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尸体?她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如果是尸体的话一定会有血渍从麻袋里渗出的。唔……不过如果尸体倒立起来控血控干的话,也不会有血,不过那样很费时间。走上前两步,装作路人掠过她的身旁。
……她用力嗅了嗅,不对,不对,她也没有闻到尸体腐臭的味道。
“嗨。”雪瑞似乎是发现了她,扔下了那编织袋返身跑到了谭惜泪的身旁站在她面前。
“唔……你好。”与她保持一定距离,谭惜泪对陌生人始终保持着保护自己的姿态,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你还记得我吗?”雪瑞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
眼神飘向侧面,用余光看到了后面的袋子。她心不在焉的对雪瑞点头,“认识。”
“呵呵,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雪瑞拍拍自己胸口,松了口气。
“我的手帕呢?”她仰头毫不避讳的对雪瑞伸出了手。
“手帕……”雪瑞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勉强撑出笑声的说,“我忘记拿了。”
“那是Hemes的限量珍藏手帕,你最好不要给我弄丢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雪瑞更加难堪的站在那里,对她的热情一下子如霜降落在自己的脸上,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出来。
刚走了两步,谭惜泪突然之间停顿下了脚步,侧脸对她说,“我从头到尾都觉得你是个有问题的人,不要让我抓住你的问题在哪里!”
“你威胁我!”雪瑞的表情不再是单纯无知,而是露出了阴狠的神情,像是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恶狠狠的看着她的背影。
“不。”高傲的昂起头,她从来不会对没有智慧的给以悦色,冰冷的字一个个吐出来,直射雪瑞的心口:“是警告,要不就此收手,要不……不要怪我。”
大踏步的离开,挺直的脊梁背后被两道寒光盯到骨髓里。她僵硬的向前走,现在已经十分确定雪瑞的确有问题!看了看四周,她的人现在都被派出去了,根本没有人再去监视。足尖不停的在原地点顿,她应不应该亲自去看看?
犹豫半晌,理性的分析告诉她,未知的因素太多,不适合追踪。所以结果是:放弃。
慢慢的取出手机拨通了展听雨的电话,她需要有个人告诉她,留在这里是正确的……
“我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我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重复的声音,细微的传入她的耳中。谭惜泪大惊,拿着手机四处张望,这……这是听的手机铃声啊。
“我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
没错!是听的。她漫无目的的向前跑两步。
不行!声音太小了,她听不到了。不停的转圈,她不敢相信,原来听,也到了这里……这里吗?这样的声音像是一根丝线纤细的窜入她的耳朵,时有时无,焦急的旋转在原地,额头的汗不断的泌出。
听,听,你在这里吗?如果在的话,接电话啊!她紧咬着下唇环顾,直到……
“我是美貌与智慧……”
她终于听不到了这最后的声音。
听——头晕目眩的坐倒在地,谭惜泪以从未有过的被打击的姿态,垂头无所适从的低声喘息。听,你也在这里吗?她捂住面孔,无声的啜泣,一直以为是一个人作战,所以可以那样的坚强,可是,一旦知道有人其实可以依靠,沉重的包袱就一下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真的好需要有人在她身旁……
“小……小姐……”助理西装笔挺,手提公文包,一幅商务人员的模样,站在她身侧恭顺的低下头轻唤。
“嗯?”她一抹脸,倦怠的别过头。
“找到了。有一个清洁妇说在半夜祷告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在教堂弹钢琴。”助理小声的说道,不敢去看自己老板的狼狈样子。也不敢想像一向以冰山著称的大小姐,居然会这样?!
“找到了?”她勉强打起精神,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仰脸看他。
“嗯,现在正在找人作拼图,大概就快好了。”助理看了看手表,对她报告。
“是吗?”摇晃的扶住了助理的手臂,她点点头,“那么我们过去吧。”
“是。”搀扶着她,助理像是扶着一个金贵的佛爷,向不远处停靠的车走过去。扶着她上车,在宽阔的车厢里,看到几个人坐在车里对着一个四十多岁臃肿的老妇人一边问话,一边绘图。
接过助理递给她的咖啡,看着那个妇人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对他们细细的描述,半个小时过去后……
“大小姐。”助理抱着绘好的图不知道该不该交给她。
“好了吗?”她伸手就要取过来。
“呃……”助理往后退了退,结结巴巴的说,“可能是因为那天太黑了,……所以她……这个没有看清楚。”
抬头,谭惜泪看了看他紧抱的画像,不理解他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给我啊。”
“还有,她只看了个侧面,不够准确……”助理小声的说。
“准不准确我来作决定,现在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交出来。”伸出手来,她的表情坚定又不容他抗拒。
“……是。”助理再看了一眼那个画像,颤抖的递给了她。
而不解的从他脸上挪开,当她看到画像上的人的时候,那个瞬间,天崩地裂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就连头皮也“哄”的就给炸开了。双眼凸出,她半张着口,现在就说伊拉克是这个人发动的,她都会点头,十分坚定的说:
是!
“大小姐……”助理小声的问。
吐出一口气,胸口好痛。谭惜泪扔下那个画册在地,弓着身子走到那妇人面前,神情激动的说,“你确定是这个人?”
“干吗不确定?那么长的头发,都拖到了地上,多可怕啊。”妇人描述当时坐在钢琴前的人。
用手一砸桌子,谭惜泪双手颤抖的开始拨打电话:
“展听雨,你别给我开杀人游戏的玩笑啊!”
夜之终结:第一章 鬼——何心美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看着身旁掠过一群学生往身后的教学楼方向走去。回过头,她发现这群人的脸上带着一种莫明其妙的亢奋以及麻木的表情。
犹豫的往回走,看着那群人围绕成一个圆圈,喁喁低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她显然是犹豫的太久了,等到她走到那里的时候,人潮已经开始慢慢的退开,她不记得有多少人是和她擦肩而过,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脸上都浮现着那种极度亢奋和期待的神情!但是,当她停在这个教学楼前的时候看到了的是地上的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这算什么?她盯着那滩血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而等到她回过神,张望四周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有几个高壮的男生并排往前走去。眯起眼看他们,在阳光的反射下,她看到了金黄色的发色。嗯?怎么回事?她踮起脚看,却发现他们总是很有技巧性的阻止对他们的窥探。焦急的挪了好几个地方,她甚至有冲动冲上去看看到底中间到底是抓了一个黄色头发的人,还是发生了什么。可是当她看到了那几个人手上提的东西——金属的棒球棒的的时候,她就却步了。吞咽了口口水,她安慰自己:
听说的对,保护自己最重要,保护自己最重要。强迫自己回过头,不去看那些人的背影,她仰头苦恼的问自己,那么,现在她要怎么办呢?瞥了一眼刚才那群人走过的地方,她的余光瞟见了地上的殷红,大惊,在看着他们几个人后走了装作路过一样的过去看。
不用蹲下去看,她都可以确定这星星点点的都是鲜血。顺着血迹一直通往前面的林荫道上。她开始头晕目眩。是谁的?是谁的血?她看着他们消失的,真的很想很想冲过去一看究竟。可是一想到听的劝告,就忍下了这个打算。
咬咬牙,绕着校园,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能找到真相。直到……她看到了雪瑞鬼鬼祟祟的往校舍的一个侧门走了进去。
“她干吗?”何心美自言自语的看了看那边,然后直接走了过去。
“小姐,这里是禁止入内的。”一个高大的保安面无表情的阻止她向阴森森的侧门内观看。
看了他一眼,何心美露出了无敌的笑容,对他说,“可是我看到了有人进去了啊。”
“不,没有。”他面无表情的说。
“我真的看见了啊。”踮踮脚,她不信邪的又对他笑了起来。他怎么会对她的笑容免疫呢?
“没有。”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说。
这次她的笑容彻底尴尬的亮在那里,不知进退的僵硬在那里,她有些微恼的压低声音对他说,“你不要逼我用另一个绝招啊!”
他还没明白要发生什么事情,就感觉眼前一黑,脖子强烈的疼痛把他压倒在了地上。
“哼!真是属核桃的,要砸着吃!”一边甩着自己的手,一边小心的把这个保安拖在地上往里面拖进去。而当她刚一走进去,一股阴冷的风就传遍了她的身体。打了个颤,看见面前只有一个通向地下室的长长的,没有光亮的楼梯。危险的气息穿过她的发间,她犹豫了。
真的要下去吗?她看了看已经昏倒的保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下去看个究竟。下了这个决心,她迅速的把这个保安撇到了门后面,什么也不管的就下了楼去。
蹑手蹑脚,屏住呼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甚至怀疑在这样一抹黑的状况下就能走到地狱。不知不觉,前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光芒,她停下了脚步,权衡着要不要过去一窥究竟。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道门缝中传出了亢奋的声音:“来吧,让我们欢呼吧。”
恩?她轻轻的走过去从那道门缝里往里看,而当她看到里面的情景的时候,她从骨髓里发出了一种恶寒:
她,雪瑞,手举着吃饭的刀叉站在一个象是祭台的面前,而那个祭台上躺着的是一个金发的女孩子,紧闭着双眸,象是死了一样动也不动。
握紧双拳,何心美吞咽口口水,瞪圆眼睛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主说,让我们饮罪人的血,吃罪人的肉,让他的罪恶一切都消失在世界上。”雪瑞激动的挥舞着双手。
“啊……”一群学生模样得人同样举着刀叉高喊着响应她。
上帝啊,谁来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头上滑下了一滴汗。她的腿肚子开始抽筋,站不稳得抓着门把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接着,就听见雪瑞说:
“来吧,让我们分享这主赐予我们这次丰盛的食物吧。”
疯了!都疯了!她惊喘一声,看着那群人开始像是狼一样扑向了那个女孩的身体,开始大口的分食……尸体?!她忍住呕吐,捂住了自己的嘴,向后退了一大步。一道锐利的光芒随之向她射来,雪瑞的眼神!
她害怕的缩起了脖子,感觉到好像好像是被发现了的感觉。
跑!她再无二想,脑中闪过的就是这一个字。转身,她就冲上了楼,几次都差点摔倒,总算到最后,她倒在了阳光低下!
大口的喘息,她爬到在地上,汗珠毫不夸张的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一个细微怯懦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机械的抬起头,她看到了那张纯洁而又善良的面孔,何心美冷冷得笑了一声,她真得无法想象,雪瑞,这个在阳光下就变成人的恶魔,太可怕了!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那张貌似纯洁无辜的面孔,挥拳下去: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愤怒的跑开,她一边跑,一边努力的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情。
这里……真的是太可怕了。她莫名的开始了解死亡是从邪魔的控制开始。
大口的喘息着逃跑,她甚至连正眼看身旁路人的勇气都没有。一路跑回到了塔尖,她一下子跳在床上把头蒙起来开始大声哭泣。
“路……呜呜呜呜……惜泪……听……”她尽管,尽管见过听杀人,也能理解,可是……可是现在这不是杀人啊,是吃人啊。一想到这个她就想逃跑回家。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熟了。
而当她醒来,外面已经一片漆黑,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发现自己好象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身体酸困的下楼,一层一层的石阶,如同她混乱的心情,一阶一阶……没有尽头的疲倦。
一个人站在漆黑的篮球场,不知道为什么今夜居然连路灯也灭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一个人站在篮筐下,莫名的阴冷突然从四面八方的袭向她。
“什么人在哪里?”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乱跳,被人偷窥的感觉,揪紧了她的胸口。是谁?她紧张的看顾四周,树丛里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接着,她瞪圆眼睛,看着里面跳出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
“杜戈!!”她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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