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秘密议定书
敦的上司报告了这位全国情报局的头头说了什么。奈杰尔爵士于3 月10日召开了帕
拉很委员会会议。
“伟大的善良的皮埃纳尔将军发誓说他对我们保持精诚,对简。马雷毫无所知。
他声称马雷现在和过去从来没有为他工作过。”
“他说的是真话吗?”斯特里克兰爵士问。
“在这种事情中,谁也不敢保准。”奈杰尔爵士说。“但是,他可能说的是真
话。有一点可以看出,他应该知道,我们发现马雷已经有三天了。如果马雷是他的
人,他知道我们会进行强烈报复的。他在这儿的人一个也没有撤走。我想,如果他
觉得有罪的话,他就会撤人。”
“那么,这个马雷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佩里。琼斯爵士问。
“皮埃纳尔声称,他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奈杰尔回答说,“他还同意了
我的要求,派一个人到那儿和他们共同进行调查。”
“现在贝伦森和马雷的情况怎样?”安东尼。普鲁姆爵士向代表五局的哈考特。
史密斯问道。
“两人都在严密监视中,但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没有抄家。只是昼夜地邮检、
电话监听和盯梢。”哈考特。史密斯回答。
“你要多长时间,奈杰尔?”普鲁姆问。
“10天。”
“好吧,10天为限。10天以后,我们就要用所能掌握的材料对他起诉,并要做
出损失估计,不管他合作还是不合作。”
第二天,奈杰尔。欧文爵士到法纳姆附近的家中去拜访病休的伯纳德。亨明斯
爵士。
“伯纳德,你的那个人,普雷斯顿,我知道他很了不起。本来我可以派自己的
一个人去,但我喜欢他的作风。能把他借给我到南非去出一趟差吗?”
伯纳德爵士同意了。普雷斯顿乘了3 月12日的夜航班机去了约翰内斯堡。直到
他上了飞机,这个消息才传到布赖恩。哈考特。史密斯的办公桌上。他气得火冒三
丈。他知道,他被踢到一边了。
12日晚,非常委员会在库图佐夫大街的住宅中向总书记作汇报。
“你们给我搞了什么了?”苏联总书记小声地问。
克利洛夫教授,作为会议主席,向洛哥夫博士示意,后者便打开卷宗读了起来。
菲尔比在总书记出席的情况下,虽然有些紧张,但总是被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
人物所感动。在委员会的讨论中,很少提到他的名字,因为他这个绝对权威者给他
们提供了苏联所需要的一切资料,他们没有提出任何问题。但菲尔比在权力和用权
上还是一个小学生,这位苏联各个领域中独揽大权的总书记的心狠手辣和残酷无情,
使他羡慕不已。
几年前,这位总书记成为克格勃的权威主席时,并不是勃列日涅夫委派的,而
是那位政治局里不公开的国王、党的理论家米哈依。苏斯洛夫的主意。由于没有依
靠勃列日涅夫,他就长臂独揽了这个秘密组织。所以,使克格勃没有变成勃列日涅
夫得心应手的驯服工具。1982年5 月,苏斯洛夫死了。在勃列日涅夫日薄西山之际,
他离开了克格勃,来到中央委员会。他没有犯那样的错误。
继承他的克格勃主席的是费道尔丘克将军,是他一手安插的。在党内,他巩固
了在中央委员会的地位,并且在短暂的安德罗波夫和契尔年科时代等待时机,最后
终于爬上了显位。在上台后的几个月内,他就把各路大权集于一手之中:党、军队、
克格勃和内务部。由于手中掌握了所有的王牌,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总书记同志,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洛哥夫博士说。跟其他人一样,他使
用官场称呼。“这是一个切实的计划,一个积极的措施,一个建议。它会使英国人
陷人大动荡,从而使萨拉热窝事件和柏林赖什塔格大火黯然失色而显得微不足道。
我们管它叫‘曙光计划’。”
他花了一个钟头才读完计划的全文。他不时抬起眼皮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但
是,总书记是大型象棋比赛中的高手,他脸上一直毫无表情。最后,洛哥夫博士终
于读完了。他们等待着。一片沉默。
“这很担风险,”总书记平静地说,“有什么保障措施没有?使它不会像——
其他行动那样引火烧身。”
他没有说出那个词。但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在克格勃的最后一年,沃
伊蒂瓦事件的惨败使他大伤脑筋,花了三年时间才使那场喧嚣和谴责平息下去。全
世界的舆论都连篇累牍地大做文章。这真使苏联出尽了丑。
1981年早春,保加利亚保密局报告说,他们在土耳其内部的人从西德拖到一条
怪鱼。保加利亚是苏联忠实驯顺的卫星国,但出于种族、文化和历史的原因,深深
地卷入了土耳其及土耳其族人的纠葛之中。他们发现的这个人是个恐怖主义职业刺
客,受过黎巴嫩极左派的培训,为土耳其极右派格雷。沃尔弗斯当枪手。他越狱逃
到西德。奇怪的是,他表示要刺杀教皇。他们该怎么办呢?把这位穆罕默德。阿贾
扔出去不管呢,还是给他钱、给他假证件、再加上一支枪让他去干呢?‘在正常的
情况下,克格勃的反应应该是谨慎的——干掉他。但现在情况不正常。卡罗尔。沃
伊蒂瓦,这位世界上第一个波兰教皇,是一个主要威胁。波兰在怒吼,在那里,
(共产党的)统治将要很快被持不同政见的团结工会所粉碎。
持不同政见的沃伊蒂瓦已经对波兰进行过一次访问,在苏联看来,产生了极其
恶劣的影响。克格勃回答保加利亚说:你们干吧,但我们不过问。1981年5 月,阿
贾揣着钱、假证件、还有一支枪,被陪送到罗马,并给他指明了方向。他便孤注一
掷,结果是许多人送了命。
“说实在的,我认为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Z ”洛哥夫博士说。这个“曙光计
划”基本上是他策划的,并随时准备为它辩护。“沃伊蒂瓦事件由于三个原因而酿
成大错:被刺者没有死;凶手被活捉;最糟糕的是,没有一个精心策划的替罪羊,
比如说,意大利或美国的极右派。应该有一连串有力的证据,使全世界相信,阿贾
的后台老板就是右派。”
总书记像鸡吃米一样地点着头。
洛哥夫接着说:“这次,情况大不一样。每一步都有回旋的余地和金蝉脱壳的
办法。执行人是一名高级职业特务,在被捕之前,他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大多数
制品看起来都是无害的,没有人会追溯到苏联这边来。执行人在事发之后绝对活不
了,并且有一系列的配合措施,使矛头无疑地指向美国。”
总书记转向马尔琴柯将军,问道:“行吗?”
三个委员都觉得不大自在。马尔琴柯若是做出什么反应,大家都会很容易地随
和他。但他什么也没表示。
马尔琴柯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很可行。我认为需要10到
16个月才能完成。”
总书记问菲尔比说:“上校同志呢?”
菲尔比说话结巴得更厉害了。他在紧张时总是这样。“至于风险嘛,我还拿不
准,技术上的可行性我也没有发言权。但是效果——它肯定会使百分之十的浮动选
票倒向工党一方。”
“克利洛夫教授同志?”
“总书记同志,我反对。我认为,它的施行和产生的可能后果都是非常危险的。
它完全违背了《第四秘密议定书》的条款。这个议定书一旦被破坏,大家都要遭殃。”
总书记似乎陷人了沉思,谁也不想打搅他。闪闪发光的眼镜后面的双眼凝思了
5 分钟之久。他终于抬起了头。“没有笔记,没有录音,外面也没有这个计划的废
纸,是不是?”
“没有。”四个委员一致说。
“把文件和封套都给我。”总书记说。他接过来后,以一贯的单调的声音继续
说:“这个计划很残酷、很毒辣,具有冒险性,也特别危险。现在委员会解散。你
们各回各的岗位,不要再提非常委员会了,更不能提‘曙光计划’。”
四位卑微而虔诚的人站起来之后,他仍然坐在那里瞪着桌子出神。他们无声地
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几乎谁也没看谁一眼,便被引到楼下,向他们各自的汽车走
去。
在空旷的院子里,各自钻进汽车。菲尔比坐在自己的伏尔加里,等着司机葛利
高利叶夫发动引擎。但司机却坐着不动。另外三辆车都开出了院子,出了门洞,驶
上林荫大路。菲尔比的车窗上有人敲了几下。他放下车窗,看到巴甫洛夫少校的脸。
“请跟我来,上校同志。”
菲尔比的心格登一下子。他明白,他知道得太多了,他是几个人中惟一的外国
人。总书记是善于抓薄弱环节而出名的。他跟着巴甫洛夫少校又回到楼里。两分钟
后,他又被领到总书记的客厅里。这老头子仍然坐在咖啡桌旁的轮椅里。他示意让
菲尔比坐下。这位英国叛徒诚惶诚恐地坐下了。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书记温和地问。
菲尔比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个,残酷,大胆,危险。但是,如果成功
了,很起作用。”
“这个计划很妙。”总书记小声地说。“要实行,但由我自己抓,别人谁也不
能插手,只有我自己。而且,你要做不少工作。”
“我可以提个问题吗?”菲尔比大胆地说,“为什么是我呢?我是个外国人啊,
虽然我一辈子都在为苏联效劳,而且也在这里度过了生命的三分之一,但我还是一
个外国人啊!”
“一点不错,”总书记回答说,“除了我,你没有后台。你不能搞阴谋来反对
我。”
“你要离开家和你的爱人,辞去司机,住在我的沃苏沃别墅宾馆里。在那里,
你可以把执行‘曙光计划’的先遣队组织起来。你可以使用任何必要的权力,可以
通过我在中央委员会的办公室来贯彻。你自己不要露面。”总书记按了一下桌下的
按钮。“你要在这个人的监护下工作。我想你早就认识他了。”
门开了。无动于衷的、目光冷淡的巴甫洛夫少校站在那里。
“他非常机警,而且特别敏锐,”总书记赞赏地说,“但又非常忠诚。他恰巧
还是我的侄子。”
菲尔比站起来正要跟少校离去时,总书记递给他一个纸条。这是一张第一总局
呈递给总书记亲阅的薄纸文件。菲尔比难以置信地看着。
“是这样,”总书记说,“我昨天收到的。你不能像马尔琴柯那样,要10到16
个月。看来撒切尔夫人要在6 月份就开始行动。我们的行动必须要比她早一周。”
菲尔比长嘘了一口气。在1916年,只用10天就完成了俄国革命。而现在却给了
这位英国天字第一号的大叛徒90天,来进行一次英国革命。
第九章 南非旅程
13日早晨,约翰。普雷斯顿抵达简。斯马茨机场。驻在当地的站长来接他。站
长叫丹尼斯。格雷,瘦高个,黄头发。迎送站台上,南非全国情报局的两个人监视
着他,但并没有接近他。
海关和人境只是一种手续。着陆30分钟后,两个英国人就驱车向北,朝着比勒
陀利亚疾驰。普雷斯顿好奇地望着南非大草原的风光。这并不像他想像中的非洲—
—一条六车道的现代柏油路面高速公路,纵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两旁都是欧式的
现代化农场和工厂。
“我在勃哲斯巴克给你订了房间,”格雷说,“在比勒陀利亚市中心。伦敦通
知我说,你愿意住旅馆,不愿意住公寓。”
“对。谢谢你。”普雷斯顿说。
“咱们先去登记一下。11点还约定与‘野兽’见面呢!”
这个不太雅观的外号本来是加在范。邓。伯格将军头上的,一位警方将军、前
国家保安局局长。在1979年的马尔德盖特丑闻之后,南非国家情报部队与保安警察
融为一体的害人机关解体了,从而使职业情报人员和外事部门如释重负。他们之中
不少人都尝过国家保安局铁拳头的滋味。
情报部队重新改组为全国情报局。亨利。皮埃纳尔将军从军事情报局局长的位
置升到这里。他并不是警方将军,而是军方将军;也不像奈杰尔。欧文那样,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