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在这询问过程中,两个女人静得一句话不敢说。
后来,李向东又询问了几个摊主,就对两个女人说,这也是一种再就业的好形式,说回去后,要好好像兄弟市(县)学习。
绮红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来取经的呀?”
小姨子也说:“你好像是在上班。”
李向东笑了笑说:“像这种直接到百姓中,能直接听到百姓声音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他说,在我们那边,是根本没办法这么直接和百姓接触的。
他说,成天上主席台,上电视,你不认识百姓,百姓却认识你了,见了你,即使不躲着你,也不一定敢说真话。
他说,如果,我是这里的父母官,那些人一定能认出来,可能就不会说真话了。现在,就是自己想要接触群众,就能真正接触群众,真正能听到群众声音了。
两个女人知道李向东在说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向东突然笑了起来,说:“好了。现在下班了。你们想干什么,还干什么!不过,不准闹,不准搅了人家的生意。”
两个女人脸上才有了笑。
走到一个买所谓的精品摊档时,绮红看到挂着的风铃,就提意李向东买个风铃挂在车上。李向东摇头,说,挂那像什么?是不是太小资了?小姨子说,挂张毛主席像吧。听说可以治邪的。我看见好多车上都挂着呢!那摊主便解下来给他们看。
小姨子说:“工艺太粗糙了。”
李向东小声说:“这地方也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精品。”
小姨子就问价钱。
李向东又说:“不要了吧!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挂了。别人的车怎么挂没关系,我的车挂上去不像话。”
小姨子说:“就你麻烦多。”
离开那所谓的精品摊档。小姨子左看右看,问,绮红呢?李向东也觉得奇怪,说,刚才还看见她的。怎么一会就不见了?小姨子说,会不会是生你的气了?你刚刚骂她小资。李向东说,应该不会。那时候,也经常这么说她的。小姨子说,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骂了就骂了,现在你就骂她,不骂我,她心里会不高兴。李向东怎么也觉得绮红不会那么小气,就打电话给绮红。手机响了好久,也没见她听。
小姨子说:“她的手机放包里,人这么多,这么吵,很难听得见。”
他们就回到那所谓的精品摊档问那摊主,有没看见刚才和他们一起那女的,穿粉红色衫裙那女的。正问着,却见绮红从人丛里钻出来了。小姨子问,你上哪去了?以为你走丢了呢!绮红说,我看到那有一家餐饮店,进去上上厕所。小姨子问,在哪里?我也去。李向东却一把拉住她,不让她去。
小姨子问:“为什么不让去?”
李向东说:“就是不让去。”
他不仅拉她,还半搂半抱着她,推她往前走。
小姨子苦着脸说:“怎么连上厕所都不让去了?”
绮红在一边笑,说:“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让你去。他心里有鬼。他想要你憋着,让你没心逛夜闹。”
李向东笑了起来,还是搂抱着小姨子不放手。小姨子说,拉出来了怎么办?李向东说,拉就拉吧,只要你不怕羞,我还怕吗?最多我走远一点,当不认识你。
第一四五章 都睡地上
接下来逛夜闹就显得利索了,还有很长的一段,就只是走走过场。回到停车的地方,上了车,李向东问,我们现在去哪?小姨子说,找厕所。我快憋不住了。李向东和绮红便笑。小姨子说,不许笑,再笑我就忍不住了。两人就笑得更厉害了。
小姨子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绮红就说:“到河对岸吧。你看那霓虹灯,那娱乐城里应该有厕所。”
李向东便把车开到河对岸去了。还没到娱乐城,已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迪高声,他把车停在门口,小姨子就下去了,那知,门口站着的保安却不让小姨子进去,说要买票才能进去。小姨子想不想,就买了三张票,从车窗递两张给绮红,说,我先进去了。
李向东和绮红走进那娱乐城时,才发现里面和外面想像的并不一样。在外面听那迪高音乐,以为是跳迪高的,音乐强劲得山崩地裂般,原来,里面却是很温馨的地方,播放着浪漫的音乐,宽大的舞池光线曚眬,有几对舞伴翩翩起舞。
他们只在小圆桌上坐了一会儿,绮红就坐不住了,就要和李向东跳舞,两人便步入舞池。他们一亮相,就有些技高一筹了,绮红的腰是后仰的,衫裙飘曳,李向东的腰是直的,腿也直的,每移动一步,都有起伏,每一个抖动都和着节拍,那舞跳得完全融入了曲子的旋律里,包括舞步的移动,对音乐的理解。由于舞池的宽大,他们便跳得很尽兴,跳得尽兴,很多与舞无关的东西便渗透进来,且渗透得天衣无缝,仿佛就不仅仅是在跳舞了。
曲子一停,他们便搏得了热烈的掌声。这才知道,刚才那几个舞伴已相形见绌躲得远远了。
绮红说:“这里的顾客素质都比较高。”
李向东说:“想不到,这里会有这样一种娱乐场所。”
小姨子一直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地走过来,心里就酸酸的,见他们坐下了,就说:“你们表演得真好,大家都为你们鼓掌呢。”
绮红笑着说:“那只是一种礼貌。”
小姨子说:“不见得吧?”
绮红笑着说:“那我就不跳了。”
小姨子说:“不要呀!继续跳啊!”
李向东对小姨子说:“要不,我和你跳一曲?”
小姨子瞪了他一眼说:“你别假好意,明知道我不会跳,想来出我的丑。”
绮红说:“真吃醋了?我的醋你也吃呀?”
小姨子就气不起来了,笑了,打了绮红一巴掌。
舞曲又起来的时候,小姨子说,你们去跳吧,不用管我。李向东说,就跳一曲够了。说这里可能会有认识我的人。还是不要太出风头了。小姨子说,要是有人认识你,早就认出来了。李向东说,刚才又陆续进来了好多人。绮红说,和你在一起就是烦,老觉得自己是在做地下工作。小姨子说,我也经常有这种感觉。李向东说,不止你们,我自己也有。
这晚,他们没有喝酒,只喝饮料,坐着听音乐,看别人跳舞。后来,他们才知道,这里还有表演,十点开始,一直到深夜十二点。
先是主持出来,不着边际地说了一气,说一些似正经非正经,似黄非黄的段子,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接着便由歌手出场,一边唱,一边就出来十几位年青漂亮的伴舞小姐出场。这样梅花相间,主持人说一段,歌手唱一曲,伴舞小姐跳一气。那伴舞小姐一个个身材绝妙绝伦,服装不停地换,但不管怎么换都披一衣薄的纱,穿紧绷绷的衣裤,挤出深深的***,勾勒出圆翘的臀,修长的大腿。
绮红便凑近来看李向东。
李向东问:“你看我干什么?”
绮红笑着说:“我看你看那些伴舞小姐的眼睛有没发直。”
李向东说:“怎么会?”
他并不觉得这些表演水平高到那里去,但比较喜欢那个主持,他说的话虽格调不高,却很逗人。他想,如果,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特别是工作中遇到一些郁闷的事,无法渲泄,来这听他一番胡侃,说说几个半黄不黄的段子,心情一定会开朗许多。
小姨子说:“我们回去吧?我觉得没多大意思。”
李向东还想听下去,说:“再看一会吧!那主持挺有意思的。”
绮红便对小姨子说:“我们再陪他看一会吧,他喜欢听那主持说的段子。”
小姨子说:“有什么好听的?咸咸湿湿的。”
绮红说:“这种段子才逗。这些人,应该都是来听他那段子的,开心笑一笑,减减压。”
小姨子说:“能减压吗?我就笑不出来。”
李向东却笑了,全场都笑了。
小姨子说:“弱智!这有什么好笑的?”
李向东看了一眼小姨子,觉得不走不行了。小姨子已经有些生气了。她生气并不是完全因为要她坐在这里陪他,而是一点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在这里,绮红处处都体现出比她更要适合他,可以和他跳舞,且技惊四座,可以耐着性子陪他,且一点不感到闷。所以,从一进来,小姨子就不高兴,就有气儿,就觉得自己多余。他不能让她深化这种感觉,不能让她这气儿聚集,忍无可忍发泄出来。
他想,绮红要豁达许多,自己要更多地迁就小姨子。
李向东说:“我们回去吧。”
小姨子问:“不听了?”
李向东说:“不听了。”
小姨子果然就笑起来,说:“早就该回去了。”
绮红问:“那么早回去干什么?最好等他困了,一躺到床上就睡了。”
小姨子红着脸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绮红说:“厂宿舍能有什么好看了。很简陋的,要打地铺的。”
小姨子说:“不会吧?床都没有呀?”
绮红说:“有是有,不够睡。”
小姨子说:“有床就行了,我们睡床,让他睡地上。”
绮红“丝丝”笑,说:“我也这么想的。”
李向东说:“你们为什么总是联合起来欺负我。今晚,我睡床,你们睡地上。要不,谁都不准睡床,都睡地上。”
两个女人在挽着手在前面走,不理李向东。
第一四六章 累就别来
三人回到绮红的宿舍,小姨子见客厅只有一张单人沙发,就说,怎么只有一张沙发?绮红说,我一个人,一张就够了。小姨子看了客厅看睡房,看卫生间。她说,这也太袖珍了吧?绮红说,有这么个地方,就很不错了,你没见过那些集体宿舍,一间房还没我这客厅大,睡八个人。
小姨子问:“我现在坐哪呀?”
绮红说:“你坐他腿上吧。”
小姨子说:“他这人流氓得很,我才不敢坐他腿上呢。”
绮红换了脱了高跟鞋,换了双拖鞋。小姨子问,我呢?绮红就进睡房里拿了一双毛毛鞋给她。李向东也在脱皮鞋,说,肯定没有我的了。绮红说,这还用说吗?两个女人便笑。
李向东说:“真有点艰苦奋斗的感觉。”
绮红问:“你们谁冲凉?”
李向东说:“不能一起冲吗?”
绮红说:“你成天就想这种好事!”
李向东说:“一起冲,又不一定要干点什么。”
小姨子说:“会不干点什么吗?”
绮红就叫小姨子先冲凉。她说,她还要先把床铺好。她叫李向东帮她。
睡房里的床是张单人床,绮红想把那床挪一挪,把床垫拉下来,然后有人睡床垫,有的睡床架。然而,那睡房面积小,这么铺开来摆不下。李向东就说,算了,我还是睡地上吧,你和小姨子睡床上。绮红说,还是你和小姨子睡床上吧,今晚她好像不高兴,还是把她让给你吧。李向东听了便有些感动,把绮红抱在怀里。
绮红问:“你想要干什么?”
李向东说:“没想要干什么,只是想抱一抱。”
绮红说:“你说,我会相信你吗?”
李向东说:“今天确实累了,忙了一天,爬了几个山坡,一直到现在,还没停过呢。”
绮红知道他是很少这么乖的,想他确是累了,就说:“以后,累的话,就不要来了。”
李向东误会了她的意思,笑笑说:“你不会那么现实吧?”
绮红也笑了,说:“你好心邪!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累的话,就在家休息休息。”
她觉得这话还没能说透,又补充道:“不要赶这么远的路。反正每星期我都回去的。”
李向东再一次拥抱她,她不挣扎了,闭上眼睛,把头搁在他肩上,脸贴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拥抱。说心里话,只要这个男人一抱着她,那怕什么事都不做,她都会有一种要融化了的感觉。
小姨子从冲凉房里出来。
她说:“你们在铺床还是在玩亲热呀?”
绮红睁开眼睛说:“你天天和他一起,现在让他抱抱我你都要吃醋?”
小姨子说:“我才不吃你们的醋呢!”
李向东说:“你过来,让我也抱抱你。”
小姨子说:“你别碰我,我冲凉了,不要把我弄脏了。”
绮红便对李向东说:“你去洗吧。”
两个女人又在睡房里为谁睡床上争执了一番。最后,小姨子说,谁都睡地上。她说,我们在客厅打地铺,拿点什么垫一垫,都睡客厅。绮红就说,她有两床棉被,一床是旧的,一床是新的。她们便拿了铺在客厅的地上。
小姨子说:“以后,你不要一个人在这了,这里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离城区又这么远。还是搬回去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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