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群
?br /> “……呃,长官,你那时候不是命令我立即将那份通讯传到帝都去吗?还特地嘱咐以最快速度分送海特兰德家以及其余眷族地。”副官已经不敢看上司的表情了。低着头如此报告道。
“我当时立即执行了这道命令。”
“……”尤希斯再度沉默了下来,然而脸上的表情却开始在犹豫、挣扎、恐惧其间不断变换。最后定格在了觉悟后的毅然上。
“……立刻替我准备一般联络舰,要具备星际航行能力的那种,马上阀到旗舰附近来。另外,两小时后替我向大提督移交第一舰队的指挥权。”如此命令后地尤希斯,也不管副官脸上错愕的表情。便匆匆离开了舰桥,来到了位于旗舰中腹的停机库里。
然而,以提督职权强行开启一艘联络艇、正待窜进去的他,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
“兄长。你这是……”刚刚从另一般联络艇上走下的紫发少女,以一脸疑惑的表情注视着他。
“雅、雅丽雅!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尤希斯发出了巨大的惨叫,同时似乎听到自己逃亡自由星系的计划支离破碎地声音。
在“刺盾”舰队总旗舰“雷铠”的舰桥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舰桥通道的落地舷窗前,以孤寂的目光凝视着刚刚尘埃落定的战场,就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朝着虚空的某方向伸出了手。
“芙兰啊,你又……”若琉亚走到女儿地身后。轻轻抚摸着那墨绿色的秀发,忍不住无奈叹息着。
“明明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你会有这么悲哀的能力呢?”
“……不要紧的,母亲大人。”回头凝视着若琉亚的那双琉璃色双瞳,透出沉稳无言的宁静和喜悦。
“我已经把翅膀交给兄长了,用不了多久兄长就能乘着羽翼回来,这次……我很高兴。”
“是这样啊……”若琉亚也跟着露出欣慰的表情。
“真是太好了。”
“嗯……”芙兰若有若无的微笑被身后的脚步声中断,下一刻则躲到母亲背后,然后探出头以微微胆怯的目光注视着正向这边走过来的那位苍蓝发色的女性。
“艾尔佛达,战争已经告一段落了吗?”若琉亚对那位佩戴着三叶头环的翔士抱以趣味盎然的表情。
“还是说,有什么比清扫战场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协助吗?”
“您、您已经知道了吗?提……呃,公女阁下。”艾尔佛达就好像在困扰应该怎么称呼这位过去的白银提督、曾经的海特兰德公女。
“就连我都刚刚才接到报告,您为什么……”
“嗯,这个嘛,到底是为什么呢?”若琉亚露出暖昧的笑容,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让艾尔佛达感到有些不安。
“我听说,我那位可爱的孙子才到帝都三年,就已经得到两位纯洁之翼的誓言了,有这回事吗?艾尔佛达。”
“嗯、嗯,是亚姬和……拉凯希丝。”说出后一个名字时,艾尔佛达的语气有强烈动摇的痕迹。
“拉凯希丝啊,真没想到身为纹章院长的她,居然也会跟亚姬那孩子一样许下纯洁之翼的誓言……”若琉亚以仿佛幸交乐祸的表情看着眼前正苦笑不已的眷族之长。
“这下你有麻烦了哦,艾尔佛达。”
“是的。”既然这位曾经的上司已经洞悉了一切,艾尔佛达就干脆道出了自己的请托。
“公子前次的失踪,还有这次的被俘,都是身为苍穹军大提督以及眷族一员的我的失态,等战事告一段落后,我会回帝都亲自向翼之长……和两役纯洁之翼请靖罪。”
“我想兄长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亚姬和拉凯希丝那裹,你大概就得做好觉悟了。”若琉亚如此建议着。
“是的。我……确实已经有所觉悟。”尽管声音有所动摇,但艾尔佛达至少在表情上显得十分坚定,因此若琉亚在佩服之余也不禁有些许的疑惑。
“既然你已经有了这样地决心,那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嗯。提督,事实上……”苦涩的无奈与深深的懊悔一瞬间摧毁了这位三叶翔士勉强装出来的镇静,艾尔佛达以近乎呻吟般地语气向曾经的上司讲述了自己在少主突然回归及再度被俘期间,已经朝帝都发送了数封报告平安的高速通信一事。而且现在已经无法追回了。
“呵呵,这还真是……”就连若琉亚都不敢去猜想。那两位纯洁之翼感觉到神圣的羁绊被人愚弄时的反应,因此必须承受此愤怒的当事人,艾尔佛达会畏惧到如此程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若琉亚突然涌起一股不祥地预感,而在目睹到那位眷族之长近乎哀求般的目光时便已然确认了这份预感。
不过她还是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让我替你去向亚姬和拉凯希丝说明这起误会的缘由吧?”
虽然天空也估计得到,自己在好不容易回到战场后短短两小时内又再度被俘地消息肯定成为舰队的笑柄——事实上,与其说是笑柄,还不如说是噩笋更恰当——不过在无能无力的情况下。也只能一边带着些许的愧疚感,一边慢慢享受着如往昔般无所事事的悠闲。
在“红之刃”伴随彼安残余舰队一路慢慢撤回胧月星系期间,“葬送者”已经先行一步将那位尊贵的俘虏送往始祖所在的斜都要塞。身为“葬送者”最高指挥官的红夜,对天空地照顾几乎无微不至。可以说,除了身后随时有三位血衣使形影不离这一点无法通融外,海特兰德之子几乎享受到了和始祖同等的待遇——被当成神来供奉。
当然,即使被优待到如此程度,天空也还是没有完全忘记找机会溜回帝国的计划。不过那三位如影随形的血衣使却让他始终找不到任何空闲。甚至某次,海特兰德之子一狠心接受了红夜安排的几位美貌侍忍的“侍寝”,然而就算到行进最后关头,那三位血衣使也依旧呆立在身后,只是收敛了全部气息,沉寂得犹如石像一般……于是,某人不得不死心,老老实实地享受了四天比帝国皇帝都要奢华的生活,直到“葬送者”的旗舰“死镰”开进了胧月星系的计都要塞。
从远处看,计都要塞就如同一颗悬浮在虚空中的漆黑巨卵,内部空间也极其宽敞。虽然天空并没有机会从外部目睹这座要塞的真颜,不过大概是红夜也想尽快让他了解彼安的关系,所以四天来几位随侍周围的侍忍有意无意向他透露了不少情报。因此根据停机坪空间的大小,天空大概能够推测出这座存在于彼安边境的巨大人造星体的名字。
(这里就是计都要塞内部吗?)走下“死镰”后,天空站在停机坪上朝四周望去,然后在目睹到不远处正走过来的那一队血衣使时,顿时将目光飞快地移了回来,并在心里发出了充满苦涩的呻吟。
(开、开玩笑!才来三个已经把我逼得动弹不得了,现在居然有足足一打?……难道天要绝我?)
“子君大人?”红夜以有些担忧的目光注视着骤然间脸色苍白的他,“您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天空苦笑着,向红夜确认道。
“那位‘始祖’也在这里的吧?接下来我们就去见他吗?”
“是的,始祖一自在那里等候着你的到来。”红夜欠身以恭敬的语调回答着。
“稍候将由御使长带您前往要塞顶层拜见始祖,子君大人。”
“呃?你不去吗?”
“如果始祖没有召唤的话,我是没有资格直接朝见始祖的。”红夜露出些许落寞的表情,但还是尽量安慰着天空。
“不过靖您放心,始祖是位温柔和善的人,不会很难相处的。”
“是这样的吗……”天空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虽然按理说红夜也是敌人,而且还是相当高级的将领,不过比起其它完全陌生的人物来,天空还是更愿意和这位已经相当熟悉的少女打交道。
“子君大人,奉始祖之命,我等前来迎接您了。”
一位将全身都笼罩在宽大红袍中,只露出一张冰雕般美貌的女性来到天空面前,低头致敬道。
“……嗯,我们走吧。”
看了看那其余十二位以绝杀阵式封锁自己周围的血衣使,海特兰德之子露出稳静的笑容,从容地走在了跟在了她的后面。
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 母子
离开磁轨梯后,天空踏着悠闲的步子慢慢跟着那位被红夜称为“御使长”的女性前进。
虽然在周围足足十二位血衣使的气机锁定下,他每跨一步都要凝集通常百倍的意志,不过至少在表面上,这位海特兰德之子显得自在从容。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第三行星上统领宫殿的时候啊……)天空不由得回想起了刚刚经历过的那场奇妙冒险。虽然那时候似乎是看不到半点希望,但现在他却差不多大半绝望了。
(不过保镖的质量却完全不能比啊!)
“不错啊,子君。”前行一段路程后,淡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声音从前方飘来,不过那位御使长却没有回头,甚至连跨步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我总算知道寂为什么会在你手下惨败了。”
“寂?”天空间言却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
“不记得了吗?”御使长似乎在轻声叹息。
“也罢,对就连雷都能够轻易击杀的你来说,他确实不是值得浪费时间记忆的人物……”
“等等,我想起来了。”天空猛地一锤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寂,就是我在执行强行侦察任务时遭遇的那位中将吧?他还活着吗?”
“嗯,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不过总算活了下来。”虽然从御使长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天空却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并且立即向前方的女性确认道:“呃,那个叫寂的……该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是的,他是我的弟弟。”御使长的回答让天空一瞬间反射性地崩紧了身子,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她,用仿佛微笑的声音解释道。
“请不用如此警戒,子君,我对你并无恨意。事实上,如果不是你将那孩子完全击垮地话。他现在或许还不肯放弃成为血衣使的梦想,而浪费难得天赋的军才。从这一点上来说,我或许应该感谢你才对……虽然或许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不过若是你们还能在战场上相遇地话。他这次一定会击败你的。”
“是、是这样的吗……”虽然能体会到这份冷淡言语中的关爱之意,不过作为凝聚姐弟俩敌意的共同目标,天空却感到心情十分复杂……
沿着要塞通道前行十数分后,御使长一行来到了一条岔道地入口。
镇守此处入口的四位血衣使。
待御使长出示某项徽纹后,才让出中间的通道。
天空和御使长随即进去。
不过身后的十二位血衣使中却只有八位使跟了上来,其余四位留在入口进一步巩固戒备。
此后继续通过了四道关卡,血衣使也持续分出去巩固戒备,直到尽头的那扇厚重木门为止,最后只剩两位血衣使一左一右伴随在天空身旁了。
当然,前面还有御使长。
(沿途一共有二十四个吗……就算发挥出最高水准,我最多也只能同时挑战其中四个啊……)天空将目光移到前面那位身材高挑的女性上。
(唔,还有没办法看透的一个,说不定……不。她的力量绝对在我之上。)
(可恶!难道我就完全没有开溜的希望了吗?)天空愤愤不平地想着,然后思想不自觉地就渎散到了毫无意义的方向。
(唔,如果让这些家伙聚集到一般战舰上,然后一炮轰过去的话……)
“子君,靖进。”御使长以冷冽的声音唤回了某人的注意力,然后率先走进了那间多装饰以素色绸缎的优雅空间,并像护卫般站到了中央高台上的帘幕前,而天空则是在两位血衣使的左右挟持下进到竭见厅的。
“草毯?”首先让某人惊讶地。居然是脚下柔软的触感。当看到这位海特兰德公子居然无视高台上那位至高无上的神圣人物,反而开始好奇地打量着脚下再普通不过的草席时,左右两位血衣使突然涌起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那叫做草席,是彼安工艺品的一种。”
揭开帘幕后走出来的始祖,为天空介绍道。虽然她依旧是十三四岁小女孩的模样,不过此次却换上一身以棕黑为底、灰白镶边的长裙,而左手则拿着象徽着彼安七族中“穆”族最高权力的黑银杖——如果换作是位稍稍成熟一些的女性的话,这身装扮绝对可以称为庄严肃穆,不过若穿在一位十三四或的小女孩身上,却只是能让人感觉到对方期待被承认为大人的迫切愿望。
“……始祖?”虽然此前天空已绝对这位彼安最高统治者之一的人物展开了种种设想,并针对每一种情况都拟订了相应的对策,不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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