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主人 作者:罗伯特·海因莱因 完整版





鲂卸诘笔倍际潜匾摹⒂心康牡摹?br />   他们说催眠生效之后,催眠者的指令就会在被催眠者身上产生这种效果。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可怜的被催眠者。
  大部分时问里,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有一种做一件必要工作时的轻微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产生于我的清醒意识——我再说一遍,我是完全清醒的。但在某个地方,在清醒意识之下的某个我难以理解的地方,我感到极度的痛苦、恐惧,内心充满愧疚——但那是在内心深处,非常深,被严密地封锁着,完全压制住了。我几乎意识不到它,所以它对我实际上没有什么影响。
  我知道我离开的时候被人看见了。那声叫喊“萨姆”是对我而来的;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个名字,而老头子会用我的真实姓名。因此,看见我离开的是玛丽。我想,幸好她让我知道了她的私人公寓在哪里。眼下就有必要在那间公寓里设下诡雷,等待她系下一次使用。同时,我必须开始工作,而且不能被抓住。
  我正小心谨慎地穿行在一个仓库区,我充分利用了我接受的一切特工训练,以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不久,我就发现了一处比较满意的偻房,上面有一块牌子:阁楼出租——请与一楼租房代理商面谈。
  我将这座楼房彻底搜索了一遍,记下地址,然后跑到最近的一个西联公司的电话亭。我坐在一台空机器前,发送了如下信息:“发送两箱小娃娃的故事,与发送给乔尔·弗里曼的折扣相同。”并加上那间空阁楼的地址。我发到了衣阿华州得梅因的罗斯科和迪拉德,乔伯斯和制造商代理公司。
  我离开电话亭的时候,看到了一家通宵营业的快餐连锁店。我意识到了饥饿,但这种生理反应立刻就消失了,我也不再想了。我回到仓库区的那幢房子,在后面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安顿好,等待黎明到来,等着商店开门。
  我一定睡着了。我模模糊糊记得我做噩梦了,不断重复、幽闭恐怖的噩梦。
  从天色刚亮到九点钟,我在职业介绍所的大厅里徘徊,看着不同的招聘广告;在这个地区,这里是一个没有职业的男人惟一能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九点钟,出租代理打开办公室房门时,我见了他,租下阁楼。为了马上得到这间阁楼,在办理租房的书面文件时,我给了他一笔丰厚的佣金。我上楼打开阁楼的锁,等待着。
  大约十点三十分。我的箱子送来了。我让卡车司机离开,三个人对我来说太多了点,再说我还没有准备好。他们离开之后,我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个容器,加热,做好了准备。接着,我下楼找到租房代理商,我说:“格林伯格先生,你能上来一下吗?我想把上面的灯改一改。”
  他一通大惊小怪,但还是同意了。我们走进阁楼之后,我关上门,领他走到打开的箱子前。“来吧,”我说,“你要是能弯下腰,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我要是能——”
  我一下子卡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呼吸。我撩起他的衬衣和衬衫,用另一只手把一个主人植入他赤裸裸的后背,然后我紧紧抓住他,他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我让他站起来,拉下他的衬衣,掸掉他身上的从尘。
  他呼吸顺畅以后,我说:“有得梅因的消息吗?”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你出来多久了?”
  我开始解释,但他打断了我:“我们直接会谈,别耽误时间。”
  我脱掉衬衣,他也脱了;我们坐在没有打开的箱子的边上。背靠背,这样我们的主人就可以接触。我的意识几乎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会谈进行了多长时间。我看着一只苍蝇嗡嗡叫着绕过沾满灰尘的蜘蛛网,虽然看见了,但并没有思考。

  大楼的看门人是我们下一个招募对象。他是个大块头的瑞典人,要我们两个人才能把他按住。此后,格林伯格先生把大楼的主人请了过来,坚持说他必须过来查看一下出现在大楼结构方面、会导致严重后果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正忙着看门人的事,并打开好几个容器,给它们加热。
  大楼的主人成了我们的重大战果,我们都感到很满意,当然也包括他自己了。他是宪法俱乐部的会员,这个俱乐部的会员名单读起来就像《金融界、政界、工业界名人录》的索引。还有更好的消息,俱乐部自恃拥有城里最有名的厨子;任何一个会员,只要在城里,都可以到那里去吃午餐。
  马上就到中午了,我们没有时间了。看门人到外面去为我买了合适的衣服和一个小背包,还把楼主的司机叫上来,我们也需要他。
  我们离开时是十二点三十分,楼主和我坐在他的车里;背包里装了十二个主人。仍然装在盒子里,但已经准备好了。
  楼主签了名:J·哈德威克·波特及来宾。一个男仆要接过我的背包,但我坚持说午饭前我要换上包里的衬衣。我们在洗手间里耗时间,最后,除了我们,就剩下服务员了——我们在这里招募了他,并派他出去告诉客房部经理一位客人在洗手间病倒了。
  我们料理了经理之后,他为我找来一件白色上衣,我成了洗手间的另一个服务员。我只剩下十个主人了,但我知道箱子可以从仓库阁楼里取出来,很快就能送到俱乐部。
  中午的用餐高峰结束前,另一个服务员和我用光了我带来的主人。我们正忙活的时候,一个客人让我们吃了一惊,由于没有时间留下他的性命,把他招募进来,我只得杀了他。我们把他塞进了拖把间。
  此后有一段短暂的平静,因为箱子还没有运来。本能的饥饿反应把我折腾坏了,但没过多久,饥饿感逐渐消失,不过仍能感觉到。我告诉了经理,他让我在他的办公室吃了一顿最美味的午餐。我刚刚吃完,箱子就送来了。
  下午过半的时候,每个绅士俱乐部都是一片昏昏欲睡。到这时,我们已经安全地控制了这个地方。到了四点钟,大楼里的所有人——会员、工作人员和客人——都成了我们的人;从那时起,只要看门人把他们放进来,我们就在大厅里处理他们。当天晚些时候,经理给得梅因方面打了电话,再要四箱货。
  当天晚上,我们有了最大的收获——一位客人,财政部的部长助理。我们把他视为重大胜利:财政部负责总统的安全。




第八章

  抓获这名重要的高级官员让我十分欣喜,但这只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满足,随后我就再也不去想它了。我们——从人类中间招募的新成员——很少思考。每一时间、场合,我们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但只是在行动的时间场合才知道,就像一匹良种赛马听到口令后立即作出反应一样。也和赛马一样,我们时刻待命,等着骑手的另一个信号。
  赛马和骑手是一个很好的比方——但是并不十全十美。骑手可以部分地利用马的智慧;而主人们不仅仅可以完全利用我们的智慧,还可以直接利用我们的记忆和经验。我们在主人之间为他们传递信息;有时候,我们知道我们所传递的内容;有时候,我们不知道——这还只是通过仆人进行的语言交流。更重要、更直接、主人与主人之间的会淡,仆人们则完全不参与。在这种会谈期间,我们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直到我们的骑手商谈完毕,我们再重新整理好衣服以掩护他们,接着去做一切必要的事情。
  财政部部长助理被招募之后,召开了一次大规模的会议;虽然我也坐在里面参加会议,但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虽然主人通过我的嘴说话,但我并没有参与这些话,就跟植入我耳朵后面的语音转发器没有参与通过它进行的对话一样——顺便说一句,语音转发器一直沉默着;我也没有带电话——我和电话一样,只是一个通讯工具,仅此而已。我被招募的几天之后,我就给俱乐部的经理发出了新指示,告诉他们如何订购装载主人们的容器。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模模糊糊意识到又有三船货物到岸了,但我并不知道它们的具体位置;我只知道惟一一个新奥尔良的地址。
  我没有想这件事,我继续工作。
  在俱乐部的那天之后,我就成了新任的“波特先生的特别助理”,整日整夜待在他的办公室里。    事实上,这种关系或许应该颠倒过来;我不断对波特先生发出口头指示。但我也说不准这种关系,因为我现在对寄生虫的社会组织的了解和当时一样肤浅。在这个社会结构中,上下级关系完全可能更加灵活、更加自由,其精妙程度是我的经验所无法想像的。
  我知道——我的主人当然更清楚——我应该避开别人的视线。我的主人通过我深入了解了那个我们叫做部门的组织,了解程度和我一样。他们知道我是招募来的人类中惟一认识老头子的人——我肯定,我的主人知道老头子不会不找我,他要重新抓住我,或是杀了我。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决定换一个身体,消灭我这个身体。可以招募的人员多的是,数量比主人多得多。我不认为主人也像人类那样神经质。才从运输容器里取出来的主人常常会毁坏他们最初的寄主;我们总是彻底毁掉受损的寄主,为主人再找一个新的。
  我的主人却恰恰相反,在选择我的时候,他已经控制过至少三个人类寄主——贾维斯、海因丝小姐和巴恩斯办公室的一个姑娘,大概是秘书。在这个过程中,他无疑透彻地掌握了控制人类寄主的技巧,熟练而巧妙,完全可以轻松自如地“换马”。
  从另一方面讲,一个技巧娴熟的牧场骑手不会毁掉一匹训练有素的役马,转而偏爱一匹从来没有试过的陌生坐骑。也许这就是我被藏起来、救了命的原因——或许,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只蜜蜂怎么可能了解贝多芬?
  过了一段时间,城市“搞定”了,我的主人开始让我上街。我并不是说城里的每一个居民背上都长着一坨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没有;人类的人数太多,而主人却仍然很少——但城里的重要位置全那由我们招募来的人接管了:从街角站着的警察,到市长和警察局长,还有监狱长,教堂里的神父,董事会的成员,所有和大众通讯及媒体有关的职位。绝大多数人依旧从事他们的日常事务,不仪没有心神不安,而目,根本没有意识到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当然,除非他们当中的一个碰巧妨碍了主人实现某种目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会被干掉,使他闭上嘴巴。这是浪费潜在的寄主,但没有节省的必要。

  在服侍主人时,我们的工作中有一个小利条件——也许我应该说我们的主人在工作中有一个不利条件,这就是长途通讯。长途通讯只能由人类寄主用人类的语言进行,这是很大的局限。如果使用的是普通线路,限制就更大了。除非线路能保证安全,否则通讯就只能限于暗语,就像我最初订下两箱主人时那样。噢,主人们当然可以在飞船之间通讯联络,大概还能进行飞船与本土基地的通讯联络。但是附近没有飞船;这座城市被攻陷是个意外收获,是从前的我前往得梅因带来的直接后果。
  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种通过仆人进行的通讯是不足以实现主人的目标的;他们似乎需要不断进行身体对身体的会议,来协调他们的行动。我并不是外星人心理学专家;有些人坚持认为寄生虫不是分离的个体,而是更大的有机细胞的组成部分,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们看来需要直接接触的会议,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我被派往新奥尔良,去参加一次这样的会议。
  我并不知道我要去。一天早上,我和平时一样走到街上,然后上了到城里去的发射台,定了一个舱位。出租车很少,我正考虑转到另一侧去赶公共飞船,但这个想法马上就被抑制了。等了相当长的时间,我的车升到了活动舷梯前,我开始上车——我之所以说“开始”,是因为一个老先生匆匆忙忙跑过来,在我之前钻进了车里。
  我接到一道干掉他的命令,但这道命令立刻就被另一道命令取消了。新的命令让我慢慢来,小心谨慎。即使是主人们,似乎也并不总是胸有成竹。
  我说:“对不起,先生,这辆车已经有人了。”
  “没错。”年迈的老人回答说。“我这不已经坐进来了吗?”
  从他的公文包到他的举止风度,处处是妄自尊大的生动写照。他完全可以成为宪法俱乐部的一名会员,但他不是我们的人。我的主人知道,并且告诉了我。
  “你得再找一辆。”我合情合理地要求他,“让我看看你排队的车票。”我一到发射台就从架子上把票取了出来;我的票上印着车辆的发射号码。
  他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