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石桩莲花





欢恕?br />   虽然四周都是人,但是却出奇的安静,我们连呼吸都变得很小心。
  瑞叔突然就把被子的一角掀开来,我站在窗边可以很清楚得看到瑞叔的动作,只见他拄着拐杖往后面退了好几步,我马上冲上去把他扶住,一握到瑞叔的手我就明显感到他在颤抖,周围的人都慌了手脚,有好几个人都想往前走。瑞叔向他们挥了挥手,言下之意是不用了,这时我才看到被掀开的那角被单。
  那是冯子鹃的左手,是一片血肉模糊,我无法分辨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总之在一片血污中我已经能隐隐看到森森白骨。此时人们已经聚到床边,子鹃的母亲不堪眼前的惨状而昏倒过去,就连杨警官和那两个警察都不断摇头,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杨警官有些彻斯底理地说:“发现尸体的时候我们才检查了病人,她的手不是这样的,并且门口有人守着,怎么会这样!”
  此时人们已经把子鹃另一边的被子掀开,还好那只手完好无损,紧接着医生和法医也都进来了,我们被请出了病房,没过多久,这一层都被警察封锁了。
  我扶着瑞叔,他一直在发抖,表情复杂,难以言状。
  “瑞叔……”我小声地问:“子鹃怎么会这样呢?”
  瑞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偶尔摇头。
  关好一直和欧翔雨呆在一起,看得出她很害怕。一开始是欧翔雨的中邪,然后是白如失踪,王曼通的神志不清,然后是曾杰的离奇死亡,现在子鹃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被伤成这个样子,住在祠堂里的每一个人似乎每一刻都在经受一种未知的考验,或生或死……只不过王牌不在我们手里,我们都是棋子,被一种庞大的力量支配着。
  一种庞大的力量支配着?有一些线条已经在我心里埋了许久,难道这些东西和那种力量有什么关系吗?还是我们忽略了什么,抑或是太看重了什么?
  “瑞叔,我有事要对你说!很重要!”我觉得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面前这个老人。
  瑞叔看着我,面相慈祥。
  “我们中,有个人好像有问题!”
  第十一章 内藏乾坤出乎我的意料,瑞叔居然给我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我愣住了,也不敢再往下说,只是傻傻看着他,心说难道瑞叔什么都知道了?
  “丫头,很多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瑞叔喃喃道。
  我不解得看着瑞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姓冯的丫头命数如此,任我们怎么化解都没有用。但是她命不该绝啊!”瑞叔感叹道:“再深的怨气过了那么久都应该淡化了。这丫头,一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丫头,有些话是一定不能说的!”
  此时的我,除了发呆还能做什么呢?
  不多久,医生和法医就从病房里出来了,子鹃的父亲第一个冲上去询问情况,法医闭口不言,只是市里的骨科专家安慰他道:“没有关系,伤者生命无大碍!”
  “那她的手呢?是怎么一回事!”站在一旁的尹灼华问。
  医生们一下都沉默了,片刻后一位稍微年轻点的医生说:“伤势有点严重,不过我们已经处理了,另外还有些情况我要回去研究后才能下最后的诊断结果。”
  人群有些茫然了。但是我们又能说什么呢?门口的守护一直都在,但子鹃却伤得如此严重,唯一的解释就是子鹃自己伤自己,但是她一直昏迷着,又如何伤自己呢?众多的问题弄得我整个人都乱七八糟。
  现在只剩下我四个了,白如失踪、曼通神志不清、曾杰在停尸房、子鹃伤势不轻,我们剩下的四个,即将背负起寻找剩下的莲花的任务。其实这几天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镇上的人们谈论起莲花的事情,他们都认为是我们几个给镇上的人带来了厄运,要是我们不快点把莲花找齐的话,我们剩下的四个人一定也会是前面几个人一样的命运。
  曾杰的父母在这天下午就来到了镇上,晚上法医们对曾杰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我们一直受在医院想等候解剖结果,但是到了深夜也没个结果,我实在太困就和关好回到祠堂。王曼通已经好了许多了,只不过变得有些痴痴傻傻,他好像也知道了一些关于曾杰和冯子鹃的事情,所以有些闷闷不乐,我们回去的时候他正在天井里看那四朵石桩莲花,也不和我们说话,独自念叨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语言。我和关好太累,所以一回去就睡下了。
  第二天是周末,我去医院的时候曾杰的尸体好像已经被送走了,据说法医在解剖过程中遇到一些事故,说必须将尸体带到市里进一步解剖。我的眼泪一下就来了,曾杰那么好的一个人,居然死后久久不能入土为安,上天对好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又去病房看子鹃,只不过有警察守着我看不到,只是远远望了一眼,只一眼,却心酸地难受。
  “瓶子,从你一进祠堂,你就被下了咒你知道吗?”少数民族同学说:“你看,结绳烧出来的颜色是白色。你当时进祠堂的时候没有戴结绳对不对?”
  我痴痴点着头,但是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你要是带了,就不会是这样的啦!”少数民族同学说:“你的八字与众不同,八字含阴,半阴半阳,最容易撞到一些不干净的事情。你被那东西下了咒,当了它的替身,但是它又取不了你的性命,最主要的是你可以替它抵挡很多的冲撞,它需要你的帮助来完成一些事情。你还记不记得我让你凡事不要强出头?”
  我点点头说:“记得!那次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对我说的。”
  “其实那时我就已经有些怀疑那个第八人是你了,但是时隔那么久我也记不太清楚。可是我知道即便是这样,你也是被人陷害的,所以你做事情一定要小心低调,切不可做了旁人的帮凶。”
  我听得半懂不懂,少数民族同学见状也安慰我说:“放心,结绳可以把一些劫难给化掉,再说你也已经喝下了结绳符水,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你们几个当中那个要害你的人我还不知道是谁。瓶子,你别担心,真正是石桩的那个绝对不会是你,而是害你的那个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它找出来的!”
  我盯着少数民族同学,觉得她简直就是天使!
  这时我又想起在荒废的学校中照的那张让我感觉时光久远的照片,画面上应该是王曼通,但是显示在我的电脑上却是雪白一片,我把照片调出来给少数民族同学看,希望她能帮助我去揭开谜团。
  “喏,就是这张了!”我指着白森森的画面给她看,“本来是照的是王曼通,却成了这个样子!”少数民族同学凑上来看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她就将这张照片贴到了ACDSee中,然后不知道按了些什么键,空白的图片渐渐显现出一些画面来。我完全是怀着一种憧憬的神情来仰望着她,没想到她却说:“念书的时候你计算机算是白学了!照片曝光过度了!现在自动曝光就好了!”
  我看看电脑再看看她,觉得我前所未有失败!
  感叹之后我把精力全部放在了那张照片上,照片很暗,但是隐隐还是能看见王曼通正坐在教室中间的讲台上,虽然他的五官很暗,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当时他的机灵和活泼。
  “你们在哪里拍的?”少数民族同学问我。
  “一个荒废的学校!我记得我给你说过啊。”
  “这个地方……”少数民族同学顿了顿,然后将照片又放大了一些,仔细看着。许久她说:“感觉不好。”
  我像是遇到知音一般,也急忙说自己当时在给王慢通知照这张相时也有同感,但是就是说不出为什么。少数民族同学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自顾自在电脑上弄着照片,不一会儿她推了推我让我看电脑,只见这张阴暗的照片已经被她放大了很多,王曼通的背景隐约有什么东西。
  “我做了点背光补偿,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盯着电脑,只见王曼通那原本黑漆漆的背后有一些东西在浮动,似隐似现的。我张大嘴巴揉揉眼睛,天——是莲花图案,是一幅好熟悉的莲花图案。
  “你等着,我开这个给你看!”少数民族同学又打开一幅图,那幅图一打开我便打了个趄趔——是影壁上的女人。
  我每次看这幅画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次同样也是,我觉得她一直在微笑,而且现在的笑比以前更加的妩媚,似乎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快乐一样!我甩甩头,避开她的眼睛。
  “瓶子,你看这个!”少数民族同学又把这幅图放大许多,指着画中人像的背景,再将王曼通那张照片移过来做比较。“发现了吗?”少数民族同学问我。
  嗯?!虽然这幅画是翻拍下来的,但是还算清晰,当两张照片放在一起的时候,我惊讶得快要叫出来了!——背景完全是一样的——一样是莲花——七朵莲花!
  “不仅如此,你再看!”少数民族同学将两幅照片同时缩小,让我能同时看到它们的全貌,天!我又一次惊讶!照片中两人的大小比例、坐的姿势几乎完全一样!王曼通活脱脱一个男版的影壁女人!
  我咬着嘴唇看着少数民族同学,我知道我的样子很滑稽。
  她没有表情,继续摆弄着电脑,说:“你别吃惊,更离奇的还没到!”
  我咽了口口水,觉得这个过程像过山车一样刺激,但同时又有些担心,难道说王曼通就是那个想害人的东西吗?转念间,少数民族同学已经将两幅画中的人像放大,然后经过相同的曝光,她指着显示屏问我:“看到了吗?”
  我瞟了一眼电脑,只看两个鬼气森森的人以相同的动作坐在那里,我不敢多看把头别开,说:“就是两个人嘛!”
  少数民族同学诡异的笑笑,说:“别怕有我在,你再好好看看!”
  在她面前我平时的胆大都显得很无力很苍白,她总是让人去做一些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做了之后又很后怕的事情。此时的我很尴尬,因为我是真的怕。
  “瓶子,你快看,或许是个关键!”
  关键!最近这几个月的确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找一个关键,一个可以把所以事件全部掀开的关键,但是我很笨,又不够机灵,总是把一些事情办糟糕。我鼓起勇气抬起头死盯着显示屏,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两张照片一样一点不假,但是又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我凑过去想看清楚,但是就在我看到了那一瞬间,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让我猛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不过少数民族同学在背后撑住了我,厉声对我说:“怕什么怕!如果仅仅是单纯的怕那你就只有永远被它牵着跑!”
  在王曼通那张照片中,我清晰看到了图中主角不止王曼通一个人!在他的背后,与背景之间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黑漆漆像是一团墨色晕不开一样。
  “是什么东西?!”我尖声问到。
  “你们中间的那个第八人!”
  “它……它为什么在曼通背后?”
  “不喜欢他!或许是王曼通做了让他不喜欢的事情!”
  “我能看到他的样子的吗?”
  “喏……”少数民族同学指着那团黑说:“就是这个。”
  “一团黑?”
  “嗯,它本来就只是一团黑!”
  “它……在我们中间吗?”
  少数民族同学点点头。
  “瓶子你听我给你说,王曼通无意间坐到了画中女人画像时的那个地方,你看这两幅照片。我相信画上的背景就是在你所说的那个废弃的学校,这个行为触怒了那个第八人,所以它才会那么不小心现身想要害王曼通。我相信王曼通回去后一定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吧!”
  我回忆起那天我们回到祠堂后的事情,王曼通夜里用水不停地淋自己,还在祭台上磕头,我把经过告诉了少数民族同学,特别还提到了那块奇怪的灵牌。
  “阴王憎我?!”她喃喃道:“怎么这么奇怪呀!”
  “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把这种东西供奉在祭台上呢?”
  “不”她摇摇头,说:“不是供奉,绝对不是供奉,这个灵牌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祭台上!”
  我呆滞着,无言以对。
  “王曼通对着祭台磕头,可见他是真的冒犯了什么阴灵。把这些东西全部串联起来,应该可以有个大概的印象了。”她看着我,言下之意要我来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明白这样的事情毕竟自己才是身处其中,要靠自己解决。我将少数民族同学所说的,和自己刚才想到的全部都联系起来,已经有一个粗略的大概了,我说:“第八人一定是和影壁上的女人有什么关系,所以它才会去害曼通,因为曼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