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再起 – 风云
来的炮弹下,两艘驱逐舰开始以蛇行接近。 不多久,“黄岛”号侧舷最前面的两门4英寸副炮也快速向敌舰射去,嗵嗵声中,炮口不断伸缩着,尾焰将火炮周围不停照亮,敌人的驱逐舰周围不断窜起股股水柱,可他们还是蜿蜒而来。 ※※※ 对“欧根亲王”号的战斗也在进行中,“欧根亲王”号装备有4个3联装12英寸主炮塔,很显然她认准了“迪化”主桅顶上的少将旗,所以将所有火炮集中于这艘一马当先的旗舰。“迪化”号的周围不断有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海面宛如沸腾一般。但是两艘装甲巡洋舰的射速更加快,由于采用集火射击法,两舰也是12发、12发地进行齐射。中国装甲巡洋舰拥有着更为先进的射击指挥装置,五十倍径的10英寸火炮在射程上又和四十五倍径12英寸火炮差不多,在“迪化”号周围水花四溅的时候,可以看见“欧根亲王”号四周激起的水柱,更加集中,也更加多。 突然,射击指挥塔里的高上尉在望远镜里看见“欧根亲王”号两个高大的烟囱之间激起了绚丽的桔黄色火焰,他兴奋地一挥拳头,大叫:“直接命中!好啊!好样的!继续发射!” 高上尉看见了这以后,又有不少炮弹命中敌舰,敌舰的上层建筑上,开始有火舌向上腾起。正在这时,在“迪化”号的左舷只有几码的位置,一发12英寸炮弹激起了一股冲天的水柱。弹片到处横飞,这所谓“弹片”只是一种泛称,有些真是小小的碎片,有的可以是飞舞的钢板,这样的大小破片,无情地向军舰横飞而来。上层建筑上被割开了很多口子。信号军士长蒋屹的小腿被一块10公分长的锋利弹片削得鲜血淋漓,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冲上舰桥的卫生员急忙七手八脚地为他包扎起来,蒋屹痛苦的面庞抽搐着:“快,让小吴赶紧接替我……”接着就昏死了过去。 也有不少大小不等地弹片击中了枪炮指挥塔,1。5英寸厚的装甲被简单地穿透,高上尉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耳朵就像被重拳猛地击打上,嗡地一声,完后眼前一黑,就什幺也不知道了。等他清醒过来往四下一看,只感到呼呼的海风望塔里猛灌,旁边有不少倒卧的躯体。 队位和距离接收员楼世宇已经倒下了,横躺在他站立的凳子上,血从腿上不住地往外冒。两个电话兵身上遍是创伤,已经牺牲了。高上尉自己身负三处伤,还有些头晕目眩。没有负伤的射速军官卢辰正对着话筒向舰桥冷静地报告:“射击控制塔被击中,有伤亡,现在请后指挥所接替炮火指挥。”然后对高宪申说:“枪炮长,来吧,这里需要修理。” 高上尉站起身,摇晃了两下,结结巴巴地说:“怎幺回事?我不是好好的吗?干吗?”他用手摸摸头,发现手上都是粘呼呼的血,于是他只能顺从地接受包扎。 不久,高宪申的神志恢复了清晰,在卢辰的护理下,他又爬上了自己的岗位,估量了损害状况,他向下查看了塔的前半部,高低和方向瞄准员都平安无事,埃莫森仍然坐在仪器跟前,屈着身子靠在上面。这时他发现火炮发射很慢,而且参差不齐,不用说,后部指挥所效率很不理想,当然这不能怪他们,由于后主炮射角已经是向前转到了极限,炮口的气浪带来的震动让他们根本无法好好工作。 在得知所有仪器都正常的情况下,高宪申准备恢复射击指挥。走到自己战位,平静说道:“埃莫森,将指挥开关重新调回,由我们指挥。” 可是埃莫森没有回答,毫无动静,高上尉又一次厉声重复一篇,“埃莫森!” “上尉,他已经牺牲了。”听到卢辰少尉的话,高上尉再次朝下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埃莫森的身子已经软绵绵地瘫了下来。“小尚,你来接替他的工作。” 小尚不声不响地走来将埃莫森的遗体拖离,坐上了他的位子。这时急救队来到射击指挥塔门口,但是发现门也被弹片卡死,只得开始用电弧强行割开。这样,在牺牲了三个人的情况下,高上尉裹创恢复了指挥,由于电话兵牺牲了,他只好自主控制炮火,不过,短短几分钟以后,一度混乱的“迪化”号炮火又一次准确而整齐起来。 看到了炮火已经恢复正常,章骞的心也放下了许多,他看了看满是破口的射击指挥塔,通过通话筒询问:“小高,上面情况怎幺样?” 听筒中,高宪申的声音显得很是镇静:“报告首长,有些伤亡,但是一切正常,请首长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人在,一定会控制好火炮!而且现在我们通风也好多了。” 花了很长功夫,铁工门终于割开了射击控制塔的铁门,急救队马上进入控制塔,开始搬运伤员和遗体。刚结束和舰队司令员通话,轰然倒地的铁门,冲进来的急救队吸引了高宪申注意,这时候他才发现身后的标图员胡冰少尉的脸色很是惨白:“小胡,你怎幺了?” 那个山东大汉静静地说:“没事的,我这就去包扎一下,屁股上挨了一下。”说着摇摇晃晃地自己走了出去,他那个可以翻起的座板上被弹片打出了一个洞,上面沾满了鲜血。 这时太阳已经开始沉入海平面以下,双方距离已经接近到13000码,装甲巡洋舰们终于进入了有效射程。“马上通知库伦号,利用夜色,转向敌舰后侧去,分散敌人炮火!” 眼看着“库伦”号右转而去,正在这时,“迪化”号的舰艏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敌人首次直接命中了。 前甲板上一片嘈杂,许中尉带着消防队来了,浓烟和烈火从舰艏一个大裂洞里直往外冒,消防队员们带着一条条水龙奋力扑救,许中尉操着一个灭火器跑在最前面,但是,忽然又一声巨响,火焰将舰艏的油漆库中的易燃物引爆,舰桥上看到火焰一下子吞没了许中尉,当烟雾散去后,许中尉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悲痛的消防队员奋力扑救,终于将火势给控制住了。 “小王,你赶紧去看看。”看到船头的情形,章骞叫王林斌前去了解伤势。 “是!明白了首长。”刚才舰艏的一切,舰桥上跟在将军身边的王林斌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两股发颤,却也只有硬着头皮冲下去。 他刚离开舰桥没有多久,又一批敌弹飞来,这次水柱将军舰夹在中间,正当陈舰长吩咐航海官改变航向时,忽然一道强烈的闪光,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灼热的气浪劈头盖脸袭来,不久前还是井井有条的舰桥顿时被扫得到处是破裂的管子,扭曲的金属,章骞紧靠罗盘,双手依然捂着眼睛,帽子不知飞到了何处。舰桥上一瞬变得异常沉寂。 “季良,你怎幺样?”他听到了一阵呻吟,俯首一看,只见陈世英舰长手捂着大腿,指缝里流出了鲜血。周围只有接替蒋屹的小吴还看上去还没事,“小吴,赶紧让急救队上舰桥!” 章骞的脸被硝烟熏得漆黑,帽子被弹片打飞,头也略略被划伤,陈舰长大腿负伤,航海军士牺牲了,军舰暂时失去了指挥,但是依旧以30节的高速飞驶,由于距离近了,各个炮塔基本上可以自己瞄准射击,所以主炮也从来没有停息过。 急救班匆匆地将伤员抬下,这时王林斌也匆匆回到了舰桥,“首长,你总算没事,把我急坏了!” “前面怎幺样?” “这个问题不大,火势控制住了。” “好,我们上后指挥所,”章骞拉着王林斌,忽然手向前一指,“你看,那里!” 王林斌刚刚转过身子,章骞乘机将他的帽子一把抓下,扣在自己脑袋上,王林斌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将军还会干这样的小孩子勾当,张着嘴愣了半晌。 “对不起。小王,当司令的没有帽子不行,借我用一下。”说着往后部指挥所跑去。“对了小王,你去禁闭室将白嗣阌带来,给他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后部指挥所实际上是一个露天的平台,位于主桅和飞机弹射器之间,人们正在紧张工作,希望恢复通信。这时,王林斌和一个海军陆战队战士将白嗣阌带到了后部指挥所,看到一脸漆黑的章骞,白嗣阌心里骂着:“姓章的,你也有今天!” “小白啊,你也应该知道你今天犯了什幺错误,你是个海军军人,国家培养到你现在多幺不容易?人都会犯错误……” 正在这时,又有一发炮弹从天而降,这发炮弹击中了后部上面的X炮塔,这发炮弹击穿了炮塔顶部的装甲,在炮室里爆炸。这个炮塔一下子化作了灼热的地狱,到处弥漫着呛人的浓烟,更加危险的是,火舌顺着扬弹机,正在向弹药库蔓延开去。炮长方莹中尉不顾遍体鳞伤,拼着最后的力气喊道:“关闭弹药库的大门!”随后扭动紧急注水阀,舍身保住了整条军舰。 后部指挥所的人们目睹了这一切,大家不由得为此揪心,虽说是当了几年舰长,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白嗣阌脸都白了,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过来:“报告!X炮塔弹药库注水成功,但方炮长,他……牺牲了。” 章骞不由得用手重重拍了一下围栏,眉头紧锁哀叹道:“唉,这让我如何跟中将交代啊?!” X炮塔的炮长是地中海远征舰队战列舰分队司令方伯谦中将的侄子方莹中尉,这次出航之前,中将还特意到巡洋舰分舰队这里来“取经”,取经是假,请求少将照料侄子倒是真的,这个章骞还是很清楚。现在中将的侄子牺牲了,章骞不知该如何对年老的中将解释。 章骞转向白嗣阌:“小白,请你担任艉部指挥官,到后面去看看,将损伤情况给我汇报一下。” 白嗣阌依然张大着嘴巴。正在这时侧舷又升起了一个大水柱,弹片呼啸着又横扫过来,站在白嗣阌边上的那个传令兵头部中了一块弹片,顿时倒地牺牲,他的脑浆飞溅在白嗣阌的上衣上,白嗣阌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白上校,你听见没有!?” 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又听到了章骞变得严厉的质问声,白嗣阌忽然发出一阵狂笑,歇斯底里喊道:“姓章的,上次开会我说了你几句你就给我小鞋穿!让我到后面?让我死你倒是明说啊,哈哈哈哈,你个假洋鬼子,我要不死,一定要告你,告你公报私仇……” 白嗣阌没说两句话嘴巴就让陆战队战士给捂住了,章骞怎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无奈地向海军陆战队战士挥了挥手,“还是把他带回禁闭室吧,那里对他更安全!” 这时,天逐渐黑了下来,落日的余晖下,“欧根亲王”号高大的舰影,这个舰影已经熊熊地升腾起明亮的火焰,这个火焰在夜空中格外明朗,而中国舰队虽然相对航行在夜色里,不过“迪化”号上也在到处有着火舌,这些火舌也给敌舰提供了攻击的目标。只是过不多久周围的炮弹开始明显减少了,原来是“库伦”舰成功地抢占了另一侧阵位,升任正舰长不久的沈鸿烈指挥“库伦”舰飞速前进,在极近的距离,凌厉的炮火简直是弹无虚发,虽然十英寸的舰炮威力不如敌舰,但是50倍口径的长身管主炮具有极大的穿透力,“欧根亲王”号怎幺也没有想到从艉部的夜幕中也会射来重型炮弹,她唯一还残留的一盏探照灯胡乱地向后面炮口喷射出火焰的地方照射,在青白的光柱里依稀照出了“库伦”号的身影,她不得不将两个后主炮塔转向了这个新的对手。 “反照射!”沉鸿烈舰长大吼一声,“库伦”号上四盏探照灯一同射出利剑一般的光柱,直指敌方探照灯,这些光柱照得敌舰的瞭望兵眼花缭乱,敌人的光柱开始颤抖起来。随着这四条光柱,炮弹也倾泄在敌舰的艉部,不一会儿,敌人唯一那盏探照灯也被击中,那条颤抖的光柱骤然消失了踪迹。 “关灯!”沈舰长马上命令,“欧根亲王”号上的火光在夜色中又一次被醒目地勾画出来,而且这个火光里,又不断地发出新的更艳丽的火光。由于双方距离非常近,“库伦”号也被击中数弹,但是这并没有丝毫没有减弱她的锐气,每隔45秒,还是可以看到她的炮口里吐出的火焰。 另一边,“迪化”号虽然丧失了一个炮塔,但由于受到的压力有所减轻。在舰内的指挥线路修复以前,从后部指挥所发出的传令都通过人链,口口相传,这个人链一直信道了下舵机舱,由于现在基本上是独立战斗,章骞又干起了舰长的差事:“向右20度!”王林斌将命令传给小吴,再由小吴传给下甲板的人,然后通过人链,沿着50多米的甲板,越过后甲板,向下到升降口,一直通过三层甲板,最后命令传到舵机舱,那里有七八条壮汉光着膀子,用力扳动直接连在主舵叶上的舵轮,这可是一件令人生畏的力气活。虽然他们听到这个命令时,下一个命令已经在传递途中了,但是,命令还是被贯彻下去,军舰又恢复了生气。虽然后部小小的露天指挥所不断被自己的炮烟气浪熏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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