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糟糕!比利看韦以安脸色不对,跟上两步,倒抽一口凉气。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抓奸在床?
“‘炎’哥哥好厉害。”少女崇拜的声音悦耳动听。
可韦以安的一张脸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黑沉了下来。
“咳咳。”比利心中不断叹气,顾不得其他的咳嗽提醒。
果然,正在钓鱼的那对男女诧异的转过了头来,而那被称作“炎”的男子看到他们吓了一大跳,脱口而出,“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心微沉。韦以安目视前方,皮笑肉不笑的对他扯扯嘴角:“路大律师早上好啊。”
他微蹙眉头,将鱼交给领路的仆人,走到她面前就想摸她额头,却被她用力的躲了过去,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低声的问她,“你没睡好?”
“你以为我是你?”她很风轻云淡的扫他一眼,很用力的装作自己不在乎,哼,他低血糖有起床气,难道她也和他一样?
“‘炎’哥哥你们认识?”少女明眸皓齿,小麦肤色,可见的是常年都在外面奔波,尤其一双漂亮的眼眸,锐利的光芒敛藏在温柔的笑意下,让人稍有不慎就把一只豹子当小猫了。
韦以安沉吟片刻,打量一番眼前这个女子,心下已经知道她是谁了,目光故意忽略路砚,她笑着冲那少女点头,“乌帮主好雅兴,一大清早就钓鱼啊。”
“咦?你认得我?”乌晴略微诧异,一双手臂已经挽在了路砚的铁壁上。
暗自吸口气,她笑得更加甜蜜,“能将静如无风湖,动如火山岩融合出如此完美的形象的,不也就是你乌帮主了吗?”
她笑如银铃,爽朗的令韦以安心中又是黯然,这样年轻的笑声,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活力无限?!
“晴晴,别闹。”他如坐针毡,硬着头皮将她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臂膀上扳了下来。
她像个孩子,不依的嘟起了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叱咤黑道的霸主影子,“不要,不要,‘炎’哥哥说了今天要陪晴晴的。”
他头冒冷汗,是,他是说过,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他需要辩驳一下。
韦以安将目光投向远处,装作没有听到他们这番话,可垂着的双手却紧紧地圈成拳头。
“那这个,要不你们继续,我们改日再访。”比利越看这个气氛越害怕,干脆现在撤了好了,总比一不小心点燃了女人之间的战火,到时候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说话阻止他们的是路砚,担忧的看了韦以安一眼,他低下头板起脸对乌晴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学你师父不务正业。”
“师父说我们这种人啊,要及时行乐。”乌晴对他做个鬼脸。
路砚点头,“是,正是如此,所以你师父死了。”
她无话好说,白了他一眼后,转头懒洋洋的看他们两个,“韦以安,比利&8226;雷文特?”
“是的,今日有幸能见到这么美的帮主真是我三生有幸。”比利油腔滑调,又想上前挑逗一番。
乌晴嗤笑,假装正色的对他说,“到现在可没有人敢对我这样说话。”
“那是因为他们都被你的美色所迷惑的说不出话来啊。”他挑眉。
“那你怎么能说得出来呢?难道我在你眼中不够美的让你说不出话来啊。”她故意抬杠,就看这个“情圣”能说出什么话来。
比利从容不迫,深情款款的诉说,“所以说,真爱难求,因为是真爱让我吐露对你的爱慕啊。”
“你的真爱还真廉价。”乌晴心情大好,斜睨一眼,满心注意力都在韦以安身上的路砚。心中充满了疑惑,女的极力的掩饰脸上那种被背叛的愤慨,男的好像一直在研究她忿忿不平的表情……
嘴角升起一抹玩味,眸光流转在他们之间,那是什么关系呢?她坏心,故意打断两个人的暧昧再一次的扑到路砚身上,紧紧地抱住他,对比利说,“我可找到我的真爱了,你的真爱可以给别人了。”
韦以安脸色顿时一白,嘴角勉强的挂着笑容,目光缓缓地落在了路砚身上,一字一句的缓慢说,“那真是恭喜路大律师啊。”
他又气又恼,要不是被乌晴死死的抓住,他真想抓着她的肩膀大吼大叫的问她:“真的不在乎我?”
“‘炎’哥哥,你怎么了?”乌晴故意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眸抬头看他。
路砚缓慢的吐气,吸气,好半天后,他低下头,用力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满意地听到她喊疼后,好好教训她,“哼,你师父装无辜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哦,这就是说,她的那点小心思他都看到了?!慢吞吞的放下了手,乌晴嘴角带坏的对他笑,“那要不要来个正式的介绍?”
路砚板着脸,一把抓过要躲避他的韦以安,硬邦邦的说,“她是我妻子,韦以安。”
“是前妻。”她淡淡地提醒他,刚才看到他们两个之间流淌过她看不懂的眼神言语,让她心口刺疼。
果然是自己错过了吗?
错过了和他的相处,所以不知道原来他的过往如此精彩。
错过了和他的交心,所以看不懂他眼中流露的意思。
错过了和他的时光,所以他果然也发现并不爱自己了吗?
她垂下脸,赌气也有些担心的不敢看他。
“妻子。”他从牙缝里蹦出这个词,眼睛里的阴霾越来越重,她这刻意躲避的态度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吗?想到是这样,他的心口就压了块大石,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前妻。我们……离婚了。”她垂眸低声说。
“好了……”乌晴翻白眼,这才认真地上下打量她,“不明白,真不明白。”
韦以安知道她说这话是给自己听,便抬起脸看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一点都没有特色嘛,‘炎’哥哥怎么会喜欢上你呢?”乌晴口无遮拦的说出伤人的话来,惹得路砚怒目。
她淡淡地点头,迎合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路砚狠狠地瞪她一眼,紧抓着她的手又缩了一下,看到她微微皱眉好像疼了的表情后,他这才扭过头看乌晴,冷嗖嗖的开口,“我先带她离开一会儿,你们慢聊。”
不……没等她开口反驳,路砚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就扯走了。
“唔……我明白‘炎’哥哥为什么选她了。”望着他们急匆匆而去的背影,乌晴自言自语的笑了起来。
“你做什么?”她腿没他腿长,而且他又走的那么急,让跟在他后面的人狼狈的小跑跟上。
“是你要做什么?”他觉得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自己好像就变成了火山,随时都会喷发一样。
“我做什么。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瞪着他的那只手臂,那只刚才被乌晴抱住的手臂,心中就忍不住泛起酸气来,说起话就不由自主地冲了起来。
他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她没有刹住,直挺挺的撞在了他的怀里,还没来得及冲她发脾气,就听到他生气的声音:
“你是我妻子,你做什么当然和我有关系。”
“妻子?”她不甘示弱的抬头看他,哼,刚才笑得可灿烂了,真是面对自己就变成了这样一幅死气沉沉的臭脸,她越想越生气,冲他吼了起来:“是前妻,要我说多少遍,我们离婚了!”
“我们没有。”他再次重申,见她要张嘴反驳,他瞪起眼睛堵住她的话,“需要我举证吗?”
“需要。”她也瞪,干什么?她怕他啊……啊——
他一下子低下了头,吻住了她的润唇。
韦以安瞪大了眼睛,愣了下就准备躲开,可他却好像早预料到了一样,用左手扣住了她的后脑,不许她逃脱的狠狠地的吻着她,好半天后,才慢慢的抬起头,像是吃饱了的猫一脸满足像的哑声问她:“还需要吗?”
她目瞪口呆,等到一阵风吹过,她才打了个激灵的清醒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一脸控诉的看着他,“你……”
“我什么?”他挺起了胸膛。
她张望四周,还好周围树丛浓密,没有人能看到他们两个刚才干了什么,这才又质问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们已经……毫无瓜葛了,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对自己?他不是还对乌晴那样开怀温柔的笑,好像在对着自己一样,那笑容,不是只有她才拥有的吗?
“可以哪样?我们是夫妻,哪样做不合法?”他理直气壮,平时端正的正经形象一遇到她就全线崩溃。
“我,我不想再和你说了。”她转头就走。
“为什么?”他在她身后追问。
停下身体,她不转头,她知晓他在问什么,可她……紧咬着下唇,她无法回答。
“你至少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委曲了六年那么久。
“抱歉,终审判决,不准上诉!”她冷淡的回应,僵硬的顺着他们来时的路一步步离开……
微砚之爱:NO。30 鬼谷子
“韦小姐,请坐。”乌晴还是早上那套衣服,不过她现在坐在待客厅,正冲着韦以安笑。
和比利两个人坐下,韦以安神色已经不如初见时的那般轻松自如。
乌晴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过她红艳微肿得嘴唇,撇了撇嘴,微笑着看他们。
“乌帮主,年少有为,短短数年就将‘华帮’带上前所未有的顶峰,真是让我十分佩服。”韦以安深吸口气,僵硬的把一番客套说得如同嚼蜡。
乌晴挑眉,一条腿收回踏在了自己坐的椅子上,头枕在膝盖上懒洋洋的说,“行了,客套话就别说了,说重点。”
“我们来是想跟你谈笔买卖。”
这样痛快淋漓,这样不拘小节。韦以安叹气,看着她像是街边地痞一样的坐法,她又叹了一声。
“干吗?谈生意怎么好像你们要卖儿卖女一样唉声叹气?”乌晴笑,越看这个女人越觉得好像从哪里见过,眼明如秋水清澈,可深探下去,总觉得千丝万缕,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
再看她一眼,韦以安看她的一挑眉,一抬手,终究始终没有忍住的问她,“乌帮主的师傅是哪位高人呢?”
她怔了下,失笑道:“和我们谈的生意有关系吗?”
“倒是没有。”她迟疑了下,淡淡地说,“但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师傅能教出你这样厉害的帮主。”
她笑容里面有些得意,“说了也无妨,我师傅可是厉害人,就怕你听了会被吓到。”
“愿闻其详。”她似乎已经能想到了。
“我师傅就是江湖盛传的‘鬼谷子’,你被吓倒了吗?”乌晴偏了偏头,好整以暇的等着看他们脸上惊骇。
不错,倒是比利的脸上露出了她满意的震惊,可这韦以安……她眯起了眼,仔细端详她,竟然看到她脸上一片恍然大悟。
“你认得我师傅?”乌晴半带肯定半带疑惑的问她。
韦以安藏起了嘴角无奈的笑容,缓慢的点头,“不幸认得那坏人。”她就说嘛,为什么越看乌晴越觉得熟悉。
而她一句“坏人”,则是让乌晴身边的仆众怒目而视,就连比利也对她这样的评价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鬼谷子”啊!传闻中一夜杀千人,江湖中最传奇神秘的人物啊!她怎么敢用这样的词来评价“他”呢?
而乌晴脸上缓慢的升起了疑惑,最后变成了惊叹不已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常色,十分大方的摊开了手,对他们两说,“还谈什么?不用谈了啊。”
“那就谢过乌帮主。”韦以安喜形于色,眼神通透,她知晓了!
“等等,我们还没谈啊,怎么就不谈了?”比利着急了,可没看出她们俩笑意盈盈中带了什么意味。
“还用得着谈吗?”乌晴佩服,终于对路砚的这个妻子完全佩服了。天时、地利还有人和,从一开始就不站在这个女人身边,可就是她刚一落坐在这里问她师傅何人的时候,这个叫韦以安的女人就已经从从容容的布好了局,等她恍然大悟之下跳进去。呵呵,没想到,原来是她自己大吃一惊啊。站起了身,她拍拍屁股,“行了,我无条件答应你的任何要求。”输赢她一向看得淡,因为这局输了,下局她就要扳回来!
“啊,这样就行了?”比利不信这么简单。
“那你还要怎样?”她赞叹的是她师傅神机妙算,真的居然连多年后的事情都能算到,她忍不住摇头。
“什么条件都答应?”比利不敢相信的问。
“嗯啊。”
“包括让你陪我殉情?”他又问。
白他一眼,乌晴的目光落在韦以安身上,“会不会太浪费这个机会?”
“找时间我们详谈。”韦以安抿嘴一笑,坏心情在和她聊天后一扫而空。
“好,”她顿了下,好奇的偏过脸问她,“不过,你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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