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厌魅附身之物
匠8久挥腥嘶峤础?br /> 我一向是先思考再行动的人,可是这个时候我其实连自己打算做什么都搞不太清楚,一直走到那个房间,把耳朵贴在与隔壁相邻的墙壁上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想要偷听。我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但是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其实是马上就想离开的,但是,当我听到隔壁传来窃窃私语的说话声时,我突然一动也不能动……
“……河的……那边,七点……去了,但是……谁也……”
只可惜选上这个房间似乎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楚。可能因为隔壁是客房,所以两个房间之间是用实心的墙壁隔开,而不是纸门,所以声音才会那么模糊吧!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勇气再移动到左手边的客房,只好尽可能地把身体贴近墙壁,竖起耳朵倾听。
结果印象中只剩下当时听到的一些断断续续的字句,根本无从理解那三个人——我连到底是哪三个人都没把握——在讨论什么。不过光从他们急着找才刚被警察盘问一堆,好不容易才结束侦讯的父亲大人谈事情来看,不免让人联想到,这三个人当中,或许有人知道舅公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外出也说不定。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另外那两个人就极有可能是国治舅舅和娟子阿姨了。虽然我想不通为什么会再扯上一个父亲大人,不过父亲大人很有可能只是不小心被卷进去的吧!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无所事事地呆着。一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涟哥哥和刀城先生一起来找我为止……
“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呢!纱雾,你还好吗?”
涟哥哥一开始先对我表示关心,刀城先生也对我投以怜恤的目光,然后说了一些有点照本宣科的吊唁话语,他们两个似乎是穿过院子到别栋来的,家里人好像都不知道他们来了。
回想起来,包含千代在内,以前我们三个人互相到对方房间的时候,常常都是瞒着对方的家人,直接走进对方的房间。不过就算涟哥哥或千代被我家人看见,我家人也不会说什么,只有我不一样,要是在大神屋里被荼夜奶奶撞见了,或者是在新神屋里被千寿子伯母撞见了,肯定会吃上一顿排头,像是“你就是这样偷偷摸摸地附上别人的身吗?”过分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揪着我的耳朵,把我赶到外头去。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尘封的往事呢?换作是以前的话,一想到这些事我就会感到如坐针毡,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反而觉得那是三个人无可取代的珍贵回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三个之间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了,还是因为和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连串怪事相比,就连那样的回忆也似乎变得有点温暖……
“怎么啦?你真的不要紧吗?” 棒槌学堂·出品
涟哥哥一脸担心地望着我,看来我似乎又当着这两位特地前来的访客面前发起呆来了。
“这也难怪,毕竟……发生了接二连三的恐怖怪事嘛!”
就连刀城先生也这么说,为了让他们两个安心,我只好硬挤出笑容。但是,当我想到刀城先生来到嘴边又吞回去的话是什么之后,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因为他想说的其实是以下这句话吧——
毕竟在她的周围发生了接二连三的恐怖怪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的确,那个男人在吊死之前想要对我不轨是事实,但是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明明是早雾阿姨。就算胜虎舅公和我是一家人,但是除了我以外,还有那么多人跟他也是一家人……虽然发生在绯还川的那件事确实也让我怀疑那会不会是这一连串怪事的前兆,但是刀城先生应该还不知道那件事才对……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确定他原本是想要这么说的。
“我想你或许不太想提胜虎先生的事……”涟哥哥望着我的表情已经不只是担心,还有心痛了。但是刀城先生在把我观察过一番之后,似乎认为没问题,于是便说:“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可、可以……”
“啊!不、不是啦……我也知道府上的问题轮不到我这个外人来插手……”
刀城先生突然露出狼狈的样子,可能是误以为我的犹豫态度是在责怪他吧!
“是我拜托刀城先生跟我一起来的,因为我想这次的事情,还是要有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来看会比较好。当麻谷医生对刀城先生的能力赞誉有加,我也觉得他一定可以帮到纱雾……”
我很清楚涟哥哥和当麻谷医生都很信赖刀城先生,就连我自己也对他很有好感,所以即便是那两个人死得那么离奇,我也不会排斥跟他们讨论,只是,涟哥哥最后的那句话又加深了我的不安。
(果然……还是在怀疑我吗?刀城先生没有说出口的话,果然还是暗指我吗……)
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我的不安,只是再次告诉刀城先生,我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只见他脸上浮现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还慎重其事地向我道谢,然后才开始描述事件详情:
“根据当麻谷医生的说法,胜虎先生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七点到九点之间,我们在前额所看到的碰撞痕迹,可能是由扁平的石头所造成的,但是因为现场并没有发现那样的石头,所以还无法断定,就算在河里找到那样的石头,也很难判断那是在被当成凶器使用之后投入河里的?还是一开始就是河里的石头,是胜虎先生在跳进河里的时候自己撞上去的?再加上遗体已经在河里泡了一整晚,所以鉴识工作也变得更困难。只不过,死因是溺死的这一点,据说是已经确定了。”
以上的说明多半都是我已经知道的事,但是再重新一件件地听他娓娓道来,总觉得心情更加沉重,尽管如此,我还是很专心地怕听漏了什么。轮到我说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能让对方眼睛一亮的新线索。父亲大人那件事,我虽然有些迷惑,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我自己在绯还川的体验也是……
“警方对这起事件有什么看法呢?”
没有全部据实以告让我觉得有些心虚,为了掩饰这份心虚,我反问刀城先生。
“我看他们也很困扰的样子,应该还在五里云雾中摸索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刀城先生尽管发现我有所隐瞒,却还是装作没发现的样子。是我想太多了吗?
“这次的事件最让警方头痛的地方,应该是出现了‘早雾伯母或许不是杀害山伏的凶手’这个可能性吧!”
一直默默听着我和刀城先生谈话的涟哥哥如此说着。
“什么?难道说……舅公和那个男人……”
“没错,是被同一个人杀害的。也就是说,这是一起连续杀人事件……”
“不,我想还不能这么快下定论,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警方才会那么头痛。而且你早雾阿姨也承认是她把膳德僧吊起来的。”
“阿、阿姨她……承认是自己做的?”
“可是刀城先生,早雾伯母并不是正常人,所以她的自白……”
“嗯,的确不能尽信。更何况她还说:‘那个男人是受到案山子大人的惩罚,我身为谺呀治家的巫女,自然要协助案山子大人。’所以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可能是在本人没有自觉的状态下,成了事后共犯。”
听刀城先生讲到这里,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被怀疑了,这个发现令我打了个哆嗦。而他一眼就看穿我的震惊,说道:
“不是的!话虽如此也不能说纱雾小姐就是主谋,警方还没有这么草率。”
“可是……万一把人吊起来的那项最费力的工作真的是早雾伯母做的话……从纱雾只要下指示,自己就可以先离开巫神堂的这个角度来思考的话……那么这家伙的不在场证明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涟哥哥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我最害怕的问题。
“虽然没有办法完全否定这种说法,但假设纱雾小姐真的是凶手的话,站在她的立场上思考,其实有一点说不通。”
“说不通?哪里说不通?” 棒槌学堂·出品
“因为不管纱雾小姐是怎么连哄带骗的,但是没有人可以保证,你早雾阿姨真的会确实地帮你把人吊起来。如果说膳德僧是在那之后就死了,把他吊起来只是为了故弄玄虚的话,那么这种做法或许还行得通。问题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他的死因的确是窒息而死。所以万一你早雾伯母把人吊到一半就跑了,那么膳德僧醒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也或者他会在心里打着坏主意,拿这件事来要挟你也说不定,不对,以他的个性,肯定会拿这件事来要挟你。(刀城并不认识膳德僧吧?怎会了解他的个性?——批注)换句话说,就算你真的请你早雾阿姨帮忙把他吊起来,站在凶手的角度上,也一定得在旁边看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才行。”
“这么说,我就没有嫌疑啰……”
“呃……倒也不是……啊!不、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让你安心之后又说这种话,事实上,对警方来说,你的立场的确是比之前还不利,只不过,这件事如果像涟三郎老弟所说,是起连续杀人事件的话,第一个被害人就不可能用那么暧昧的方法加以杀害,那么你的嫌疑自然也就可以排除了……”
“咦……该、该不会警方怀疑舅公的死也是我……”
“不,没有,没这回事。刚刚是我个人的……呃……不是,我是说,我并不是怀疑你……只是……那个……”
“这个人如果不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研究过一遍的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涟哥哥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虽然很气刀城先生还在怀疑我,但仍然很信赖他的样子。
(这么说来的话,涟哥哥并不是怀疑我啰……?他纯粹是担心我,所以才请刀城先生协助的吗……?)
再这样下去只会陷入疑神疑鬼的思考回圈,于是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事件上。
“舅公出门之后,果真是去上游的渡船头吗?”
我明知道警方是这么判断的,但是现在也只能想到什么先说什么。
“我认为他应该是被什么人约出去的。就我打听到的消息来判断,胜虎先生似乎不太像是会在太阳下山之后还一个人出门的人,更何况才发生过巫神堂的事件。根据警方调查,渡船头附近似乎有用扫帚打扫过的痕迹,而扫帚就放在旁边的仓库里,任何人都可以去拿。也就是说,无论后来又发生过什么事,那里应该都是案发现场。最大的问题是,到底是谁?又是用什么理由把他约出去的?”
“可是,从刚发生过山伏被吊死的事件来看,不管用的是什么理由,真的可以让胜虎先生在晚上出门去渡船头吗……?再加上那里根本没有可以让人躲起来埋伏的地方,要是躲在仓库里的话,一定马上就会被怀疑的。”
“嗯,我也去渡船头看过了,的确是个在太阳下山之后就不会让人想靠近的地方。但是如果要躲的话,还是可以躲在案山子大人的蓑衣里,等胜虎先生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再跳出来,肯定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吧!”
刀城先生的这番话,让我和涟哥哥不由自主地面面相觑,看见我们这样的反应,他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想,只有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刀城先生还是一脸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的表情,因此涟哥哥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只要是在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无论是白之家或黑之家,都对案山子大人敬畏得不得了。这不是一种信仰,而是从小到大深植于心中的一种感受。所以,不管是谁把胜虎先生交出去的,他都不可能躲在案山子大人里,也不敢躲在案山子大人里。最多最多就是躲在案山子大人的后面,也就是供奉着案山子大人的板壁后面。而且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光是这样就会遭天谴了,所以我想一定没有人敢这么做的。”
“这么说起来,当麻谷医生也有说过同样的话呢!我居然给忘了。这么一来,谜团又增加了。为什么要选择渡船头呢?对方又是如何把胜虎先生给约出去的呢?而且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犯案现场其实是在别的地方,尸体是从那个地方被移到渡船头的。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又会产生一个新的谜团,那就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移动尸体呢?除此之外,他的死因却又是溺死的……”
“先不要管是不是连续杀人事件,胜虎先生真的是被人杀害的吗?光是这一点就让人觉得充满了不确定因素呢!”
“嗯,更何况目前也都还找不到膳德僧和胜虎先生有什么共通点,亦即所谓凶手的动机。硬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