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群
鞘芎φ咧弧!?br /> 第五卷 第三十九章 敲诈
似乎每一次关于海特兰德公子的事件,都会引来十三议会全体一致的注意。
这倒不说诸位根源氏族之长对那位地上青年有着特别的好感,毕竟对于这些掌握着数千亿人类命运的大人物来说,就算个人有何种偏好也不会将它带到职务上来。之所以会让人们产生这种奇妙的错觉,实在是因为海特兰德公子时常被历史之手推动在风口浪尖的偶然。
以一己之力拯救同盟覆灭的是他,统率一支贫弱舰队覆灭联邦的也是他,单是这两项事迹,便足以让海特兰德-鲁-吉尔-林-天空的名字永远载入帝国的史册。只不过同时被记录的,还有关于这位传奇人物,以及他所代表的夏兰人类帝国,自诞生以来头一次被人敲诈的事实……
按照米尔丁大提督的作战计划,第十舰队在敌境内进行了史无前例的两个光年长徵,一路披荆斩棘,最终攻陷了巴雷亚联邦的首府星系。几乎在那份降服通告发表的同时,固守鲁纳星系的联邦军便丧失了战意,虽然依旧有少数顽固分子和彼安援军联合反抗,但却已不再是深红统合舰队的敌手。
突破鲁纳星系的防线后,米尔丁大提督更是将舰队一口气拉到了特兰塔尔星系,并趁机把那座残破不堪的伊夫利特要塞纳入掌握。不过,由于在处置降伏敌军的事情上花了一些时间,所以当深红的先锋舰队赶到亚鲁法特首府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了第十舰队的踪迹。
部下完成了被赋予的任务,而自己却没有回应他们的期待,这事实让米尔丁深感愧疚。这位三叶翔士于是在第一时间向帝国报告了自己的失职,并将舰队停驻在亚鲁法特星系,一边整顿备战,一边竭力搜索着第十舰队的行踪。
在首府行星的外层轨道和星系边缘,陆续发现了侵袭舰支离破碎的残骸。这消息让诸位帝国高层的心职为之一窒,而没有发现源自方舟碎片的事实,成为海特兰德家诸人心灵上最后一根稻草,支持着他们勉强撑到了那份请款单送到帝宫的一刻。
那是一笔庞大到就连“翡翠之恩布里昂”也要忍不住咂舌的金额,而附在请款单后面的小小纸条则简要说明了一下持款的事项,经过情报部门连夜分析解读,第二天一份足以挑战诸位根源氏族之长常识的状况报告被送到了十三议会上……
在亚鲁法特星系地战斗中,第十舰队承受了莫大的损害,但总算是安然逃到洛充迪亚星系隐藏起来。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在彼安军的严密封锁下,却也断绝了从原路返回帝国的可能性。
就在第十舰队被困在绝地动弹不得的时候,一位出身古漠共和星系的星际商人向他们伸出了“援手”,提出经由古漠境内返回帝国的路线。不过,由于古漠共和星系的主张是不介入任何势力的战争,所以也不可能允许这支隶属帝国的武装力量入境,于是这位商人便提出了一顷妥协的方案。
即,拆除一千六百艘侵袭舰的武装,将它们以每艘六个五百万帝币的价格,当作为普通运输舰卖给他,而随舰乘员则以雇佣工人的身份,搭乘着事实上已经属于古漠商人的运输舰入境,然后待回归帝国时,再由帝国出资收购这一千六百艘侵袭舰。
当然,考虑到身为星际商人的尊严,虽然是出于“纯粹好意”(自称)下的行为,但也不能做亏本交易,因此出售的价格理所当然要比收购时高出一点点,也就是每艘八千二百万帝币。如果连一千六百艘侵袭舰一起购买的话,还可以优惠一下,去掉后面的零头。需要说明的是,由于那位星际商人本身并没有如此庞大的资金收购这些运输舰,所以收购金额都是以欠条形式打给诸舰舰长的,所以在扣除这笔欠款后,帝国实际上只支付每艘运输舰一千七百万帝币的差价,即可以完成这笔交易了。
换句话说,这位星际商人在没花任何本钱的情况下,便一举赚进二百七十亿帝币……
尽管对个人来说,二百七十亿帝币简直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但站在统治半数以上人类世界的帝国的立场,却并不是笔难以承担的费用。更何况还加上诸多英勇将士平安回归的价值,即使这笔金额在扩人十倍,帝国也会毫不犹豫地承担。
只是让诸位根源氏族之长深感郁闷,并为之困惑的是,一旦回应了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的要求,那就无法想象帝国的威严究竟会堕落到何种程度。如此胆大妄为、竟然以人类世界中最强大国度为对象的敲诈者,在人类数千年历史上恐怕也还是第一次出现吧?
在翼之长的提醒下,诸位根源氏族之长跟着回想起过去发生过的、同样性质的恶性事件。不过那次的主角是另一个星际商人,而他所敲诈的对象也仅仅只是海特兰德家而已。
当然,仅仅是这种程度的相似还不至于让诸位根源氏族之长怀疑到如此程度,但问题在于,这次持款单最末的署名是“林壑”,与那位星际商人拥有相同的姓氏……
“这样解释的话,你应该清楚了吧?我等之所以在此会见阁下的理由。”天平之长以这句话结束了说明,看向林恒的目光虽然还保持着相应的礼节,但声音中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浓浓怀疑,“阁下,虽然这只是我等的推测,这位叫‘林壑’的星际商人……该不会也是你的族人吧?”
“呃……”林恒的额头上出现斗大的汗粒,他以缓慢地动作拿起那张作为罪证的请款单,仔细确认这上面的字迹,不一会儿,他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手也跟着抖了起来,不过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更像是出于愤怒。
“没错,果然是这家伙的笔迹!林壑,终于找到你了!”
“阁下认识他?”虽然反应和预计的有些出入,但天平之长还是再度确认道。
“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笔迹确实是家父的。”林恒点点头,声音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以为阁下是出身同盟的?”荆棘之长问出了和其余同僚共有的疑问。帝国曾经调查过这位海特兰德家恶德女婿的出身背景,并确认了他出身康定星系的事实,不过却无法得知其家族的构成。尽管当时帝国并未在意,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倘若那些是被刻意隐藏的情报,那或许这位同盟最高议长的背景就不那么令人放心了。
“我是出身康定的啊……”林恒以近似叹息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家父却是来自古漠的星际商人,后来和康定人的母亲相恋,在康定大地定居了二十年,我不过是凑巧在期间出生而已。”
“你们现在没有联系吗?”天平之长似乎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尊敬的天平之长。”林恒这时已绝大致平静了下来,向着利奥恩家当主轻轻鞠躬致意,“事实上,自从他在我十六岁时离开康定以后,我便再也没有收到过有关他的任何消息了。”
此后好长一段时间内,凝固着惊愕的寂静统治着会议室的空间,在沉默中,根源氏族之长们彼此交换着视线,嘴角则带上混合着苦涩与滑稽的笑容。虽然林恒的话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也很难对此表示怀疑。
只要一想到这爷父子三人过去为帝国常识带来的诸多冲击,根源氏族之长们便忍不住要怀疑林氏家族是帝国之翼过去遗失的亲族的可能性。毕竟弃家出走,逃逸混世,简直就是海特兰德家不二的特徽!再加上放浪不羁的才能,若说两家族的血脉完全没有一丁点联系的话,那就只能认为是神的无聊恶作剧了。
“嗯,这就是所谓的……家风吧?”翼之长以轻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老公爵看向女婿的目光,首次有了那么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艾琉雅会看上你的理由,我好像有点了解了。”
在古漠共和星系边境,被黑发提督打包买给星际商人的第十舰队在经历数小时忐忑不安的等待后,终于得到了准许入境的信号。在一支百艘规模的边境护卫舰队监督下,这支为数一千六百艘的舰队依次进入了古漠和联邦交界的“轩辕之门”,随舰近二十万苍穹军士有幸成为帝国首批进入传说中的古漠共和星系的幸运儿。
“没想到真的被接受了……”在方舟的舰桥上目睹舰队井井有序地消逝在“门”中的情景,雅丽亚发出无法置信的小小惊呼声。
“我觉得那家伙的身分还更不可思议一点,”莱昂内尔以戒备的目光看着正在指挥台上和黑发提督高谈阔论的老者,“虽说是来自古漠的星际商人,但站在国家的角度,有可能这么简单地就接受其它国家的军队过境吗?”
“嗯,这个……”雅丽亚间言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过最后还是苦笑着安抚了同僚的疑惑,“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不能确切说明,但那位老者和大人之间,并非那种纯粹利益交换的关系。”
“原来如此。”柯蒂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着却罕见的开了个玩笑,“嗯,不愧提督最信赖的副官啊!毕竟这件事,连身为伊曼纽三角之一的我都还不曾知晓呢……”
“不,没这回事……”雅丽亚仿佛困窘地低下头,上次会议缺席的事件似乎成为了这些不良同僚打发时间的最佳话题,虽然另一位当事人以泰然自若的态度对应着恶友们的洗刷,不过这也只是让感到无趣的他们把火力全部集中在雅丽亚身上罢了。
“在地表世界,有一句俗语很适合用来形容这种状况噢?”莱昂内尔也跟着加入了进来,“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重色轻友,对,就是重色轻友……啊疼!”
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被人从指挥台上扔了过来,在半空中舒展了身躯,随后张大嘴巴一口咬在那颗摇晃着火红的脑袋上,让他顿时惨叫了起来——大概就是从这时候起,旺财正式成为了暴君镇压部下言论自由的工具。
“祖父人人,你这三十年来一直没有回过古漠……”确认莱昂内尔的气绝后,天空将视线移回老者的身上,若无其事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但是,巡礼者的任务是寻找源文化的残片吧?难道你期间没有向古漠报告过发现康定大地的事情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林壑眨眨眼睛,如此问道。
“就在一年前,我还遇到过和你一样的古漠巡礼者,他们完全不知道康定的事情呢?”天空耸耸肩膀。
“呀,因为要报告巡礼结果的话,就必须回古漠去了,这样就很难有再出来游逛的机会,所以我原本是打算等逛累了再回去报告的,没想到这一逛就是三十年,呵呵……”林壑露出稍稍困窘的表情,身为古漠巡礼者之一,却因个人私情而放弃任务长达三十年,说来并不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不过,这位邪恶的源头只是耸耸肩膀,简简单单地就原谅了自己,“嗯,反正古漠已经等候了几个世纪的时间,也不差这区区三十年。”
“……在银河中巡礼了半世纪的时间,好不容易发现傅承源文明的康定大地,所以便立刻赶回古漠。”天空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让林壑全身一颤,当他以戒备的表情望去时,正好接触到孙子那仿佛流溢着邪恶企图的视线。
“我猜你是想这个借口返回古漠吧?亲爱的祖父,我能不能去揭发你呢?毕竟我和楚良兄的交情也是很好的啊……”
第五卷 第四十章 收养
葵静静坐卧在病床上,茫然的虚无支配着那虚弱的容颜,虽然那双苍蓝的眼瞳依旧清澈美丽,但却给人一种仿佛丧失温度的火焰的感觉。这时候,她将目光稍稍偏向了左侧,摆在床头的一束白花随即进入了她的视界,象徵生命的耀白映在虚无的答蓝中,那美貌上总算是稍稍有了像人类的表情。
将那束白花送来的是一位叫做芙兰的少女,听说她是子君的亲族,然而对伤害她兄长的自己却很是亲切,葵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同样和这位少女成为最近这间病房常客的,还有那位古怪的老者,他总是兴致勃勃地对自己说着许多事情。虽然大多数时间自己并未回应他的言语,但在听到和子君有关的事情时,她也会忍不住将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葵又将目光移到右侧的房门,不知为何,她知道那扇门并没有锁上。其实就算那扇门锁上,那种厚度也绝对困不住已绝大致恢复力量的自己。
这一点,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那究竟是确认自己不会再反抗,还是相信外面有足够压制自己的人物,葵无法判断到底是哪种可能。
身为败者的自己竟然受到如此对待,在彼安人的观念中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份宽容放在子君的身上,葵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葵知道这是属于芙兰的节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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