会是那样吗?那个时候,我的心思在哪里呢?为什么就会忽略了呢?什么事能比这种事更重要呢,能让我忽略更重要的东西呢?”
绮红就不说,只是笑着问:“你说还有什么能比你升官的事更重要?或者说,能与你升官不相高下的重要。”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应该没有吧?应该没有不相上下,或者,更重要的吧!”
绮红很失望的样子,挣脱了他的拥抱。
她说,没有,是没有。
她说,原来你说的都是假话。都是骗人的假话!
李向东还没回过神来,还想再把她揽进怀里。她说,你不要碰我,我不准你碰我。李向东就想自己怎么得罪她了?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哪句话得罪她了?
他“哈哈”笑起来,说,明白了。说人就是这样的,不是每时每刻都清醒的,不是每时每刻思考问题都这么全面的。想着要升官了,就只想到升官了,就把另一种也一样重要的东西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了。
李向东问:“现在想起来不晚吧?可以原谅吧!”
绮红就问:“那你说,还有什么一样重要的?”
李向东抱住她说:“还用说吗?当然是拥有你了。”
绮红脸上就又有了笑容,说:“算你了。算你还想得起来,算你还能这么快想起来。”
李向东说:“你刚才说的意思是,我因为拥有你,所以心思放在了另一个地方,忽略了某种升官的征兆。这另一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呢?”
绮红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是知道了,又想要我说出来是不是?”
李向东摇摇头说:“我是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第三八八章 分享他的喜悦
绮红就仿佛怕被人听到似地,低声说:“你拥有我的时候,你那心思放在哪?难道会在升官上吗?难道还能放在当官上吗?”
李向东还是有点不明白,迷惑地看着她,见她一脸的羞笑,心儿一跳,便完全明白了。她说的拥有并不是李向东开始以为的拥有,并不是像现在这种单纯的心灵拥有,而是那种实实在在的拥有,彻底彻底的拥有,包括心灵上的,实体上的拥有。
更确切地说,绮红说的那种拥有是在他们缠绵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他的某种征兆了。因为,他的心思完全沉醉在那份缠绵,他忽略了,一点也没意识到。
绮红说:“不是吗?你回想一下,你回想一下你就知道了。”
李向东不想回想。他干什么要回想,既然绮红知道,他又为什么要回想。他说,你说不就行了吗?你告诉我不就行了吗?他闭上眼睛,等着她告诉他。因为她刚洗了澡,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他沉醉在她那浓浓的香里,他要在这浓浓的香里听她告诉他一个可能很具有挑逗,很暧昧的论据。
绮红说:“你真的是没感觉到吗?没感觉到你的强大吗?”
她说,你想想上一次,上一次你那才是彻底地失望了。那次竞争副市长候选人,你失败了,老市长又调走了,你完全被击溃了。
她说,那时候,你几乎就不是男人了。我这样说,你不会怪我吧?不会认为我是在讥笑你吧?小姨子都送上门了,什么都可以给你了,你却不行。
绮红“咯咯”地笑。李向东一脸的尴尬,想那时候真的不知是一种什么状况,真就像绮红说的那样,几乎不是男人了。
她说,这一次,你完全不一样,你不但没有那种表现,而且还强大得不行。每一次,我都有点支撑不住了。
她说,我什么时候有支撑不住的?以前,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后来和小姨子在一起,每一次小姨子支撑不住了,还不都是要我顶上。我有过支撑不住吗?
她说,这一次真的是感觉你强大了。真的,我不是想要讨你开心,开始,我一直不理解,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我好像明白了,原来,你心里有一股子不服输的锐力。那股子锐力通过你特有的方式,施放出来了。
绮红说:“这不是征兆吗?不是你的潜意识告诉你,你没有失败,你只是处在某一个低潮,其实,你还是强悍的。你在蓄势,你一定会再次走上辉煌。”
李向东说:“似乎有些道理。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像是那么回事!”
他又一次抱紧她,他一手搂抱着她的腰,一手搂抱着她那肥的臀。她就知道到他想要什么了。每一次,他想要的时候,他的一只手总是滑到她那肥的臀上,然后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感觉到他很男人。
她说:“不行,现在不行。”
他问:“为什么?”
她说:“你还没洗澡呢?你不觉得你身上有一股什么怪味吗?”
他说:“会吗?会有吗?”
她就笑了,贴着他耳朵,很暧昧地说,听话!我在床上等你。
绮红当然愿意满足他。她不可能不想满足他。他不是说,他这一生有两件事是最幸福的吗?现在,他要再次辉煌了,要升官了,很到了另一样幸福,那么她可以主宰的另一样幸福就更应该给他,彻彻底底的给他,要他在这双重幸福里彻底陶醉。
她把自己脱光了躺在床上,只是盖了一张薄薄的毯子。她等着他,等着他来享受她,折腾她。虽然,他们有过无数次,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每一次都很渴望,都很用心,尤其是当他心情很好很好的时候,他就希望那么折腾她,似乎只有通过这种形式,才能让她分享到他内心的喜悦。
她不想分享他的喜悦吗?
她太想分享他的喜悦了!
当他来到床边的时候,她便笑起来了,她说,你啊!你啊!她从薄的毯子里伸出手,擦他身上的水珠。她说,你急什么呀?又不是不给你,你急什么呀?水都没擦干呢!她说,去擦干了,不然不让你***!他变得像个很乖的孩子,像个很傻气的孩子,听话地又去擦他身上的水珠儿。
她很喜欢他这样。真的很喜欢。有时候,看着他,像一个很坚强的男人,得志时,屡战屡胜,一往无前,失意时,屡败屡战,百折不挠。有时候,在她面前特别是现在这时候,他却又像个很无知的大孩子,乖乖地被她指使得一愣一愣的。
她让他钻进薄的毯子里,她紧贴着他,不要他动。她说还有话要跟他说。她说,以后,不准你乱来,不准你像今天那样乱来。她说,你为什么要冲到对岸去呢?有必要那么干吗?有必要去冒那险吗?她说,我知道你的水性很好,水性好就要去冒险吗?你冒险的时候想到我了吗?你肯定是没有想到我的,想到我,你就不会去干那种傻事了。
她说:“我知道,你很在乎在官场上混,很渴望官越当越大,但是,以后就是给你当个国家主席,也不准你去冒那个险,拿自己的命去换。”
她说,你这样很自私。
她说,你知道你很自私吗?你就只想到你自己了,就不想想我,就不想想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她说,你不是说,有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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