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家族 part2
现在要紧的是先把这个坟给破了。你仍然按我说的走。”
按照杜老道的话,张寻抱着罗盘不断的在坟的四周跳跃,约莫有近半个小时,张璞才绕着这个坟转了一圈,而杜老道也画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圈。直到又跳到了最后的一个圈的位置,杜老道才叫道:“这个坟的外面的形势已经摸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又带着张璞,二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王镇长已经等的急不可待,连声问道:“杜道长,这旱魃可有法子可破?”
杜老道说道:“这个坟的邪门远远的超过了我的想象,我还要先想一想对策,所以这个局,一时半会儿还破不了。”
许庭贵庄主说道:“既然道长暂时也拿这里没有办法,我看不如先把家父的坟填上吧。”
杜老道摇手道:“不可。这次打开令尊的坟茔,已经让天地二气与坟内浊气融通,如果只草草的埋上处理的话,恐怕必有大祸临头。刚才我和这个小家伙在坟的四周转了一圈,已经画好了十二处圈,王镇长,一会你命人找来六棵一尺粗的杨树,再找来六根碗口粗的竹子,拿来给我。”
王镇长说道:“这两样东西,一时之间,怕也难以找到。”
杜老道正色道:“无论如何,这两样东西今天晚上必须要找到,就算是扒房子也要找齐。”
许庭贵说道:“这两样东西我家里倒是可能还有,我这就派人去取。”许庭贵此时心中更想让杜老道把老爹坟里的东西搞掉,所以才不惜动用家中的木头和竹子。
许庭贵命令带来的家丁下去。
杜老道又说道:“王镇长,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我现在需要几十只蟾蜍,现在麻烦你让这些壮丁给我四处找寻一下。”
王镇长说道:“蟾蜍?道长,若说是平时,在我们这里找个千把百只蟾蜍、青蛙,可以说是毫不费力气,可是今年不同,今年大旱,河里连一点水都没有,要找到蟾蜍怕是不易。”
因小事,正伪天师终生敌 (13)
杜老道说道:“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个坟太邪门了,硬碰硬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若不能找到这些东西,恐怕三日之后,许家庄必遭大难。”
许庭贵说道:“镇外的那条河虽然干涸的时候已久,但是说不定或许泥土中还能有几只蟾蜍,现在这些壮丁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王镇长,你不如下令让他们去从河沟里挖蟾蜍吧。”
王镇长点头,伸手招呼道:“大家听我的吩咐,各带着工具,去镇口的小河沟里挖蟾蜍,这可是事关咱们许家庄的大事,诸位千万不可马虎。”
外围的不少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好端端的挖旱魃竟然转换成了挖蟾蜍了呢?不住的窃窃私语,不过此时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众人还是各提着工具转移到了镇外早已经干涸了半年之久的小河沟,动手挖掘。
过了半个小时,许庭贵的几名下人又返回,各抬了一些杨木与竹子前来,交到了许庭贵的手里,许庭贵把杜老道叫到身边,说道:“杜道长,这些是我原本准备的,你看可有用吗?”
杜老道俯下身子,耳朵贴在这些木料上,轻轻的叩打着木料,一段一段的听了过去,说道:“嗯,大部份还是可以用的。许庄主原来早做准备了。不错,不错。”许庭贵听的面红耳赤。
不多时,杜老道便从这堆木头里面挑好了各六根,只等着镇外河沟里挖到蟾蜍的好消息传来。
此时河沟里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影像。和挖旱魃不同,挖旱魃的时候,只有二三十个人可以近到坟地的周围,其余的人大多只能在外围围观而矣,而挖蟾蜍有足够的场地。这数百人每人分包了一片地段,挥动铁锨铁镐就往下挖。多日不曾降雨,地面早也变的坚硬异常,一镐下去也不过进去半寸余深。
杜老道等的不耐烦,亲自跑到河沟里,一看众人都毫无目的的乱挖,杜老道一跳三尺多高:“谁叫你们这么挖的?你们这么挖法能挖到蟾蜍才奇了大怪了。”
在他身边的一个村民嚅嚅的说道:“不这么挖,还能怎么挖?”
杜老道说道:“你们全都住手,我来告诉你们怎么挖。”挥手让挖蟾蜍的众村民都全停了下来,杜老道亲自下到河沟里,就见杜老道鼻子耸了一耸,向前走了四步,画了个圈,说道:“这下面有一只,小心点挖,死了就没有用了。”又一面向前走,一面闻着地上的气闻,走出去二十余步,脚尖又点住了下面,说道:“这下面有两只,更要小心。”
虽然把杜老道当成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可是光凭鼻子能闻出泥土之下藏着的蟾蜍,众人谁都不敢想象,心里难免有些不信,有人就说道了:“光凭鼻子就能把土下面的蟾蜍给闻出来?这简直比我家的大黄狗还厉害。”
因小事,正伪天师终生敌 (14)
有人又说道:“那是当然了,杜道长是活神仙,你家的大黄狗算个啥东西?怎么能和杜神仙比?”
有人说道:“是真是假,挖几镐不就知道了。”
不信杜老道的那人挥动着铁镐向下就凿,一面凿一面说道:“我还就是不信了。”第六镐头上,啪了一声,一道粘液从镐下射了出来,这人正弯着腰,被粘液粘了满脸,吓的松开了铁镐,退到一边,用衣角来摸脸。
有人叫道:“挖到了,挖到了。”有人趴在河沟里,伸手把挖到的那只蟾蜍给拾了出来,可是这只蟾蜍早被那人的一镐给铲了一个大洞,早已经活不成了。
杜老道听到人声,跑了过来,一见蟾蜍死了,说道:“我早说过要小心了,现在可好。这只蟾蜍死了,一点用都没有了。”拎着蟾蜍的村民不甘心,把蟾蜍给丢回了洞里。
经过了这件事,这些村民对于杜老道找蟾蜍的功夫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杜老道说哪里有蟾蜍,再没有人敢怀疑杜老道话的正确性,都小心翼翼,宛如杜老道画的圈下面埋的是自己的家传至宝一样,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十几只蟾蜍。
杜老道把这些蟾蜍带回到王镇长和许庄主的身边,又命人将杨木和竹子各锯成一米高的样子,杨木中心掏空,竹子也把中间的隔子捅开,又把随行带来的黑狗都杀死,只取舌尖的一点黑狗血装在了竹子之中,将刚捉到的这些蟾蜍都封到了杨木之内。
王镇长又问道:“杜道长,这么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吗?”
杜老道嘿嘿一笑,说道:“这坟里的东西太邪门,凭硬打硬撞,我还真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才想设这么一个局来困住他。杨木属阳,蟾蜍属阴,竹子属阴,而黑狗的舌血为至阳之物,如此阴阳相济,我就不信困不住它。只要困他一些时候,我自然会想到破解之法。”
一切依杜老道的指挥做好,杜老道又亲自带人到了坟地的周围,将这六根杨木桩、六根竹子筒夹杂着钉在了杜老道原本画好的圈之内,依杨木、竹子、杨木、竹子这样的顺序钉好。杜老道一拍掌,又回到了王镇长的身边。
许庄主问道:“道长,家父的坟经过这样一处理便可以了吗?是否会破坏风水,或者是害我家人?”
杜老道说道:“破坏风水吧,这倒不会。不过如果让坟里这邪门的东西出来,第一个便是要找你算账。”
许庭贵吓的脸色再变,央告道:“道长,那麻烦你一定要大施神通,把这东西都给除掉,等事成之后,我必定带重礼到九龙山上香。”
因小事,正伪天师终生敌 (15)
杜老道哈哈大笑,说道:“我乃是出家人,许庄主怎么没有听过出家人不爱财之说吗?”许庭贵连连道:“是,是。”杜老道继续说道:“出家人不爱财,多多益善。哈哈。”许庭贵尴尬的说道:“道长说笑了。”
杜老道又继续说道:“王镇长,你在这些人中,找出三十六名童男,分成三批,守住这里,等我想好了对策再来对付这坟里的邪门东西。对了,许庄主,令尊的生辰你可记得?”
许庭贵想了一想,说道:“在下实在是记不住了。大约,大约是大清国时候。”
杜老道说道:“放屁。大清国二百七十余年,依这样算,你爹活着的时候都有可能是三百多岁的老妖精了。你快去查明你爹的生辰,回来告诉我。”
许庭贵说道:“是,是。”招手唤过一名家丁,又回家去查他老爹的生辰,过了一会儿,那人气喘吁吁的回来,手里拿了一个本子,说道:“庄主,查到了,查到了。”许庭贵把本子抢了过来,翻看了一眼,说道:“道长,我爹的生辰是光绪六年十月初十。”
杜老道掐指算道:“光绪六年,岁逢庚辰,十月为丁亥,初十为乙巳。嗯,王镇长,你选的这三十六名童子之中,不可有属龙,属猪,属蛇者,其它不限。”
王镇长点头道“好”,高喊道:“咱们许家庄尚是童子的,且生肖不是龙猪蛇的,都给我站出来!”
一时间众人都目目相瞪,谁也没有先走出这一步。毕竟看坟地这活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王镇长见众人反应平平,又叫道:“这次看坟的,除了管饭之外,还每人每班发一块大洋。”每天一块大洋?到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不就是看一下坟吗?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时间站出的倒有一百来号人。
有人叫道:“王瘸子,你小子怎么也站出来了?你听清楚了没有,人家杜道长要的是童子,又不是瘸子,你小子和隔村的李二寡妇好了两年了,谁不知道?”
“他奶奶的,许秃子,关你屁事。人家不要属龙的,你不是明明属大龙的吗?”
“那是我娘给我记差了生日,我应该是属牛的……”
杜老道大喝道:“别吵吵了。我告诉你们,这次看坟只要童子和不属龙蛇猪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是不合条件者,搞不好倒惹的邪物上身,钱是好东西,可是也要有命花才行!”
杜老道这句话一出,才又有几十人退了回去。留下的或是半大小子,或是五官不正,身有残疾者。杜老道数了一数,整整三十五人,按照杜老道要求的三十六人还差一个。杜老道说道:“王镇长,若大一个许家庄,便只能找到这几个童子吗?”
因小事,正伪天师终生敌 (16)
王镇长面上有尴尬之色,说道:“或许只有这么多吧。”
杜老道摇头道:“这可不行,三十六人,合三十六天罡之数,一个都不能少。无论如何都要再找一个出来。”四下里望了一眼,突然一眼看到了张璞,把张璞拉了过来,说道:“小家伙,你属什么的?”
张璞刚想回答,又想起了云姨说过自己的年龄是个秘密,一定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低声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杜老道又说道:“那你几岁了?”
张璞想了一想,照云姨给自己安排好的年龄,说道:“我十岁了。”
杜老道说道:“十岁,是周岁吗?”
张璞说道:“嗯,云姨说我上两个月刚过完生日。”
杜老道又掐指算了算,说道:“十岁,应该是甲戌年,你属狗的。好,你也算一个。王镇长,一会儿你把他们这些人分成三批,每批十二个人,每十二个人在这里守住四个时辰,轮换守住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轻举枉动。夜间许家庄的百姓也切忌不可轻易外出,以免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王得志镇长一一记下,又命警察去给这些人分班。张璞被分到了第三班,要等到第二天下午到晚上值班,一切安排好之后,只留下了第一批守坟的人在,其它的人都又回到了镇上,张璞这时已经被分配了守坟,自然不必再和那伙人一起抬着装饭的大桶。
回到了镇子里,众人就地解散。张璞回到了李老太太的家,此时夜色已深,屋里却仍然亮着一盏昏暗的小油灯,张璞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张璞,你回来了?”晓云还没有睡觉,正在油灯下坐着,她是一个瞎子,自然不必用油灯,这一盏油灯,不必说,肯定是给张璞准备下的。
张璞点头道:“云姨,我回来了。你吃过饭了没有,我给你带了些米饭。”
晓云摸着桌子上的一个碗,碗里还有半个没有动过的糠团子。晓云笑道:“张璞,我还以为你晚上一定没有吃饭呢,特意给你留了一点。哦,李奶奶喝剩下的肉汤还有一点儿,你要不要喝?”
张璞说道:“不必了,云姨,我不饿。”说着,把腰带里的米饭团子倒了出来,全数的倒在了碗里,递到了晓云的面前。晓云闻了一闻,说道:“我也不饿,米饭先留着吧,明天给李奶奶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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