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再起 – 风云
。作为当过骑兵的乔治·宾上将,他有着充沛的体能和敏捷的大脑。乔治·宾上将一到救援军司令部,马上就驱散了司令部里因为失败,而显得颓废的气氛。乔治·宾上将饱含激情地激励那些颓废者:“勇士们,高举战旗,奋勇前进吧!你们的胜利之声将震动山河,东西回荡,你们的刀剑之光将上冲九霄,为我高贵的死伤战士复仇吧!” 一个加拿大师被打残了?对乔治·宾来说,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整个奥新军团正在赶来的路上,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用英国人自己的军队,让敌人付出代价。至于现在,在乔治·宾手下还有一个完整的第五师团,一个损失超过两成的不满员加拿大师,在奥新军团到来之前,乔治·宾上将可以用这些兵力对敌人发起不停歇的攻击,直到敌人坚持不住了,或者自己的后继部队上来。 第五师团刚取得胜利没多少时间,在萨洛尼卡城里就像被放在火上烧烤的老鼠,对日本人来说,第五师团万一发生什么不幸,这是他们完全无法接受的。用不着乔治·宾督促,对救援行动之缓慢,早就不耐烦的日本人已经迫不及待要亲自上阵,去解救自己的同胞了,当乔治·宾下达了进攻令后,第六师团好像脱缰的野马,向着同盟国军阵地冲去。 第五师团对敌人发起的“肉弹攻击”深深感染了那些具有武士道精神的日本军人。为了援救第五师团,第六师团也依葫芦画瓢,抽调十三联队第一大队,向敌人阵地发起了肉弹攻击,师团其他各大队做好出击准备,只要第一大队突破敌人阵地,各大队将迅速投入战斗。 亲临前线指挥战斗的第六师团师团长明石元二郎中将相信没有什么人不会被日本人的意志力所征服,第五师团已经证明的事情,第六师团会干的更好。至于伤亡,明石元二郎用不着考虑这个问题——京都已经发来电报,补给兵力正在路上,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抵达巴尔干前线。 同样是夜晚,天黑下来,月亮高高升起来,天空虽然布满了乌云,月光还是透过乌云间缝隙洒落下来,五月的巴尔干半岛夜晚还很凉,海风拂过之处,人们冷得直打哆嗦。就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相信自己夜战水平的第六师团仿佛一架机器,高速运转起来。在喝过壮行酒,头缠白布条(上面写着“必胜”、“武运长久”之类的激励话语),光着膀子拎着地雷、手榴弹、炸药包、迫击炮弹、燃烧瓶的第六师团十三联队第一大队一千多名官兵悄悄进入前沿阵地。 当炮弹落在敌人阵地,十三联队第一大队那些官兵就好象打了一剂兴奋针,也不等炮火停歇,拎着爆炸物呐喊着冲了上去——多年作战经验表明,炮火无法将阵地上所有敌人埋葬,只要炮火一停歇,那些躲在战壕里的敌人将在几分钟内复苏,缩短冲进敌人阵地的时间,也就是减少自己伤亡,取得胜利的把握就更大。 在后面翘首相盼的第六师团官兵与中国顾问们眼瞅着第一大队官兵很顺利冲进了敌人阵地,从发起冲锋,到站在敌人阵地上,他们没遭遇任何拦截,顺利的让人不敢想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接着,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冲上阵地,要和顽抗的敌人同归于尽的“肉弹”们,傻站在阵地上,壮观的连环爆炸场面并没有出现,人们正不知发生什么事情,无数颗照明弹从敌人阵地后面更深远的地方,打到了第一大队头顶,一颗接着一颗照明弹将光明带给了第一大队,也给第一大队带来了死神的狞笑。后面的人们看到夜幕下无数条通红的火链鞭笞着第一大队肉弹,担负自杀性攻击的第一大队官兵在火链中不停地抽搐着,成片成片倒了下去,炸药包与燃烧瓶被打着,眩目的爆炸与橘红色的火焰吞没了第一大队……等最后一颗照明弹熄灭,沉闷的机枪停止了吼叫,一切都沉寂下来。 等候投入战斗的第六师团后继部队观看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些肉弹中了邪,不攻击敌人,而是傻站着给人当靶子打。 在不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之前,继续进攻是不明智的,明石元二郎中将纵然极想第一个冲进萨洛尼卡,将第五师团从地狱里拯救出来,他也不敢冒险将部队推进火坑——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哪怕前面是炼狱,会让整个第六师团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明石元二郎也会毫不犹豫将第六师团送进去,可现在,面对超自然的事情,明石元二郎却感到不寒而栗。 天亮的时候,派出侦察的斥候带来了让人不快的消息,整个第一大队全体玉碎,阵地上没有发现一名同盟国士兵——白天在阵地上的同盟国部队,在天黑的时候通过交通壕撤了出去,阵地上只有地雷与纵横交错的绊脚索。 一切都明白了,可以想象,当第一大队官兵冲上阵地,却发现自己要消灭的敌人,各个都是土行孙,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官兵是如何彷徨,这时候黑夜变成白昼,站在阵地上的第一大队官兵面对突如其来的明亮不知所措,这时候布置在二线的敌人机枪开火了,那些肉弹们想要进攻第二道阵地,可面前却是一道一道的绊脚索,让他们举步惟艰,后面没有命令,他们又不能后撤,等待第一大队的只能是全员玉碎。 让所有中国顾问痛心的,是他们的学友,在美索不达米亚战役中表现优异的战斗英雄,担负十三联队第一大队顾问的曹显锋临时少校,在这次战斗中阵亡了,他是巴尔干战役爆发后,牺牲的第一个中国顾问,但相信不会是最后一个,这让那些顾问感到自己头顶上愁云惨淡。 有了第一大队的前车之鉴,徐永晋当然不希望自己成为曹显锋第二。 “徐少校,你地,军人地不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是第二大队大队长,这个大队我说了算的干活!”徐永晋阻拦了第二大队的突击,古庄干郎一着急,这位引以为豪的“汉学家”,中国话说得再生硬也没有了。 徐永晋不想看到第二大队白白送死——他更不想自己当曹显锋第二——脸红脖子粗冲古庄干郎吼道:“按照命令,我有权决定第二大队进退!” 说话工夫,友邻阵地上十三联队第三大队已经冲出了战壕,发出鬼哭狼嚎一样的喊叫,朝密集的炮火封锁区冲了过去。古庄干郎听到友邻部队的喊叫,脑门上急得冒出汗,轻蔑地瞥了眼徐永晋,好象他正看着一头瑟瑟发抖的胆子极小的毛毛虫,不屑地撇撇嘴:“你地,顾问地干活,指挥权,没有!我,才是大队长的干活!” 徐永晋刚要和古庄干郎争辩下谁才有资格指挥第二大队——堂堂中国少校,居然指挥不动一个日军少佐,还要受到这个少佐嘲笑,这是中国军人决不能忍受的——一名日军将领怒气冲冲走了过来,走到古庄干郎身后,大骂一声“八噶”(徐永晋别的日语不会,和第二大队混了这么长时间,他总算知道这名将军嘴里说的决不是慰问古庄少佐的话),抽出军刀,用刀背在古庄干郎后背上狠狠劈了下去。 古庄干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跳起来正要骂,看到面前军人肩章上的星星,马上站得笔直,那名将军满脸煞气冲着古庄少佐咆哮,古庄少佐只是紧绷着脸,低着头,一口一个“哈咿!” 徐永晋在俩个日本人面前仿佛成了局外者,这让他很是不高兴。由于国力差异,按照惯例,同级下,中国军人总是比日本军人高那么半级,他这个少校虽然是临时的,那也比古庄干郎要高,不然中国的面子何在?就算是日本将军,看在自己是中国人份上,恭敬的日本将军也不能当自己不存在才是。可现在…… 徐永晋将目光投在低矮的日本将军肩章上,他的满腹不快马上不翼而飞——这个身穿陆军制服的日军将领,肩章上有三颗亮煌煌的金星!在这里除了呆在海上的奥保巩,日军大将只有乃木希典,不用问,站在面前的就是日军第三军司令官乃木希典大将!虽然这个第三军被拆散的不成样子,可一个司令官该有的威势,还是让徐永晋很知趣地将满腹不快收回肚子里。 严词厉色的乃木希典大将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不过徐永晋猜也能猜出来,看那表情,分明是痛斥古庄干郎动作太慢,两个耳光甩过去,面颊上的肉不停抽动的乃木大将举着军刀作势欲劈人,古庄干郎一个九十度鞠躬,抽出军刀向后面的第二大队士兵高呼着日本话,将徐永晋丢在一旁不管,带头冲了出去。 上千名日军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从徐永晋身边跑过,跟着古庄干郎奔向硝烟迷漫的战场,乃木大将举着军刀,在一群卫兵簇拥下,跟着人群向前冲,从头到尾,这位乃木大将都没看一眼徐永晋,就好象徐永晋是空气,根本不存在过。 乃木大将和古庄少佐的行为,深深刺痛了徐永晋的民族自尊心,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中国人,是中国派来帮助日本人的军事顾问,是第二大队的老师,那些学生怎么能当自己不存在?跟着第二大队向前冲吗?前面是枪林弹雨,看那架势,不管填进去多少,也不可能将人家填满,既然这些日本人当自己不存在,自己又有什么道理去学习曹显锋? 让人抛弃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徐永晋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冲进炮火的日军,紧抿着嘴唇,心里仿佛被刀剜着。在徐永晋眼中,那些日本人好象扑火的飞蛾,排着密集队形冒着炮火前进。不一会儿,炮火将日军吞没,火光中不时有日军士兵或者在空中飞舞,或者一头栽倒在地,或者化做漫天红雾。隆隆炮声压制不住日本人的嚎叫,嚎叫声中又搀杂着濒死的哀号。虽然不是中国军队,但这也是友军,看着友军无谓地牺牲,徐永晋心里还是不好受。 空中出现了几架涂着黑十字的飞机,那些飞机在日军头上不停地俯冲、拉起,和前两天加拿大师进攻一样,担负战场空中遮断的中国飞机不知在什么地方。 “壮观吗?这是英勇行为还是鲁莽?” 徐永晋在心底问着自己。堂堂大将亲自参加突击,这在中国军队中可是决不会发生的事情,中国军队也讲究战争中将领靠前指挥,可那只是靠前指挥,决没有将军担任敢死队长的角色,亲自率队发起冲锋,像日军这样,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了。 前面壮丽的场面吸引了徐永晋,他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几步,很快,徐永晋又想起刚才那些日本人当自己这个顾问不存在,给他带来的巨大耻辱,徐永晋收住脚步,干脆坐了下来。 “冲吧,尽管冲吧!兵都打没了,我看你用什么拯救第五师团!”徐永晋恨恨想着。 如果抱着纯粹欣赏的眼光看,日本人的冲锋场面还是极为壮观的,潮水般奔腾的人流,割麦子一样倒下的士兵,响彻云霄的枪炮声与呐喊声,在后面看着的徐永晋热血沸腾,恨不得将这场面拍下来,那么激动人心场面,要是拍下来,拿到国内放映,得个金鸡百花奖什么的,应该大有希望,到时候他徐永晋就是知名导演了——真要投身进去,感受当然大不相同。 看着日本人“猪突”时那种狂热劲——大将带头冲锋,士兵们很容易就一个个焕发出从未有过的战斗热情——徐永晋某段时间,真以为敌人阵地要被突破了。眼瞅着日本人冲进弹幕中,徐永晋不知如何有些旁皇起来,呆在后面是否说明自己变成了胆小鬼?很快,他就拿自己是被日本人排挤出来了,来安慰自己。虽然徐永晋也明白,这种安慰话实在有些自欺欺人。 十来分钟后,徐永晋不再对自己是否是胆小鬼感到犹豫:潮水一样涌上去的日军,又好象退潮般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嘴里还高声喊骂着什么。 “古庄……古庄少佐!” 徐永晋一把拉住杀气腾腾,眼里充满了绝望的古庄干郎:“你的部下这是在干什么?!” 从前面溃退下来的十三联队——人全乱了套,不光有第二大队,还有第三大队的人从徐永晋身边跑过。 “你们不是要‘猪突’吗?是不是搞错了方位,把这里当敌占区了……敌人在那边,不在我身后!”徐永晋还没忘记古庄少佐刚才冒犯了自己,看日本人逃的很狼狈,连前面被打死的日军官兵耳朵都没割下来,就这么屁颠屁颠跑回来,不由有些冷嘲热讽。 古庄少佐哆嗦着嘴唇,满脸苍凉,悲切地喃喃道:“司令官阁下中弹了负伤了!” “谁?……乃木大将吗?”徐永晋脸上一脸惊讶,心里却乐开了花。谁叫堂堂大将跟个士兵一样,提把军刀就上战场了?那不是自己找死又是什么!想到刚才乃木大将当自己不存在的样子,徐永晋心里暗道:“该!就该你个老小子倒霉!谁叫你连情况也不搞清楚,就慌慌张张带领士兵冲锋了?还穿那么醒目的一条白裤子!这种莽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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