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灵异协会会长手记
这时一只鬼跑到孙小倩面前:“我死得好惨啊。”说完一刀割下自己的脑袋,用手抓着自己头发,将头颅伸到孙小倩面前,那头颅还开口说话道:“我就是这么死的。”孙小倩快吐了,对邵易宇道:“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快想吧。”
邵易宇学着孙小倩的神情,也是一言不发:
“小子,瞧着点。”
邵易宇坐回到自己的轮椅上,高声喝道:“小虎子,出壳。”
小虎子从邵易宇的体内跳出,众鬼们全部愣住: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大活人的身体里面能蹦出一个身穿清朝官服的“小僵尸”出来。
小虎子体内的玄冥之气得秦家法宝提纯粹炼,功力大为精进。深吸了一口气,体型瞬间膨胀了数倍,“肿”得全身发亮,并且从眼睛,耳朵,鼻孔,嘴巴里缓缓淌出水银和鲜血来,大吼一声:“你们死得有我惨吗?”
能体面死去也是一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多少人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才痛苦死去,或是车祸横死,缺胳膊少腿,不得全尸。
但这些也不过是正常的“非正常”死亡,限定于人的想像之中。可小虎子却是被人残忍地推爆血管,活活注入水银制成水银僵尸而死,谁能比他惨?加上水银本身和银一样都属于辟邪之物,所以古代帝王的墓冢之中才会注入大量的水银,一是利用汞蒸汽来毒杀盗墓之人,二是靠水银的辟邪特性来阻止外邪入侵。
众鬼一见小虎子被制成水银僵尸的惨相,个个“自惭形秽”,被白亮亮的水银一照,吓得魂飞魄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虎子整整衣襟,也冒出一句周星驰在《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经典台词:
“谁敢跟我比惨?。”
第二十七章 情到浓时
第二十七章情到浓时
篮球场又静悄悄下来,恢复了原样。
邵易宇道:“你就招莫大驹一个人的魂魄出来吧。”孙小倩俏脸一红,期期艾艾了半天才说道:“我、我、我不会。”
邵易宇哈哈大笑了起来。孙小倩肺都气炸了:“不会就不会,以前都是师父招的。要招你招吧。笑什么笑。”
邵易宇笑够了,收住笑容:“我笑是因为:单独招指定的鬼魂———…这个,我也不会。”
孙小倩差点晕倒。
邵易宇话锋一转:“但我知道有个人会,明天我们一道找她来吧。现在我们去看看向妈妈怎么样了。”
这个人是谁,不说孙小倩也知道,暗骂了一句:“假公济私。”
法空大师安排孙小倩这段时间跟在邵易宇后面做事,可孙小倩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花花公子”。本来想一见面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谁知却跌了个大面子,搞得最后还是靠他才收了尾。心中有愧,一声不吭,推着邵易宇来到了病房大楼,突然想起一事:
“你、你、你不是自己能走了么?”
邵易宇肚子里偷笑,做恍然大悟态:“对哦,这几天坐轮椅都坐成了习惯,搞忘了。”
孙小倩被他占了个便宜,气得半死却作声不得,将轮椅一推,踢了他一脚,自个跑上楼去了。
邵易宇自言自语道:“电梯来了也不坐,宁愿自己爬十九楼———这中国灵异所的办事作风可真够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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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妈妈从树上掉下来,只有一米多高,加上一路上有向明急救看护,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躺在IcU监护,从各种数据上来看生命体征十分平稳,可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躺在床上一会咬牙,一会切齿,一会面露痛苦表情,大声呻吟,把向明急得里里外外跑个不停。
一见到邵易宇,向明如同见到大救星,立刻把他拉到一边:“邵大师,你看我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向明这下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何况邵易宇连医都不是。向明解释道:“从西医的角度来说:头胸腹cT全做了,毫无异常,就一点皮外伤,最多也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从中医的角度来说:气血调和,经脉通畅,您能不能从———”
邵易宇终于听懂他要说什么,穿了隔离衣走了进去。
小虎子的童瞳打开:向妈妈三魂七魄全在,辉光稳定。从灵异学的角度来说,也没看到任何异常。向明急切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邵易宇实话实说:“十分正常。”
向明的眉头皱了起来,邵易宇接着说道:“这太正常———也就不正常了。”
向明听不懂其中的禅意。邵易宇解释道:“一个人被鬼附过身,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在辉光上有所反应才对,可———”
向明终于听懂:秦阳被真儿勾了魂,整个辉光就全面下降,可现在向妈妈身上辉光强旺,一点曾被灵异体附过身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向明问道。
邵易宇摇了摇头,一声不吭继续研究,向明知道他在凝神聚气,悄然退出病房,回到医生工作站。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又欠费了。”向明点了点头:“我出去打个电话。”说完就走了。
邵易宇在里面看见十分奇怪:向明是本院医生,欠费的事他担保一下不就行了?他要打电话给谁求助?这时向妈妈突然哼了一声,邵易宇拉住自己的奔逸性思维,重新凝神聚气观察向妈妈的辉光:
古代有些巫婆神汉会“招阴之术”,其中大部分是在骗人,但也有一部分是真的天生异能,例如向明的谈及自己的外婆和那个三神婆就懂此术。
他们多半是招阴附身,代为传话,但这样让阴体附身会大耗真元,于是有的就花钱让一些“火焰低”的小孩做为附阴“载体”,但每次这样招阴过后,做为载体的小孩都会晕倒,然后大病一场,一般都要三到六个月才能复元。而象邵易宇这样能人鬼共体而相辅相成,阴阳相济的是少之又少。
所以向妈妈被女鬼附体之后,向明急着驱鬼,邵易宇立刻阻拦,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女鬼从向妈妈身体撤出之后,向妈妈很“常规”地发生了晕倒,从树上掉了下来,但现在整体辉光一点没降,一点“痕迹”没有———这就不“常规”了。
邵易宇一直在找到底那一处辉光有所下降,可总是找不出来。相反,向妈妈丹田之处的辉光还勃勃潮涌,大大地亮于常人。
邵易宇脑中闪过一道亮光,可亮光过后又是一遍漆黑。正在苦苦思索间,向妈妈的病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全身痉挛僵直,角弓反张,牙关紧咬,如同羊癫疯发作一般。
邵易宇眼明手快,一把扳开她的下巴,急道:“医生呢?快来人啊。病人病情有变化,快拿开口器来,不然她会把自己舌头咬断的。”
外面所有的医生护士全跑了进来,手忙脚乱地去找开口器,这时却有一根白嫩的手指伸入了向妈妈口中让她咬着。
邵易宇一看,竟然是莫小雪。
一个人粗暴地将她推开,一把将开口器纳入向妈妈口中,怒斥道:“胡闹。她没有意识难道你也没有吗?。你这样非但帮不了她,她还会把你的手指咬断的。”
大声说话的人竟是平时温儒尔雅的向明,而且对莫小雪舍已救人的义举竟毫不领情。
小雪眼睛一红,乖顺地低下头来,返身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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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向妈妈生命体征还算平稳,经全科讨论后,给她用上了强力镇静剂,终于让她安静睡着。
邵易宇将向明拉到办公室,双手叉在胸前,大咧咧地坐在向明这个“大闷货”的对面:“到底怎么回事,你有多少事瞒着我没说?这个莫小雪是谁?跟你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姓唐的是谁?为什么你一见到他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帐没算?”
向明还是不啃声,邵易宇终生追求灵异事业,一半是因为黎美儿,一半也是因为他自己对未知领域的好奇心———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好奇心跟女生的“超级三八精神”也有些吻合之处,当下连出“重拳”:“你要么就是欠他几百万,要不就是有杀父夺妻之仇,否则———”
向明终于抬起头打断邵易宇:“全对。———…我欠他钱,更是有杀父夺妻之仇。”
邵易宇愣住:刚才自己是用激将法,随便瞎扯来着,谁知道全中———可真够灵异的。
“他女朋友是我病人———”
“莫小雪?”
第二十八章 过往情事
第二十八章过往情事
轮到向明错愕:“你知道?”
邵易宇摇摇头:“我猜的。”———唐化为莫大驹在外面四处奔走“声讨”,搞半天是为“未来老丈人”出头,难怪如此卖力。这点雅姬可没打听出来。
但他忙半天,女朋友却投入了“敌人”的怀抱,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所以向明心中的愧疚也就好理解了。
邵易宇抓抓头,又摇摇头:“这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一见钟情的事———”
见邵易宇又在发挥想象力、创造力在进行“邵易宇猜想”,向明打断他:“我跟小雪早就认识了———我们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我———一厢情愿,自做多情。”
邵易宇急了:“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吞吞吐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向明被这个“超级八婆”型男人逼得无奈:“那得从我们初中说起———”邵易宇见他终于打开了话匣,点头道:“从你们上幼儿园穿开裆裤说起都行。”
向明被邵易宇的一番打浑插科弄得哭笑不得:“我初中跟她在同一个班,我是班长,她是学习委员。在班上我们俩的成绩不是她第一就是我第一,所以被人闲话挺别多,为了———你也知道———…我们之间很少讲话。”
邵易宇点头:“我知道。”其实邵易宇何止是知道,他是太知道了。
“有一次放学前突然下大雨,其它人都被家长送伞来接走了。我因为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总是备了一件雨衣在书包里;而她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常年开车跑省城做生意,家里也没有人来接她。
我就把雨衣让给她,她死活不要,俩个人就这样僵在学校里。最后我提出让她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钻到我的雨衣里,我送她回家。这时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黑,她看学校也没什么人了——…就同意了。”
这是纯粹的同学友谊,可惜这么浪漫的桥段听到邵易宇耳朵里不禁化成了无比“YY”的镜头,联想无限:那个少女不思春,那个少男不多情。当年自己和美儿同学时也发生过这种情况,不过情况反了过来,是美儿晴带雨衣,而自己赖着脸皮,有伞假装成没伞的样子,硬要坐她的车子,去钻她的雨衣后面的雨披,但结果———还是以“未遂”结尾,唉。
“哇噢。挺浪漫的哦。”邵易宇打趣道。
向明叹了口气:“浪漫个鬼啊。雨下得太大,地面打滑,天又黑了,路看不清——…总之,我一紧张,把车骑到沟里了,结果雨衣撕破,害得她扭伤了脚,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都淋得透湿,当晚她就淋得高烧,第二天还让她父亲来学校请了假。”
说到这,向明叹了口气:“第二天,她父亲跑到学校去问谁弄伤了他女儿的脚。我自然要起身认错,谁知道他竟当着老师同学们的面大出秽言,并出手打我,说我骑车撞伤了他的宝贝女儿,要把我的脚也打断。这天又是突然下雨,因为我的雨衣破了,我母亲送伞来,见有人打她儿子,她的病———立刻发作,对着小雨的父亲又撕又咬,总之,结果,反正,最后,其实———…唉。”
后面的事向明不说,邵易宇也知道有多不妙。停了一会,向明才继续说道:“从此以后,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她有个在黑社会混的老爸,我有个精神病的老妈。所有人开始对我们俩避而远之,而我们之间更是———”
邵易宇接口道:“更是两颗心扭到了一起。”向明错愕:“怎么可能,从此以后我们俩都不说话了。”
邵易宇觉得不可思议:“这摆明是个误会啊。你们同是天涯伤心人,为什么不在一起说清楚呢?”
向明摇了摇头:“不能说清楚的。一说清楚就等于告诉全校师生:小雪坐了我的自行车,还钻到我的雨衣后面的雨披里面了。而最后她父亲又打了我,那更会让别人胡乱猜想,以为我对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她父亲才会打我。光是这些流言的口水都足够可以淹死她。”
邵易宇知道他说得在理,可也替他们有几分难过:“你们就这样一直误会着?”
向明道:“后来我们一道考入省重点,她父亲也由一个小混混转行成了房地产开发商发了大财,在省城安家落户,每天开车送她上学。而我成了一个连学杂费都成问题的住校生。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她也曾来找过我,说都怪自己当时高烧,没跟她父亲说清楚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误会,并为自己父亲动手打人道歉。”
邵易宇点了点头:“这多好。早该说清了,你看,一切都冰雪消融,天下太平了。”
向明却摇了摇头,苦笑道:“天下太平?就是我们的这次单独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