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路砚抿唇。点头,不语。
挚美谎言:第六节 你是我的责任
“我可以进来吗?”王挚有礼貌的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半开的门。
“不可以。”冷漠的拒绝,何心美原本愣神的状态一下子开始忙碌,不断的将桌上这边的文件夹不厌其烦的又翻到了另外一边来显示自己有多么的忙碌。
“抱歉,我只是随便问问。”他长腿已经跨入了她的领地,无辜的耸耸肩膀,表示你的抗议无效。
“你……”她咬牙切齿,见过无耻之徒,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站起身背对着他看落地窗下的景色,而她不喜欢高楼,因为她觉得太高了够不到地面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可是她现在偏身处于高楼之上,而且是很高的那种。向下俯视,来来往往的汽车就象是人身体里的血液一样不停的流动,生生不息。看久了让人莫名的感到恶心,麻麻的,弄得自己从心底泛起一股潮意。可听喜欢!她说,我们站的地方就是整个社会的动脉血管,掌握住了社会的动脉血管那么就是掌握了经济的生命。那么,掌握住了经济的生命,那不是随你任取任求吗?
她还记得当时的听笑容有多么的缥缈,那种神情比惜泪算计别人的资产的时候的表情还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她在天边随时都会冲向地面然后粉身碎骨。双手抱胸,两只手不断的搓着泛起冰冷的胳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在想什么?”痞痞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本能抗拒的皱起眉头,没有好话地说:
“与你无关。”
“哦,那倒也是,”他无所谓的嬉笑,好像刚才说关心的话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的客套话。
何心美也同时有这样的感觉心里面莫名的有些恼火,随后冷哼一声不去理他。
王挚对她的冷漠不以为然自顾自的站在她的身侧然后右手食指扣成一个圈敲了敲玻璃,玩世不恭的问她:“你说,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
何心美像是看白痴的看了他一眼,跳下去当然会死人啊!
他看懂了她的眼神呵呵的笑了两声,挠了挠油腻的头发,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从这么高的距离跳了下去,可是没死啊。”
她瞪圆眼睛,转头凝视他,在他的脸上搜索了半天才发现他真的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不、不可能吧!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他笑,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愉快的声音,“因为她跳进了一个湖里,尽管她只会狗刨但是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是已经够救命用的了。”
她听着他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他想到了听,禁不住笑出了声,正要和他搭话的时候对上了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心被猛猛地撞了一下,她想也没想得就别开了脸,轻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板起一张脸,“玩笑时间结束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见鬼了!她在心底咒骂,她怎么会有种这个人的眼神熟悉的感觉?
“噢?稀奇,你刚才在和我开玩笑吗?”他自发的将后半段的话屏蔽,他死皮赖脸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就是不走人。
“我……”她气结的只能干瞪眼,看着他那只脏兮兮的爪子去抓自己桌子上的像框,她毫不留情的拍了过去。
“痛!”他缩回手像是一只委屈的小狗狗用无辜的眼神投诉她的无情。
“不该你碰得就别乱碰!”她像是一只强悍的母狮呲牙宣告不要随便走进她的领土,否则尖牙伺候!
“一张照片不至于吧?”他故意伸长脖子八卦的要看个究竟。
而她看他的动作也小孩子气的故意将那个像框拿在了手中抱在怀中对他低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又不死人!”他坏笑,玩心渐起绕过办公桌硬是要从她怀中夺过像框看个究竟。
“不让看……”她扭动身体,发现他长手长脚的把自己圈成一个半圆,怎么躲也躲不掉他,急红了脸。
“看啦,看啦,害什么羞啊。”他嬉皮笑脸的硬要抢过来。不知不觉两个人身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什么害羞,我就是不让你看,怎么着?”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来,身体不断的向后退,最后……她轻呼一声发现自己被他彻底的卡在了办公桌和他之间。
大眼瞪小眼。
“看下啦。”他一双眼眯成了缝笑嘻嘻的对她挑眉毛。
“不要!”她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把像框像是宝贝一样的藏在怀里就不给他看!
……
“这个……”卓桑推开门看到的情景就是这样的,两个老大不小的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在抢什么宝贝。她仰起头看在她上面偷窥的谭惜泪难以抉择的问:“现在怎么办?”
“看来相处的满愉快嘛!”谭惜泪推了推眼镜嘴角上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嗯,的确。”路砚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头在谭惜泪之上的看向里面,美美最重感情,有个这样的人出现至少能够分散她的痛苦。直起了身子,他转过了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走还一边说,“卓桑,一会儿王挚出来了让他来我办公失一趟。”
“好的。”她点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经理居然露出了好久都没出现的兴奋的笑容。
“或许是个好现象呢。”谭惜泪也准备走人了。伸个懒腰从口袋里拿出个手机来一边打一边走:“喂,小查你在警察局有人脉,帮我查下……”声音飘得越来越远,卓桑摇摇头,看着里面还在拉锯,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开始纳闷的问自己:
这个人,她怎么觉得好像从哪里见过?
“听说你找我!”王挚像是逛大街的走进了路砚的办公室,拉开对面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是的。”他双手交叠等着王挚左顾右盼够了,才缓缓的开口,“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反正是不会给我发薪水就是了。”他痞笑着,将探寻的眼神藏入了柔软的内心。
路砚沉稳的笑,对他的话丝毫不以为然,或者是当作没有听到,他把玩着手上的钢笔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剧本往下说,“我一直以为我这个人性格比较淡薄,不容易交朋友,但是在我高中的时候,却意外的交到了两个好朋友。”
“我知道!”王挚打个响指,自作聪明地说,“何心美和谭惜泪。”
他挑了挑眉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解释,“不,是惜泪和我另外一个好朋友。美美……在此之前就是我的朋友。”顿了顿,他继续道,“她们三个人是我仅剩不多的朋友,所以,我分外的珍惜她们,珍惜到如果有人敢伤害她们的话——”
“哦,我知道了,”他再次打断了路砚的话,一拍手,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你说的另外那个朋友就是展听雨吧?”
路砚瞪眼,这次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奇怪的看着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从脑袋里窜过却没来得及抓住。他沉下声音,重复刚才被打断的话,“我要说的就是她们,如果有人伤害她们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她们?”王挚趴在桌子上堆上他那双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明白,保护活人是我们警察的责任,那么死人呢?还能怎么伤害?”
路砚眼中掠过一丝精光,这个表情太熟悉了!听每次要害人的时候就会发出这样幼稚的提问,那么……他呢?不动声色的拉开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他靠在椅子上冷漠疏离得营造出一幅居高临下的态度,“我只是告诉你,没有人能伤害她们。”
“包括死人?”他故意又提起这个事情。
路砚恼怒,眼中有了喷火的痕迹,“是的!包括听!”——这个人绝对可以随时点燃别人的怒火。
“噢……”他站起身,慢吞吞的走向门口,在手抓住门的时候他转过了头,“你知道吗?我家人丁稀少,所以,我没有什么好要保护的人,而我的家人都很懂得保护自己,所以我感到沮丧。”
“什么?”路砚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对他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感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感到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嬉皮笑脸地说再见,王挚扬长而去。
这算是什么意思?路砚纳闷的坐在那里,这个意思是不是在保证,能够保护好美美?
他望着桌子上的笔,皱起了眉头,王挚……好像不像是外表那样简单。
挚美谎言:第七节 好面熟
“我可以进来吗?”谭惜泪敲门看到路砚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目光微滞的转到门口,他这才慢慢的勾起了平常应有的和煦微笑,目光随着她落座在自己对面而落定,他用眼神指了指她的小腹,“我以为你会去医院?”
“刚才签了个合约。”谭惜泪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有闪过即将为人母的淡淡喜悦。
“不检查可以吗?”他担心,看了看今天的行程后决定陪她一起去医院,拉开椅子走向她,却被坐着的她用一只手阻挡了他的关心。
“砚,我没有事情,我只是想知道刚才你们谈的话题。”她看得出路砚的情绪变得奇怪,甚至好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无奈,——通常这个是他和展听雨谈判破裂的表情。
他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想了半晌之后,莫名失笑的摊开了双手,对她说,“我不知道,我甚至在和他谈话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思,就被他频频打断我的思路。”
“频频?”谭惜泪抓住这个词,沉吟道,“是每一次,还是有几次?”
“每次!”他肯定地说,这个王挚,不可能总是那么巧的打断他,而这个每次也是他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
谭惜泪锁住了眉头,果然是这样吗?!
“怎么了?你好像对他也有一些看法。”路砚双手交叉的摆放在桌子上在等她说话。
“你呢?对他那种玩世不恭,甚至是混吃等死的人生态度有什么看法?”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都相当的带有保留的色彩,尤其是对王挚这个人的时候,他们谨慎的用了“看法”这个词,而不是“意见”,足够证明他们两个人对他都有偏好的印象。
“或许我们可以把他形容成……桀骜不驯。”路砚认真的措辞,他觉得这个叫王挚的男人把自己的真性情藏得太深了,一如……听那样。
“桀骜不驯可以等同于贪生怕死吗?”他的那些丢人的任务纪录,简直让她看得都脸红,十次任务七次都不在现场,其他三次还是在警察们控制了现场后才姗姗来迟。当然,对于他必须要出的任务呢,他都穿着两件防弹衣,这种人,真的有那么高的评价吗?
“听也贪生怕死。”路砚嘴角勾勒出一抹怀念的深笑,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相框里,那是他们四个人唯一照过的一次照片,而且还是专业的导演,顶尖的摄影师,还有数名国际有名的化妆造型师为他们四个人拍出的照片,肃穆而又沉重的爱丁堡之行,最大的收获就是他们四个人的合照。古老的背景还有他们身上那些昂贵而又古典的宫廷服饰,他又如即将要价面的国王让她们三个美艳到足以夺得任何一个人呼吸的少女簇拥其中,……曾经,他们是那么的亲昵。为何,最终会在短短的数年后以死亡撕裂他们的友情?
至于谭惜泪,看着他飘远的眼神,默契的明白了他又想起了什么,站起了身,她想她该去医院了。
“不要我陪你?”他再次问她。
眼珠一转,她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我想我需要个人。”
“我?为什么是我?”尽管是这样的问她,王挚依然执著的打开副驾驶的门请她进去。
“你没有拒绝,不是吗?”谭惜泪淡淡的将唇角上扬,目光镇定的对上他困惑的视线,但是她也没有上车站在车门边上和他交谈。
王挚挠了挠头,懒散地说,“我是无所谓啦,但总该有权利知道原因吧。”
“如果我说没有原因呢?”她摆出和他长谈的姿态,装作没看到他打开车门一直在等她进去的动作。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可以。”王挚不想多做辩解的大了个哈欠,淡淡地说,“那么麻烦你可以上车了吗?”
她薄怒,且不自觉自己有多久没有被人激怒过了,而他,却是轻易的将她的坚持用漫不经心的态度砸碎。她白了他一眼,语气坚定地说,“给我车钥匙。”她一直在等着他明白她站在这里的原因,却不知道他居然会绕过她的行为语言直接用口头的语言从后方占领了先机。
“身为孕妇,还是不要太操劳的好。”他眯起眼睛笑,谄媚的让人觉得讨厌。
可是,这个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而是……她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一双利眸瞪着他看。
王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她犹如X光可以透视一切的目光中缓慢的说,“因为我的上头给了我,你们的情报。”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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