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绮红问他:“你怎么到古兜镇来了?”
她笑了笑说:“不能问吗?”
李向东说:“古兜镇发生了一些状况,要他来处理。”
绮红问:“很棘手吗?”
李向东说:“也可以这么说吧。”
绮红笑着说:“不过,问题不大,有我们李大秘书长出手,多棘手的问题都能解决。”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也学会拍马屁了。”
绮红说:“我说的是真话。我对你很有信心。你处理的事,没一件不是最完美的。”
他们这么说着话,绮红却没有停止下面的搓动,他们便在这谈话中,渐渐感觉到他坚强起来。此时,他心静如水,或者说,他只有强烈的欲望,而没有非正常的心跳。
他把她翻到身下,开始冲击她。
李向东说:“你骗不了我。”
绮红她还是不承认。她说:“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
他便一次比一次冲击得更强烈。
绮红动了动身子,移了一个更合适的位置,让自己能更舒适地迎接他的冲击。他变得贪婪起来。他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姿势,似乎想把他们过去曾做过的姿势都试一遍。她欢快地叫。
她说,你总不怜惜我。
她说,你总对我这么残暴。
她说,你总是一次次摧残我。
他把她折腾得大汗淋漓,也把自己折腾得大汗淋漓。他们先是在床上,后又滚到地毯上,没有软的床垫,她感到他的冲击更深入更彻底。最后他们站起来,他从后面进入她,抱着她肥的臀冲击,她便双手顶着墙,双脚支撑着自己,用双手双腿的力量迎接他的冲击。
她说:“你太疯狂了。”
他说:“我和你在一起才能这么疯狂。”
于是,他就在一次次的疯狂中走上了顶峰。
他们都累了,便抱在一起,睡了一觉。李向东醒来时,见绮红正在看他,就问,你没睡吗?绮红说,我也刚醒来。他问,几点了?她说,天还没亮。他笑着说,你好贪心,要我在这里过一夜?她问,你还行吗?他反问她,你说呢?她手上就有了动作。他说,你要累死呀!她说,我一直都要你躺着的,是你自己要累死自己的。他很快又坚强起来。这次他不必有顾虑,不必分神想工作上的事了。
她“咯咯”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是最坚强的男人。她翻到他身上,他便知道,她又要来那招快马奔驰了。他这才意识到,在这之前,他只顾自己了,只顾自己坚强和勇猛,却没让绮红发挥主动。她说,你不要动。这次不要你动。他便配合她,她先是碎步慢跑,速度渐渐加快,奔驰起来,盘在头上的发便散了飘了,遮住了她的脸,就听见她哭样地呻吟,终于,倒在他身上。
他抱着她,吻她。她娇喘着说,真好!他动了动。她感觉到了他的坚硬。她说,不准你乱来。她说,我还要要。喘顺了气,她又坐了起来,又开始她的奔驰。当她彻底不想再动的时候,他才变被动为主动,他把她压在身下,猛烈地冲击。他不再更换姿势,就这么直上直下地冲击。由于有了两次,这一次就很持久。
最后,两人都烂泥似地瘫在床上。
她懒洋洋地说:“我们在一起就发疯。”
他说:“只要还有一点力气,都要挥霍掉。”
她躺着,他趴着,谁都不想动。
房间里只有日光灯“丝丝”地响。
李向东听到了什么,问,是不是下雨了?她说,好像是。他便有些艰难地下床掀开窗帘看了看,天早已黑了,霓虹灯映着密密麻麻的雨丝。他忙找他的手机,打电话给小刘。他问,古兜镇的雨大不大?小刘说,倾盆大雨也不过。下午就下了,一直没停。他问,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小刘说,还没什么情况。他说,有了情况就晚了。
李向东挂了电话,就穿衣服。
绮红在床上问:“必须走吗?”
他说:“不走不行。”
绮红又问:“你行吗?”
他对绮红笑了笑,说:“没事。”
绮红说:“路上小心点,车别开太快。”
李向东走得太匆忙。以后,他才知道,竟忘了问绮红要手机号码。
雨很大,车上的雨刮调到最快的速度还几乎看不清路,只看见密集的雨点。李向东想,这场雨会不会对疏菜基地造成损失?虽然,防坡堤已筑了,但还没完工,虽然疏水渠已修了,却没有彻底修通。
他打电话给书记伍,问他在哪?书记伍说,在蔬菜基地。他问,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他说,还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如果雨还这么下,就不好说了。他问,积水的疏通怎么样?书记伍说,这是预料中的事了,已经有一半的菜田被浸了。书记伍说已经组织几个村委会的青壮年人抢挖疏水渠。书记伍说,只要两天内能把积水排出去,问题不大。
李向东放心许多,便专心驾车。他不敢把车开得太快,他告诉自己,要注意安全。路上很静,只有雨声。他渐渐感到疲乏,四肢无力,眼皮沉重,甚至还打了一个盹,或许,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他还是惊出了冷汗。他开了车窗,把头伸了出去,让雨水冲洗冲洗。
车开始爬山路了,他更放慢了车速。因为路况不熟,能见度又低,他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停了车,才接电话。
小刘问:“你在哪?”
他说:“在路上。”
小刘说:“我就知道你会赶回来。你小心点。”
这时,眼前一道闪电,“轰”一声,那雷就像在头顶炸响。
他问:“镇长明在什么地方?”
小刘说:“在工业园区。”
他问:“他那边没事吧?”
小刘说:“没听他说什么,应该没事。”
他问:“你在党政办吗?”
小刘说:“是的。”
副书记接过小刘的电话,说:“李秘书长,你真是的,这什么天气,又是雷又是雨的,你还赶回来干什么?”
副书记又问:“你现在什么位置,我让专业司机去接你。”
李向东说:“不用了,就要到了。”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从临市赶回来,李向东回到古兜镇党政办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小刘似乎早就在等他,车还没停,他就举着伞跑了过来。副书记却好心地责怪李向东,你真是乱弹琴。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负得起这责任。李向东抖着身上的水说,这不是没事吗?他突然感到又饿又累,这才想起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他问副书记,有什么吃的吗?副书记说,刚吃了夜宵,还给你留着呢。
李向东吃得狼吞虎咽。
副书记说:“你吃饱了就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守着。”
李向东也不客气,说:“有事叫我。”
他一觉睡到天亮,什么打雷闪电的竟不知道。
半夜里,蔬菜基地那边有好几处山泥滑坡,那滑坡的山泥堵住了排水主渠道,大半的菜田被水浸,水最深处有一个人深。工业园区也发生了状况,山水把开发的新土冲下来,变成了黄泥水,然后冲进附近的一座水库,污染了水库里的水。那是周围好几千人的饮用水源。
所有的一切责任,由镇长明承担一点都不过份。
李向东是被喧闹声吵醒的。
他和小刘居住的房间就在镇政府办公的主楼。这楼高五层,分三大块,正中一块的一、二楼是接待大厅,三、四、五楼是各类会议室,西边的一块和东边的一、二楼是党政办、农业办、财政办等各大办的办公室,东边的三、四、五楼便是镇主要领导的办公室和休息室。由于经常有上面的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就在东边的五楼腾出两个房间做接待室。李向东的工作组下来后,这两个房间又腾给了李向东和小刘。
镇政府四周的围墙开了三道门,前门、后门,还有东门。东门离镇政府主楼的东边很近,平时没什么人走动,也还清静。这天,却喧闹起来,声音传进房间,李向东就从窗户往外看,那里竟聚集了好几百人。人数还不止这些,一楼的接待大厅容不下了,人才聚在外面。
李向东忙打电话给小刘。小刘似乎也在这些人丛里,手机里的声音很吵杂。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小刘说,群众上访。他问,什么事闹得这么大?小刘说,我现在上去向你汇报。小刘上来时,李向东就知道他一夜没睡,双眼发红,脸泛灰,心里就很过意不去,想自己竟没事似地一觉睡到天光。
李向东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叫醒我?”
小刘说:“我请示过副书记,他说不用了。他说,看到你昨晚那样,就知道你很疲倦,就让你好好睡一觉。他说,这些事由他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了。我想想,觉得也对。这种群众工作,还是镇领导出面解决更有效。”
李向东泡了一杯热茶给小刘,说:“谈谈情况。”
小刘喝了一口热茶,说:“整件事都是因昨晚那场暴雨而起的。”
他说,这场暴雨,天亮才停。但还没停彻底时,有两个村委会的干部就找上门了。他们都是工业园区附近的。副书记接见了他们,但他们不和副书记对话,说副书记作不了主,一定要见书记伍。
他说,书记伍刚从蔬菜基地回来,正准备睡觉呢,只好从床上起来见他们。他们说,他们是来反应群众意见的,说群众早就反对搞工业园区,现在工业园区建起来了,工厂还没引进来,污染先到了,昨晚那场大暴雨把工业园区的黄泥水冲进了他们的水库。难道政府要他们饮用那黄泥水吗?
他说,他们说,在他们这种穷地方搞工业园区根本就不行,要行的话,早就搞了,还要等到你们这一届班子?如果有那钱,不如让他们发展林业,多种几个山林。他们说,他们也知道,这事与书记伍无关,都是那镇长明搞的鬼花样。那镇长明哪里会为古兜镇着想,他只是考虑自己,只想着在古兜镇捞政绩,好往上爬。这样的镇长,我们群众不拥护。
李向东问:“书记伍是怎么处理的?”
小刘说:“还没等书记伍处理这件事,外面又来了一拨人。”
他说,这拨人就不是村委会干部了,全都是因蔬菜基地被淹受损害农民。他们一下子就涌进了镇政府。镇长明刚好从那里经过,就被他们围住了。
他说,他们要向镇政府讨说法。他们说,省农业厅早就拨了专款下来搞防雨季工程了,为什么不早动工?为什么要拖到雨季来了才动工?是不是那专款被挪用了?挪到哪去了?都干什么用了?
第九十六章 最佳搭档
他说,他们说,如果那笔专款真正用到蔬菜基地,那防雨季工程早就筑起来了,这场暴雨下得再大,下得再久,他们的菜田都不会被淹,他们就不会受损失。所以,他们要求镇政府对他们的损失要负责,对造成他们损失的责任人要进行严肃处理。
李向东真想不到,睡了一觉,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想昨天的风流竟误了大事。他很歉疚,本来,见大家熬夜熬得火眼金睛,他就很觉过意不去了,竟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更觉得自己有擅离职守之嫌了。
他问小刘:“事情解决得怎么样?”
小刘说:“事情越闹越大。”
李向东问:“为什么?”
小刘说:“书记伍见了镇长明,就把他那拨人也交给镇长明了。”
李向东皱了皱眉,问:“书记伍现在在哪?”
小刘说:“在蔬菜基地。他说,蔬菜基地那边的排水问题比这边更重要。他必须在那里坐镇。”
李向东笑了,问:“这两拨人,镇长明能应付得了吗?”
小刘说:“那应付得了。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有人已经骂了,骂镇政府平时指手划脚的这么多人,现在是不是都死光了?有人还嚷嚷着,镇政府解决不了,就到市里去上访,市里要是还解决不了,就到省里。”
李向东问:“副书记呢?”
小刘说:“他说,既然,农民们都说他作不了主,他也就不好再丢人献脸了。他说,反正也一整夜没合眼。可能回家睡觉了。”
他说:“李秘书长,你要帮帮镇长明。”
李向东说:“我怎么帮?他们会听我的吗?我能给他们什么承诺?我早说过,只有书记伍才能帮他。”
说心里话,李向东是想帮镇长明的。一直以来,他都在帮镇长明。他帮镇长明?并不是因为喜欢镇长明。他很不喜欢他。他觉得,像镇长明这样的人,太小人得志,太目中无人,应该让他尝尝苦头,应该摔打摔打。相反地,他倒是同情书记伍,觉得书记伍所做的一切,并不过份。一把手不使用自己的权力,是因为他对下属的信任,一把手一旦收回自己的权力了,那就是下属太让他失望了。镇长明太让书记伍失望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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