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近代史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说起来,铿锵有力。毛时代还有苏联的扶持,可折腾几十年,还不是得改革开放。
这是大势所趋,大利所在,由不得你不低头。你要非说,我宁死不屈,那是斗气了。不说国内许多方面尚是空白,如果都一点一滴的自力更生,需要多少年?就是某些原料的不足,就足以使我事半功倍了。远了不说,钢材是现代工业的基础,可高级钢材所须的矿产资源,中国储量并不多,且品质低下,开采艰难。现代工业的血液——石油,中国又有多少?
总而言之一句话,如果你不能制定规则,你就只能遵守规则。
当时,顾维钧倒是提供了,一个比较可行的思路——就是像日本一样,外交解决。顾这一介绍,我才知道。原来日本的领事裁判权,才废除十几年,关税自主更是1911年的事情。
专业问题,由专家解决——虽然我管理知识不多,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清楚的。
反正,联省的海关,一向是由军政府控制。在安庆起义后,我就接收了海关——安徽只有芜湖和安庆两处常关。因为各国起初保持中立,所以我和平的接收了海关。待英、俄、德等国谋求控制中国海关时,我先是以“各国没有承认我革命政府,双方没有外交关系”为由,加以拒绝。至于洋鬼子说的“外交纠纷”,也就吓唬吓唬孙中山,对我是无效的。后来,在安庆查出英国商人运输的鸦片,英国军舰开过来,我也没理会——打起来,我不会吃亏。关税到我手里,别人就甭想拿走。再后来,南、北京均与洋人达成了极苛刻的协议,我也一概不理。
安徽原来的关税很少,每年也就十几万。革命后,我大量进口各种设备,关税猛涨到几千万,英国人眼红死了。我当然不会给。我先是讨论原来关税的使用问题,然后,干脆在议会通过决议,否决了一切使用安徽关税的协约,决定安徽关税全额用于安徽义务教育——俺们也是民选政府,俺也没有办法,我像美国人一样耸耸肩膀——反正,欧洲局势紧张,谁也不能派大军过来。加之,我聘请了德国人和美国人作为海关监督,帮助制定海关制度,开办海关学校,培养海关工作人员——我聘请的人员,是为我工作,没有人事任免权,如果让我不满意,就让他走人。当然,他行使正常权力,我也不会干涉。
联省的远洋运输船只,都是外国——主要是美国的,所以,英国人一时间,也拿我没有办法。再后来,为了争夺关税,我把厘金定为2%,华洋皆可办理子口税的三联单。
厘金产生于太平天国运动,当时,清政府为了筹集军饷,而增加的税收。不仅名目繁多,而且重复征税。后来,各国与清约定:使洋商洋货仅缴纳2。5%的子口税,以顶厘金。这样一来,洋商洋货交税少,自然大行其道了。我降低税收,就是为了提高中国产品的竞争力。同时,也增加我的税收。
随着安徽各码头,铁路的建成通车,安徽增加了马鞍山、铜陵两处海关。因为可以少缴纳千分之五的税,不仅华商愿意经安徽出入关,连不少外国公司也愿意由此出入境。随后,就出现了日本军舰和英国军舰撞沉中国轮船的事件。接下来,就是‘二次革命’,我一举囊括山东、江苏、湖北、湖南、江西、福建、浙江七省,英国人便不再与我讨论海关问题了。待青岛战争后,就是我与英国人讨论海关问题。
欧战开始后,德国人全面退出,我的海关监督主要是美国人。我控制的海关也增加了青岛、苏州(新)、泉州(新)和三都澳(新)。三都澳原本设有福海关,但控制在英国人的手里。于是我新建扩建了码头,正式成立了三都澳海关。
'注'为了协调海关税收,1915年年初,在上海正式成立了联省、美国、英国为主的海关委员会,作用类似联合国,勾通作用多于实际效果。
——————————————————————————————
顾维钧的讲述,也到了尾声,“……这样一来,各国无从结成同盟,也就没有办法封锁我国。关税问题的主动权,也就掌握在我们手里。
至于其它方面的问题,与这些相比,都是各国单独约定。在目前的形势下,废除不会很困难。
……”
日本政府决策不快,执行却很迅速。
10月初,继美国之后,日本也与中国开始谈判。虽然几方面都没有张扬,却也没有下力气在保密上。也就是说,防君子不防小人,中美、中日谈判的事情,很快泄露了。
英国公使朱尔典知道情况后,很是不满意。在与芮恩施商谈无果后,便发电回国,请求国内支援。英国方面自然会努力对美国施加影响。作为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美国多少也要注意盟友的感受。然后,芮恩施就接到了含义不明的一封电文。电文的内容很简单,大意是说,‘门户开放’是美国的基本政策,同时催促他加紧与中方的谈判。
于是,芮恩施在谈判中又加入了‘门户开放’。当然,芮恩施也表示,仍然支持中方关税自主。并且,愿意就领事裁判权、租界等一系列问题,与中方展开谈判。顾维钧就心领神会的把‘门户开放’含糊不清的放在一边,便不理会了。想想也是,美国在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提出了‘门户开放’。现在,美国有机会独占中国市场,怎么会被这束缚住手脚。在牵涉到利益的时候,美国人只有一个标准——“利益”。
至于日本方面,日置益则回答说,目前正在商谈如何处理“安东事件”。值得一提的是,中方的谈判代表是唐绍仪,黄庭芳作为助手参加谈判。
唐绍仪是民国第一任总理,与袁世凯本是好友。但唐绍仪相信民主,更注重国家利益,真心与国民党合作,无一不犯袁的忌讳。只当了三个月总理,就辞职了。随后几年,历经1913年内战,1914年青岛冲突,对国民革命党也心灰意冷,便待在上海想经商。那时候,我正好对顾维钧不满,又深知唐绍仪的能力,便邀请他作为外交司副司长。人要是当惯了官,不当官,他就难受。联省的政策,也很合其心意,唐绍仪稍为考虑,就答应了。
黄庭芳则是联省驻日本的商务代办,干的很不错。前一阵,我预备对满洲动手,就将黄庭芳招了回来。后来负责研究对日的政策。
晚些时候,中英、中法谈判,也相继开始了。不过,两国的要价,仍旧很高。看来,暂时是不会有进展了。
日本的谈判,最是复杂。日置益在与唐绍仪、黄庭芳谈判的同时,蒋百里也前往东北。在那里,有一场同样重要的谈判——《中日秘密同盟》,在等着他。当然,在名义上,蒋是去接替汪道铭的。
日本选择去东北的谈判代表,很是费心。既要能够做主,却不能引人瞩目。要知道,这么重要的谈判,持续几个月时间,是很平常的。而一个重要人物,突然消失了,傻瓜都知道有问题。于是,原台湾总督后藤新平和币原喜重郎、田中义一等人被任命负责此事。
蒋百里到了东北,接手后,就立刻展开了一场战,呃,算战斗吧——规模实在太小。这个,有点儿对不住汪道铭了。事先,汪道铭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安排就绪,蒋百里到达后,就宣布了一下“进攻”,就把“收复国土”的美名揽入怀中。
国防军对宣布独立的外蒙古,展开了一次进攻。这是早就打算好的。只是东北的局势,一直不是很稳定。整编、剿匪、日军等等,就把事情拖了下来。让蒋百里捡了个便宜。这次作战意义重大,却是很简单的一次战斗。
国防军筹集了四千五百辆卡车,部分运送物资,部分安装上钢板、机枪,甚至三七速射炮和迫击炮,每车装载上五、六个士兵。要速度:载重六吨的卡车,最高速度能够达到20km/h,现在只装两吨,轻松就跑到4、50km/h。要火力:每车两挺重机枪,来多少骑兵,也是白给。
具体的战斗经过,就不说了。
享受了几百年的蒙古贵族,已经失去了先辈吃苦耐劳的意志,舍不得放弃自家的财产,阵地战怎么可能打得过国防军?外蒙古独立,本来是俄罗斯支持鼓动的,但俄罗斯现在自顾不暇,白军与红军打得一团糟,怎根本管不上蒙古。以蒙古伪军而言,武器不如,训练不如,士气不如,国防军还是有备袭无备。自然轻易获胜。
10月19日,国防军攻克库伦,外蒙古宣布取消独立。
10月底,乌苏雅里台、科布多均在兵临城下时,投降了。
至此,国防军收复蒙古全境。
国防军将在这里驻扎一个师的常驻军,并开始实施一些“税收减免”、“普及教育”等优惠政策。蒙古的稳定,民政也是很重要的。
与此同时,一条连接库伦、乌苏雅里台、科布多,通往张家口的铁路正在筹划中。
虽然太平汽车厂在生产卡车的时候,我已经要求其预先考虑这些问题,并在美国进行了实验。然,在实际战斗中,卡车还是出现了一些,由于气候和温度等原因而造成的问题。好在问题多半不严重,修修就好,问题严重的卡车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是,问题反映到参谋司后,太平汽车厂仍然被要求改进。要不然,在更寒冷的地方,如何作战。
【看书要砸票,做人才厚道】 ?
第57章
1918年11月3日清晨5:55,我乘专列到达北京。
因为没有声张,来接我的人并不太多。只有陈庆良等文武高官。我与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火车站。稍后,戒严就取消了。自我离开列车,王敬英(警卫队长)就带人一直围在我身边。这也算是习惯了,我的警卫一向戒备森严。卫兵都是特别挑选的,受过专门的训练,不仅枪法好,且个个身材魁梧——可以为我挡枪。
来北京之前,秘书刘翼然曾问我,“到北京,是低调一点儿,还是大张旗鼓?”
我有些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并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我的习惯,亲近的人都清楚,刘翼然跟了我也好几年了,不可能不清楚。
刘翼然见我诧异,连忙解释道:“总统,我自然知道您不想扰民。不过,此去北京,总要有些声势,才好。”
这话非常有学问。什么地方有学问呢?
第一,是称呼。我在起义之初,称呼我什么的,都有。后来,关系密切,或身份相当的,就称我的字;普通称呼,则是“都督”。待国防军席卷八省后,通称则变成了“大帅”。“总统”是最近以来的称呼,自攻克北京后,这称呼就固定了下来。
第二,“不扰民”。老实说,我当学生时,最烦组织我们去迎接某某人。现在,却也不会自高自大,感觉自己被“万人景仰”。一句话,百分之九十的中国人,其实并不在意,是张三,还是李四成为国家元首。在我记忆里支持率最高的时候,应该是文化大革命。不过,那时候就像轮子功一样,凡是说我不对,就是恶的/错误的,一律打倒。这东西,就像把列宁说成国际主义者一样,都是扯蛋。乔巴山见了列宁,回来就把外蒙古分裂出去了。
哎,又跑题了!(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跑题派吗?)
总而言之,我是个低调的人。然,作为一个政治人物,而且是民选政治的,亲民形象,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刘翼然这样问我,也是很有道理的。
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北京这地面邪——不利大人。不说满清,也不说袁世凯,刚刚就有一位总理大人,被人“八百米外,一枪暴头”。我虽然不以为自己也会如此倒霉,却也难免心中无数。更重要的是,我不需要,至少现在不需要什么形象。
我坐在车里,回想刚刚对北京的第一印象——到这个世界,我还是第一次到北京。
老实说,我是很失望的。肮脏的街道,灰突突的房屋,土了巴几的建筑物,一点儿绿色也没有,让我有点儿压抑。这就是一国首都?真失望!
我选择这个时间,来到北京,也是费了点儿心思的。
国防军进北京是8月24日。一进城,国防军就开始大肆搜捕。搜捕对象主要是刑事犯、溃兵,算是“严打”提前开始了。至于,与此次战事有牵涉的政治人物,不过是限制行动而已。然后,王固北上,开始主持河北的行政工作。柳澹方抵达,开始组织各级法庭。
原有人员留用与否;新的人员调派下去;税收减免宣传执行;普及教育逐步展开……
总而言之,就是把联省已经成熟完善的政策,在这里,再实施一遍。
经过几个月时间,北洋军整编,已经基本完成;各级行政官员多已到任,许多优惠政策都已经实施下去;城狐社鼠,在“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