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天下
“王副队长,你儿子……就是王雷,现在医院里还没醒吧?”沈星空急中生智,突然问起王雷的病情。
“你干的好事……”想起儿子的惨状,王彪怒火更盛,电棍与沈星空的距离又缩短了一厘米。
沈星空盯着眼前的电棍,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很郑重地说:“我可以救醒他。”
“嗯?”王彪顿时呆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沈星空,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能救醒我儿子?哈哈……不,我不用你救醒大雷,我只要**给我去死。”说着说着,他停下了笑声,眼睛里凶光一闪,手上电棍就向沈星空猛扎了过来。
王彪根本不相信沈星空说的话,他以为沈星空怕他的电棍,所以胡说八道骗他。王雷被送进医院后,经过很多专家的会诊,也没有苏醒过来,凭沈星空这么个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救醒王雷?
眼看王彪手里的电棍就要碰触到沈星空,而沈星空也已经闭上眼睛认命,审训室的门突然又开了,刚才修灯的那个王警官探头进来。
王彪立刻停下电棍,脸色冷得像雪,头也没回沉声问:“有什么事?”
“王副队,大队找您,说有急事。”王警官语气很小心,因为他知道王彪发火的时候,谁在身边都会受伤。
“大队?”王彪皱起眉头想了想,终于收起那吓人的电棍,最后冷冷地看了沈星空一眼,然后拿起他扔在审训桌上的枪套与警服出门走了。
审训室的门被关严,里面只剩下沈星空自己,沈星空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刚才没“享受”到电棍的滋味,真是老天爷给面子,他必须想个主意离开这里,不然早晚会被王彪给玩死,玩不死也得被玩残。
可是他身上的手机和装有金针的腰包全被警察搜去了,连人也被固定在审训椅上,动也不能动像个木偶,还能有什么办法脱身?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常乐了,如果常乐知道他在公安局里,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他。
然而,即使常乐急得火烧眉毛想来救沈星空,成功的机率也是很小的。常家的背景是商人,商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沈星空这次惹到的是官,常乐又只是一个花花公子,能有什么力量救出沈星空?
沈星空心里升起一片绝望感,他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虽然他拥有神奇无比的异能,但却无法脱离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小小审训室。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每一秒钟对沈星空都是煎熬,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审训室的门终于又开了。沈星空顿时一惊,他怕走进来的人还是王彪,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不惜一切也要豁出去拼一把了。
“陈女士,沈星空就在里面,你要先见见他吗?”没有人进来,只有人说话的声音在门外面响起,听起来像那位王警官。
“行,我先和他聊聊。麻烦你了,小王。”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然后这个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容走进审训室。
她大概四十多岁,又也许因为保养的好,实际已经五十多岁,反正两个眼角已经爬上很多鱼尾纹,面部皮肤也略显松驰。这个年纪的女人一般比较低调,她穿着一套黑色的女式西服,头发盘得很高,气质应该还称得上高雅。
“你就是沈星空?”女人刚进来就试探着问。
“是,你是谁?”沈星空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个女人。
“我是白涛的妈妈。”女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第六十一章 完美的再婚对象
沈星空脑子里面出现一秒钟的短暂定格,哪怕面前这个女人那才对他说自己是宇宙英雄奥特曼,沈星空都有可能相信,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说她是白涛的妈妈。
太意外了,上午沈星空让白涛回家找他妈问清楚,关于白岚小时候第一次梦游症发作前的事情,接着沈星空就进公安局了。现在大概也就是下午三四点钟,白涛的妈妈竟然就出现在沈星空面前。
他对白涛妈妈的印象很不好,一个抛弃丈夫抛弃患病女儿的女人,根本没有人性与道德可言,就算谈不上是禽兽,也基本相差不太远了。
“哼,白涛让你来的?”沈星空冷下脸,目光从面前女人的脸上移开。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白涛母亲摇摇头。
“那有何贵干呢?”沈星空语气挺刺人。
“请你去救人。”白涛母亲神情黯淡下来。
“救人?你扔下白岚十几年不管,现在又想救她?怎么,良心发现啊?”沈星空已经不仅仅是嘲讽,完全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
“我……不是想你救小岚……”白涛母亲神情又变得很怪。
“那是救谁?”沈星空不由得愣了一下。
“是小涛!”
“白涛?”不管沈星空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这时候也糊涂了。
白涛母亲坐在刚才王彪坐过的椅子上,很郑重地和沈星空讲起上午白涛的事情。
上午白涛和沈星空分手后,十万火急赶回家里,他母亲没有工作,是个纯的不能再纯的家庭妇女。看到本来应该在学校上学的儿子跑回了家,他母亲十分奇怪,还不等问什么,白涛就跑过来死死拉住了她的手。
没有任何开场白,白涛直接质问母亲,妹妹小时候第一次梦游症病发之前,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他母亲当场脸色就变了,硬抽回自己的手,大声喝斥儿子多事,还让儿子马上回学校去上学。
白涛也不是傻瓜,看母亲的反应,就猜到妹妹得梦游症之前,家里一定有事发生。他跪在了母亲面前,苦苦哀求母亲告诉他真相,因为事关妹妹的生命。
可是白涛母亲不管儿子怎么求,狠下心就是一言不发,最后把白涛逼急了,拿把刀跑回卧室里,又死死关上了房门。白涛隔着卧室门告诉母亲,如果她不肯说出真相,自己就割脉自杀。
白涛母亲终于害怕了,她就白涛这么一个儿子,同时也奇怪白涛所问的事情,与白岚又有什么关系?她态度缓和下来,站在卧室门外,软言细语问儿子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那件事情,白涛才把这两天和沈星空在一起给妹妹治病的事情说了出来。
白涛母亲一开始也不相信沈星空,告诉儿子,沈星空就是一骗子,千万不能相信。可是白涛为了妹妹的命,死马当活马医,哪怕一线希望也要把握住。他还在卧室里给沈星空打电话,可那时已经打不通了,他接着又给常乐打电话,才知道沈星空可能在公安局里面。
谁也不会分身术,沈星空被关在公安局里,就算白涛把真相问出来也没用。于是白涛更改自己的要求,要他母亲在下午五点之前,将沈星空从公安局里带出来,否则他一定割脉自杀,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就这样,白涛母亲无可奈何来到公安局,利用自己的门路,才见到沈星空。
沈星空听白涛母亲说完所有的事,心里啼笑皆非,白涛简直太可爱了,居然想到以杀来威胁老妈的办法。据沈星空对白涛的初步了解,就算到五点前自己不能离开公安局,白涛也未必有死的勇气。
自古艰难唯一死,谁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哪有那么容易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过此时沈星空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他打了王彪的儿子,公安局上上下下的警察都不会轻易放过他,而白涛老妈貌似很容易就来到了这里,还可以和他谈话,这女人绝对不简单。
“老实说,我想出去,但是我犯了很大的事,你能把我搞出去?”沈星空皱着眉头,试探着问白涛老妈。
“嗯,我知道,你把王彪的儿子给打了,还打得挺重。”白涛老妈点点头。
“那我……”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白涛老妈挥一下,打断沈星空的话,“我有办法领你出去,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让小涛寻短见啊!”
“……成交!”沈星空又想了想,微微点了下头。
白涛母亲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走了。
沈星空心情忐忑继续坐在审训室里,大概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刚才那位王警察回来了,二话没说把沈星空从审训椅上解下来,然后抓着沈星空一条胳膊,把他带出审训室。
在审训室外面,站着三四个人,除了白涛母亲之外,全都是警察,王彪也在,不过脸色铁青显得非常郁闷。
“王副队,这件事谢谢你。”白涛母亲微笑着向王彪致谢。
“你不用客气!”王彪沉声说道。
“走吧,沈星空。”白涛母亲向沈星空招招手,转身走向公安局大门口。
沈星空目光闪动但什么话都不说,立刻跟上白涛母亲,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公安局。
天色已经傍晚,夕阳西下,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沈星空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白涛母亲径直走到公安局大门口的一辆警车旁,伸手拉开车门,回头叫沈星空,“快点上车,我带你去找小涛。”
沈星空并没有对白涛母亲用警车回家这件事表示奇怪,依言上了车,静静地坐在后排。
白涛母亲也上车了,一个年轻的警察当司机开车,送他们去白涛家。车子行出一段路后,白涛母亲突然望向沈星空,目光里带着疑惑,“沈星空,你不奇怪吗?”
“奇怪什么?”沈星空耸耸肩膀,神情平淡如水,“你与白涛白岚的父亲已经离婚有十几年了吧?你年纪又不大,一定会再婚的。上一个老公不争气,再婚当然要选个争气点的,如果是在公安局工作的,那就太完美了。”
第六十二章 一石二鸟
听到沈星空的话,开车的司机都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白涛母亲也呆了呆,然后又笑了。
“呵呵,沈星空,难怪我儿子那么相信你,你真是聪明。”
“你不用夸我,我现在是你利用的对象。”沈星空没有表现出半点得意,大马金刀坐在警车里,好像在自己家的床上。
“为什么说你被我利用?”白涛母亲开始对眼前这位少年产生浓厚的兴趣。
“我如果没猜错,等我劝过白涛不要自杀后,你还会把我送回公安局。”沈星空目光变了,变得极度讽刺。
白涛母亲无语了,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承认。毕竟沈星空犯的是刑事重罪,又与刑警大队副队长有关,想化解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白涛母亲与沈星空素无相识,又凭什么帮他解决这么难的问题。
警车开得很快,白涛家离公安局又不算远,在下午四点半左右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白涛家楼下。开警车的司机下了车,和白涛母亲、沈星空一起上楼,沈星空心里明白,一会儿就是这个警察司机会再把自己带回公安局。
白涛家真不错,跃层住宅,欧式装修,一百八十多平米,虽然和常乐家那种别墅比不了,但和普通人家相比,绝对算是豪华了。
沈星空连鞋子都没脱,直接走进人家客厅,白涛母亲也没说什么,把他带到一间卧室门口。
“咚咚!”
“小涛啊,我把沈星空带来了,你千万别想不开啊!”白涛母亲先敲敲门,然后殷切地向里面呼喊。
“我不信……你让他和我说话……”白涛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有点有气无力,估计是饿了一天了。
白涛母亲无奈地望向沈星空,意思是轮到他上场了。
沈星空看看白涛母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突然踢起脚,“咕咚”一声,硬把白涛卧室的门给踹开了。沈星空这一脚用的力气太大,差点把房门都踢掉,里面的白涛被他吓得从床上滚下来,哆哆嗦嗦还以为地震了。
“哎呀,小涛,你没事吧!”白涛母亲急忙跑进卧室,把白涛扶起来。
“你看他像有事的样子吗?”沈星空看到白涛床上有半盒子饼干和一瓶可乐。
“沈星空……”白涛惊魂苏醒,一把推开母亲跑到沈星空面前,“我听说你被抓进公安局了,我妹妹怎么办啊?”
“那要看你妈了……”沈星空仍然不动声色,目光斜望向白涛母亲。
“对对对对!”白涛刚才有点吓糊涂了,这才彻底明白过来,急忙又跑到老妈那里,“妈,你快说啊,小岚她得病之前,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涛,你太胡闹了。”白涛母亲看儿子已经没事,突然沉下脸,厉声训斥儿子,“你妹妹的病多少专家都治不好,你真信沈星空能治?你看看他,就算他从上小学起就当医生,也才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治好你妹妹?”
“这……”白涛没见过老妈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老妈说的貌似也有道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呵呵!”沈星空这时候突然笑了,悠闲地倚在卧室门旁边,“学以达者为先,能不能治好白岚,和年纪有个屁关系。不过呢,医者有慈悲之心,我不会见死不救,你们不相信我,那让我证明给你们看吧!”说着话,他还捏捏自己的下巴,虽然那里没有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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