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再起 – 风云
一样,前怕虎后怕狼,能成什么事儿?真的不抽?”王林斌肆无忌惮掏出火柴点燃了香烟。用力吸了一口…… 徐永晋一点儿也没有被王林斌诱惑了。慷慨激昂地说道:“给你说着了,我老爸说那些议员跟流氓也差不了许多,你没听过吗?要成为政治家,你的先决条件就是能撒谎!这些议员不是一般地痞流氓,他们是高层次的无赖。” “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妈的,真难抽!”王林斌手拍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的好象要将自己肺也咳出。手中香烟被他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 “怎么了?”见王林斌的狼狈样,这下轮到到徐永晋幸灾乐祸了。“香烟不是好东西吗?干吗把它扔掉,多浪费啊。吸啊?你能耐大,胆子跟豹子胆差不多,还怕小小的香烟?经管吸好了。” “我咋知道这东西这么难抽?他妈的,呛死老子了!”王林斌喉咙显得有些沙哑,好象受到什么委屈,眼泪鼻涕直往下淌,嘴里脏字如扫机关枪一样朝外吐出。“早上家里来了客人,老爸放了几包香烟在桌子上,娘的,要是知道香烟是这种鬼东西,说什么我也不会拿!不抽了,下辈子我也不抽烟了!” “你以前没吸过香烟?我看你刚才动作那么熟练,还以为你已经是老手了。” “去!以前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抽烟?!还不是昨天听着要参加军训了,自己成了大人,其他大人都抽香烟,我也想尝尝?” 王林斌抹着眼泪,嘴里不停骂着。倒是让身边的徐永晋看得直乐不已,早就忘了刚才尴尬了。徐永晋的快乐建立在王林斌的痛苦上,谁叫他刚才非把自己拖出来不可?“行了,走吧,你要再不出去,等下周老师自己会找上门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忙。” 王林斌摇头苦叹道:“唉……遭罪啊!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位老师?要是不逃,我那脆弱的神经总有一天要崩溃的!不行,我要跟校长谈谈,要把我们这位班主任给换了。” “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徐永晋,你先回座位。……我还以为你要在厕所里面呆上一节课呢!那里的空气多清新啊。”王林斌和徐永晋喊过报告,进入教室后,周老师语带嘲讽地冲着王林斌说道。不过对脸皮练得可比城墙的王林斌来说,周老师所说的这些话还不足以让王林斌感到脸红。 王林斌吊儿郎当斜视着周老师:“有没有拉肚子,既然我说了不算,老师您可以问徐永晋,我现在可以回座位了吗?” 周老师被王林斌气的半死,随便自己说什么,到了王林斌这儿,也变成了耳旁风。 正想再挖苦两句,周老师突然发觉王林斌脸色极差,眼角还仿佛刚流过泪,有些潮湿。从面部来看,再联想到徐永晋自从进教室后,并没有说王林斌是想开溜,恐怕王林斌真的身体不舒服,而且还极度难过,不然怎么疼的流泪?周老师的母爱与责任心同时汇集在一起,看着被自己冤枉后,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王林斌,周老师的语气突然温柔了许多:“不要紧吧?要是身体不舒服,我让同学陪你到医务室去休息休息?” “啊?”王林斌对老师突然的转变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老师有更厉害的手段对付自己?“不用不用,在座位上坐坐就好了,不用到医务室休息。” 说完王林斌连忙溜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你的脸色这么差,还是去看看比较放心。这样吧,有什么事情等下我再和同学们讲。王林斌,我送你到医务室去。”周老师唠叨工夫是一绝,可他疼起学生来也真疼。说着,周老师走到王林斌身旁,想要搀扶他到医务室去。 “真的不用!已经好了,没关系的。”王林斌闹了个大红脸,想不到抽口香烟居然后患无穷,只得低着头百般挣扎说什么也不肯到医务室去。王林斌不敢抬起头平视着老师说话,自己嘴巴里还残留着烟味呢!要是给老师闻出来了,麻烦事情可就更多了。至于到医务室去,本来就没病,难道告诉校医自己是因为不想听老师唠叨装病不成? 周老师一说王林斌脸色太差,需要到医务室去好好检查一下,徐永晋听了就想大笑一场。这浑小子哪是什么身体太差?明明是想要尝新鲜,躲在厕所里抽烟,结果被香烟呛的面无人色。身体好好的王林斌要是肯到医务室去那才有鬼了!现在老师站在前面,徐永晋强忍住想要放声大笑的念头,要忍住真的很辛苦,很辛苦。 “真的没事?”周老师目光投到徐永晋身上。 徐永晋只好站起来,硬绷起脸部肌肉好让别人看不出自己忍的有多辛苦:“没关系,只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要是感觉不舒服还是到医务室去看看吧。” 周老师终于放弃了陪王林斌到医务室检查的念头,她可没想到班里最听自己话的徐永晋居然会包庇王林斌! 班里面学生除了徐永晋和王林斌,谁也不明白周老师态度为何突然转变了。 王林斌找各种借口逃课是家常便饭,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而老师也明知道却因为王林斌父亲是学校董事会会长的关系,拿他没办法。今天王林斌找了这么一个荒谬的借口,而周老师明明不相信,现在居然如此关切,他们以为要么周老师吃错药了,被王林斌的表演所迷惑,要么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林斌是真的病了。 坐下来的徐永晋将头深深埋下,用手指捅了捅王林斌,肩膀轻轻抽动起来。王林斌面无表情正坐在座位上,眼睛望着走向讲台的周老师,暗自在下面踢了徐永晋一脚。 周老师走到讲台,回身对下面学生道:“昨天军分区程领导说的话同学们都听到了。保家卫国是我们中国人不可推卸的责任!老师年龄大了,如果年轻二十年,祖国需要我,老师也会扛起枪上战场打那些该死的侵略者!对军训,我希望我的同学都能积极表现,要让人家知道浔阳一中学生并不是只知道死读书,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现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昨天下午,在集会结束后,程领导与我们张校长聊天时,得知我们本来组织四月五日——也就是下星期二,军分区本来是打算军训从这天开始的。——步行到太乙峰烈士公墓去扫墓。程领导听了很感兴趣,经过商议,今天早上军分区给我们校长回话说这次到烈士公墓扫墓由军分区负责,算是军训一部分,男女同学都要参加。安全由他们保证,校方也算放下一件心事。另外这次出行所有费用都由军分区出,大家以前上缴的三块钱等下我会退给你们。……静一下,静一下!” 下面已经无法安静了,听到这次春游由军队派人组织大家去,教室里鼓掌声叫好声响成一团。听到交上去的三块钱还好返回给大家,这下连徐永晋也跳了起来,就差高呼三声万岁了。 三块钱在现在并不是一笔小数字,对徐永晋来说,虽然家里最后还是掏了三块钱让他参加春游,可他也知道父母拿出这笔钱是咬咬牙,横下心才掏出来的。现在既能参加春游,同时这三块钱又能还给父母,这种好事岂能不让他狂喜? “同学们安静,安静!……下面我们要上课了!” 班主任周老师的声音在喧哗的教室里显得是如此遥远,看来不让他们高兴劲过去,今天这节课是不用上了。
第四章 ↑回顶部↑
早晨,灰蒙蒙的云层压在城市上空,一阵风刮过,带来丝丝凉意。 甘棠湖东面的垂柳枝条随着刚才刮过的那阵风轻轻拂动,透过剪刀裁开的柳叶露出一片红色——那里是一幢红色的三层楼房,是浔阳早报社所在地。 “倩倩,你下午有事情吗?” 徐倩正趴在桌子上赶着稿子,听身边有人叫自己,连忙抬起头:“朱编辑,有什么事?” 朱宏铭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是这样的,自从漠北德克德黑匪帮被歼灭后,军分区下达了所有学校十五岁以上学生参加军训的命令,这事儿你听说了吧?” 徐倩笑道:“自然知道了,我的弟弟不就是高中生吗?他们学校这次也要参加军训,这是件好事啊。昨天晚上我弟回家还高兴地说部队派人到他们学校量学生身高、体型,说是要下发军训服,不要钱的。本来春游学校要每人出三块钱,一军训这钱就不用出了,什么都由部队出。” “是啊,军训可以激发广大学生对祖国的热爱,让他们学会组织性、纪律性,学会如何与人和睦交往,这些对以后进入社会是极有好处的,对这样的事情我们报社应该好好采访一下,不能落在了其他同行后面,可是原本和部队打交道的老翁前天到鸣山调查农村非法侵占土地案件,老唐、小赵去了省城采访马上就要召开的省议会,其他人今天也有各自任务,我刚才问小钱有没有空,她说今天身子不舒服,你要是没什么事,能不能跑一趟军分区?”朱宏铭有些为难地问道。 徐倩咬了咬笔竿,抬头答应道:“没事儿,这事还是我去采访吧。” 下午,雨淅沥沥地下着,湿润的微风拂过,空气中飘着浓浓的湿意,柔曼的薄雾飘荡在街头巷尾。路边梧桐舒展开枝条,沐浴在春雨中,滴滴透彻晶莹的水珠从树叶上滚落,发出一声轻响,融入地上涓涓细流,默默地淌入城里各个湖泊。 不多的几把雨伞点缀在蒙蒙春雨中,因为落雨,马路上行人并不多,下雨天没什么特别需要办的事情人们还是很乐意待在屋子里不出来。 长江路东边尽头有一座围墙围起来的深宅大院,大院外面两名哨兵端着步枪神情严肃地站立在岗亭里,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从门口蜿蜒延伸进去,小道两旁种了不少竹子、灌木、乔木,茂林修竹中露出几幢小洋楼,红色的砖墙,硒红色的琉璃瓦,绿色窗框包裹起来的玻璃窗,一切都显得与外面不同。这里就是浔阳军分区大院所在地。 下雨天里面的军人没出来,外面马路上也极少有人从军区大院门口经过,偶尔从门口过往的行人都是打着伞,低着头急匆匆朝前赶,谁也没有抬头看一眼军分区大院。岗亭里的哨兵神情虽然严肃,心情早飞到宿舍里面了。不象四面透风的岗亭,宿舍里门窗都是关好的,外面的寒气透不进去。虽然是春天,可雨天还是有些寒冷,在外面一动不动站了将近两个钟头,对哨兵来说,实在有些疲惫了。哨兵完全是凭着一股责任心站在岗亭里没动,心里不停默数着数字,期待换岗人的过来。 霏霏雨丝中马路上走来一名打着陈旧油布雨伞的女人,能肯定是女人这是因为哨兵看到雨伞下露出的浅兰色旗袍,还有一双小巧的布鞋。哨兵年龄并不大,情窦初开的他俩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在雨伞下旗袍上面,想象伞底人长的是什么一副模样——至少从身材看,这人应该很漂亮。 哨兵以为这个女人也是过路的,可很快他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女人笔直地朝军分区大门走了过来。 “站住!这里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请不要靠近。”右边哨兵见女人目标是军分区大院,急忙从岗亭里奔出,伸出手臂阻挡来人继续朝前走。往常这种事情哨兵一天都要碰到一两起,那时侯哨兵的话生硬多了,说的是“闲杂人等严禁靠近”,今天见是一位女人过来,哨兵不自觉地语气软了许多。毕竟作为一名男子汉,冲妇女发威风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伞稍稍举高了一些,一张清纯秀丽的面孔出现在哨兵眼里。伞下不光是女人,还是一位比较漂亮的年轻姑娘。 “您好,这里是军事重地,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请不要靠近。不然我们很为难。”哨兵脸红了起来,话一出口就在心底暗暗责骂自己,为什么说的如此软弱无力? 伞下姑娘轻轻整理一下有些湿漉的鬓角秀发,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很腼腆的哨兵,见他脸渐渐变红了,笑道:“这位同志,我是浔阳早报记者徐倩,今天我们报社朱编辑和你们领导约定了,让我下午过来采访。怎么,不能进去吗?” 哨兵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雾气从哨兵嘴唇朝四周扩散开,哨兵的神色放松下来:“里面领导多着呢,到底是哪位领导?有介绍信吗?” “这是我的证明,我们社长和你们作训处处长联系的。不知你是否能问一下?” “请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请示领导。”哨兵接过介绍信,扫了一眼不再多说了,转身朝岗亭奔去。 徐倩站在雨中,看着年轻的战士跑进岗亭,拿起电话话筒,手用力摇着摇饼,眼睛还一直朝外面站着的自己瞟来。没多少时间,电话好象接通了,哨兵在里面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松弛,当哨兵将话筒放下从里面走出来后,徐倩看到他脸上写满了歉意。 “对不起,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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