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档案
提到的老公应该就是她的前夫了。
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多了,老婆和孩子都睡了。我洗完澡就钻进了书房,点了支烟,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有什么是很关键而又被我遗漏的?想了很久依然没有头绪,不知不觉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甲秀楼旁,我看到但增拿着一个小小的铃铛,轻轻的摇着,那是锁魂铃,我问他怎么来贵阳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他说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格桑说我会出事他就来了。我问他我会出什么事,但增没有说,只是指了指我的后面,我一回头,居然看到了黄玉,她不停的重复着:“我说过嘛,有人跟踪我,我老公他不是我老公,为什么你不信?”然后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我惊醒,抬起头我看到我老婆就站在书房门口,打着哈欠说:“怎么搞的,电话铃响了半天你不接啊?”我拿过手机一看是但增打来的,心里紧了一下:“喂,小活佛,你不看看几点了,大半夜打电话来,《午夜凶铃》你没看过吗?会吓死人的。”他在电话那头嘿嘿的笑着说:“我明天到贵阳,下午四点到机场来接我。”我正准备问他来做什么,他就把电话挂了。回想刚才的那个梦,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是怎么了,张丽啊张丽,没事介绍什么黄玉给我嘛,我的生活全乱套了。老婆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没什么,一个朋友从西藏来看我,让我明天去接机,她说那就接到家里住吧,我摇摇头说:“他有地方住的。”但增每次来都住在绝尘那,他说那清净。
这一夜我失眠了,我感觉好象个木偶,有人在幕后提着线,而我却在前台表演,身不由己却心力憔悴。
第1卷 第16节:梦魇 (3)
下午我拖着邓锟开车到机场接但增。邓琨听我说了但增的故事觉得很好奇,他从来不相信神鬼之说,但因为将要见到的是一个只会在传说中听到的活佛而有些紧张。
但增没什么改变,面貌还是那样的年青。他没有半分活佛的样子,一见面就来了个熊抱。邓琨在一旁表情有些奇怪,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年青打扮得很时尚的人居然会是活佛,他看了看我一脸的不解,仿佛觉得之前我在欺骗他一般。我忙把邓琨介绍给但增认识,但增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我不象个出家人?”邓琨狠狠的点了点头,但增说:“我本来就不是出家人,我虽然是个转世者,但我的修行是在尘世的。”邓琨还是觉得茫然,但也不好再问什么。
上了车,我问但增怎么想到来贵阳,他告诉我说是应邀请来参加几天后的黔灵寺方丈升座仪式。他的回答和我的梦境不同,也稍稍让我松了口气。我说笑般的把昨天的梦告诉但增,他笑着说:“你会出什么事?你自己也算是有修为的居士了,哪还用得着我来帮你。”但增一路上更多的是怀念贵阳的小吃,酒吧和夜总会,邓琨因为和但增不太熟,所以话不多,但也忍不住地悄悄说了句:“什么活佛嘛,分明是个花和尚。”不料却让但增听见了,但增开玩笑道:“邓施主,话不能这样说,佛也要经历声色犬马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家都笑了起来。车子直接开往黔灵寺,绝尘早已得到我的通知,在寺外等着我们了。但增也想给绝尘一个熊抱,让绝尘躲开了,但增尴尬的笑了笑说:“和尚,多年没见了还那么矜持?”绝尘说道:“我可比不了你,出家人还是得有些出家人的样儿。”
进了绝尘的禅房,他早已经准备了斋饭,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天南地北的神侃。吃完饭,绝尘说给大家泡功夫茶,才到的安溪铁观音。但增忙说不用了,他想在城里逛逛,找个酒吧喝几口,绝尘忙念了声佛,连称罪过,说但增又把他这当旅馆了。我知道但增玩性很重,便和绝尘告辞,与邓琨陪他下山了。
车子到了师大附近,但增眼尖,看到一个酒吧,名字很好听,叫“诱惑的街”,但增说就这吧。邓琨让我们先下车进去,他去把车停好就进来。
第1卷 第17节:诱 惑的街 (1)
酒吧的格调很高雅,装修并不奢华,但别致,淡黄色的格局,加了柔和的灯光,与“诱惑”挺贴切。
我们找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服务生便拿了酒水单过来。但增看也没看,就点了一提茅台啤酒,我接过酒水单想再点些小吃。这时我发现酒水单上的鸡尾酒中出现一个熟悉的名字“夜上浓妆”。我记得邓琨曾经提到过这个是黄玉酒吧独有的特色,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感觉很奇怪,问服务生道:“你们这一直都有这款酒吗?”服务生笑了笑说:“先生,这酒是上个月才推出的。”我看着服务生说:“你们才换的调酒师吗?”他说是的,不过这个调酒师没呆几天就走了,但却留下了“夜上浓妆”的调制方法。新的调酒师就是按照他的方法调制的。
但增疑惑的看着我,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头给他详细的说了一遍,期间邓琨已经进来了,他对我遗漏的地方也进行了补充。但增听完整件事情,他想了想对着我说道:“我直觉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有关。”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把“夜上浓妆”的事告诉了邓琨,邓琨说一定和黄玉的案子有关联。我决定去和调酒师谈谈,让邓琨先陪但增喝着,我便先吧台走去。
我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调酒师是个女孩,大概二十三四岁。我坐在吧椅上点了一杯“夜上浓妆”,很随意的和她攀谈。我尝了一口,酒有些烈,但微微的有着一种酸甜,并不是很特别。我故意问女孩:“怎么和我上次喝的味道不一样啊?”她吐了吐舌头说:“你喝出来了?”我点了点头:“是啊,好象上次来喝不是这个味儿。”她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应该不会啊,我虽然去掉了一种材料,但那材料本身是无味的,不应该影响酒的味道啊。”我问道:“你去掉的是什么材料啊?”她小心的看了看周围,仿佛在确定了没有人能够听见我们的谈话时才凑近我耳边小声说:“我去掉了浸泡蔓陀罗壳的伏尔加。”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玩意她找不到。我说那以前怎么会有?她耸了耸肩膀说:“我哪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没那材料了,想买,但那属于管制药品。”我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笑着对她说:“不过还是蛮好喝的,小妹妹调酒的技术不错。”她很高兴的笑了。我将杯子留在吧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1卷 第18节:诱 惑的街 (2)
这时我感觉我仿佛接近了黄玉案的真相,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我相信我已经找到了线索。坐下以后,我把收获给他们也说了一下,然后我告诉邓琨,黄玉曾经说过感觉有人跟踪她,感觉老公不是自己的老公,应该是因为长期饮用“夜上浓妆”,其中的蔓陀罗壳起了作用,导致了她产生幻觉。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汪清涵,我对邓琨说:“明天晚上你再来一次,把汪清涵的照片带来问问服务生,前段时间,也就是原告那个调酒师没走之前她是不是曾经来过这里,也喝过这种酒。”邓琨问道:“你难道怀疑那天汪清涵说被跟踪也是幻觉?”我点点头。他茫然的说:“可汪清涵和黄玉不相识,没有共同点啊。”我笑了说:“有的,就是我。”
我们一直喝到一点多钟,期间没有再谈论关于黄玉的事情。都在听但增说了这些年他的一些古怪经历,很多次邓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但增看着邓琨的表情说:“其实你别不相信,改天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邓琨说:“好,如果真能够让我相信,我一定拜你为师。”但增说:“我才不会收你,没慧根,没悟性的。”邓琨一阵尴尬。
把但增送回黔灵寺,到家已经两点多了。我却没有睡意,黄玉和汪清涵如果都是出现幻觉,那她们的幻觉为什么如此相似?是什么能够让她们产生同样的幻觉呢?我想不明白,因为我知道药物引起的幻觉是多样性的,除非她们两个人拥有同样的心理与思维,不然产生同样幻觉的可能性就太小了。这一切都与我有关,但黄玉和汪清涵却是从两个不同的渠道成为我的客户的,两个渠道也并没有交集。到底问题在哪里呢?
第二天早上我再次见到汪清涵,这是我们第二次咨询。
她看上去明显比上次憔悴。今天她穿了一条淡紫色的吊带长裙,一件黑丝质的薄披肩,脸上没有化妆,看得出有淡淡的黑眼圈,明显这两天来她休息得并不好。坐在我对面,她的眼光却总是向四下里看,不安,焦虑,紧张,烦躁。我知道是跟踪事件给她带来了阴影。我对她说:“放松一点,在我这很安全。”她望着我,眼睛很黯淡无神。我问她:“是不是这两天还是感觉有人在跟踪你?”她点点头,我说:“你不是新认识了一个男孩吗?怎么样了?”她仿佛受到惊吓一样,又慌忙的向四周看去,身子有些微颤抖。我伸出手,放在她的手上,感觉很冰凉。她在害怕什么?我用力握了一握她的手说:“能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吗?”她拉住了我的手说:“他不是人,他不是人。”我说:“怎么了?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她摇摇头说:“我每天晚上睡到半夜都会看到他,他伸出手想掐死我。”我问道:“他已经和你住在一起了?”她说没有,但却天天晚上都会看到。我说:“那你有没有大声叫出来,或者告诉你的家人?”她有点哭声的说:“不,我不能告诉别人,他们会把我送精神病院的。”我把水送到她手里,她喝了两口。我又问道:“他为什么要掐你?”她说不知道。没有原因,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相同的场景,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叫“夜上浓妆”鸡尾酒,我问她:“小汪,你平时喜欢泡吧吗?”她点了点着说前段时间经常去,我问是不是一家叫“诱惑的街”的?她说是的,然后我提到了“夜上浓妆”,她却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第1卷 第19节:诱 惑的街 (3)
一个小时以后,我送走了汪清涵,但心里很担心她现在的状态。我给她的家人拔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们汪清涵的情绪好象不太稳定,让他们多看着她点,别出什么事。她父母还是坚持她的精神有问题,一个劲怪精神病院不收治,给她们增加不少麻烦。我很讨厌她父母对她的态度,但还是忍住了没有爆发。只是反复叮咛着她们,这两天要特别注意汪清涵的情况,她们总算答应了。
下午邓琨来了电话,也证实了汪清涵去“诱惑的街”的事实,而且说服务生还清楚记得每次她去都会点一杯“夜上浓妆”。可为什么我提到“夜上浓妆”的时候她的表情会那么迷茫?
晚上又向老婆告了假,去黔灵寺找绝尘和但增喝茶。我喜欢绝尘的茶艺,很多茶艺师都赶不上他。他自己也骄傲的说这是真功夫,没有十几二十年的茶龄是练就不出的。我和他一样,最喜欢的就是福建安溪的铁观音了,可是自从家里有了孩子,再也没机会再舞弄那套茶具。
但增对茶没什么好恶,但也很专心的细细品着,他是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其实阿巴是可以结婚生子的,但他却一直单身一人,每次说到他的婚姻他总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他说他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绝尘对于尘事的东西喜好不多,所以我们的话题大多在禅与茶之间,关于茶道,绝尘绝对可以著书立说的。一晚上我们都轻松的聊着,听绝尘和但增谈论着中原佛教与藏传佛教的区别,偶尔就一些佛理加入争论,这一晚的放松使我暂时忘记了那些烦心的事情,原本阴郁的心情就象放了一个大假,慢慢的好了起来。
但我知道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第1卷 第20节:升座仪式 (1)
今天我起得很早,我答应了但增和绝尘去参加黔灵寺方丈大师的晋院升座观礼。之前我也参加过一次这样的活动,那时我还在西藏,记得是1995年11月29日,藏历木猪年十月八日,那天是藏传佛教中一个吉日。我有幸随格桑活佛一同目睹了十一世大活佛的金瓶掣签及册立仪式,那种场面至今仍记忆犹新。做为佛门居士,我自然不会拒绝绝尘他们的邀请。我昨天晚上就打电话告诉李晴,帮我推掉今天早上的预约,早早地就打了个车上山,预先去和绝尘、但增会合。
绝尘今天装扮很隆重,黄色的僧服外面披着大红的袈裟,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但增今天居然也换了一身行头,红色僧衣,红色法冠,一副喇嘛扮相,只是脸上仍旧是那副与人无伤的笑容。我摇摇头说:“你不是说你不是喇嘛吗?”他正色地说:“但你别忘记了我是活佛,在密宗我也是大法师。”我顿时无语了。我们早早的站到了前面,等着仪式的开始,这时的黔灵寺早已彩旗招展,梵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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