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秘密议定书
任,要时刻睁大眼睛注意苏联集团那些特务。信使等。要出国,要到处跑,这一行
正是你喜欢的。”
普雷斯顿想,我已经离开了总部,但争权夺势仍在进行。他知道,他是伯纳德。
亨明斯的人,不是那个线上的人;他清楚,哈考特。史密斯也知道这一点。他想提
出抗议,要求见伯纳德爵士,但实际上仍留在原位不动。
“不管怎么说,希望你干干看,”哈考特·史密斯说,“还是在戈登大楼,你
也不用搬家。”
普雷斯顿知道他是诡计多端的,哈考特。史密斯有一半的时间都花费在总部办
公室的工作上了。普雷斯顿认为,虽然这又是一个“警察干的差事”,但至少又可
以从事外勤作业了。
“我希望你在星期一能开始工作。”哈考特·史密斯说。
星期五,瓦列里·彼得罗夫斯基少校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英国。
他从莫斯科飞到苏黎世,用的是瑞典证件。他把这些证件用一个信封封好,寄
到克格勃在该市的一所保密住宅,又在机场大厅的邮局取出存在那里的一个密封信
封,拿出一份瑞士工程师的证件。从苏黎世又飞到都柏林。
在同一架班机上,有他的一个陪同人员。陪同人员根本不知道、也不关心他陪
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他只是执行命令而已。在都柏林国际机场旅馆的一个房间里,
两个人会面了。彼得罗夫斯基脱得精光,把那身欧洲服装交给了陪同,穿上陪同手
提袋中给他带来的东西——从头到脚都是英式服装,还有一个睡袋,里面装着常用
的杂物——睡衣,牙具,读了一半的小说和换用的衣服。
陪同人员已经从机场留言板上取来了一个信封,是都柏林使馆N 线人物在四个
小时以前按在那里的。里面装着一张头天晚上艾勃拉纳剧场演出票的票根、一张头
天晚上在纽朱丽旅馆过夜的收据,收据上开着适当的名字,还有一张爱尔兰航空公
司的“伦敦——都柏林”往返票的回程票。
最后,给了彼得罗夫斯基一张新护照。他又回到机场大厅,出关时,没有引起
任何人的注意。他是一个英国人,到都柏林办了一天公事后,正要返回伦敦。在都
柏林和伦敦间不检查护照。在伦敦这边,入港旅客只要出示一下登机牌或机票存根
就可以作为证明。旅客还要从两个眼神冷漠的特勤科人员的眼皮下经过。他俩对什
么都不感兴趣,但什么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他俩谁也没有见过彼得罗夫斯基,因
为他以前从来没有通过希思罗机场进入英国。他俩要盘问的话,那么,他就会拿出
一个纯粹的英国护照,持照人是杰姆斯·邓肯·罗斯。就是护照司也找不出这张护
照有什么毛病,原因很简单,它是护照司签发的。
没有检查就通过了海关。俄国人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金斯路口站。在这里,
他来到一个自锁存物箱旁。他已经有了钥匙。在首都伦敦一带,使馆里N 线人物长
期掌握着好多处自锁存物箱,钥匙也都仿造了。从存物箱中,俄国人拿出一个包裹。
这个包裹在两天前通过信使袋到达使馆,又原封不动地存在这里。N 线的人没有看
里面有什么,也不想看,更不想多问为什么要把这个包裹存在这个大车站的存物箱
里。那不关他的事。
彼得罗夫斯基没有打开包裹,将它扔进手提袋中,以后有空时再打开不迟。他
知道里边是什么。从金斯路口站又叫了一辆出租车,穿过伦敦来到利物浦街站。在
这里,傍晚的火车开往萨福克郡的伊普斯威奇。他住进大白马旅馆时,正赶上吃晚
饭。
如果有哪个好管闲事的警察在火车站要检查一下这个年轻英国人的手提包里的
包裹的话,他就会吓掉了魂。里面,一边是一只芬兰萨可自动手枪,子弹盒中满满
的,每个子弹头上都刻有X 形沟纹,里面填着明胶和氰化钾的浓缩物。这种药物不
仅会扩散到人的周身,而且想要解毒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包中的另一边是杰姆斯·邓肯·罗斯的“传奇”。
所谓“传奇”,用文学的语言来说,就是在各种各样的真实材料的基础上,虚
构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的故事。一般说来,传奇的主人公曾一度存在,但后来死
了,无案可稽又毫无影响,于是,以此为主体,安上胳膊腿加上肉,再用一些材料
将他毕生前前后后的生活充实起来。这样,他根本就不是死去的那个骷髅了。
真正的杰姆斯·邓肯·罗斯,多年以前就葬身并腐烂在非洲赞比西河河畔的浓
密灌木丛里了。他生于1950年,是安格斯·罗斯和柯尔斯蒂的儿子,住在苏格兰的
基尔布莱德。1951年,安格斯·罗斯讨厌战后英国那种穷苦的配给生活,便携同妻
子幼儿移居当时的南罗得西亚。由于他是工程师,在农业开发和机械方面找到了工
作。到1960年,自己开了业。
他的日子越过越好,便把幼小的杰姆斯送到一所较好的预备校学习,后来上了
大学。1971年,得到毕业证书,便和父亲一起经营公司。但这时已经是伊恩·史密
斯的罗得西亚了,政府与乔舒亚·恩科莫领导的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罗伯特·
穆加贝领导的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的游击队的战斗越来越激烈。
每个身体健康的男性公民都要参加预备队,而且在军队里服役的时间越来越长。
1976年,杰姆斯·罗斯在罗得西亚轻步兵军队服役时,在赞比西河南岸的灌木丛林
中遭到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的伏击而阵亡。
他本来不应该带任何证件,但刚好在出发前,他收到了女朋友的来信,便匆忙
地揣到军装的口袋里。这些东西被带到赞比亚,落到了克格勃的手里。
一个老牌克格勃军官,瓦西里·索洛道夫尼科夫,当时是驻卢萨卡大使,负责
南部非洲的几个情报网。一个情报网得到了女朋友通过父母的家转给杰姆斯·罗斯
的信。第一次调查这个死去的年轻军官,就得到了额外的收获:出生在英国;安格
斯·罗斯和他的儿子杰姆斯从来没有放弃他们的英国护照。所以,克格勃使杰姆斯·
邓肯·罗斯死而复生。
罗得西亚独立了,改名津巴布韦。安格斯·罗斯和柯尔斯蒂离开那里,去了南
非。而杰姆斯却决定回英国。一只看不见的手从伦敦的萨马塞特大厦取出了他的出
生证的副本;其他的手通过邮政方法填写了护照申请书。经过核实,签发了护照。
为了把传奇编选得更好一些,几十个人花了几千个小时。克格勃不乏人手也是
不无耐心的。银行存款户头开了一个又一个,驾驶执照也接连不断不失时机地登记,
以免过期。汽车也是买了卖,卖了又买。这样,他的名字也不断地储存在行车执照
中心的电脑中。工作也换来换去,并得到提升。这些都记录在案。公司的补贴金也
不断增加。年轻的情报人员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使这些有关文件不断地符合手续。
其他一些人则回溯到过去。这个孩子的外号叫什么?在哪儿念的书?孩子们在
背后把理科老师叫什么?家里小狗的名字叫什么?
经过多年,传奇完成了。当这个传奇的主人公将这些记住之后,如果需要查的
话,至少需要旬月的时间才能查出破绽来。在彼得罗夫斯基的头脑里和手提包里装
着的,就是这个传奇。他就是,而且他也能证明他就是杰姆斯·罗斯。他正在从西
部迁往东部,去接替一家瑞士商业电脑软件办事处的工作。他在多塞特郡多切斯特
的巴克利银行有一笔相当可观的存款,这笔钱要汇到科尔切斯特来。他已经熟悉掌
握了罗斯的签字。
英国是个很自由的国家。在世界上,几乎可以说只有英国不需要随身携带任何
个人证件。如果问到时,只要拿出他个人的信就可以了,好像这封信就可以说明任
何问题了。一张驾驶执照(英国的执照甚至连照片都没有),就可以通行无阻。一
个人说他是谁就是谁。
当晚,瓦列里·阿烈克赛维奇在伊普斯威奇吃晚饭时,他充满了信心。没有人
会怀疑他不是杰姆斯·邓肯·罗斯的。
晚饭以后,他在旅馆服务台上查阅黄页商业指南,他翻到了房屋出租部分。
第十二章 秘密电报
正当彼得罗夫斯基在伊普斯威奇的大白马饭店吃饭的时候,丰坦诺大楼九楼一
家的门铃响了。房主人乔治·贝伦森开了门。他惊讶地看着走廊里的这个人。
“哎呀天啊,奈杰尔爵士……”
他俩互相认识一点儿,但不是因为多年前是同学,而是在白厅一带时而碰面。
这位秘密情报局的头头很客气地点了点头。“晚上好,贝伦森,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当然,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贝伦森虽然不知他来访的目的。,但脸还是有点红了。奈杰尔爵士只称呼他的
姓而不叫名,说明这次来访并不是聊一聊,而是带有一定的严肃性,不能用名字直
接叫来叫去。
“菲欧娜女士在家吗?”
“不在,她去参加一个会议了。这地方就我们,没别人。”
奈杰尔爵士知道她不在家。他在外面车里坐了好长时间,直到看见她离去后,
才上来。
奈杰尔脱了衣服,但仍然提着文件箱。他被领到客厅中一把椅子上,离镜子后
面那个新安的保险箱还不到10英尺远。贝伦森坐在对面。“好吧,有什么事吗?”
奈杰尔爵士打开文件箱,小心地将10份复印件放到咖啡桌的玻璃桌面上。“我
想,这东西你以前可能看到过。”
贝伦森一言未发,审视着上面的一份,拿起来又看下面的,然后第三份。他看
了看第三份,停了下来,把文件都放下去。他的脸蜡黄,但仍然控制着自己。他的
眼睛没有离开文件。
“我认为我没什么可说的。”
“是没什么可说,”奈杰尔爵士说,“不久以前,这些文件又被送还了我们。
我们知道你是怎么丢的——从你这方面看来,是够倒霉的。文件送还我们之后,我
们一直监视了你好几周,看到你抽出了阿森松岛文件,传递给白诺蒂,然后到了马
雷手里。你们的联系很严密,这你清楚。”
他的话,一小部分是有根据的,但大部分还纯属恫吓。他不想让贝伦森知道,
从法律上讲,对他的控告还站不住脚。这位国防部军需处副处长伸直了脊梁,抬起
了眼睛。奈杰尔·欧文爵士想,现在他要争辩了,要胡搅蛮缠了。两人都做好了准
备。贝伦森看到了对方犀利的眼光,他开始说话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打算
怎么办?”
“问几个问题,”奈杰尔爵士说,“比如说,有多长时间了?你为什么要干?”
尽管贝伦森竭力控制自己和进行申辩,但他还是心慌意乱,没有觉察到一个简
单的破绽:前来对质,根本不是秘密情报局局长的公干。外国间谍要由反间谍机关
来处理。但是,他那为己申辩的心理战胜了理智的分析。“第一个问题,仅仅是两
年以前。”
奈杰尔爵士想,绝非如此。他知道,马雷到英国已经快三年了。在他来之前,
贝伦森可能由另一个亲苏的南非人来牵线。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第二个问题,我想那是很明显的。”
“假如说我这个人很迟钝,”奈杰尔爵士启发说,“给我说明一下,为什么?”
贝伦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很可能像以前其他人那样,虽然在头脑中准备了,
但在法庭上还是要尽自己最大努力来进行辩解或推卸责任。“我接受了一种观点,
并且为之效力多年,那就是,在这个星球上惟一值得的斗争的就是反对共产主义和
苏联帝国主义的斗争,”他开始说,“在这场斗争中,南非是堡垒之一。在撒哈拉
以南,虽然它不是惟一的堡垒,但也是中流砥柱。长期以来,我觉得,西方国家总
是或多或少地视南非为洪水猛兽,将其摒弃于应付苏联威胁的全球共同计划之外。
这样做非但毫无收效,而且还是作茧自缚。
“多年来我一直相信,西方国家错待了南非,将南非排除在北约应急计划之外,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