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近代史
事……”
寺内想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忽然失去了长篇大论的兴趣,睁开眼睛,道:“无论日中之间,是开战,还是结盟,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工作。海军省要做好作战方案,一旦战争开始,务必取得胜利!一雪前耻!
陆军省也要做好准备。
外务省……”
……
日本内阁会议当天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没有得出结论,就散会了。这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请示过元老们,特别是元老头目山朋,是不可能作出这样重要的决定的。
日本内部对中国的关系问题,始终有分歧,也就分为几个派别。但是,国与国之间唯有利益。这种派别不是源于对中国的感情善意什么的,主要是出于对其本国利益的考虑。无论日本内阁如何争论,都是围绕着利益而已。如果中日的利益一致,自然会亲善友好。在二十一世纪的中日之间,利益冲突远大于合作,两国合作的可能性前所未有的低。而目前有所争议,不过是因为我给日本留出了选择余地,日本内阁在争论如何得到更多利益而已。
9月27日晚19:45。
寺内正毅快步走过条石路,虽然看不到四周的景致,但那小巧精致的日式庭院,他太熟悉了,总觉得少了分浑然大气,日本的空间太狭小了。寺内很快把思绪转回到那份密电上,‘董正朝到底是什么意思?按日置益的说法,董是很亲希望与我国结盟。如果真结盟的话,日中携手一致,称雄亚洲,是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寺内有些热血沸腾,‘那英、法怎么办?东南亚可是这几国的地盘。这次大战可真是个好机会,可惜了!不过,十万同胞的鲜血和二十亿国帑换来的满洲,这么放弃的话……何况,董正朝还提到了台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中国开放某些行业,日本能够自由经商的话,不正是日本梦寐以求的吗?但是,台湾是日本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绝对不可以交换的。如果,我答应交换……’
寺内想到日置益‘卖国贼’的名声,想到日置益现在也不大敢回国,想到……
寺内打了个冷颤,决定忽略台湾问题。不过,能不能直接得到某些行业的开放呢?寺内不禁YY起来。但是,想到放弃满洲,将会受到的压力,这让寺内有些心烦意乱,他不得不在露地站了一会,来平静自己的心绪。
寺内见到他的老师,日本元老总头目山朋有县的时候,刚过晚八点,他在门外,听到了座钟报时的声音。
寺内恭恭敬敬地给老师行了礼,山朋不仅是他的老师,也是长州派的领袖人物,主宰日本政界多年,无论如何,都由不得他怠慢。然后,寺内又向坐在一旁的田中义一,打了个招呼。心中暗道:‘老师果然很宠这小子,这么晚了,还待在这儿。’
田中边给寺内行礼,边解释道:“我在中国考察回来,就到这里来蹭饭来了。我还有事情要办,就失礼了,我先告辞了。”
寺内这才想起来,自青岛事件过后,陆军就加大了对国防军的工作力度,田中义一是主要负责人之一。于是,便开口劝阻道:“等等。”寺内看了老师一眼,山朋点头不语。
寺内这才转向田中,“我有些问题,还要问问你。对刚刚结束的中国内战,你了解多少,你认为国防军的战斗力如何?”
田中想了想,才回答说:“我对这场中国内战了解很多,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我那里有份关于此事的详细报告,明天,我会送到府上。我就说三件事:第一,国防军在突破大河防线时,集中100mm口径以上的大炮1000多门,轰击了五个小时。国防军的作战,一贯如此。当然,炮击时间不一定有这么长。
第二,国防军在突破大河防线的时候,使用了坦克。就是英法联军在索姆河使用的那种武器。该武器具体参数不明,大体有两种,一种能抵挡七五炮攻击,另一种也能抵挡重机枪。值得注意的是,该武器为中国自产的,应该是太平汽车厂的产品。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详细情报。
第三,国防军在此次作战中,大规模使用了卡车作为运输工具,保守估计,也要超过二万辆以上。这使国防军的机动能力,及补给能力,得到极大的提高。
国防军的战斗力嘛,国防军的装备要超过了陆军,训练时间较短,应该不如陆军,但作战意志很顽强,不可小视。如果一比一的话,我估计陆军应该能够占上风,但优势不会很大。”
寺内直接跳过了下一个问题,问道:“如果日中开战,日本如何能够确保胜利?”
田中想了好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确保日本胜利?
如果日中开战的话,我建议实行全国总动员,从东北,从南方,分成几个方向进攻,一鼓作气,在较短的时间内,战胜中国。”
田中苦笑了一声,说:“我不认为现在是开战的好时机,国防军现在已经局部动员,组建了一百万以上的部队,光东北,就有二十五万国防军。
不过,这也许是唯一一个战胜国防军的机会,也说不定。”
田中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国防军兵力分散,正在整编各省军队,短期内,国防军的战斗力不是增强了,反而降低了。而且,中国南方广东、云南、贵州、陕西等省,还没有决定接受整编。如果在此时此刻开战,举日本倾国之力,筹建百万陆军,还是有可能胜利的。”转眼间,他的声音又低落了下去,“当然,这在时间上,是不可能的。日本全国总动员,以目前的情况,也需要二个月时间。那时候,国防军早已经完成整编,兵力超过两百万了。
至于战争长期化的后果,也毋须多说。欧战就是前车之鉴。而日中的战争潜力,更不用提。我有确切消息,去年汉阳铁厂钢铁产量就超过了一百万吨,马鞍山钢铁厂的产量还在其之上,最少也有二百万吨,甚至三四百万吨,也不希奇。国防军的主要武器装备,都已经实现国产化。
到时候,帝国虽然具有海军优势,不会太失败。但是,满洲的利益恐怕……”
田中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田中告辞后,寺内的情绪有些低落,不知如何开口,空气沉闷得仿佛凝固了一样。
想了想,寺内把日置益密电的情况,一五一十向山朋有县作了汇报。然后,低下头,恭候山朋的意见。
等待的时间不是很长,寺内却感觉度日如年,浑身躁热,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内衣都湿了,粘糊糊的,让寺内倍感难熬。
山朋有县的声音低沉,带有老年人特有的沙哑。他没有明确表示意见,只是提出了几个问题:
“日中开战,胜负如何?”
寺内:“海军山田说有绝对把握;陆军同等数量,大岛说有六成把握。”
“日中开战,美国会站在哪一方?”
寺内:“本野表示,会尽量保持美国中立。”
“战争与结盟,什么最符合日本利益?”
寺内:“……”
“日本的敌人是谁?”
寺内:“中国、美国、俄罗斯……”
“只说一个。”
寺内闭上眼睛,想了想,坚定地说道:“美国!”
……
寺内离开后,山朋挺直的身体,突然间,松弛下来,就显得有些佝偻了,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呀?
听到声音,山朋有县才知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山朋挺直了腰,挥挥手,好似要把疑问赶开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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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废约”顾名思义,就是废除中国与各国的条约,也就是说,废除那些不平等条约。
我在谈判之前,曾经专门听取过顾维钧关于“废约”的意见。
顾维钧是民国著名的美男子,在军政府里也享有“美名”,为人洁身自好,与未婚妻张氏结婚后,感情一直很好。然,我对顾维钧的感觉,却不怎么样,最初的原因已经忘记了,但坏印象却保留了下来。
顾维钧西服笔挺,礼帽放在旁边的小矶上,在那里一坐,可以说,面冠如玉,风度翩翩。顾维钧还未开口,先是露齿一笑——八颗牙齿。
“‘废约’主要关系到几项内容:领事裁判权、关税、债权、租界和驻军。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关键在于关税。领事裁判权、债权、租界和驻军,都不是大问题。”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其实,各国领事也是要面子的。在行使领事裁判权的时候,不会过分偏袒。对于是非曲直,还是基本公平的,偏袒多半是在赔偿金额上作文章。这样一来,领事裁判权就不牵涉到各国的实质利益。
联省多年来的司法建设,成果显著——法律完善,司法独立、审理公开透明。各国的使节,都基本对此表示满意。所以,这不是问题。
关于债权,我国不会都否认,也不会都承认,各方多半会达成妥协。毕竟,事关国际信誉,谁也不会过分。这是要公开摆在桌面上,摆事实,讲道德的。
驻军也不是问题,驻军的重要原因,是为了维护各国使节和侨民的安全。军政府在这方面信誉良好。而且,以国防军的战斗力,区区几百的驻军,根本不足为凭。所以,除日本外,其它国家的驻军问题都不大。”
我听到这里,就插了一句,“日本驻军,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解决。哦,你继续。”我歉意的作了个手势。
顾维钧接着说:“租界问题,想直接废除,恐怕不太容易。但是如果想插手进去,则不难。
……
关键问题还是关税。
……”
顾维钧神采飞扬,颇有一切尽在掌握的信心。我在心中暗自称赞,顾维钧的能力确实有。所以,即便我有几分不喜,却也包容了下来。其实,顾维钧曾给我讲解过关税的问题,只是没有这么详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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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冲突之后,我与日本人达成协议不久,就想迫不及待的想派出军队,强行收回海关关税的控制权。
关税对一个国家,是很重要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穿越前,中国刚刚“入关”——这“关”就是关税的关。那时候,中国一片“狼来了”的呼声,各行业都面临着重新洗牌。由此可见,关税对一个国家经济的影响有多大。
然,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关税完全掌握在外国人的手里。
1842年,《南京条约》规定,中国不能根据本国的利益和政策单独制定税则,必须与英国“秉公议定”。确立了片面协定关税原则。1843年,制定《中英五口通商章程》议定关税率,清廷提出的税率被英国代表否决,按英国的意见,中国进口税率为5%的从价税。1844年,中美《望厦条约》规定:中国日后欲将税则变更,须与合众国领事等官议允。此后,中国每次修订关税,都是只有在16…17个列强一致同意后,才能实施。
1860年《北京条约》规定:对英法800万两的巨额赔款,由中国关税收入内扣缴,一年分四次,每次交关税收入的1/5; 1877年英国对华500万两贷款,指定海关税收作担保。关税成为对外赔款及借债的抵押品。
辛亥革命时,为确保中国对外赔款和外债的偿还,列强擅自决定将中国关税收入分别存入汇丰、德华、道胜三家外国银行,并由其组成的“海关联合委员会“实行外籍税务司代收关税代付债款的办法。
我有意全面改变这一现状,以驻军强行将其收回——当然,这是不现实的,当时的情况与现在有很大不同。
故,我与顾维钧说起此事时,顾大惊失色,连声道:“不可!不可!”
我仔细一问,却是我想差了。
“第一,关税的种种,都是有条约约定,无论公平与否,事关国家信誉,不可擅自更改;
第二,关税关系到各国的根本利益,如此处理,势必使各国团结一致,向我施加压力;
前者,并不是很重要,条约的签定在于实力。后者就很可怕了。”
剩下的话,不必多说,我自然清楚。
人不能与世界为敌,国家也一样。
到时候,我若屈服,以后就再修改条约,更难;我若不肯屈服,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统治者——像慈嬉向11国宣战那么愚蠢。
假如说,诸国联军被我打败,可能性还是有的,中国也一定损失惨重,而后,还要面临几十年的封锁。或者说,各国暂时无力关注中国,只是先封锁我,但迟早也会对我开战。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说起来,铿锵有力。毛时代还有苏联的扶持,可折腾几十年,还不是得改革开放。
这是大势所趋,大利所在,由不得你不低头。你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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