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主人 作者:罗伯特·海因莱因 完整版





摺T谡庑┓矫妫衷诘姆侵拮龅梅浅:谩<词古级鱿趾谒啦『桶哒钌撕季窒抻诹阈堑牡胤讲。恢劣诜⒄钩闪餍行晕烈摺?br />   但如今,这两种瘟疫在整个非洲散播开来,速度之快宛如流言。许多政府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通过空间站不停地向联合国求援。出了什么事?
  我的思维将这些片断信息整合在一起,抬眼望着老头子说:“头儿,那边也有鼻涕虫。”
  “你说得没错。”
  “你已经知道了?好吧,看在上帝份上,我们最好迅速行动,否则整个密西西比河谷将会陷入和亚洲一样的危机。一只耗子,只需一只小小的耗子——”
  我的思想又回到自己被鼻涕虫奴役的时光,我曾一度尽可能不去回忆的几天光阴。泰坦星人从来不费心思搞个人卫生。我的主人从未让我洗过澡,一次也没有。我怀疑自从鼻涕虫撕下伪装的面具以来,美加边境和新奥尔良一带是否有人洗过澡。虱子、跳蚤肆虐的程度可想而知。
  老头子叹了口气:“也许,疫病流行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许是惟一的解决办法。”
  “如果那就是我们能想出来的最佳办法,还不如干脆炸掉那一大片地方呢。那种死法至少更干净利落。”
  “是这样。可你知道我们不会这么干。只要存在将害虫清除干净而不致于烧掉整座谷仓的一线希望,我们就会不断尝试。”
  我反复思考了好一会儿。我们还有另一个对手,那就是时间。从根本上讲,鼻涕虫一定蠢到不会维持奴隶生存的地步,也许这正是它们不断在星际迁移的原因所在——它们毁了所接触到的一切奴隶。过了没多久,寄主就会灭绝,而它们便需要新的寄主。
  当然这只是推想,我将这一想法置之不理。有一点是确定的:除非我们尽快找到一种办法灭掉鼻涕虫,否则非洲发生的一幕同样会在红区上演。想到这里,我决定采取以前考虑好的行动方案——强迫自己介入玛丽正在遭受的心灵拷问。如果她的记忆深处隐藏着杀死鼻涕虫的办法,或许别人失败了而我却有可能发现。不管怎样,不论斯蒂尔顿和老头子愿意与否,我准备参与。我厌倦了这种介于女王的丈夫同不受欢迎的孩子之间的待遇。




第三十章

  自从我们来到这里,我和玛丽一直住在一个小间里,大小跟个铜鼓差不多。这种房间原本只能住一位低级军官,但实验室没有为夫妻准备的卧室。我俩挤得像拼盘菜一样,但我们并不介意。
  第二天早晨我先醒来。和往常一样,我首先迅速检查了一遍,确认玛丽没有被鼻涕虫附身。
  正检查着,她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冲我微微一笑。“再睡一会儿。”
  我说,“还有半个小时呢。”
  但她没有再睡。过了一会儿。我问她:“玛丽,你知不知道黑死病的潜伏期?”
  她答道:“我应该知道吗?嗯,你的一只眼睛比另一只要略微黑一些,看来你危险了。”
  我晃了晃她,说:“注意听我说,媳妇儿。我昨晚在实验室做了些粗略演算,得到的结果是,鼻涕虫想必早在侵略我们三个月前就已经侵入非洲了,”
  “对呀,当然。”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另外,这还用问吗?显而易见的嘛。”
  “唉,你呀!起床吧,别耽误了早餐。”
  离开小卧室前我问她:“今早还和以前一样,跟他们做室内游戏?”
  “对。”
  “玛丽,你从来不谈他们问你的内容。”
  她一脸惊奇:“可我从来不知道他们问了我什么呀。”
  “我猜就是这样!他们实施的是深度睡眠加上‘又忘’指令,对吗?”
  “估计是吧。”
  “嗯……好吧,道傣些调整。今天我跟你一起去。”
  她只说了一句,“好的,亲爱的。”

  他们和往常一样在斯蒂尔顿博士的办公室里聚齐,其中有老头子、斯蒂尔顿本人、参谋长吉布西上校、我见过但不知其名的中校,还有一大群技师、初级军官和跟班。在军队,高级军官似乎连擤鼻涕都需要配上一个八人工作小组,这正是我离开军队的原因之一。
  老头子看见我时眉头一扬,但没说什么。一位看门人模样的中士却想拦住我。“早上好,尼文斯夫人,”他朝玛丽打着招呼,然后又对我说,“我的名单上好像没有你。”
  “我正要把我的名字加上去。”我对一屋子人宣布说,然后推开他继续向前走。
  吉布西上校对我怒目而视,转向老头子,嘴里嘟囔着,意思是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并不回答,但眉头抬得更高了。其他人板着脸,装山一副与自己不相干的样子。只有一位女军士忍不住满脸笑容。
  老头子起身对吉布西说:“稍等片刻,上校。”然后蹒跚着向我走过来。他用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孩子,你向我保证过。”
  “我现在收回承诺。你无权逼一个男人做出有关他妻子的许诺。你当时跟我的谈话是不恰当的。”
  “你没有权利留在这里,孩子。在这些问题上你不够专业。为了玛丽,出去吧。”
  这句话之前,我本来没想到质问老头子为什么有权留在那儿。但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不是分析家,因此你无权留在这里。出去吧。”
  老头子看了一眼玛丽,我也瞟了她一眼。她面无表情,也许在等着我做决定。
  老头子缓缓地说道:“孩子?你是吃了枪药还是怎么?”
  我答道:“是我妻子在接受实验。从现在开始,规矩由我来定——否则取消实验。”
  吉布西上校插话说:“年轻人,你疯了吗?”
  我问他:“你在这儿是什么身份?”我看了一眼他的手,补充道,“你戴的是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戒指,对吗?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资历?你是医学博士还是心理专家?”
  他昂首挺直身体,想摆出一副尊贵的样子——然而高贵是很难装出来的,它是一种内在的气质,就像玛丽所有的那种尊贵一样。“你似乎忘了这里是军管区。”
  “你似乎忘了我和我妻子不是军人!”我又说,“来,玛丽,咱们该走了。”
  “好的,萨姆。”
  我又对老头子说:“我会把我们的联系地址告诉总部办公室。”我开始向门口走去,玛丽跟在我后面。
  老头子忙说:“等等,就算帮我一个忙。”我停下脚步,他又对吉布西说,“上校,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吗?我想私下和你谈一谈。”
  吉布西上校用军事法庭审判长的目光瞪了我一眼,但他到底还是出门去了。
  我们都等着。玛丽坐下来,我仍站在那儿。低级军官们仍旧面无表情,中校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而那位女士好像要大笑出来的样子。只有斯蒂尔顿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他从收信筐里拿出一摞文件,开始埋头工作。
  十到十五分钟以后,一位中士进来说:“斯蒂尔顿博士,指挥官说开始实验。”
  “好的,中士。”他答应道,然后看着我说,“咱们进实验室吧。”
  我答道:“先别忙。这里面的人谁是闲杂人员?他们都是吗?”我指了指中校。
  “啊,这位是黑兹尔赫斯特博士——在金星上待过两年。”
  “好吧,他留下。”我注视着面露笑容的女中士问道,“你在这儿担任什么工作,女士?”
  “我吗?呃,我在这儿担任陪护。”
  “我来承担陪护任务。现在,博士,请你把不需要的人员挑出来。”
  “当然可以,先生。”结果他只需要黑兹尔赫斯特中校。我感觉他很乐意把这帮看客赶走。我、玛丽和两位专家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有一张心理分析师的长沙发,四周是围成半圆形的椅子。头顶隐蔽地伸出一架三维照相机的双探头,我断定麦克风就藏在沙发里。玛丽在沙发上坐下,斯蒂尔顿博士拿出一枝注射器说:“尼文斯夫人,我们接着上次来。”
  我说:“等等,你有以前实验的记录吗?”
  “当然。”
  “我们先放一遍,我想详细了解情况的始末。”
  他犹豫了一下,答道:“如果你希望这么做,可以放。尼文斯夫人,建议你在我办公室等候。是这样,看一遍需要花很长时间,我随后派人请你。怎么样?”
  我的想法跟他们刚好相反,刚才顶撞老头子让我的肾上腺素激增。“我们还是先看看她自己是否愿意离开吧。”
  斯蒂尔顿一脸惊奇。“你不明白你的建议意味着什么。你妻子看到这些记录会扰但她的情绪,甚至会伤害她。”
  黑兹尔赫斯特也插话说:“你的治疗方案非常令人怀疑,年轻人。”
  我说:“这不是什么治疗,你知道的。如果你把治疗当作目标的话,你就会用让以前所见情景历历在目的视觉回忆法了,而不会使用药物。”
  斯蒂尔顿看上去有些担心。“没有时间播放了。为了尽快获得结果,我们得想想办法,哪怕是些笨办法。”
  黑兹尔赫斯特插嘴说:“我同意你的首见,博士。”
  我按撩不住火气,历声说:“该死!没人请你们事事当权威,在这个问题上你没有任何权威。这些记录是从我妻子的大脑里偷窥而得的,本来就属于她。我真厌恶你们这帮假扮上帝的人。我不喜欢鼻涕虫的此种恶习,更讨厌人类也有这种毛病。她自己决定到底愿不愿意看。还有,请征求她的意见,问她是否希望其他人看到这记录。”
  斯蒂尔顿只好问:“尼文斯太太,你想看看你的记录吗?”
  玛丽答道:“是的,博士,我很想看一看。”
  他看来很吃惊。“啊?当然,你希望亲眼看到吗?”他说完看了我一眼。
  “我同我丈夫都很想看。欢迎你和黑兹尔赫斯特博士留下来。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他们也留了下来,一大摞录像带被拿了进来,每一盘上面都标有相应的日期和年代。把那些全看完的话要花上几个钟头,所以我放弃了大约1991年以后的有关玛丽的生活。这段日子的录像对解决问题意义不大,玛丽如果想看,日后再看也不迟。
  于是,我们从她的幼年时代开始。像所有那些被迫在记忆的轨道倒退回忆的人一样,每盘带子都从受试者——也就是玛丽——的哽咽、呻吟、挣扎中开始,所有被迫回忆自己宁愿忘记的往事的人都是这种反应。此后,记忆才开始逐步重建。带子里既有玛丽的声音,也有她记忆中别人的说话声。最让我吃惊的是玛丽的脸,我是说,这张脸泡在水槽的样子。我们一点一点地将她的脸放大,让它的立体形象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面部表情的丝毫变化都能捕捉到。
  起初,她的睑是小女孩的模样——呃,她那时的五官和成年后没多大区别,正是我亲爱的妻子幼年时的模样。这倒让我希望我们能生个女孩。
  然后,随着她记忆中别的演员出场,她的表情也相应地变化着。我好像在看一个演技精湛的独角戏演员扮演许多种角色。
  玛丽看录像时表情很安详,可她却悄悄把手放在我的手心。当看到她父母遭到变故成为鼻涕虫的奴隶这可怕的一幕时,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指。要不是我的手硬得像火腿,肯定会被她捏成肉饼。不过,她始终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跳着浏览了标有“身体机能暂停时期”的带子。我吃惊地发现这样的带子竟有许多盘。我原以为从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人的记忆中没什么好挖掘的呢。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处在这种状态下。她不可能知道什么有助于我们了解鼻涕虫灭亡原因的情况。所以我把这些部分跳过去,重点看两组带子:她的苏醒阶段,她从沼泽中被救起的情况。
  从录像上的表情中可以肯定一点:她刚一苏醒就被鼻涕虫附体了。她脸上无动于衷,毫无表情,这表明鼻涕虫没有再费心伪装寄主的面部表情,红区的立体节目中到处都是此类表情。她那一时期的记忆中几乎什么都没有,这更加证实了我的上述判断。
  接着,突然间,她不再受鼻涕虫奴役了,又变成了一个小姑娘,非常虚弱,惊恐万分。从她的回忆中可以看出,她当时有点神智不清。在快要结束时,一个响亮清晰的新的声音喊道:“好吧,你们星期天再来收拾我吧!嘿,皮特——这儿有个小姑娘!”
  又一个声音应道:“她还活着吗?”
  前一个声音回答说:“不知道。”
  带子的其余部分是在凯瑟威尔,她的康复阶段。其中有许多新的声音和记忆。这时,带子放完了。
  “我建议,”斯蒂尔顿博士一边从投影仪中取出录像带,一边说,“我们再放一盘同时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