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当然签了啊!”路砚觉得他的话很好笑。而且依照礼貌习惯他应该送他们离开的,可是现在,王挚的一切反常举动都让他感到了莫名的紧张。“怎么了?”
“抱歉,我没有能阻止他们签约。”谭惜泪摊开双手,因为当她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签约。
“shit!”他还是来晚了一步!颓然的靠着电梯门慢慢的滑下坐在了地上,双手不知所谓的挥舞,“我在昨天的那些文件上应该加了注解,要注意和‘Z精工业制造厂’的合作!”
“没错。但是和我们现在这个签约有什么关系?”这个是他们三个的疑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Z精工业制造厂’提供的技术就是为了你们这次和‘展氏’的合作对不对?”他决定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给他们剖析。
三个人面面相觑,感觉到了风头貌似不对的地方。
“可是,我们接下这个项目根本没有问题,我们和拥有此项技术的公司有长期合同,他们不可能毁约的。”路砚摊开手,依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深深的叹口气,王挚问他,“如果他们毁约呢?”
“他们要赔偿我们所付金额的80;,我想没有人会傻到去毁约吧。”谭惜泪不解他问这些干什么。
“那如果你们在一定时间内没能完成‘展氏’的订单,那么怎么办?你们要赔偿多少?”
“……”路砚突然之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以全部金额的两倍赔偿。”
“那不就是了。你们是按厂价在‘Z精工业制造厂’定的单,那么就算是100;也不过是你们给‘展氏’出价的九牛一毛而已。但是如果你们拿不出货来给他们交货,你们要赔偿的金额就算不会让‘四季’倒闭,但是你们不止信用受损,还有你们会元气大伤,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导致你们的资金周转不足,那么不用‘展氏’动手,你们就会被其他的公司给吞并了啊。”
王挚的一席话,令他们三个人同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你怎么可能如此确定会是这样的结果?”这种事情会不会太过虑了?
“哈哈哈。”毫无感情的大笑三声,王挚仰起头,空洞的环视了他们三人一圈,“‘Z精工业制造厂’是‘展氏’旗下的一个公司啊!”
他们三个人同时大声的抽气,异口同声,“不是吧?!”
一抹脸,王挚肯定的说,“如果我没说错,‘四季’与‘展氏’合作的消息会很快的传开,你们的股票会在这两天内狂涨,直到你们没办法交货为止。然后,不用我说,……你们该明白的啊。”这是老头子惯用的手法,他非常的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谭惜泪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挚沉默了。这个事情,还用得着说吗?
“那么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而且这么详细?”路砚眯起了眼想要看透这个看似简单,确是深不可测的男人。
“而且……刚才那个云副总怎么知道你姓王?我们可没有介绍你呢。”何心美猛然的插上一句话,这个人到底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王挚苦笑,举双手作投降状,“这个事情恕我真的不能说,至于那个云副总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那是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云子颛,听说曾经是漂白型企业的领头人,‘云氏企业’是从黑转白的经典案例,尤其是在几年前娶到了‘展氏’的大小姐后入主‘展氏’,成为号称‘商界巨人’展衡忠身边的大红人。”凡是商业上的东西,她谭惜泪脑中都有一笔账,而……“你们两个是从哪里认识的呢?”
“……婚礼。”他如实回答,“我参加了他和他夫人的婚礼。”
“不可能!”谭惜泪惊呼,那场婚礼据说只有对外的文字公布,而真正的婚礼参加的人简直就是少只有少,就连他家也只去了她的爷爷和父亲就连她也没有资格参加。他怎么会去呢?
“我……要去的地方,谁也拦不住我。”他紧绷着下颚,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好了。看了他们一圈,他问最重要的问题:“现在怎么办?”
“那怎么办呢?技术只有‘Z精工业制造厂’才有,如果他们单方面撕毁合同,我们短时间之内找谁去呢?”谭惜泪不禁为他们的前途担忧起来。
“而且最可恶的是,我们不可以明目张胆的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否则外面的有心人会以次来造谣,造成我们更大的损失。”现在想来,如果他们有心争对他们,那么,真的只有挨打的份吗?路砚不禁摇头叹息。
“难道再没有哪一家公司拥有这项技术吗?”王挚很久没有踏入商界,对这些东西早就生疏了,只有问他们。
“哪一家?”路研和谭惜泪在一时间也想不到,这才想到很长时间都有一个人没有说话。“美美,你怎么了?”看到何心美一脸痴呆的盯着王挚,谭惜泪不禁用手肘捣了捣她。
何心美倒是想起了什么,“拥有这项技术的不止是‘Z精工业制造厂’,你们忘了还有一个公司可以。”
“啊?有吗?”路研和谭惜泪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
“是‘夜恒集团’啊。”
挚美谎言:第二十节 谈判破裂
“说了等于白说!”路研和谭惜泪眼前的希望又一次被浇灭。
自从听自杀的那件事之后,沈夜尊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如果说关系的话,也就是他仅存着对听的一丝旧情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可是关于合作……他早就将他们之间的合作全部的撕毁,无视其中给自己带来的多大灾难,开发一半的案子还有已经对外发布的合作案全部抽除。现在提起这个人,还不如不提!
“那可不一定啊。”王挚乐观的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希望的啊。“说不定,他会帮忙的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沈夜尊坐在办公桌后,十指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王挚和何心美。
“沈总,你拥有这项技术,而我们开出的条件绝对是非常的优厚,所以没有理由不合作,不是吗?”何心美唇畔始终洋溢着友好的微笑,天知道,她已经被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折磨的心理交瘁了。
“话是如此,可是我不高兴。”英俊的面孔却是如雕塑一样的冷酷。薄唇紧抿,连一点感情都不肯施舍。
问题就在这里!这个人就是什么都不要,就要的是拒绝你的话,那么,他就没有弱点,没有机会了。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不一定要做敌人不是吗?”何心美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话可说了。
“抱歉,我们是特例!”他冷酷的扬了扬下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还有工作要做。”
“沈总,我希望你能看在听的面子上,帮‘四季’一次!”何心美终于见识到“吸血鬼”的可怕。咬了咬牙,迫于无奈才把听提了出来。
冷酷的表情有了一丝动容,王挚看到了他眼中的风雨欲来之势,从心底叹口气,他果然是在乎听的。“美美,我们走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根本不用他说话,王挚就明白,他们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不依的低喊,她相信只要她有恒心,一定能打动他。
“有多爱,就有多恨,更何况他是商界最著名的冷血无情的‘吸血鬼’呢!你一提到展听雨,我们就已经没机会了。”王挚按住她激动的双肩,尽管目光看着她,话却是说给身后的人听的。
“爱?抱歉,我不爱她!”沈夜尊果然被激怒了,下颚紧绷,生冷得如同一座冰山散发出不断的寒意。
“你不爱她?如果你不爱她,作为一个商人没有理由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啊。”王挚一语道破他的弱点,看到他眼中的闪烁,他知道这句话是他说重了,摇了摇头,知道他伤的真的是太重了,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瞠大了眼,沈夜尊调息着自己混乱的气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眯住眼警告他:“就凭你们来找我合作,我就可以放出风声,说你们‘四季’有问题。”
不在乎的笑着看他,“你不会的。……而我,还会再来!”王挚相信,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哈哈,”冷笑两声,“就算你们来一百次我还是不会和你们合作,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用再说什么,直接告辞,两个人一同出了“夜恒”的大门。
“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他快被我说动了。”何心美气鼓鼓的白他一眼。
王挚苦笑,望天,太阳藏在云层背后,淡淡的蓝灰色满布在整个天空,这样的天气大概如同人的心情始终蒙着一层死亡的灰暗,抵达不了湛蓝的天际。
“他不会被你说动的,他只会更加的恼羞成怒,而为了坚定自己不爱展听雨的信念,下次连见你的可能都没有。如果……火烧得太大的话,更甚至‘四季’也要倒霉了。”
“真的吗?”她犹豫。开始懊恼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王挚望着她半天,忽然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她嗔怒的白他一眼。
“你啊,敢爱敢恨,还敢于认错,这样的性格……真得让人很难不喜欢。”他笑,有一个瞬间想去触摸她的脸庞却又怕自己太唐突了。握了握拳,他别过了脸,伸个懒腰,“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家。”
——真得让人很难不喜欢。
这句话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啊?!他懊恼的想要掉自己的舌头。
“王挚。”
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拉住了他黝黑的手掌,拉住了他前进的脚步和……思维。
“晚上一起吃饭吧。”她双眸亮晶晶的对他眨啊眨,“吃火锅!”
“啊?”被她牵着往前走,王挚一双眼眯起来看拉着他冲向前的何心美得后脑,然后慢吞吞的转移视线到他们两个人牵着的手上,这算什么啊?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我要吃虾还有螃蟹。”他嚷嚷着死拖着何心美的手赖在水产区不走。
“砚对这些东西过敏啦,不吃!”她拉扯。
“要吃要吃。给砚吃扑尔敏就好了!”他不依继续和她拉扯。
“乖乖的哦,我现在要去买圆菇哦。”
“我要吃羊肉。”
“嫩牛肉好吃,羊肉太膻了啊。”
“不管,不管……”
“是该说他们像是大小孩呢还是说他们像夫妻?”一只白嫩的手挽着一个肌肉男的手臂望着那对拉拉扯扯的男女咕哝的说。
“你希望是什么他们就是什么。”男人留着寸头,严峻深邃的五官让人难以靠近,可他的手指却细心的拂去了她短发上的菜屑,淡淡的说,“我还没有穷到让你去抢购特价菜。”
“重在参与嘛!”她的笑犹如一只被喂饱的猫。不过在看到他准备将洋葱放到篮子里的时候,脸色大变,“喂,我不吃洋葱!”
“由不得你。”占着自己身高,他轻松的将两个洋葱拿在手上,拖着她往前走……
“哇哇,Herald,你不能这样对我。”
“帮你再阻击一次。”
“咦?”
“不收钱。”
“成交!”
两对男女在人潮中背道而驰渐行渐远,渐渐的在吵吵闹闹中失去了对方的背影。
“好香啊!”谭惜泪和路砚刚一打开门,一股麻辣鲜香的味道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浓郁的香气勾引的他们的胃开始蠕动,就连口水也情不自禁的分泌出来。
“哈哈,就知道你们两个这个时候回来。”何心美端着水灵灵的新鲜菜摆放在他们吃饭的桌子上,而桌面上是火锅,翻滚着红辣辣的滚汤。
“会不会很辣啊?”谭惜泪吞咽口口水,但是又有些胆怯的问。
“不会。你们三个人都不大能吃辣,所以只是看得很辣,味道呢,很香哦。”王挚穿着可爱的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拿着一瓶酒走到他们身边,“竹叶青!我私藏的今天可是为了你们贡献了出来。”
“喂,你这个好像是从某个我们回来的路口的酒馆里买得好不好?”何心美斜睨的看他。
“咳咳,我存在那里的嘛!”他说的理所应当,听的是另外两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你们今天这么高兴该不是真把沈夜尊给说服了吧?”谭惜泪有些期待的看他们俩。
两个人相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完全没有。”
“那你们在庆祝什么啊?”路砚头疼望着一桌菜,他们可不要说这是家常便饭,足够开十个人的伙食了啊!
“这个……一定要有个名目吗?”何心美苦恼的双手叉腰。然后看着路砚和谭惜泪并排坐下,她只有和王挚两个人坐在一起。
“呃……吃饭不需要理由啦。”王挚坐下为他们每个人倒了杯酒,“我都不知道我是保镖还是保姆了。”就连做饭都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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