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好了,没事我就走了。”他对她点头,连姓名也不留得就离开了。
她始终保持锁住眉头的状态,不明白得站在那里,这,算是什么?不求回报?还是欲擒故纵?见惯了各种勾心斗角,各怀鬼胎的算计,对于这种直截了当,而没有任何要求的人,她,突然就不明白了。这个该怎么办?
“怎么办?”何心美阴阳怪气地说,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她,“惜泪啊,你开玩笑吧?”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谭惜泪非常认真地对他们说。莫名其妙的受了人的恩惠,还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类型的那种,为此,她可是几天都睡不了好觉,怎么想也想不通,才来找他们的。
坐在钢琴前跟展听雨学钢琴的路砚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口说出了她的困惑,“惜泪平时接触的都是那些老奸巨滑的家伙,每一个都是从她这里讨便宜的人,第一次遇到了这种好人好事,还不像是我们碰到了外星人一样,不知道说中文好还是说英文他听得懂的一样!”
“都听不明白!”展听雨拍拍他的手背,真是的白长了这么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跨个八度都能跨错。
“反正就这意思。”他又勾下头继续学琴。
“可我不自在啊。”那件外套,她找自己的评估师评估过,价值不会超过2美元,可她却总觉得欠那个人一点什么。
“该不是他长得特别帅吧?”何心美挤眉弄眼的调侃她。
“别胡说,惜泪是那样的人吗?”展听雨突然冒一句出来。“是吧惜泪?”
是吧?还问她?轻咳一声,现在就算是她有那种想法也不敢说出来了,为了保持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不情愿的点头,不自然的说,“我,当然不是那种人了。”
“我就说嘛!”展听雨抬起眼瞥她一眼。
“可我就是觉得不太对劲。“何心美上下扫了谭惜泪几遍,很想不通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怕让人看出自己心虚,谭惜泪看了看表,轻咳一声,“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就先走了。”
“好的。”那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几乎是带着落荒而逃的姿态,她逃了出去。坐车到闹市区,约了欧美区的行销总裁,在第三街区的餐厅一对一的聊天。
就在一杯拿铁还散发着余温,行销总裁意气风发的给她讲解着下半年的计划,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影子闯入了她视线的一角。
大脑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的霍然起身,她的目光追着那个人一动不动。
“小姐。”行销总裁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脑门上的冷汗一点一滴的就渗了出来。自己哪里说得不对了吗?
“今天就到这里。”提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二话没说的就追着那个身影冲向了厨房。
“谭小姐,您不该去那里的。”领班诚惶诚恐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冷冷得抬眼看他一眼,紧抿着唇,她冲进了那个充满油烟和燥热的厨房。锅碗瓢盆的交响曲在耳边回荡,谭惜泪挫败的张望东西,她可以一瞬间让这些人停止动作,可是她却连想要大声喊他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苦笑的站在那里,她第一次感到了无助,感到了想哭的冲动。
“嘿,小女孩,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一个厨师打扮得人双手插腰,凶恶的低下头看她。
“抱歉。”下意识的后退,笨拙的靠到了后面的盘子上,滑溜溜的盘子,好像是个孩童一样,不等家长同意就快活的从溜溜梯上滑了下来,乒令乓啷的全碎在了地上。
“天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那个厨师摸着头哀嚎,“这可是‘骄阳企业’未来掌舵人最喜欢的一套Wedgwood的盘子啊。”
望着地上的碎片,那些破碎的精致的,曾经让她称赞的花纹,价值17万美金的盘子,现在不过就是一堆代表自己糟乱心情的写照罢了。价值?到底是什么时候体现才合适?她忍受着,或者说是,她漠视了一群厨师对她的攻击,对于杂乱的各国方言,她不想做过多的倾听和解释,只是站在原地低下头,低声的嗤笑,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为了那些盘子难过,还是为了那个寻觅不到的人而难过呢?
“怎么了,怎么了?”领班走了进来,然后发现了一直低着头的谭惜泪,他迅速得从一脸公正转变为毕恭毕敬,“啊,谭小姐。”
“我砸碎了我喜欢的瓷器。”她缓缓得蹲在了地上,捡起一块碎片,嘲弄的抬起了头看他。
“不,不,一定是这些人没有把您的瓷器放好,才会这样的。”领班保持着完美的笑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她说。那神情,根本不掺杂一点虚假。
她环顾四周,那些厨师顿时面如死灰,这些瓷器,这些死器,只要在她说一句是的之后,这些人,恐怕会变成死人。把一块碎片捏在手中,她沉默的不发一语。
整个原本喧闹嘈杂的厨房,一下子变成了死神的居所,安静的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
“小心割伤手。”不知道是谁,不知道是从哪里,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冷冷得说。
手一缩,锐利的边缘立刻划破了她的手,血迹顺着指缝溜了出来。抬起头的谭惜泪,焦急地在所有陌生的面孔中搜寻着那个人。绝对是他,她敢保证!
“我都说了,会受伤的。”一个高瘦的男孩子,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蹲在了她面前。
“是你。”她淡淡地说。
“又见面了。”少年,同样冷淡的对她点点头,然后把那双油腻的手在衣服上用力地擦了几下,握住了她的手取出那块碎片,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看起来脏兮兮的纸巾,抽出一张,然后垫住了她的伤口,对上她的眼,慢吞吞的说,“我知道有个好医生。”
“不用了。”她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站了起来,手紧紧的抓着那个纸巾,略带感谢的对他点点头,“谢谢,我会找医生的。”
“那好吧。”他无所谓的转头,“那就再见了。”
“再见。”她目送他又挤出了人群,嘴角不为人知的结出了一朵桃花的嫩芽。
看了看他们,她再看看地上的碎片,对领班说,“是我砸了它们。”看了看他消失的地方,淡淡地说,“因为我高兴。”
异端礼拜堂:第三章 青蛙叫王子(3)
“最近怎么了?流行受伤吗?”展听雨一边给谭惜泪包扎伤口,一边摇头问道。
“不小心割伤的。”她淡淡的一笑。
而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展听雨吓了一大跳,抓着绷带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她才好想明白什么的靠近谭惜泪,暧昧的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么啊?”
“你别装了,从你刚才进来就不对劲,像怀里揣着兔子一样。”站起身来收拾好双氧水和绷带。
“我只是刚好谈成一笔很大的生意。”小心的握握自己的手,谭惜泪轻声地说。
“你再给我解释吗?为什么解释?”展听雨露出狡猾的笑容,和丢下一瞥令谭惜泪感到她什么都明白的眼神,抿唇看着她走到房间里取出一包药出来,“这是消炎药,记得按时吃。”
“好的。”
忍不住多看坐在那里的谭惜泪两眼,她纳闷的不停摇头,可是显然她没学过读心术之类的东西,耸耸肩膀,就此作罢。不过正当她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去纽约,明后两天我都不在,拜托帮忙请假。”
“没问题。”干脆的吐出两个字,谭惜泪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像是很不理解的认真地看着她,“为什么,你包扎的伤口是这么得好,可是做起她的事情却很随意?”
双手叉腰,展听雨很无奈有很想要笑得看着她,“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腼腆的一笑,谭惜泪对她微微点头,“谢谢。”
“行了,别矫情了,回去吧。”在她快要进电梯的时候,展听雨冲着她又喊了一声,“别忘了给我请假啊!”
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用力地把一些常用的东西塞在一个袋子里。
“这些东西和你没有仇吧?”Archfiend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背后。
“有。”她负气的转过身对上他的脸。“它们的存在让我更加深刻的明白,要去哪里!”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出席啊。”他不明白,在她有选择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这是机会!”她抓着一件围巾,深沉的说,“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很重要!”
“听,”他抓住她的双肩愤然地说,“这包括葬送自己的幸福吗?”
“你觉得我还有幸福可言吗?”她不可思议的冷笑。
“……这场交易,有挽回的余地,康和我说,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和毒蛇订婚。”
“天啊,”她猛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很吃惊的盯着他,“你在告诉我说,我的那个准未婚夫不打算和我订婚了吗?”
“听,别玩了。”她怎么对自己的未来这么消极?
“那你要我怎么说?”她面无表情的绷起了脸,“难道要我说,天啊,如果我不能和他订婚,那么我会失去一个大好的机会?”
“没错,机会很重要,报仇很重要,可是,你也要明白,我们不能一再的为了赢而让步。”
“你到底明不明白,即是我可以躲得过这次,也不会躲得过下次,老头子会把我们卖给好价钱,无论是任何时候,只要是出的价码让他满意的,都可以!”展听雨残酷的告诉他,现实的问题不是逃避就能解决。
他沉默,并不是默认,而是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好了,我们准备走吧。”收拾好行李,她和他两个人就下了楼。
“听。”展梦雨从她的背后拉住了她。
“大姐,我的礼服要让你拉坏了!”她立刻停下脚步,转头看她这个美丽的姐姐。今天她穿的是粉色的蕾丝小礼服,层层叠叠的薄纱,和那个只用很细的线穿着珍珠做成的肩带,看起来就很危险似的。
“你不用去了。”展梦雨冷冷得说。
“为什么?”她惊讶的低喊。
“因为他决定和芳雨订婚。”
“不是吧?”展听雨半张着口,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什么时候她的行情变得这么差?
“这证明啊,锐还不笨,知道如果和你订婚,一定是想被吸血鬼吸啊吸啊,吸的吸干了!”
“姐,你这样贬低你亲亲的妹妹啊!”展听雨翻着白眼靠在墙壁上。“所有的计划全部破灭了!”
“什么叫破灭?”展梦雨抓住她的双肩严肃地说,“听,你应该觉得逃过了一劫。”
“姐,和‘无上财团’联姻的话,那么想要做什么我们都会轻松方便起来的。而且,我会以‘展氏企业’孙小姐的身份,真正的被介绍给整个商界!”现在的她,尽管依然拥有展家小姐的一切权力,可是,她却恰恰缺少别人对她身份的认知!
“听!”展梦雨不可思议的打断她的话,眼神中流露出浓重的惊讶和悲伤,“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你要把自己卖掉然后换取你所谓幸福计划的胜利吗?”
“可是这不是最便捷的方法吗?”握紧拳头,展听雨感到自己糟糕的运气几乎把她给打败了!
“听着。”攥紧了她的双肩,展梦雨认真地说,“或许,你该去国外散散心什么的,去阿塞拜疆可能会让你心情好一点。”
她的话让展听雨得双拳有了松动的迹象,扯了扯自己的肩带,眼中的火光好像被瞬间熄灭,只剩下浓浓的青烟,就连她的语调都变得袅娜了起来,“我说过,不会再去见他。”
说完,踩着三寸高的精致皮鞋,消失在明亮的长廊尽头。
“不去见他,那就会变得很可怕。”展梦雨担忧的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英挺少年出现在她的身后。
“挚,”她回过头来,用很坚定的口气对他说,“现在的听几乎是处在疯狂的边缘,只有那个人才能让她回到她正常的时候!”
“是不是太夸张了?”他干笑,并对她的言语而感到了慌张。
“一物降一物,这个定律照样存在在听的身上。”斜依靠在墙上,她现在不是叱咤风云的“黑道教母”,而不过只是一个想要自己妹妹幸福的姐姐而已。
“你怎么知道?”挚依然有诸多的困惑。
轻笑一声他的不解,她仰起头,目光穿透屋顶,到达不知名的天际,她幽然地说,“因为她没有杀沈夜啸。”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踏着小羊皮软底高跟鞋,端庄典雅的走进了黑暗。
“没有杀沈夜啸?有关系吗?”他喃喃自语,不解的摇着头也离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康锐一上车就发现了身旁异样的波动。后面的车的灯光一闪而过,他看到了一张森冷的面孔。
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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