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她不是不震惊,在听到他说他爱她的时候,多想抱住他说:“我也爱你。”没有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拒绝了他的爱。因为她知道,这次能够侥幸逃生,真的是太侥幸了。“鬼谷子”不会一直照看着她,而下一次杀她的人也不会是比利。
而他说出爱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必须,必须的离开他!
若是再一次的死在他眼前,他到底会如何?她真的不敢想!所以,她宁可一个人偷偷的死在下水沟里,无人敛尸,也不想让他收了她的尸体,发疯发狂。终究,他们还是为了爱不能在一起。
乌晴长长的叹一口气,打了个哆嗦,这才知道背后不知不觉居然被汗渗透,望着韦以安平静的容貌,她开始思索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多少,到底遇到过什么事情,才会有这样返璞归真的平静笑容?低下头,她缓慢的摇头,“你,真的是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
如果说路砚说的故事,是一个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单恋故事,那她的故事就是隐忍而深刻的去爱一个人的故事。
她喃喃:“到底爱是什么呢?”
“有机会问你师傅吧。”韦以安一语双关,若说她做的是决绝,那么展听雨做的就是残忍。她爱人是痛彻心肺,可展听雨爱人,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非要断下自己的手足才会像是狼一样的发狠。
“那真要我百年之后了。”乌晴没听出她的画外之音,只是苦涩。
韦以安淡笑不语,只是看着自己的手。
“好。”乌晴突然一声大喝,吓倒了比利。
韦以安则是抬头看她。
“我对‘塔罗’好奇的紧,越早接收越好!”说完,乌晴抿唇一笑,看韦以安,“你可知道,‘炎’哥哥知道你有事求我,便答应了我的条件。”
“哦?”韦以安挑眉,没什么反应。好像并不是很想知道他们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他说,只要我答应你,他就答应娶我。”乌晴可不管她的模样,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韦以安叹了口气,从随手的提包中取出一件驼色的围巾出来递在她面前。
乌晴诧异。
“若是这样,那么这件围巾你便帮我送给他吧。”她笑得清淡,没有多余的表情,更不说难过了。
这让乌晴怀疑她真的爱他吗?
“你……我,如果不帮你送呢?”接过围巾,针脚细密,可以看得出她有多用心的去织这条围巾。
“既然在你手上就都看你了。”韦以安耸肩膀,一副知天命的样子。
乌晴皱起了眉头,闷声说:“我讨厌你。”
她无辜的苦笑着,“大小姐,你刚才还一副喜欢我的表情,现在又告诉我讨厌我,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扁嘴,她不说话。
韦以安站了起来,指了指比利,“行了,不管怎么样,你和他就负责商量吧。”
“那你呢?”她跟着站了起来。
“我去做一些事情,至少是你们做不了的事情。”垂眸,她不敢再流露出一丝眷恋,心有眷恋,人就会退却,怕死在他们这一行可不是个好事情。
“那……他呢?”咬下唇,乌晴望着她的背影。
“你尽可能的对他逼婚吧。”韦以安回过头来,“至少在确定我能活下的之前,你逼婚吧。”生死未卜,她知道“塔罗”一日不亡,她一日都不会有安宁,一日不敢言爱。也罢,说不定到时候自己死了,他也和乌大帮主共结连理,大概也就不会太伤心了。这样自我安慰,毕竟心里不好受,勉强一笑,她已经快步走出了厅堂。
“她怎么了?”直到刚才,乌晴才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人气,有人的喜怒哀乐。
“这一走,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比利知晓她的性子,也看出她眼中的绝然。罢了,他能做的不也就是留下来和“华帮”合作吗?
“什么?”乌晴跳了起来。
“你啊,不要急了,只要她不死,总还有见面的机会。”是啊,只要不死……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啊。
走了!
乌晴这才明白,那女人是在交待后事!
什么逼婚,分明是要她照顾路砚!跳起来要追,放在膝盖上的那条围巾就落在了地上。
低下头,她看着它,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一些不经历就不能明白的道理……
“华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并收了“塔罗”,在短短两年之内,将“塔罗”所有线脉尽纳在手中,跃然而上,成为了“铁三角”新的合伙人之一。
乌晴也在整个黑道传唱为新的传奇!
微砚之爱:NO。34 命运之轮
外面蒙蒙细雨,韦以安轻抚着手下的杯沿,不发一语。
“等了很长时间?”一个短发女子像是一阵风吹过,然后落在她的对面。
“没有。”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袭黑衣,眼神明亮,却笑容慵懒,白皙的手指上套着一枚熠熠发光的一克拉钻戒。
韦以安笑指她的戒指:“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她伸个懒腰,如同一只黑猫刚刚苏醒后的舒展。
“恭喜。”杯沿在嘴边,她轻声地笑。
一双眼眸射出光来,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韦以安,“你嘲笑我?”
“不敢!”无辜的举起双手,她无意间的回眸看到一个男人走进了对面的高楼,眼神转入没落。
女子一转眼,拍拍手,“走吧。”
“去哪?”韦以安不知道她们两个人见面还有活动。
“陪我试婚纱啊!”挥了挥左手的钻戒,闪过了一票女人们惊羡的表情。
韦以安不看好的摇头,咕哝着站起身来:“莫要让沈夜尊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别的男人结婚!”
她侧目白她一眼,风情万种,说不出的……诡秘。
“康夫人!”这里的婚纱是巴黎空运来的,这里的服务是最好的,这里的价格也是最贵的。
女子挑眉坐在了白色的真皮沙发上,翻眼看韦以安,“帮我选一件吧。”
“恐怕你有专人帮你选好了吧?”韦以安冲她呲牙,想要使唤她啊?!
“可我还想选。”拉着韦以安冲进了一堆白色的纱中。
一件又一件。
两个女人把所有的婚纱都试过来。
韦以安疲倦的倒在镜子上摇头,“你放过我吧。”一身露肩的婚纱,让她美丽的锁骨一览无遗,白纱大大地铺满在地上,修身的设计使得她的身体高挑而纤细。
“你不是这么没用吧?”女人又换上一件白色的婚纱,蓬蓬袖,蓬蓬纱很短的裙子,像是跳芭蕾舞穿的一样。转身上下打量韦以安,点头,对服务员说,“这件要了。”
“你疯了?”韦以安瞪眼。这又不是商场的衣服买了她可以随时穿。
女人不以为然地哼曲,当作没听到她说话,让身旁的服务员给自己拿过一袭纱遮在头顶,仿若一个初入凡尘的精灵让她那么纯净无瑕。她扭过头对韦以安说,“好看吗?”
她皱眉,“你真疯了!”
女人别过脸,拿过一把早上才从巴黎运来的香水百合,遮住了半边脸,眨眼睛看她,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办!”
“什么?你又在打哑谜!”韦以安一看到她这个表情就打了个寒颤,身体开始向后靠,“喂,你又要陷害谁?”
“我是那样的人吗?”坏笑着,她一步步的逼近。
不说话,她点头,继续向后退。
“那你呢?你觉得你很好吗?”女人用一只手抚摸花瓣,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看她,“路砚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办完了所有的事,还不回去找他?”
韦以安慢慢倒退,她真的要被那双控诉的眼睛逼死了!苦笑着,她下了阶梯,走进了大厅,在众多门市小姐们诧异的注视下,无奈的说,“你知道的,以前是不敢,现在是不知道如何去见。”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真正的自由,可是,她可明白那种心情,那种……
“怎么会不容易?”女人轻咬下唇,摆出一副好象被韦以安辜负的模样,朦胧的纱让她的眼神更加的迷人,清纯。让韦以安冷汗淋漓,天啊,她不是负心人!她真的不是!而且她也不会辜负一个女人,又退了两步,她已经快要接近大门了,韦以安算计着,只要自己到了门口就打开门冲出去,下次再也不和这个变态的,以玩弄别人命运为乐的女人出门了!女人捧着百合,轻轻地继续一步又一步的逼近,轻喃像是在诉说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你就找一个街角,在碰到他的时候说一句:嗨,你也在这?”
韦以安苦涩的笑,摇头,“哪有你说的这般浪漫?”快了,她就要到门边了,她就要抓到把手了,她就能逃脱了!
“怎么没有?为什么没有?”又逼上两步,女人扁着嘴委屈的看她,谁会相信能露出这样小女孩讨不到糖吃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成熟女性的身上,——大概也只有她了!韦以安苦笑,又不着痕迹的倒退。
还有两步,就到门口了。
“你,不懂。”那种心情,那种……
“近君情怯啊。”
刚一说完这话,韦以安摸到了冰凉的门把手,身体猛然一退,门顺势被推开,冰冷的风一下子灌满了她的婚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她站在人行道上,对站在店门口的女人招手就要跑路,就听到一阵坏笑顺着她的脊梁窜到了大脑:
“那你还是怯吧。”一双手顺势将她推了出去。
韦以安大惊。白纱在风雨中翻飞,像是女人手中大把的百合,她已经背对着人倒退向了车流。
生死刹那间。
只听到熟悉的声音:
“小心!”
在坠落中,她回头,看到一个熟悉到在她心口发疼得人像是闪电冲到了她面前。
路砚!
他的手臂将她揽在了怀中。汽车从他们身后呼啸而去,相差不过一公分。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他身上的味道冲击到她的大脑震的她只能发呆。
身体被他禁锢到发痛,神志才缓慢的回到身体里,僵硬的眼珠转到身后,一道覆面的白纱随风而去,在灰暗的天空中显得格外醒目,渐渐的在风中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垂下眼,一束价值上万的百合却像是被人丢弃的残败花叶丢在地上让人践踏。
——而刚才持花的人,却找不见了踪迹。
你,真的是人吗?韦以安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原来,从一开始算好的就不是自己!抬起头看到现在还处在紧张中的路砚,她低下了头,看着他们紧密不分的身体。
近君情怯啊!
到底,有多怯呢?
命运之轮,将这生死轮回,带出了新的轨迹。巴黎的绝望,突然的从她的心底一层层的剥落,燃烧成灰。
那日,她也白纱如雪,却是绝望的说再见。
今日,她同样白纱如雪,是看见了希望……
她回抱住路砚,一双手安抚他的背,屏息听到他的呢喃:
不要再逃跑了……我不能没有你!
她愣住,原来那不是个梦,而是一个预言。
微砚之爱:FIN 又是一个结局
当路砚夜半惊醒,摸枕头一旁,还余有体温。
他僵硬,心中忽然害怕。
以前,她也夜夜在楼下哭泣,夜夜的对着一室空荡绝望流泪。
他慢慢的下了床,望着虚掩的门把手不敢拉开,他怕看到她流泪,他怕看到她后悔的表情,他更怕她其实已经偷偷的离去……
挣扎很久,他拉开了门,深蓝色的长毛地毯吸去了他的足音,可是心脏强烈的跳动,震得他耳膜发疼。满手的冷汗,他在二楼和一楼的拐角处,害怕的侧头看楼下的情况,当他看到她在打电话的时候,他一颗心脏顿时回落了下来。
没有看到她流泪,也没有看到她绝望的背影,也没有听到她苦涩的发笑。
他就放下心来。
爱恋的看着她的背影,一手持电话,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在和自己的闺密聊天的情景,让他真正的感到了:
自己真的不能失去她!
永远都不能!!
他听着她的笑声,压抑却愉快,听到她断断续续的低声说电话:
“……行了,你自己就看清楚自己怎么做,我打电话过来最主要的想知道,我现在生孩子还来得及吗?……嗯,嗯,是啊,不离开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离开了。我爱他,……不管我是VIVIAN还是韦以安,我始终爱他!”
路砚含笑,突然她的背影在视线里渐渐模糊,他仰头吐出了一口长达十余年的叹息:
不管你是VIVIAN还是韦依安都是我爱的女人!
夜雨飘香:妈妈:什么是恃强凌弱?
“妈妈。你总是说这个世道太黑暗,可我一点都不觉得黑啊。”一个小小的男孩抱着母亲的大腿眨巴着眼睛仰头看她。
孩子的母亲听完他的话,微笑着解释,“这只是个形容而已,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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