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爱吗?”她虽然知道,但是今天一定要出她肯定的话。
“爱。”说是朋友,可是爱也不曾减退过。
“很好,把电话给路砚。”她背包里取出纸笔如果要死的话,遗言里面一定要加上让Archfiend必须照顾美美这一条。
“喂。”沉稳的嗓音从电话那头响起。她咬着笔杆没时间和他多扯皮,直奔主题的说,“砚,你听好了,五年之内,嗯,五年之内,带惜泪离开她的家族,最好的时间呢是从大学一毕业就带她离开她的家族。”
“等一下。”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嗖”的一下子冰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是说……”是她没有说清楚?还是他耳力不好?
“你要去哪里?”温文尔雅的性格在这当口好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霸道的口气充满了不悦。
“出国。”她干脆地说。这样干脆的口气,是不想深谈。
“发生什么事了?”他忧心忡忡,她却还是这么吊儿郎当。
“没什么啊。”她风清云淡的和他说话,其实明明知道瞒不住他,可是还是不想多说,怕他猜中些什么。
“你要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吗?”他的话毫无保留的戳在了她的心口上。
“不……怎么会……”呐呐地说,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抵达伦敦之前都还不会肯定这样的话。
“那五年后为什么你不自己来拉她出家族。”又是命中红心!
她叹气,只能照实说,“怕没有这个时间。”今日一别,真的是不知道何日再相见。如果没有机会的话,“砚,她们两个你就负责照顾了。”
“听……你不要动,我们就去机场找你。”他命令她。
他这么快就猜到她要去哪里了?看着前方的路,她知道自己快到机场了,现在再不说清楚,怕是以后没有机会了。“砚,你让我说完,等你有实力的时候,记得定居法国,那里有我一个朋友,如果……有缘,你们会见面。”她始终没有办法说得太多,Vivian所处的环境,是他就算再有实力也没有办法进驻的地方,可惜……展听雨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状况,如果她还活着,那么,她倒愿意亲自的带Vivian脱离“塔罗”。
“听,你在说什么?”他怎么觉得她说得这么笼统?这也就算了,还有她的口气怎么好像是在交待什么,甩出去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她的口气。
“反正,你记牢一点,就是记得一毕业就带惜泪离开她的家族,其他的……若是我有……时间,就帮你解决。”其实如果她有命的话。叹口气,她能预见到在惜泪大学毕业后一定会坐上“骄阳”掌舵人的位置上,那时候,她父亲肯定会不择手段的拉她下马,且不说她身体上会不会受伤,心受伤那是肯定的了!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看起来遗嘱上还要以死人的身份要求惜泪一下,这样,她应该会听了。好歹也是自己的遗言!
看着自己不知不觉罗列出来的一大堆,她苦笑着摇头,原本一直以为自己两袖清风,什么都可以舍下,现在看来,她也有留恋的事物——也不想死啊!
“听,你到底要去哪里?”路砚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虽然不敢往哪方面想,可是好像事态就是往不好的方向走去。
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吐出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他在那头不明白的皱眉头。
“是我另外一个手机,能打通的话,我就还活着,打不通的话,就照我的安排做吧。”她垂下了头,发现机场已经在路的最前端隐隐可见。没有说再见,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再说下去,她怕他们会拼凑出她的行程,就这样吧!
“小姐啊,你刚才都一直写什么呢?”计程车司机好奇的问她。
“在写遗书啊。”她笑着眼中掠过一丝伤感。
“别开玩笑了,恐怕是情书吧!”司机笑笑把她的话丝毫没放在心上。
“情书吗?”眯起眼睛,她开始一条条的数刚才自己写的东西,忽然笑了,怎么忘记了尊呢?她怎么忘记了写他的事情……可当笔尖触及到纸的时候,心里却突了一下,她要写什么呢?写什么给他呢?苦涩的笑,对于一个忘记了自己的人她要写什么呢?翻过一页纸,她在整页纸上画了一个大大“X”就这样吧,付钱下车。
用现金在机场买了一张下一个小时去温哥华的机票后,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厅坐在了恰好可以看到售票点的位置等待。等待着看到了三个人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大厅里,在熙攘的人群中挤向了售票点买了……应该是下一趟去温哥华的机票后被请入了贵宾室里。
那么,该她出场了!伸伸懒腰,继续买了一张去伦敦的机票,这次,她是该走了。恰准了时间,买了机票直接CHECKIN,挥挥衣袖,真是对不住各位了,找了位置窝下,随便点了点喝的东西,她眯住了眼睛感到万分的抱歉,对一个回不来的人还如此用心,真的是非常感激。
倦怠的窝了个舒服的位子睡下,这次的事件,让她很消极很消极。
“人呢?人呢?”何心美暴跳如雷。
路砚则皱住眉头,展听雨,你根本就是给我们布迷阵是吧!
谭惜泪则是在打了几个电话后重重的叹气,“她上了去伦敦的飞机。”又着了那家伙得道了!为什么她可以轻易的猜透别人下一刻要干什么,却怎么也想不透那个家伙脑袋里到底藏的是什么?
“要追去伦敦吗?”路砚问。不过说实话,他不太看好伦敦那边的形势,怕的是过去之后又会是扑了一场空。——展听雨,太狡猾!
“追,干什么不追!”何心美瞪大眼睛,看也没看的九一拳打翻了一个准备过来搭讪的金发帅哥,口气火爆的冲着他们这边,“去伦敦!”
“可是万一又是扑空怎么办?”谭惜泪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听,若是要避开他们的话很可能会把伦敦作为一个转折点继续逃避他们。而相对的,让她这样做的,恐怕会是很大的事情,这样的话,她就更不可以甩下他们!
“她一定在伦敦!”何心美腾腾的杀气直逼九霄云外,展听雨,你死定了!
“美美,现在不是负气的时候。”路砚和谭惜泪对视一眼后安抚她的情绪。他们两个一致裁定展听雨不在伦敦!以她那种个性,一定是狡兔三窟,他们需要做的是等时间,等有消息从伦敦传过来,或者是其他地方传过来已确定展听雨的行程——虽然等待让他们很烦躁,但是显然没有办法。
“不,她一定在伦敦。”何心美握拳,又用那双美眸瞪跑了一个准备过来搭讪的男子,老娘我现在心情不好,生人不要靠近!
“为什么?”谭惜泪看她如此坚持,只有顺着她的竿子往上爬,她说完自己的见解,或者火气就没有那么大了,也方便自己说服她先回学校。
“第一,她懒,第二,她了解我们。”她伸出手指列出这两点,然后挺胸抬头的看他们两个人。
谭惜泪说不出话来。——因为就这两点好想说服她了!目光默默的,迟缓的转向了同样面孔呆滞的路砚。
怎么样?
他点头,他也被说服了!
没错,美美说得没错,听那个人太懒了,懒得的确会做这样的事情,尤其是摸清楚他们的性格之后,她肯定是不会做多余的工作再动她的懒骨头。
“那么……”谭惜泪清了清嗓子,“去伦敦?”
“嗯。”倒不如过去看看,干等的话,他也会抓狂的,不如干脆去找找看。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依旧义愤填膺的何心美,她的直觉……说不定很敏锐。尤其是上次他们三个人在吃饭的时候都在大力的数落沐野是个坏人的时候,只有她坚持自己的想法,肯定沐野不是坏人。虽然,到最后他们也没有见那个沐野到底是多好的人,但是……美美是用心去看人的!
“你也发现了。”谭惜泪叹气,和路砚并肩站在一起。
“如果……这次真让美美蒙中了呢?”他沉吟。
“那就不是蒙了。”她一向不相信巧合,而何心美如果两次都猜对的话,那么,她就不只是能在公关部一展长才了!公关部?她愣了下,难道,她自己在心底里也在希望和他们三个人一同组建公司吗?低笑着摇头,原来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为他们四个人勾画起了未来的蓝图了啊?不过……她盯着手中的手机,眉头深锁起来,前提是,你展听雨给我活着回来!
夜之终结:第三章 镜子——独杀
“这边什么情况?”展听雨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出机场就看到了早就等候她的车,直奔目的地而去。这边的天气,还是糟糕的让她皱眉头。但是,有人偏偏喜欢这边的大雾。跟随着带领者穿过她也不太了解的几条小巷,最后停在一间PUB前面。下车,和他一并走进去黑漆漆的地下室。
她愣了一下,还没明白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听到耳边有人低声地说了一句“抱歉。”就匆匆的消失在她的身边。
伸手,凭着直觉抓他,却是一手虚空……
该死!大意了!视不可见,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骂自己怎么会如此不小心!!可是,她的确是在大姐那里见过那个男人才上车的——难道?
展听雨不可思议的叹气,没想到居然有胆量背叛“黑道教母”他可真行!不,应该说她可真行,居然连教母身旁的人都能挖过来,到底是给了什么好处?能诱惑这人到自己的身旁?
目光在黑暗中努力的找寻一丝光亮,可无论怎么看,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屏息,她闭上了眼睛,冷喝道,“出来!”
周围还是静悄悄,皱眉。她的手按抚在腰际,轻柔的吐字如同一匹轻柔丝滑的绸缎靡靡的飘散到空中,原本沉闷的四周瞬间落下了阴冷的寒霜:
“要我动手吗?”
顿时,淅淅梭梭的声音向她靠拢。她皱眉,为什么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这么准确地找到自己?眨眼睛,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有人影,看不到有光亮,简直不可能!浅浅的呼吸,她抽出了自己的剑,随手绕个剑花出来,轻轻的扬眉,“不怕死得就上前。”懒散的一句话,好像是没什么威慑力。
可是四周的人显然是忌惮她的实力,尤其他们还感受到了刚才瞬间的几道冷风。——该是她那把杀人剑吧?他们思琢着该怎么上前。
“你也不要得意,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会怕你?”
左边四十五度,五米,到六米之间有人!她的头微偏,懊恼得在心里叹气,如果惜泪此刻在她身旁,一定可以给她一个准确的位置,那么,她手中的匕首就可以准确地脱手,杀死对方!力道,角度,在这样绝对黑暗的情况下,她都没办法贸然出手,且不如中了如何,万一失手就是明摆得告诉人家自己基本上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虚张声势而顶不得任何用处,那时,他们才会蜂拥而上。而此刻,她多沉着一分,就越让他们心中没有底,不敢随便的进攻。——何时,她也狼狈的靠拖延战术等救援。凉凉的换了个姿势,她懒散的打个哈欠对空气说,“无所谓,反正我就一个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
这句话一出,的确让他们原本蠢蠢欲动的心又沉寂下来,她说得没错,她随手一挥,可能就会死自己人一个,而他们要在一群自己人中找一个敌人,他们好像……不太有力!
该死,当初是谁说黑暗战术加上人海战术,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最佳组合!?
“我们手上如果有无辜的普通人呢?难道你也不在乎杀了这些人吗?”他们人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他们点头称赞。是啊,是啊,这样说的话,她应该在动手的时候会有所顾忌。就在他们暗自高兴的时候,展听雨的声音犹如瓢泼大雨一下子浇灭了他们的所有希望之火:
“我的样子像是好人吗?”杀人,谁在乎杀谁?反正只要能活着出去,谁挡在她面前她就杀了谁!
他们面面相觑,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难道她一点都无所谓把和这件事情没有相关的人卷进来吗?这让他们手心又是一把汗,和原来杀的人不一样,那些人的正义感,还有良知,在听到他们说有人质这样的话,立刻神色变得不太一样起来,可是……可是她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难道对普通人一点概念都没有吗?难道,她这个年龄不是在听到这个消息更应该不知所措一点吗?——她不过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啊!
“难道……你不在乎我们杀了手上的人?”
这次是从另一边传出声音,她皱眉,光是听这里的呼吸声,就知道有不少人等着伏击她,没想到,居然人都可以排到以她为圆心十米之外的地方。可想人数还真是不少!
还真是看的起她!冷笑噙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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