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男
牛挛易叨耍也坏轿摇:峥戳酥ぜ乙话汛旁砍椎目ㄆK读顺妒肿阄薮氲奈宜担缣菰谀潜摺?br />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弄得我皮肤都皱起来,浑身凉飕飕的。不过我想我会做得很好的,我能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于是我就不冷了,就搂住她的肩膀。
接着电梯一动,我的头裂开了,后来又猛地晕一阵,电梯的门又打开了。我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我猜我刚才肯定飞起来了,我变成了一颗向上飞的尘埃。
房门关上,她神经兮兮地用双臂把我勒得不能呼吸。菊花也经常这样。我就把她当作菊花,我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她抬起头来,眼睛里真的有泪水。菊花老了肯定也是她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喜欢她。
她坐下来絮絮叨叨给我讲故事,说她其实是有丈夫的,还有两个孩子在国外上学,一个有多大,另一个又有多大。他们有多乖有多乖,但是很少打电话回来。她的丈夫怎么做生意,晚上从来不回家,身边有多少多少女人……我很奇怪,我是来陪她上床的,她说这么多干什么?
我听了大半夜,眼皮不住地往下掉。我受不了了,我抱住她说,来,脱衣服,上床!
她羞羞答答地走到浴室里,她先洗澡,我再洗。我把脖上上的带子扯松,轻轻地取下来挂在钩子上。
…鹊桥仙
回复'8':她的皮肤很多,胸部耷拉着,腰上的肉胀出来,脸上都是深深的伤痕。菊花老了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女人都会像花一样枯萎。她闭上眼睛说,你爱我吗?我痛惜地说,我爱你,爱!
8。
夜色像糖浆,把我牢牢粘住,让我很腻味。我用手去打,但是什么也打不到。
这种糖浆有股酸楚的气味,肯定是放久坏掉了。它绑着我的手脚,一点点地吞噬我的脸庞,终于我陷了进去,我像野兽一样奋力发出一声低吼,我已经被夜色彻底地毁灭。
我怕极了,我哭了,满脸是泪水,我想回家。我手脚不安地躁动着,发抖。她说,你怎么了。她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拍,胸前两团肉掉在我的脸上。我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我无奈地哭着,大口大口地咽下那些坏掉的糖浆。她说,好了好了,孩子,都结束了。
我说,我要回家。她说,好,我们回家。我抹掉泪水,穿衣服,套上带子,那些糖浆翻腾起来使我很反胃。好了,结束了。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我对她说,你该给我钱了。
她说,什么?
我提高了音量说,你得给我钱。我刚才陪你上床了,你要给我钱。
她在那一刻呆住了,变得很苍老,身上的肉整个垮了下去,把皮肤拉得更大。
她哭起来,流着眼泪,摇着头,嘀嘀咕咕地说,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是妓男。
她不断地说,好,好,多少钱?多少钱?
我说,2000块。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绕着圈子,像个疯子,笑得跟哭一样,还拿头撞墙,发出刺耳的声音。她抹下脸来,恨恨地说,你这是讹诈!我说,不,小脸说过的,是2000块。她发出轻蔑地笑声,从钱包里拿出200 块钱,丢在地上。说,拿去吧,妓男!
我把钱捡起来。我说,这不够,是2000,2000块。她一把把钱夺回去,劈头盖脸地就骂:就这么多。你愿意要就要,不要拉倒!不要脸的贱货、流氓、妓男!……
我火了,扑过去,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我说,我刚才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污辱我?你为什么不给钱?你们这些臭男人,嫖玩了就想不给钱。别以为我好欺负,今天就算你是警察也要给我钱。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她压到床上,掐得她的舌头伸得老长。我弄不明白,刚才她还柔情似水地很像个人样,为什么到了要给钱的时候就翻脸。我真是很生气,我狠狠地骂她:你想白玩啊?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们这些臭男人。无耻!无耻啊无耻!
渐渐地她不动了,我很有点累,趴在她身上休息了一会。她的脖子上有青黑的颜色仿佛野草挤出的汁水。我找出她的钱包,把她用被单盖住。我不想再看见她,我骂她,你才不要脸呢,臭男人。不,臭女人,你是臭女人。
她的钱包里有一千六百多块钱。我考虑着她要是给我1000块钱,我能不能接受?我觉得我能,1000块也很不错,好过200 块。她有钱居然不给我,她太坏了。
我把她伤得太厉害,也不好拿太多。于是我拿了1000块,然后把钱包放进她的口袋。
我对她说,你看到了,我虽然打了你,但我只拿了一半。
我走到门口,想起什么,我很聪明地对她说,以后我们就装作不认识。
我虽然个是妓男,但好歹也是个良妓。
进了电梯我又变成一颗尘埃,不过这回头晕的毛病好多了,第一次总是有点不太习惯。门打开,我走了出去。旁边有两个人在谈话,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你把我叫下来干什么?
我捶捶脑袋,有点明白了。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是在向上飞,没想到我是在往下坠。
9。
天快亮了,空气中有青草的香味。我不认识路,于是我拦了一辆车,我有钱。
司机问我去哪,我说,去买毒药香水。
天色太早了,商场还没开门。我就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我倒在长椅上做了很多梦,直到阳光爬进我的眼睛。我一睁开眼,那些梦就跑了。要是能一直把眼睛闭着,把那些梦锁在里面,该有多好。
…鹊桥仙
回复'9':我走近柜台,把钱紧紧地拽在手里,大声地说,我要毒药香水。卖香水的女孩说,你要绿毒,红毒还是紫毒。她把它们拿出来,一字形摆在灯光下面,漂亮极了。 我一瓶瓶地拿到鼻尖上,闭上眼睛,满心欢喜。它们一定都是苹果做的,它们都长得像苹果。我说,我喜欢这个青苹果。我要个最大最大的青苹果。
在路上,我把那瓶绿毒香水拿出来,对着阳光照。它在阳光下焕发出幻丽的色彩,里面流动着绿色的精灵。在路上我买了一小篮青苹果,把绿毒藏在苹果堆里。
我觉得这个主意棒透了。
回去我就说,菊花,吃苹果吧,很好吃的苹果呀。菊花就吃,我也吃。吃着吃着,菊花就看见了,她惊喜地说,哎呀,这是什么呀。我就说,这是一个苹果,一个水晶做的很香的青苹果。菊花就会捧起来看,说,它真漂亮呀。我说,它叫做毒药。它叫作绿色的毒药苹果。然后我们就你一口,我一口,把那个毒药苹果吃了。
那个苹果咬起来咯吱咯吱的好似冰砖。然后我们就变成了两个很香很香的青苹果。
菊花还没有回来。我把那篮青苹果放在菊花的梳妆台上。接着我打开衣柜里面的抽屉,拿出菊花的小铁盒,里面有一小叠钱和几张存折。我把我剩下的一点钱都拿出来,和她的钱放在一起。我把钱的次序变了变。这样就分不出来那些是我赚的钱,那些是她赚的钱了。然后我想象菊花高兴的样子,想着想着我笑了,心里有点着急。我跑到外面,在菊花回来的路上站着等她。
我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小傻。我回过头,看见一个系着带子的人,我说,你是谁呀?他伸出手来,要跟我握,说,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摇摇头。他把我的手抓住,突然一下猛扭到身后,弄得我的胳膊快脱臼了,我惨叫起来。一旁冲出四五个人围住我,他把一个冰凉的铁圈夹在我的手上,大声说:“不许动!警察。”
我想,完了,这个“不许动”警察肯定要罚我好多钱。
10。
姓名?年龄?性别?家庭住址?职业?……他们拿着纸和笔,凶神恶煞地着我。我的脑袋空空的,傻看着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那个“不许动”警察用力地拍着桌子,骂我不老实。这下我更懵了,我想我怎么不老实了。
他们烦了,就把我铐在窗台栏杆上,让我踮着脚站在那里仔细地想。我就踮着脚站在那里仔细地想。站着站着手腕铐着的地方就开始疼,就有蚂蚁朝我的脚上爬,咬我,它们顺着血管爬满我的全身,咬得我全身酸麻麻的。我麻得受不了了,我就大声喊。他们说,你想好了吗?我说想好了。他们就把我从窗台上放下来。
这回我学乖了,他们说性别,我就问什么是性别?然后我再回答。这样回答了几个问题,合作的还不错。这时外面走过来一个警察,在“不许动”耳朵边说悄悄话。“不许动”摸摸脑门大骂一声,***,原来真是个傻子!那些警察都笑了,笑完了就骂,骂完了哄地一声都散了,只留下一个小警察在我面前继续问。
小警察态度还不错,说起话来也好懂的多。你有职业吗?就是说你干什么工作?
我?我诚实地说,我是妓男。
什么?妓男?那个小警察大声叫道。
那些散开的警察又聚集过来。他们围成一个圈,让我讲怎么当的妓男?我就一五一十地讲,他们就竖起耳朵听。后来他们兴趣更浓,反复说,细节,我们要听细节。我就详细地讲细节。他们听得很高兴,张开大嘴不断地发出怪笑。
我没有说我拿了那个女人的钱,我怕他们要我赔。好在他们很满意,小警察记满了厚厚的一叠纸,累得把手一个劲地甩。
他们再不为难我了,把我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里面只有一把长椅子,那里满鼻孔的铁锈味让我很不舒服。我开始想菊花,我闭上眼睛躺在长椅子上认真地想,一会儿就睡着了。
但是第二天清晨,什么都变了。“不许动”满脸怒火,对着我拍桌子骂娘:你***杀谁不好啊,存心拆我的台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其余的人则是一脸阴沉,仿佛对我恨之入骨。让我一头雾水,我怎么了?我说,我杀谁了?“不许动”恨恨地说,你杀的谁?你掐死了前部长的夫人。
…鹊桥仙
回复'10':原来那个女人死了?还是个部长的夫人呀。我偷偷问小警察,什么是前部长?
小警察说,是某个部的以前的部长,后来因为经济问题下台了,现在做生意,很有钱,势力大得很,你要倒霉了。
接着他们不承认我是妓男了,他们说,这里又不是西方社会,哪有什么妓男。
他们问我,为什么杀人?我说,她嫖妓不给钱,还骂我。他们火了,说,你要是再提个“妓”字,就把你再铐在窗台上。于是我不说了。他们开始帮我想。他们说,死者身上的首饰都在,那一定不是为了钱了。也谈不上仇杀情杀。你肯定是贪图前部长夫人的美色,奸杀了她。
我简直冤枉极了。我说,那个前部长夫人,她又老又丑,身上的肉松松垮垮的……
但他们不理我。他们想的想,说的说,记的记,让我按手印,围着我忙成一团糟,我觉得他们都疯了。
然后来了个医生模样的人,问我姓名年龄,我都回答了。他又问,一加一等于几?我说二。他问,你是傻子吗?我说,不,我不傻,我可聪明了。他问,你掐那个女人脖子的时候,知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说,知道,我在掐她的脖子嘛。医生很满意,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像野狗。大家也都高兴了。
这时候“不许动”又在发火,他对着电话大叫,难倒要我派人24小时去保护她?我哪知道她会跑到那个地方去呀?***关我什么事啊?他挂掉电话又指着我骂,你***不干好事,你谁不好惹去惹他,他一个指头就把你捏死了。
我只好不言语,我倒想见见那个前部长,他肯定长得跟水牛一样,要不然怎么能一个指头就把我捏死了呢?
在法庭上,我终于见到了他。他又白又胖,犹如一个大蛆虫,身上嫩得很,一戳一个洞。他哭得像个融化的冰激凌,一见到我就大叫,我那可怜的蓉蓉啊。喊得我身上都是鸡皮疙瘩。旁边一大群人手忙脚乱地嚷,部长,部长,您要保重身体呀。前部长一听这话,便两手一伸,倒在人堆里装死去了。
我懒得管他,我忙着在人群中四处寻觅,我想找到菊花。就在我站到那个弧形台子前面的时候,我终于看见她在一个角落里,她也正看着我呢。她病了,很黄很瘦的样子,让我的眼睛又酸又麻,模糊一片。我想,我不能哭,我一哭,菊花就会哭了。我就说,菊花,我们都不哭。菊花好像听见了。她身体抖了抖,点了点头,她没哭。
法庭上那些人讲了很久,我不知道他们讲的什么,我不管,我只是看着菊花,她也看着我。看了很久,那些人讲完了,说该我讲话了。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我就说。菊花,你吃了苹果没有?很好的青苹果呀,我放在梳妆台上。你一定要吃完了,那里面有个很香很香的毒药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