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秘密议定书
都是四周的时间为一捆,这很清楚。同时,他也看得出,能得到这些文件的上层官
员所接触的文件远远不止这些。所以,这个贼是有选择地偷文件的。
第二天快下班时,普雷斯顿判定有24个人有可能接触所有的10份文件。然后,
他开始检查在文件被盗期间缺过勤的人、出国的人、得了流感的人,他们没有机会
接触10份文件,于是,可以把他们排除。
他要受两件事牵制:第一,他得假装检查所有发出的文件,以便分散别人对这
10份文件的注意。即使是档案室的人,也难兔要扯闲话的,而且泄密也可能是秘书
或打字员一类的下层工作人员,他们在喝咖啡时也是东聊西扯的。第二,他不能到
楼上去查找原件复印的份数。他知道,一个人以征求同事的意见为名,想要把一份
绝密文件拿出来是很平常的事,这样就要复印,然后登记,送给他的同事,用毕再
送回来绞碎销毁。或者在这时,没有绞碎,而原件则送回了档案室。但是,好多眼
睛都可能看复印件。
为解决第二个难题,他在晚上与卡普斯蒂克一起回到部里,那里除了不管事的
女清扫工外,什么人也没有。他们花了两个晚上在楼上检查发出文件的号码。有的
文件送到一些上层人物手中,他们根本没有复印,便又退回了档案室,这又排除了
一些可能性。1 月27号,他向查尔斯大街打了一个阶段性报告。
接待他的是布赖恩。哈考特。史密斯。伯纳德爵士又没上班。
“我很高兴你已经给我们搞出一些东西了,约翰。”哈考特。史密斯说,“我
接到安东尼。普鲁姆两次电话了,看来帕拉根特别小组的人抓得挺紧。有什么事说
吧。”
“首先,”普雷斯顿说,“关于文件,是经过挑选的,好像这个贼是按照对他
的要求而盗取文件的。这就需要了解内情的人。我想这跟下层工作人员有关,他们
什么活都干,碰到什么就捞什么。这虽是尝试性的,但范围却缩小了。我想这个人
是一个知道内情而又有经验的人。这说明是工作人员或送信的,无论如何,泄密不
是在档案室,没有被拆封的,没有非法调用或复印的。”
哈考特。史密斯点点头。“这么说,你认为是楼上的喽?”
“对,布赖恩,我这样认为。这就是第二个原因。我花了两个晚上检查每份复
印的文件,没有不符的地方。这样,就剩一个地方了——副本绞碎处。有人应该绞
碎三份,但他只绞了两份,偷出一份带出了大楼。现在我说说有嫌疑的人数。
“能接触这10份文件的共有24个人,但我认为可以排除12个人,因为他们只能
得到复印件,只有一张,以便征求他们的意见。规定很清楚,接受复印件的人必须
按期退还,留下一份就会露馅而引起怀疑,更不要说留下10份了。所以,这个人是
另12个人中的一个,他们可以从档案库调取文件。
“这些人中,有三个人在文件丢失到被人寄回的期间内因事外出,他们在其他
时候调用过文件,他们可以被排除。这样还剩九个人。
“在这九个人中,有四人从来没有为征求意见而复印过文件。当然,在没有经
过允许、没有登记的情况下,复印文件是不可能的。”
“这样就剩五个了。”哈考特。史密斯自言自语地说。
“正是。这只是开始尝试一下,但我认为,在当前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了。在
这个期间,五个人中有三个人还接触过与被盗文件相类似而又更重要的文件,但这
些文件却没丢。按理说,它们是该被偷走的。所以,我把目标集中到两个人身上。
不能肯定,只是初步怀疑。”
他把两份卷宗从桌上推给哈考特。史密斯,后者好奇地看着。
“理查德。彼得斯爵士和乔治。贝伦森先生,”他念道,“第一个是助理秘书,
负责国际和工业政策。第二个是国防部军需处副处长。他们一定都有私人办公人员。”
“有。”
“但你没有把他们列为怀疑对象?为什么呢?”
“他们也涉嫌,”普雷斯顿说,“这两个人依赖他们的工作人员去复印和销毁
的可能性是有的,但这又把网扩大了,增加了十多个人。如果把这两个人解脱了,
并和他俩合作去清查下面的人,那简直是儿戏。我想从上面的两个人着手。”
“那你找我干什么呢?”哈考特。史密斯问。
“对这两个人进行全面的监视,监视一段时间,包括邮检和电话监听。”普雷
斯顿说。
“我要请示一下帕拉根特别小组。”哈考特。史密斯说。“但这两个人都是高
级职员,你可要弄准。”
下午,帕拉根的第二次会议在内阁地下室的会议室召开了。哈考特。史密斯代
替伯纳德。亨明斯爵士出席了会议。他把普雷斯顿报告的副本分给每个出席者一份。
这些老人默默地读着,大家都读完时,安东尼。普鲁姆爵士问:“怎么样?”
“似乎符合逻辑。”休伯特。维利尔斯说。
“我认为普雷斯顿先生这段时间干得很出色。”奈杰尔。欧文爵士说。
哈考特。史密斯淡淡地一笑。“当然了,或许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他说,
“一个女工作人员,给她一些文件去绞碎销毁,也会轻而易举地偷走10份文件的。”
布赖恩。哈考特。史密斯毕业于一所私立小学校,但却一直野心勃勃。在他那
油光的脸皮下,隐藏着一颗嫉恨的心。他一直嫉恨他周围那些为了事业而孜孜不倦
地工作的人,他嫉恨他们的广泛关系和亲密友谊。这种友谊都是在小学、中学、大
学或战斗中缔造起来的,而后来随时都可以起作用。这种关系网是很有威力的。他
嫉恨这一切是因为他一点儿也没有。
有一回,他曾多次对自己说,等他当了总局长、成为贵族之后,他也要与这些
人平起平坐,甚至要他们听他的,完全听他的调遣。
在桌子的那边是奈杰尔。欧文爵士,一个很敏感的人。他看到哈考特。史密斯
的眼神,感到不大好办。他暗想,这个人易于妒嫉。欧文与伯纳德。亨明斯爵士是
同时代的人,而且交情甚久,他考虑到秋季的接班,意识到哈考特。史密斯的嫉恨
和野心可能快露头了,或者已经露头了。
“嗯,大家已经知道了普雷斯顿先生的要求,”安东尼。普鲁姆说,“全面监
视,同意吗?”
大家举起了手。
每个星期五,五局都召开会议,他们叫碰头会。K 分局的局长为主席,他也是
联合处的负责人。在碰头会上,各局长都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要求:财经、技术服务
以及对嫌疑犯进行监视。压力最大的总是负责侦察人员的A 分局局长。本周五(且
月叨日)的会上却很冷清,因为侦察人员都忙起来了。来开会的人发现侦察哨一个
也没有了。两天以前,在帕拉根特别小组的要求下,哈考特。史密斯就已经派出了
普雷斯顿要的侦察哨。
六个侦察哨组成一个小组(四个人组成一个“箱子”,两个人在车里),每昼
夜四个小组,用两个人进行调查。他从其他岗位上调来48个人,这样,引起了一些
不满,但谁也没什么办法。
“目标有两个,”布置任务的长官对各小组说,“这个人和这个人。一个结婚
了,但他老婆到乡下去了。他住在西区一套住宅里,每天通常都步行来部里上班,
大约走1 英里半。另一个光棍儿,住在肯特郡的伊登桥,每天坐火车来。咱们明天
开始。”
技术处负责电话监听和邮检。这样,理查德。彼得斯爵士和乔治。贝伦森先生
都被置于显微镜下了。
侦察哨来晚了一步,没有看到一包东西被人送到丰坦诺大楼里来。收件人下班
回来时从大厅门房那儿收到了那东西。里面包着戈兰钻石的复制品,是用钻石做成
的。第二天,便把它存到了库茨银行里。
第七章 圈套
13号,星期五,被人们当成不吉祥的日子,但对于普雷斯顿来说,恰恰相反。
在跟踪两个高级职员的枯燥差事中,他第一次休息了一下。
已经监视了16天,毫无结果。两个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人,谁也不提防监视,就
是说,谁也不去看身后有没有盯梢的。这样,侦察哨们的任务就显得很容易,但也
很枯燥。
住在城里的这个人每天都在同一个时刻离开贝尔格莱维亚大街的住宅,走到海
德公园路口,转到宪章山,穿过杰姆斯公园,便来到骑兵校场。穿过校场,经过白
厅,便一直走进部里。有时到外面吃午饭,有时在部里吃。晚上大都在家里或到他
的俱乐部去。
坐火车来的人住在伊登桥外面的一座漂亮小屋里,每天坐同一趟火车来,从茶
陵路口站走到部里,然后消失在里边。侦察哨每天晚上都给他“打更”,非常留神,
一直到早上第一组来换班。两个人谁也不干令人怀疑的事。信检和监听也说明只是
正常往来账单,私人信件,平平常常的电话。都过着正人君子的社会生活。这样,
一直到2 月13号。
普雷斯顿是监视的指挥,坐在科克大街地下室的无线电联络室里。这时突然传
来监视跟踪理查德。彼得斯的B 组的呼叫。
“乔正在叫出租车,我们在车中尾随。”在侦察哨的语言中,目标总是“乔”,
“查梅”,或者“咱朋友”。
B 组下班时,普雷斯顿与组长哈里。伯金肖研究了一下。他是一个矮胖的中年
人,对自己的毕生职业很精通。他能够在伦敦的街道上、在人群中混几个小时,而
当目标企图溜走时,他又能迅速地跟上去。
他穿着方格上衣,戴圆顶帽,拿着风衣,脖子上挎着相机,像一名普通的美国
旅游者。所有的侦察哨都有帽子、上衣和风衣,又柔软又可翻过来用,这就成了六
件。侦察员们都很重视自己的道具和多用性,使自己在几秒钟内就可以换装。
“那么,出了什么事儿?哈里。”普雷斯顿问。
“他跟平常一样从部里出来,我们盯上他,让他处于‘箱子’的中央,但他改
变了经常的方向,走到特拉法加广场,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快下班了,急忙把情
况告诉了接班的,便尾随着出租车。
“他在贝斯沃特街的潘仔熟食店下了车,朝克兰里卡德公园走去。走了一半,
便朝一个前院一直走进去,下了通向地下室的台阶。我的一个小伙子走到跟前去看,
下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扇通到地下室的门。他从那儿进去了乙一会儿,小伙子只
好走开——乔又出来了,顺着台阶往上走。他转回贝斯沃特大街,又叫了一辆出租
车,回到西区,然后又按照往常的路线朝家走去。我们在花园路口把他交给了接班
组。”
“他到地下室去了多长时间?”
“三四十秒钟。”伯金肖说。“他要么是很快地被放进去了,要么是他自己有
钥匙。里面没有灯光。好像是进去取邮件或看看有没有。”
“什么样的房子?”
“看起来很脏,地下室也很脏。明早这些都会写在记事本上。我可以走了吗?
我的脚疼死了。”
整个晚上,普雷斯顿都在考虑这件事。理查德。彼得斯爵士为什么要拜访那样
一所房子呢?只40秒钟?他不会去看谁,时间不够。取邮件?或留下一个便条?他
安排人监视这所房子。一小时后,有一个人坐在车里,拿着照相机守在那里。
周末就是周末。普雷斯顿本可以要求民事部门在周末周日去调查那所房子,但
那会引起一些风波。这是额外的监视。他决定等到周一再说。
非常委员会一致同意克利洛夫教授当主席和发言人。正是他,通知巴甫洛夫少
校说,非常委员会已准备好,要向总书记汇报。这时,正是周六上午。几个小时后,
四个人便接到通知,叫他们到沃苏沃总书记的周末别墅里去汇报。
其他三个人都坐自己的车来了。巴甫洛夫少校亲自给菲尔比开车。菲尔比也可
以用司机葛利高利叶夫开车,这个司机是克格勃车队的,已经给他开两周车了。
在莫斯科的西边,穿过乌斯潘斯卡妮桥,沿着莫斯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