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伪知识分子的警察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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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半个月后大胖的伪善面具终于逐渐剥落了,此君嗜肉好酒,暴力倾向严重,时常以欺负我们为乐。虽然大家当时对自己分配的前景都不清楚,但都认为像大胖这样的专业人士至少应该是去刑警处做法医的。由于半通医术,大家有个小病小灾的全部找大胖看,他也很乐于此道,每次回家都会带些纱布和药水,多是自费购买。大胖对女生较细致,对我们甚粗暴。一次,小胖说脚疼,大胖顺手摸了两下,大喝一声:“剁了!”我在一边喊肚子不舒服,他则不耐烦地说:“那就剖开看看吧。”    
    早早那段时间正好尿频,听完大胖的几次诊断后吓得大气不出。    
    大胖最想做一名特警,每次都去观摩隔壁寝室几个从体育学院特招来的特警队员们训练,那帮人上文化课和我们在一块儿,但队列和体能训练都由一个特警队的中队长单独组织,强度也是我们的几倍。大胖每逢闲暇都要跑去偷看别人操练,事后反复体会揣摩,并多次向组织提出要与特警一起训练的要求,被教官断然拒绝。    
    


第一部分第6节 理想开玩笑

    我们都不敢拿大胖的热情和理想开玩笑,只是在被他揍得屁股生疼时会诅咒他去给警犬队当兽医。培训快结束时,大胖为一名女生捏背被队长撞见了,从此取消了其非法行医的资格。    
    新训班的生活一如大学生活般笑料百出,尽可以把各种版本关于大学往事的回忆换在我们这群身着橄榄绿制服的大孩子身上。    
    最让大家记忆深刻的就是懒惰,虽然大家来自各个大学,但依然把懒惰这一恶习发挥到了极致。首先是从不扫地,再者是从不打水,所有同志都酷爱睡懒觉,后来发展到进门都懒得用钥匙的地步——直接用脚,因为锁坏了懒得修。其实平心而论,我们寝室就小胖同学还是很勤快的,虽然他也算干部子弟,但一直保持着平民本色,据称小胖从小到大一直担任劳动委员,直至大学没有这个职务才作罢。即便如此,小胖在认真打扫几次卫生后发现仍无人尊重其劳动成果的时候也停止了努力。    
    寝室的地面上从来都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垃圾,而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垃圾上面,居然都活得很健康(写到这里真的有点羞愧了)。垃圾多了就直接往楼下扔,后来发展到看什么不顺眼就往下扔什么的地步,比如说如果闻见谁的袜子……这种情形在被教官发现后罚我们全寝室每天打扫操场和大礼堂后才得以扭转。    
         
    寝室里最后一个暖瓶是被大胖打碎的,后来我们怒气冲冲地找他索赔,他给我们买了几包话梅后大家就转怒为喜不计较了。但是人总是离不开水的,所以真正渴的时候就八仙过海了。    
    早早虽然个头儿大,但是每天只喝一小杯水就足以维持生命,所以他总在隔壁寝室倒上一小杯就算了。    
    而二胖就有点夸张,他每天拿着一个五磅开水瓶胆大小的杯子,游走于二楼各个寝室,一般都是把杯子背在身后客气地问别人:“同学,可以借杯水吗?”别人同意之后他就从身后把杯子拿出来,然后在其他寝室同学的一片惊诧和恼怒下“咣—咣—咣”把大半瓶水倒进自己杯子里。    
    水如果喝不完的话,二胖会将杯子偷偷藏在自己被子里,我们识破后就总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把他的水喝上一半然后灌上自来水充数,居然直到结业的时候也没被他发现。    
    我和阿理则是直接在别人寝室喝,东一口、西一口,喝千家水长大的。为此我们和隔壁会计系人士居多的205寝室颇多积怨,每次去借水时他们总是冷嘲热讽,我们一怒之下发誓再不在他们寝室有人的时候去借东西了。    
    一次午饭期间去202寝室讨水,发现他们寝室也没有水,正准备离开,学生物的阿毛却说不着急,一会儿会有人打水的,因为南京审计学院毕业的石胖子今天吃的是干面包,一会儿就掐不住了。这话一不留神被石胖子听见了,他点根烟慢悠悠地说:“今天小姚吃了一个盐蛋,他会倒在我前面的。”    
    正所谓:“莫道君最懒,还有更懒人。”     
    加深我们战友间深厚情谊的还有每天夜里的卧谈会,这是从各个大学带来的优良传统,虽几经教官干涉仍屡禁不止,甚至有星火燎原的迹象。    
    我们寝室的卧谈会一般是在每天晚上十点半至凌晨两点左右召开,声情并茂(主要是阿轩的笑声),而且几乎天天如此。主讲人主要是阿理、大飞和我。一般会议的召开是由某人找一个议题,说不上两句,就会展开激烈的讨论,随后大飞就会摆事实:“在我们北大就有这样的事。”阿理则马上开始讲道理:“第一……第二……”    
    阿轩则比较粗暴,如果与哪个弱势群体观点不同,会直接以三字经问候对方的长辈。而小胖和早早一般是“第三世界国家”,总是自求多福。最有特点的还算是阿轩,主要在于其粗犷的笑声和语言。每次到了凌晨一点半以后,不少人就陆续睡去,这时候阿轩就开始逐渐把我们喊醒:“大胖、二胖、三胖……”往往是这个醒了,那个又睡了,但是他毫不气馁,又开始重新喊……直到他自己睡去。    
    第二个是大胖,他的特点是永远醒着,夜里无论你什么时候喊他都能回答你,这不得不令人惊奇。有一次我为了试试他,半夜悄悄从床上爬起,对准他蚊帐里脑袋的部位一掌拍去,不料被一只老虎钳子般的手捉住,我没出声,忍着痛慢慢缩回去,他也没出声,鼻息依然如常。    
    一天凌晨,我突然醒了,不知道时间,就把收音机打开看看有没有报时,他慢悠悠地骂:“四点钟,你开收音机干吗?”    
    有段时间二胖看上了楼上的一公安大学毕业的女警花,为了找借口套近乎便向各位高手取经,那时夜已深沉,他突然又大声问:“你说,你说,我如果突然在路口遇到她,我该说什么?”这时候阿轩被吵醒了,他发现我们还在聊,气急败坏地说:“睡觉!一起睡觉!”    
    


第一部分第7节 一分钟战机

    八月,我们和几个教导队长越混越熟,除了见面不敢主动上烟外基本上什么话都敢说,训练闲暇时大家常常簇拥着他们聊天,听他们谈各自的警察经历。    
    一个姓郑的队长曾经在防暴队工作,他号称生平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张君抢劫案中,全市的巡逻车都在围堵嫌疑车辆,他率车组驱车去堵一个路口,在一个三岔口犹疑了一下才做出判断,可是,就这一分钟的犹豫就错过了战机,等他赶到堵截点时,罪犯的车辆刚刚驰过。    
    郑队长拿了根香烟嗅了嗅(为了以身作则队长们也发誓不当着我们的面抽烟了),说道:“其实当时我们车组的火力就是和歹徒正面遭遇也未必打得过,我们三个人才一支枪,对方几乎人手两把枪而且训练有素,可那一分钟真的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打不过是能力问题,子弹穿胸过怎么着也是一烈士,可是因为判断失误失去战机才是一个好警察一辈子的耻辱啊。真是可惜啊,没能为李亮报到仇!”    
    李亮和郑队长一个中队,当晚他们车组第一个赶到现场,由于火力不足,李亮被绕到身后的悍匪一枪击中了头部,差点被打成了植物人。郑队长说到这里,一向很严肃的眼神透出几分湿润,大家都用很敬重的目光看着他,早有人告诉我们,郑队长的小腿曾经在抓捕罪犯时骨折过,至今里面还用一小根钢筋撑着。虽然他因为那一分钟的犹豫错过了亲手为战友报仇的机会,可在我们眼里,他依然是条真正的好汉。    
    一天,雨后初晴,操场上一片泥泞,下午的训练无法照常进行,郑队长和分管训练的王队长冲着操场发了半天呆,然后突然相视一笑,道:“可以搞活动了。”    
    所谓活动,据说是二位队长读警校时养成的习惯,那就是每逢暴雨之后,都要在泥地组织一场橄榄球比赛。直到所有人满头满脸全部沾满泥巴,衣服被汗水和泥水浸透方才过瘾。为了彰显我们新民警的男儿气概,丰富新训班的业余文化生活,二位队长决定搞一场泥地橄榄球对抗赛,一边是我们新民警培训班学员,对手则是市公安局特警大队的队员。    
    消息传出,兄弟们都很振奋,因为大家都觉得橄榄球是真正属于男人的运动,能够充分张扬勇气和激情,更何况是在泥地里打个痛快淋漓呢?于是群情激奋,纷纷踊跃报名,我和寝室的兄弟们自然也不例外,可惜只有大胖和大飞光荣入选。早早个头可以,但是长着张娃娃脸,用郑队长的话叫面孔没有震慑力,徒增敌人士气。而我虽然个头中等,但张牙舞爪的时候模样怎么着也透出几分凶狠,所以光荣入选了预备队。    
    下午三点,比赛开始了,碧蓝的天空下,两只队伍在棕色的泥浆中摆好了攻击队形,哨声响起,男生们迅速和泥土、轻风、汗水冲撞在一起,赛场上响起一片呐喊和喝彩声。    
    中场休息时,看台上响起一声惨叫,正在做热身运动的我一脚踩空,一跤把自己从替补席摔到了伤病席。    
    二胖和阿理他们连忙把我送到就近的医院治疗,医生诊断为左脚韧带撕裂,简单处理后,叮嘱我卧床休息一个月。    
    从此,我不用再去跑操和训练,上课都由大胖和阿理搀着,单腿跳到教室去,饮食起居由寝室的兄弟们照料,与之俱来的郁闷是自己身体日渐发福,睡前也不敢喝水,生怕大胖半夜被我叫起在搀我起夜的路上把我骟掉。    
    当然,唯一的收获是新训班的全体女生都因为此事认识了我,自己既非如大飞般出身名校,也无俊朗高大之外表,一直为新训班的诸位警花所忽视。自打摔伤后,每天都在全礼堂师生的注目礼下单腿跃入座位,被诸位姐妹所熟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每当我下课后艰难地跳往寝室时,旁边总会有温柔体贴的声音慰问道:“同学,需要帮忙吗?”“你什么时候才康复啊?”说得我心中一阵阵春风荡漾,连跳跃的路线都变成了S型。    
    后来鉴于二胖苦无门路和那位公安大学女孩子套近乎的事实,大胖出主意道:“你学学人家三胖啊,实在没什么才情模样可以显耀了,遂自废一足,从此一举成名,大家就都认识和关心你了。”我躺在一旁恨得牙痒,从床铺底下掏出一把大剪刀,指着两个家伙说:“想出名和我争宠是不是?罢了罢了,赐刀一把给你们,一个壮士断臂,一个引刀自宫,从此咱们三个并称‘风尘三侠’。”话音未落,已被大胖摁倒痛揍。    
    那年的八月格外炎热,烈日把整个城市都烤得像要收缩起来,月半的时候,空气突然沉闷得像要凝结,接着长空乌云密布,大雨像开闸放水一样从天河里倾泻下来。    
    第二天,雨过天晴,云淡风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清新的植物和泥土的味道,我被大胖扶到操场边看他们打篮球。正是晚饭时分,三三两两的女生拎着开水瓶从水房出来,当她们经过操场时,大胖等人都仿佛从两轮摩托变成了装甲战车,个个在篮球场上势如猛虎。远处,几个白发苍苍的老教师正悠闲地散步,微笑着冲每一个朝他们敬礼的学员点头致意。    
    那一刻,我的心态十分安详,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我的大学,以及那曾经纯洁的种种,如果工作后真的还能和新训班这些兄弟姐妹在一块儿就好了,那些学生时代的惯用语,那些只有同龄人才有的默契,会让我觉得原来走入社会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第一部分第8节 没有春天的野百合

    这时候,呼机响了,是我的女朋友。整个大学期间我们都不在一个城市,熬过了四年的两地煎熬后终于在一个城市相会。受伤期间,她只来看过我一次,正琢磨着是否因为她工作太忙的缘故呢。我高兴地把特警特招生大陆喊过来,叫他把手机借我一用,自己实在没力气跳到小卖部那里去回呼机了。    
    电话中,女朋友告诉我她爱上了自己的同事。我甚至无力冲到她面前去做任何挽回的努力,三年的两地恋情在两个人在一个城市时画上了句号。    
    我缓缓放下听筒,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