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她想口气随便点,轻松点,补充了一句,不会是人家不嫁你吧?”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是呀!人家不嫁我了。”
杨晓丽追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李向东不想谈这个话题,说:“不谈了,总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
杨晓丽看着他。她那双亮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时,让他感到一种莫明其妙地心颤,忙就避开了她的眼睛。
她说:“我听人说,她进去了?”
杨晓丽避开那个难听的词,但她想,李向东应该能听明白。
李向东显得紧张了,问:“你听谁说的?谁跟你说的?”
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问他。他想要搞清楚,杨晓丽的消息来源。他担心市(县)上层已经知道绮红进去了,已经传开了。如果真是这样,黄和陈坚不会受影响,他却有可以受影响了。这样,他就真有点冤了。
杨晓丽说:“事情好像很严重?”
李向东掩饰地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杨晓丽说:“你不要骗我,我看出来了,你有点紧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向东便沉默了。他不知该告诉杨晓丽呢,还是不告诉她。显然,她还不是很清楚绮红的事。他担心,如果不告诉她,她还会打听,担心她一打听,就让更多人知道了,更多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便又继续打听,这么不断地打听下去,这样一打听十,十打听百,还真就把事情给弄透彻了,把事情公诸于众了。
然而,告诉她,她又会怎么样呢?她能替他守住这个秘密吗?
第四三一章 放开考虑做无耻的官
李向东决定还是告诉杨晓丽。他知道,杨晓丽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女人。他相信,杨晓丽是不会做出有害于他的事的。
当然,他只能从另一个角度来告诉杨晓丽,却不要把黄把陈坚说出去,又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这样,绮红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
他说,绮红为了她哥她嫂,在城郊区开了一个加工厂,开了一个购买日常用品店铺。她瞒着他,利用他和黄和陈坚的关系,要黄和陈坚给予她那个加工厂那个店铺许多关照。他一直都蒙在鼓里,等到那店铺出事了,她才向他坦白,才想要他解救她。
他说:“我能解救她吗?能包庇她吗?她只能自己承担自己种下的恶果。”
李向东越说越怀疑这是不是自己说的话,自己为了让杨晓丽相信自己,竟然编了这么一套谎话,竟然还说得这么顺嘴。绮红是自己什么人,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竟然污蔑她,竟然把她说成她是那种背着他,利用他的权利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的女人。
他想,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无耻?
他又想,不这么说,自己又能怎样说呢?难道说绮红的好,说绮红扛起失火事件的伟大?如果,真这么说,作为女性,或许,杨晓丽会同情绮红。他不能让杨晓丽同情绮红!
他说,他不知道这事影响的范围有多大,不知道杨晓丽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还是希望这个事不要影响到自己,本来,这事与自己就无关,影响到自己就太冤了。
他说,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他干,他还要干很多大事,目前,至少这旧城区改造的事还要他负责,如果,绮红的事影响到他,他就什么事都干不了了。
他说,或许,他的政治前途也可能从此终结了。
杨晓丽叹了一口气,说:“她怎么是这样的人?她也太不了解你了!”
李向东无奈地笑笑说:“有时候,生活在一起的人,你一辈子也未必知道她在想什么!”
杨晓丽便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向你打听她的事,不应该让你想起这些伤心事。其实,我一点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你们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李向东说:“没什么,只要你理解就好,你能理解就好!”
他说,我把这事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任你,相信你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说老实话,如果这个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对我将是一场灾难。
杨晓丽说:“知道,我知道!”
她心里很有些感动,因为李向东这么信任她。她想,要好好地替李向东守住这个秘密,不能让他遭遇灾难,不能让他失去政治前途。他是一个干大事的人,要让他继续为地方为老百姓多干大事。她想,要想办法把虹虹的嘴堵上,一口咬定她是认错人了,回去告诉她,李向东现在还和绮红在一起,她这次来地级市参加这个会议,还和他们在一起呢!
李向东问:“市(县)里都在议论这个事吗?是不是班子里也有人在议论?”
杨晓丽摇摇头,说:“没有。今天我那个朋友虹虹问我,她说,她在电视里看到的。”
李向东的心“扑扑”跳了起来,想这电视一出街,还不通天了?
他问:“什么时候还拍成电视片了?说的都是什么内容?”
杨晓丽说:“没那么严重,没有拍成电视片。听说只是一个镜头闪了一下,不是很熟悉她的人,不是很注意的人未必能看得到,未必能认出来。”
她说,这事我帮你处理。明天,我给台长打个电话,要他先把那个片子停下来,就说等我开完会回去后,再看看,那时候,我想办法把那个镜头删了。
李向东想不到,杨晓丽竟这么热心这个事,竟这么用心地维护自己,心里不由地一热,不禁就了有些想法。
他想,杨晓丽为什么这么热心这个事,为什么这么用心维护自己?难道她心里对自己还存有某种奢望?
那一刻,他眼前浮现出死亡前的绚丽的一组组画面,心a里便有了某种骚动,某种渴望。他知道,像杨晓丽这种级别的人来地级市参加会议,总是安排一个人一个房间的。现在的人太多洁癖都不愿与别人同住一个房间,同用一个卫生间。
他甚至心慌慌地想,如果自己提出那种要求,杨晓丽会不会拒绝呢?
他心里很清楚,即使与杨晓丽再有那种关系,她也不能怎么对他。她与小倩不一样,她的涵养,她的身份都注定了她不会大吵大闹,不会和小倩一样。
在李向东的心里,最性感最吸引他的女人是杨晓丽。
他一直不否认这一点。
经过那个死亡前的绚丽后,他又发现了杨晓丽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不会给他增添各种麻烦,她情愿自己饱受伤痛也不会给他增添一丝儿烦恼。这样的女人,你再一次伤害她,她也不会忍耐。
当然,在李向东不需要女人的时候,或者说,有女人在身边的时候,他能够约束自己,能够不要自己去想这些事,然而,他身边已经没有女人了,他又是一个健康的男人,不免就会有这种很本性的想法。
杨晓丽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只觉得他们不应该再这么坐在这咖啡厅了。
她想,那么,他们应该怎么样呢?
她不知道,一点不知道。这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女人了,他身边没有女人了。一直以来,她最忌讳的就是他身边有女人。她让自己承受死亡前的绚丽留给自己的伤痛,就是因为他身边有女人。
现在,他身边没有女人了,他们不是可以有新的发展,是不是能够走在一起呢?
那一刻,杨晓丽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她甚至有某种预感,预感他会向她提出这方面的要求,她的心“怦怦”跳起来。
她说了一句话,说了一句她自己也感到意外的话。
杨晓丽说:“已经很晚了。”
她不知自己是在提醒李向东要回去休息了,还是催促李向东说出他心里想要说的话。回到酒店的房间后,她静静地想,觉得自己更多地是在催促李向东,催促他说出他心里的话。
杨晓丽很自信地认为,当时,李向东已经有那个心思了。
她为自己很是脸红了好一阵。
李向东听了她那句话以后,突然一下子冷静下来,说:“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心里很有些失望。他认为,杨晓丽那话很明显不过了,她是想要休息了。时间的确不早了,快十二点了。
杨晓丽一直把他送出酒店大门,在分手的那一刻,他们很客气很礼貌地握了握手。他说,你回去吧!他叫她回去,是想看她离去的背影,看她那扭出百般花样的肥臀。
她却说:“我还是送你上的士吧!”
他笑着说:“不必那么客气吧?”
的士过来了,杨晓丽抢前一步拉开车门。李向东说,你这样,搞得我很不好意思。那有要女人帮男人开车门的?李向东上了的士,摇下车窗,向她招手,便见她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乘坐的的士离开。
这时候,李向东已经从那恍恍惚惚的遐想回到现实。他再一次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无耻了。他怎么就能对杨晓丽有那种想法呢?他是不能再对她有那种想法的,他已经伤害了她一次,不能再伤害她两次。他怎么可以有那种见人善就欺人的感觉呢?
虽然,绮红已经离开他了,但是,他还有小姨子。小姨子已经在电话里嚷嚷着要回来了,她说,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她要马上飞回来。如果,不是李向东考虑她有七个月的身孕,考虑她行动不便,硬要她生了孩子后才回来,她早就飞回来了。
他根本不可能和杨晓丽在一起!既然不可以,他对她就不能有那种非分之想,就不能再伤害她!
他想,他怎么对女人这么无耻呢?
他又想,既然自己能够做一个无耻的男人,能不能放开考虑做一个无耻的官呢?
第四三二章 骂人心里舒服
这阵,李向东可说是忙得焦头烂额。他负责着原来的工作,又还管着改造旧城区的事。本来,这种身兼两职的事,李向东也干惯了,以前,在市(县),当秘书长,又分管城建工作,就干了两年多,且干得很出色。他是那种有事儿干就精神的人,按他的话说,他是烂贱命,没事儿干周身不自在,有事儿干,反而精神百倍,夜里睡三几个钟也就够了。
然而,现在和过去毕竟不一样,过去那是小地方,即使改造整个城区,也比旧城区东大不了多少。那时候,动用的只是建设部门、城建部门,人少力量集中好管理,有问题需要解决,开个现场会,也就十人八人,现在,可是百多个单位,一个单位来一人,也有百多人,手里不拿着手提喇叭,不叫得嗓音沙哑,人家还听不见。
那时候,成立领导机构,办公室下设几个工作组,也从下面各有关单位抽调人,但都是熟人,哪个人能干,能帮自己,就点名抽谁,抽调上来的不是精英,也是很有特长的,活干起来不用李向东操心。
现在抽调上来的人,都是各单位推荐的,虽然强调要把能力强的人送上来,但是,傻瓜才把能力强的人送给你?谁不把能力强的人留在家里自己用。因此,从各单位抽调上来的人素质参差不齐,很多事不跟紧一点就有可以出偏差。
李向东干事的风格是抓重点,不必亲力亲为的事绝不亲力亲为。下面有的是人,要发挥下面人的积极性,让他们把大部分工作都干了,自己只过问一下,只抓重点,否则,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事事都亲力亲为的人经常就会被一些细技末节缠身,就跳不出来,就不能站在全局的高度看问题,思考问题。这种人,别说办不成大事,就是连最基本的领导素质也不具备!
结果,李向东一放手,总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时不时就有一种乱糟糟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李向东曾为这事向张志东大发牢骚。
他说,这些都是什么人,各单位都把垃圾推到我这来了。
他说,我不怕老实说,送到我这来的,都是在原单位可有可无的人,离开一两年,也不会影响原单位的工作。
他说,比如说,施工方案那一组,百多个单位的工程搅成一锅粥,主层不分,需要重点改造的单位和只是普通改造的单位都放在一起,都化同一样的力气去抓检查督促,有的抓得不咸不淡,有得又抓过头了。
李向东说:“连这种事都要我操心,还不等于手把手教他们做事?”
张志东“哈哈”地笑,说:“你这是领功吧?向我领吧!”
李向东心里想,领功又怎么了?就是要领功。不向你市长诉苦,你怎么知道我都干了什么?他已经拿定主意,要改变自己,自己遇到什么难,都干了什么事,就大胆说,你不说人家以为你什么也没干。你说了,人家才知道你干那事有多艰难。
张志东说:“你这么强调难,自己又把事办好了,就是向我领功。”
李向东笑着说:“还不仅这些,我还手把手帮你培训了一支能战斗的队伍。”
张志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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