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事务所
☆、洗清冤屈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出手对付两只怪物,救了这个差劲之极的老混蛋,对于此事,至今我仍有几分后悔。
副院长用近似于官腔的语调说:“雷先生,为什么你能够突然出现在这只怪东西身边,然后用菜刀砍它的脑袋,事前让我以及这两只怪物都不曾察觉?”
我:“身为阴阳师,隐形术是很简单的一种必备法术,常常要用到。”
副院长:“现在我打算把全部的罪行都推到两只怪物身上,为你洗清冤屈。”
我:“本来全部的罪恶都是这两只怪物所为,你只要对□□说出实话即可,不存在什么冤屈,事实明摆在这里。”
副院长面有困难之色,犹豫片刻之后说:“可是我与两只怪物多少有些牵扯,如果说出实话,恐怕我也会承担一部分责任,我混到如今的境地不容易,不希望被处理下去。”
我:“诚实点,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要勇敢地去面对。”
副院长:“我得好好想一想,找到一套比较圆满的说辞,在不损害你和我的利益的前提下应付□□的盘问和质询。”
我冷冷地说:“别指望我配合你说谎。”
副院长:“这个——。”
犹豫片刻之后,他走向地上的怪胎尸骸,捡起送出去的那张银行卡,转而说要送给我。
对于这点小钱,我还是看得上眼滴,这是因为二十年来的贫困生活打下的烙印和培养出的习惯,每一张百元钞票对我都像是很重要。
但是,我仍要拒绝,因为对这老东西毫无信心,也没打算与之同流合污。
我坚决不收这张银行卡,他硬要塞过来,推来推去。
忍无可忍,我一声大吼:“说不要就是不要,别再提此事。”
他悻悻然收回,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
我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高级别人士的规矩,收下钱,就表示站在同一阵线,有钱大伙一起捞,有麻烦一起应付,等于订立了一个攻守同盟,跟江湖中人喝过鸡血酒拜把子差不多同一个意思,这样的风气大概是向黑社会学来的。
但是出于对这厮的憎恶,我毫不客气地表示拒绝,当然,这样的表态无疑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但是我不在意。
他低声说:“我去上一趟卫生间,然后咱俩一起出去通知□□进来善后,你等我一会儿,别先走了,否则我会怕怕。”
我也没想太多,只是点点头。
洗清嫌疑还得靠这家伙帮忙,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独自走掉,有些事必须与□□面对面交流清楚才行。
他进了卫生间整整两分钟多仍未出来,我忍不住大声催促:“好了没有?”
他在里面回答:“嘘嘘之后又想拉,年老了的就是这样,请再等一小会儿。”
又过了三分钟多,他仍未出来。
地上怪物和怪胎的尸体仍然保持静默状态,但是槐树精身上的枝条当中的嫩芽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有些复苏的迹象,而怪胎的尸骸颜色变得更绿一些。
☆、预兆
我被地上的妖尸所吸引,凑近了观察,想好好研究一下,为什么它们会有变化,就在此时,突然间感觉到身上有丝丝隐约的痛楚,好像什么炽热而尖锐的东西正在穿刺我的身体。
很显然,这是一种预兆。
自从我结束幻境试练以来,这种预知能力多次挽救了我,让我能够逃过危险。
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我立即开始念动咒语施展钻地术,同时往一侧跳过去,想要闪到柱子背后。
因为我大致可以断定,危险来自于窗户一侧,多半是对面百米之外同样高的那幢大厦。
但是晚了一点点。
窗户玻璃轰然破裂的同时,我的左侧肩膀感觉到一阵疼痛,衣服和皮肉同时裂开,一些血液洒到了空中。
痛觉并不剧烈,有些麻木,跟传说中被子弹击中之后的情形颇为相似。
施展钻地术需要一点时间,还未起效,子弹已经到了,好险,如果再晚零点二秒,恐怕就是爆头的下场。
坐到地上之后,我惊讶地看到,许多子弹从窗外飞进来,打到了墙壁上,弄得室内灰尘弥漫。
肩膀上血流出很多,沿着手臂往下淌,滴到地上。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确认只是弄伤了皮肤和皮下脂肪,可能还划伤了肌肉的表层,但是不足以致命,只要在几个钟头内得到治疗,肯定没事。
这时已经进入完全的钻地状态,我的双脚陷入到坚实的地砖下面七到八厘米的样子,走路显得有些吃力。
我想知道,此事与副院长有无关系。
我站起来,离开了柱子的遮挡,走到灰尘当中,这样的行为立即引来许多子弹,一粒粒穿透我的身体打到后面的墙壁上。
在我行走的时候,伤口里流出的血滴到地上的怪胎尸骸表面,我也没空处理这事,现在有更紧迫的问题需要弄清楚。
我穿透墙壁进入卫生间,看到了坐在马桶上通电话的副院长,看到我进来,他满脸惊愕,急匆匆想把手机往马桶里扔。
我的动作比他快很多,桃木剑扎穿了他的小臂,往上一挑,惨叫声中,手机掉到地上。
桃木剑抽出,顶在他的胸前,然后我弯腰捡手机,这个动作让受伤的肩膀疼痛难耐,却只能咬牙忍住。
副经理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焦急地说:“我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
我没有理睬,把捡起的手机放到耳边。
虽然外面子弹打进墙壁的声音不断出现,我仍然听清楚了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副院长,有什么事吗?怎么不说话了?请再坚持一会儿,我的人两分钟之后就会冲进来救你——”
我不知道对那家伙说什么才好,于是挂断,然后打开了发件箱查看。
果然,这臭老头刚才一连发了许多条短讯,向外面的□□汇报经过歪曲和编造的情况,求救的同时提供信息,要求狙击手开枪把我射杀。
要什么样的卑鄙和愚蠢才会干得出这种事来?我真是想不通。
☆、一时糊涂
出于报复的本能,我举起了桃木剑,准备在这蠢老头的肝脏一带插几个洞,让他享受一番痛苦之后死掉。
老头满脸绝望,近乎哀求地叫喊:“大师饶命啊,我怕丢掉职位,而你明确表示不肯与我配合撒谎,我担心待会无法向□□解释这里发生的事,所以一时糊涂,现在我知道错了,别杀我啊。”
我:“你就算死十次都是应该的,我打算杀掉你,然后将你的魂魄打散,让你从此消失,不复存在。”
老头:“我可以给你钱,好多的钱,两千万够不够?嫌少的话我可以送你一套别墅,就在棺材小区里,隔着几幢就是张副总督的住宅,环境非常好,现在的市价最起码值七八千万。”
我:“别再叫唤了,安心上路吧,谁也救不了你。”
这时他的手突然从口袋里抽出来,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由于距离太近,我完全来不太躲闪或者后退,只是本能地把桃木剑往前一送。
结果手术刀划过了我的上腹部,由于仍然处在钻地状态当中,未能造成任何伤害,只是由于手术刀上天生携带的煞气,让我感觉到一丝轻微的痛楚。
我的桃木剑却实打实地插进了他的肩膀,这是由于他刚才的移动,所以刺中了不是要害的位置,先前剑尖抵在他胸膛中间偏下一些的位置打算插穿其肝脏,仓促间发力,弄成了这样。
在进入钻地状态之后,除灵符之外唯一能够正常使用的攻击手段就是这把桃木剑,如果用那几把新买来不久的刀,就会毫无伤害地透过他的身体。
先前我以为他打算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银行卡之类的玩艺儿,也没怎么在意,因为他看上去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图和能力,只有紧张和惧怕。
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这是一个重要的经验教训。
我明白了一条行为准则,如果想杀人,就立即下手,千万别废话,如果不想杀,就飘然远去,不要给人近身攻击的机会。
我抽出桃木剑,退后两步,脱离老头的攻击范围。
仅仅在不足两秒钟的短暂时间里,他所掌握的手术刀在我的体内飞速划过了五次之多,动作奇快,稳定并且凶狠,看得出是一名真正的使刀好手。
我冷笑,看着仍旧插在他肩膀内侧的桃木剑。
他愕然愣住,看着毫发无损的我。
我:“你为什么不自杀?”
他喃喃念叨:“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手里的小刀子掉到地上,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彻底放弃抗争了。
我抽出了杀鱼刀,打算要扔出去,就像飞刀一样。
这一下得好好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但是外面突然有些变故,让我改变了计划。
我感应到室外有妖异的能量波动,气场居然还比较强大。
可以断定,怪胎父女俩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活过来了,此时正要考虑疗伤和逃遁之类的事。
我平静地说:“老家伙,外面那两只妖还没死,现在我要走了,你赶紧考虑如何收拾残局吧,拜拜。”
抽出桃木剑的时候,老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喊。
☆、漏洞百出
我隐形之后穿透墙壁到外面,怪胎父女已经不见了,侧向的墙壁弄出一个大洞,估计就是往这里出去了,到了相邻的房间。
它们为什么不走正门?我想不出原因。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关心此事,感觉与我关系不大。
来到走廊里,一群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正跑过来,速度挺快,弄出的声音却很小,估计他们的鞋质量一定非常好。
我钻回到墙壁当中,以免被这些人撞上。
几分钟之后,我来到李女士的病房当中,她已经清醒过来,背靠卷起的棉被,半躺着吃东西,一位看上去很像美容师的中年女子把食物喂到她的嘴里,周围有两名武装人员,还有三名保安。
这情形让我比较放心。
接下来我到了电梯里,下降到一楼。
在VIP大楼门外停了许多辆警车,副院长坐在一辆救护车当中,与几名头目模样的人交谈,旁边有几名医护人员正在忙乎,为他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我想听听这个混蛋老头说了些什么,于是凑过去。
原以为这家伙会把全部罪行推到我头上,万万没想到,居然改口了,对差人头目说先前可能弄错了,干坏事的也许是那只刚出生不久的奇怪胎儿,还有一位自称是此胎儿父亲的年青男子。
差人头目的表情很奇怪,满脸的不相信,几次打断了副院长的讲述,问他能否确定,到底有没有弄清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还几次质问为何此前收集到的信息与他所提供的情况存在冲突。
如果以一般的常识看,确实很可疑,因为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一只胎儿在出生之后仅用了几个钟头就成长为一名结实修长还有点儿强壮的少女。
我站在一边听了将近十分钟,发现副院长的讲述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东扯西拉。
这很正常,他顾忌太多,想保全自己,置身事外,又要把责任和罪行全推卸掉,同时还不能得罪我,因为他已经明白我比两只妖更强,更难以对付,由于事起仓促,他没有时间编造一整套完整并且站得住脚的谎言,于是只好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地乱来,一半真话一半谎言地胡侃。
这让我稍稍心情好些,毕竟没人指证我是罪魁祸首。
头目脸色渐渐难看,逼问得更紧,直指副院长供述的情况当中那些过于明显的谬误。
副院长支吾了几句之后,突然两眼一翻白,装腔作势地晕倒在护士怀里,把脸埋在丰满的胸前。
很显然这老家伙有些扛不住了,思维越来越乱,在这种时候,装作昏迷不失一个应付麻烦的好办法。
我摇头叹息,慢慢走开,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摸出备用手机,打电话给周护士,打听她的情况。
得知她已经在医院十公里之外一家热闹异常的咖啡屋里,和几位体格强壮的同学在一起,我放下心来,决定找个可信的护士帮忙处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
☆、妖氛弥漫
包扎好肩膀之后,我正打算离开这里,却发现外面有奇怪的情况出现。
两位女子从庭院当中的树林里穿过,却不幸遇到袭击,地面上突然钻出几条粗大的树根,就像巨型海怪的腕足一样缠住了她们的腿,把她们拖住,然后在短短十几秒钟里吸成了干尸。
周围的人来不及动手救援,有几位胆大的跑近一些看清楚之后感觉情况不妙,离开了树林。
这时我站在一楼靠窗位置,隔着玻璃看出去,只见整个庭院内妖氛弥漫,煞气极浓郁。
有些人较为机灵,发觉情况不妙,开始往室内跑。
他们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怪胎父女是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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