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事务所
看来玄天符让隐藏在另一个空间内的怪东西很不舒服。
这时在我的注视下,镜子表面出现了许多道裂缝,这些裂缝当中缓缓渗出红色的液体,看上去很像血。
而我的镜子当中的影像也很不对劲,看上去脸色青紫,脑袋比篮球更大一些,眼睛泛着红光,嘴里还有几只歪歪扭扭的尖锐长牙。
☆、镇魂符
我当然没这么丑,是镜子出了问题,把原本一大帅锅弄成了怪物。
一张镇魂符扔到镜面上,那些红色的液体立即消失了,裂缝也不见,镜面恢复到先前光滑而平整的模样,没有任何问题。
原来镇魂符还能用来修理镜子,这事我倒真没想过。
大衣柜的镜子问题已经搞定,但是房间里其它地方仍有镜子,还得一一处理。
我的玄天符和镇魂应当够用,但是如果还有其它用途怎么办。
人有远虑,必有近忧啊。
我走到客厅里,在窗户上贴了镇魂符,在电视机屏幕上也来了一张,门后面的镜子上来了一张,然后进入小卧室,看到哪里有能够映出影像的东西,就拍上一张。
终于来到卫生间,这里是一个房间里阴气最重的地方,不可不防。
来得恰好,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已经是一片血红,眼看就要发生什么大型怪事。
我赶紧贴上符,这让片不幸的镜子恢复原状。
我把一张驱邪符烧成灰,然后扔到马桶里。
感觉水喉的颜色太亮,有可能被当作镜子使用,于是往上面贴了一张符。
这时地板上有一片小小的积水,看来得把它清理掉才行,否则的话,也可能会被利用。
地砖的颜色也挺鲜亮,但是顾不了这么多,不可能把房间里到处都贴上符,如果对手能够从地砖当中钻出来,那样的话,我也只能认命了。
用拖把擦地砖的时候,不慎把一只桶弄倒了,桶内有一些为数不多的水,全都倾倒出来。
我急忙用拖把去擦拭,但是为时已晚,一只严重腐烂的爪子连同手臂一起从水洼当中伸出来,四处乱抓,看上去很贪婪也很凶恶,如果被它逮到,想来一定难以摆脱。
我扔了一张驱邪符到爪子上,这东西立即开始起火燃烧,就像汽油遇到火焰似的反应迅速。
与此同时,还有尖厉的惨叫声从地砖下面传来,伴随着哭泣和哀求,听着很凄凉,非常可怜的样子,就像是小娃娃受到无良父母的过分虐待。
爪子很快烧光,留下了一些黑色的污泥,拖把伸过去,来回几下之后,地砖恢复了洁净,很清爽,跟先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原本灰白色的拖把棉条变成了褐色。
☆、不生气
我得意地笑了笑,大声说:“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想跟我斗的话,还差了一点,没事的话赶紧回家洗洗睡吧,以后别再来,否则的话,见一次打一次。”
地砖下面传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嘻嘻——哈哈——嘿嘿——”
听声音,大概有十几只那么多。
它们明显在嘲讽和讥笑。
但是我无所谓,身为一名还算比较出色的阴阳师,我犯不着跟妖魔鬼怪一般见识,反正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都占据上风,对手仍未攻破防御圈和阵法,只能搞一些小打小闹的鬼名堂。
我再一次巡视所有的房间,直到确认基本万无一失。
这时门铃响了。
我隔着猫眼看出去,发现是那对暴力男女。
他们想来干什么?还不肯善罢甘休吗?
中年男子站在前面,衬衫已经穿好,胸毛和纹身完全被遮掩住,这厮的笑容很可爱,咧开嘴露出牙。
有些不对劲的是,他手里捧着一只西瓜。
难道想用西瓜来砸我?
有这可能性,得小心防备。
在他们身后,那群白领仍在,一个个依旧保持着职业性质的可爱笑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能够站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正当我努力猜对方的意图时,中年男子开口说话了:“嗨,你好,刚才误会了,不慎冒犯了你,请务必原谅我的无礼。这只西瓜送给你吃,请收下吧,不要怀疑我们的诚意。”
看来显示实力是让暴力分子们服软的唯一办法,跟他们讲道理、摆事实都没用,必须让他们明白谁更强,如此方为解决麻烦的王道。
可是我不能开门,否则的话,原本很严密的阵法就有了疏漏。
我只好隔着门板大声喊话:“哥们,多谢了,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不必这么客气,今天我有些急事要处理,改天一定登门拜访,找你喝一杯。”
中年男子同样大声喊:“请收下西瓜,小小薄礼,不成敬意,等明天再请你吃饭。”
我心里不禁怀疑,明天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
我:“请回去吧,很晚了,该睡觉了。”
中年男子:“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的事,早就不生气了。”
☆、独自面对
中年男子:“怕我下毒吗?请放心,俺不是那种人,不信我可以吃给你看。”话说完,一拳下去,西瓜被敲开,然后他张开嘴低头一阵猛吃,弄得满脸都是汁液。
真无奈啊。
我:“哥们,我真是有要紧事,你和嫂子赶紧回去吧,改天一定找你喝一杯。”
中年男子终于走了,地板上肯定留下不少西瓜汁,明天还得我亲自动手打扫,如果还有明天的话。
我回到卧室里,抱着笔记本坐到□□,打算看半个钟头电影,然后睡觉,如果能够睡得着的话。
大衣柜的镜子又有情况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镜面上搞鬼,原本很脆弱的玻璃,居然鼓起来一大团,看着像是被吹得变形的塑料膜。
如果此时突然炸开会怎么样?想到这里,我有些紧张。
看来那些怪东西的力量挺强,而那两张符也很厉害,居然成功地顶住了压力,至今未曾完蛋。
我再次打电话给小婉,把已知的情况说了一遍。
她的声音显得很慵懒,看样子睡梦中被我弄醒了。
“看来你真是惹上大麻烦了,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如果我能够帮你的话,一定会尽力,还有你那些钱,如果不知道给谁的话,就送给我好啦。”她这样说。
我:“认识你一年半了,就这么对待我,如果你是遇上同样的麻烦,我会立即拿起菜刀赶过来帮你。”
她:“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惭愧,可是我一妇道人家,现在都深夜二十三点了,你也不好意思麻烦我来帮你打架吧?”
我沮丧地想,原来我危难当头的时候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真差劲啊。
我怎么混的。
请朱八帮忙或许管用,但是我身为一名自认为很厉害的阴阳师,怎么可以向一只尸妖求助,这事如果传扬开的话,以后我还怎么在山京城里闯荡江湖?
看来只有硬着头皮扛下去。
希望能够支撑到天亮,太阳出来之后,妖气和煞气自然会消减很多,而我的力量将会有所增强,此消彼长,胜算当然大增。
这时一只青绿色的脑袋从衣柜镜子里伸出来,就像一只快要烂掉的大蘑菇,看上去很令人生气。
☆、焦头烂额
我沮丧地看着镜子里伸出来的头,这是一只很糟糕的头,就像刚刚被大火烧过一次似的,用焦头烂额这个词来形容非常合适,脑袋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毛,头皮全都烂了,黑乎乎的,有些部分由于皮肉裂开,露出内部黄色的脂肪和红色的血肉,有些部分则露出灰白色的骨头。
嘴唇已经被烧坏,两排牙齿露在外面,像是被烟熏过,黑乎乎的,眼皮没了,眼珠显得特别大,跟牛眼似的鼓起在外面,转动的时候看着有些喜剧色彩。
我甚至能够嗅到一丝皮肉被烧焦的那种怪味。
这情况很糟糕,说明我布下的防卫圈让对手有机可趁。
焦头烂额慢吞吞地说:“你好。”
出于礼貌,我只好回应:“你好。”
焦头烂额:“你的房间瞅着不错,比较适合我的欣赏品味。”
我:“你是什么东西?”
焦头烂额得意地笑:“嘻嘻,不想告诉你,让你伤透脑筋。”
我:“这里是我的家,未经许可,任何人或者怪物以及妖魔等等均不得入内。”
焦头烂额:“我已经把身体的一部分伸进来了,并且正在努力想把其余的部分也钻进来,你反对也没用。”
我离开了床,走过去,对其怒目而视,手里握着一张驱邪符,随时可以拍下去,然后平静地说:“快滚。”
焦头烂额:“长夜漫漫,你不想跟我聊聊吗?”
我:“想知道的事你不肯说,有什么可聊的。”
焦头烂额:“有些事可以说,你赶紧问,不提问怎么可能解除迷惑呢。”
我:“为什么来我家?”
焦头烂额:“暂时无可奉告。”
我:“谁是你老大?”
“目前还不能告诉你。”
“你属于哪个组织?”
“反正不是X员,至于别的,你可以随便猜。”
“外面走廊里站着那些西装仔和淑女是什么东西?”
“这个可以告诉你,他们是精装鬼。”
“什么意思?”
“就是经过精心包装和打扮以及严格培训之后毕业的鬼,你都看到了,他们一个个是不是都非常体面?”
“算是体面吧。他们想干什么?”
“暂时无可奉告。”
我有些生气了,于是大吼:“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腌猪头
然而这厮坚决不肯消失,也无法钻出来,就这么把烧焦的头伸在镜子外面,看上去很像挂在墙壁上的腌猪头。
面对无礼的驱逐和斥责,腌猪头平静地说:“干嘛这样大吼大叫?”
我:“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差劲?恶心死了,一泡屎都比你好看几十倍。”
腌猪头:“这事不能怨我,如果你掉进火堆里烧了十几分钟,出来之后也会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丑陋。”
我:“你再不滚蛋,我就要采取措施了,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事前警告。”
腌猪头:“如果你伤害我,我会报警抓你。”
我:“切,□□会保护你这样的怪物吗?”
腌猪头:“我是会变化滴,现在我的模样不怎么体面,但是等到□□来的时候,我就会变成一个娇弱可怜的小女孩,甚至可以在自己身上变化出一些伤口,就说你对我实施性侵犯。”
看来怪物们的办法总是更多些,因为它们没有禁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有什么能够限制住它们。
但是,就算我温柔地对待这只腌猪头,它有机会污陷好人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我不必考虑手段和后果,直接下手就是。
我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张灭灵符和一张镇尸符,准备一起砸下去。
腌猪头有些急了,大声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我:“你讲道理?为何还不消失?”
腌猪头:“告诉你实情,我早就想走了,可是走不了,因为我被卡住了,进退皆不得,否则的话肯定已经退回去,你又不是丰满漂亮的女人,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聊的。”
我:“别找借口,别想骗人,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离开,就等着吃苦头吧。”
腌猪头:“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有规定的,对已经不具备危险性的闯入者实施暴力攻击行为,你要负责任。”
我:“法律不是挡箭牌,现在谁也保护不了你。看招。”
我的手刚举起,两张符还没扔下去,腌猪头已经缩回到镜面内部的另一个世界里。
我讨厌镜子,谁发明的这玩艺儿,真没劲。
☆、验证
我再次回到□□躺下,心想现在应当可以好好睡一小会儿。
眼睛闭上,然后,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了,是武松松打来的电话,说已经到了我家楼下,马上就到门口,有急事要商量。
我心想多半没什么好事,可是此前怎么说也合作过,也拉不下脸赶他去。
我说:“电话里谈不行么?我这里遇到了一些麻烦,可能没办法让你进来。”
武松松:“有怪物追杀我,好恐怖。”
我:“你的保镖和上面安排下来的特派员呢?”
武松松:“全都光荣牺牲了,如果我能够活下去的话,会追认他们为烈士。”
我:“你贵为副总督,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军队或者国安局,请出武装力量提供护卫。”
武松松:“那是一些很诡异的怪物,像是传说中的厉鬼,时隐时现,超级凶恶,武器对它们没用的,我好怕怕。”
我:“你来这里没用,我帮不了你,说实话,现在我有些自身难保。”
武松松:“我已经在电梯里,信号不怎么好,听不太清楚你说的话,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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