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再起 – 风云
门七五轻型野炮炮兵连与一个装备六门一百毫米迫击炮炮兵连组成的炮兵营,一个骡马连、卫生连、防化连(欧洲战场上,德军于一九一二年十一月在东普鲁士战役中使用了毒气,为此各主要国家均重视对毒气的防治)再加上营部组成,全团官兵达到三千两百人。装备一八九零式七点六二毫米步枪一千五百支,七点六二毫米水冷式机枪八十一挺,六零迫击炮(连属机炮排装备)二十七门,八零迫击炮(营属炮兵连装备)十二门,一百毫米迫击炮六门、七五毫米轻型野炮六门,骡马三百匹。强大的火力让军方上层对铁血青年团信心十足,相信只要经过严格的训练,这支部队一定能打出国威打出军威的。 自从军方宣布成立铁血青年团。众多年轻人梦想着能加入这个团体,在新兵中报名参加的年轻人高达三万,最终只有三千人能进入这支部队,是真正的十里挑一。这些加入铁血青年团的年轻人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重现汉唐盛世时中国在世界的地位,为此哪怕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他们是要打仗的,而不是到军队来混日子,平安待上四年,从部队复员后取得政府给予的那些好处,如士兵奖励金、高考分数优惠,个人交税的减免……等等等等,对他们来说生命都可以不要,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这些士兵很多学业都很好,要是参加高考,根本用不着减分就可以考上相当不错的大学。他们不屑与那些疏于训练、缺乏斗志、害怕吃苦的人待在一起,而是希望自己加入的是“撼山易,撼岳家军难!”这样有强悍战斗力的部队。 自从一九一二年四月开始,在浔阳一中开展的军校让学校学子受益非浅,在报名参军的学子中,浔阳一中很多学生一路过关斩将,经历了文化考试、体能考核、意志测试后来到了这个团,而徐永晋和迪迪不光加入了同一个连,还在一个班里面,这也算是让俩人意外有些惊喜的安排了。 徐永晋和迪迪所在部队是三十八团步兵第二营五连三排一班。全班有十五人,分成三个小组,三个组长分别由来自山东曲阜的膘形大汉孔敬恭上士是他们的班长、从湖北黄安大别山中走出来的汉子周钦是他们中士副班长、甘肃武威的马永敏(回族)下士担任,和正常连队不同,别的部队班里面一般由新兵、二等兵、上等兵组成,而三十八团各个连队中,除了军官、士官,其他清一色都是新兵——刚加入军队的士兵,除了授予新兵,给予其他等衔都显得不可思议。 “加快速度!别跟个娘们似得,跑起来!快!……再快一些!”瘦弱的王江林嗓子倒很大,让其他操场上训练的士兵也听到了他的声音。从连长的表情看,要是现在谁给他手里送上一根皮鞭,相信他一定会用皮鞭抽着迪迪、徐永晋和王钢他们加快速度。 *** “枪,是你们消灭敌人,保护自己的武器。战场上,你不打死敌人,那么敌人就要打死你!携带保养不善的步枪上战场,这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也是对自己担负的任务不负责任的表示。对待武器,你们要像对待恋人一样小心呵护,容不得一点儿闪失!战场上步枪就是你们的生命,为此,踏什么时候都要由你控制着。我要求大家除了周末出去休假,任何时间你们都必须要和自己的步枪形影不离……睡觉要搂在怀里,哪怕就是大解你也要给我把枪端好了!” 瓢泼大雨自天而降,虽然是午后,压顶的乌云让室内篮球场显得有些阴暗。现在室内第二营五连所有人必恭必敬站成三排,新发下来的一八九零式步枪被他们背在身后,战士们平视着正在说话的王江林连长。虽然听王上尉说睡觉、大解也要抱着步枪,这些受过中等教育的学生兵觉得太难听,可昨天多嘴的迪迪和徐永晋他们刚倒霉,这点教训他们还是懂得吸取的。 “……战场上再耐用的武器都有出故障时候,这就需要你们懂得如何拆卸步枪,排除故障后安装好重新投入战斗。我对大家的要求是你们必须非常熟悉手中武器,哪怕就是没有一丝光的夜晚,也要做到能熟练拆卸安装武器。对这方面训练,田军士长会给你们讲解的,相信你们这些有知识的年轻人定能在很短时间内达到我给大家提出的要求。除了教授你们关于武器的知识,平常的训练也有田军士长负责。”站在连长左边的二等军士长田武在连长介绍了自己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在以后将要接受他训练的这些士兵。“现在,大家全部离开这里,回到宿舍换好作战靴,背好枪在外面列好队,我们要跑上后面的山顶。” 绝大多数士兵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解,现在外面正在下着大雨,按照王连长手指的方向,大家相信这是东钱湖南面制高点,虽然不是很高,可相对高度至少也有三百多米,而且距离这里还有三公里路,跑个来回还是很耗气力的。加上现在淋了雨的山路十分湿滑,跑起来艰辛可想而知,天晓得王连长是否头脑发疯了。想是这么想,说他们可不敢说,“马蜂”连长(这是士兵私下里给王江林取的外号,原因自然是王连长动不动就要找无辜的士兵茬子)要是听到自己发出怨言,很难保证他不会让自己多跑一个来回,或者是其他希奇古怪的惩罚。 “一二……一二……跟上我,快点!快点!”头一点一点跑在最前面嘴里喊着口号的王江林不时扭头冲着后面大喊着:“给我快一点!……别他娘的跟娘们一样!这么慢,该死的德国佬非宰了你们不可!……保持队形,加快速度!……这点雨难不倒我们!……冲啊!” 王江林只携带了一把精巧的左轮手枪,和后面的战士比起来,他的负重自然要轻了许多。这让冲在最前面的王江林不停嘲讽着后面的战士,嫌他们跑的太慢,嫌他们太容易滑倒,嫌他们脸上表情太痛苦,不像个男人倒像是女人。作为一个男人,给人训像个女人这自然是莫大的屈辱,如果王江林不是他们上尉连长,有些火气暴躁的恐怕会跳将过去,狠狠抱以老拳教训一顿了。 雨中的道路十分泥泞,笨重的作战靴不时会陷进泥里,拔出都要很费劲,何况跑了?队伍里不时有人滑倒,常常是滑倒一人,带倒一串。 五连除了队伍里的军官和士官,能跟在王江林后面跑的看上去不是很痛苦的没几个,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就有徐永晋和迪迪。对他们俩来说,同样的一幕去年清明节已经经历过一回。自从清明大出洋相后,当时负责浔阳一中军训的徐永晋姐夫就对他们制订了强化训练计划,为此徐永晋他们在暑假吃了不少苦头,当时包括徐永晋在内没有人不咒骂程教官没有人性的。现在看自己跟在王江林后面并不像其他人那么痛苦,徐永晋这才知道以前的军训对自己是多么重要。 离开了坡地,队伍朝山顶冲刺,山里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队伍无法再保持三列纵队了,战士们挽着袖子紧紧跟在前面人后面低头费力地攀爬着,山道两旁伸出的带有锯齿般草叶的野草将裸露在外面的臂膀滑出一道道血痕,雨水淋在上面,火辣辣的十分疼痛。 “……蛇!……毒蛇!” 队伍里传来一声凄惨的惊叫。王江林顺着惊叫士兵恐惧的眼神望去,密林中,前面不远处一条碗口粗的蛇懒洋洋地盘在雨淋不到的树枝上,而这条蛇所在的位置就是山道必经之处。后面很多士兵脸色全变了,本来跑过这么长路后潮红的脸色现在变得煞白。虽然士兵都是南方人,可他们很多都是从城市里出来的,不要说真的蛇了,就连四脚蛇他们都没有见过。 王江林冲上前去,在盘在树枝上的那条蛇没有反应之前,一把抓住蛇尾将它从树枝上拽了下来,右手准确的握住了蛇头七寸。蛇只能在王江林手中徒劳地挣扎,一股奇臭从王江林手中抓着的蛇身上传开了。 王江林一手抓着蛇尾,一手捏住七寸位置,将双臂展开,却还无法将蛇完全拉直,看起来这条蛇至少有两米长。黄绿色的这条蛇让人看着十分恶心。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些士兵,看着连长手中这条蛇不由得两腿发虚。王江林看着面色惨白的手下,满脸不屑地说道:“有什么好害怕的?!这条蛇虽然样子难看了点儿,可它并没有毒,就是咬了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徐永晋虽然在靶场的时候也看到过蛇,并且还遭遇过毒蛇,可看着王连长手中的无毒蛇,却让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靶场那边的蛇不长,而且背是黑色的,哪有这条蛇这么吓人? “这是一条棱锦蛇,无毒,大家请看,这条蛇背面呈暗黄绿色,它的鳞片是黄底黑色边缘,在它的前半部有三十来条的黄色横斜纹,……哪位要是不相信可以上来数数(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到王连长跟前数他手中这条据说是棱锦蛇前面是否真的有三十来条黄色横斜纹。这倒不是说大家相信王连长的话,实在是这条蛇太难看,样子太吓人了。)。它的腹部是黄色,还有黑色的斑纹。这种蛇行动敏捷,主要吃鸟蛋、老鼠还有其他蛇,我们国家大多数地方都有,并不希奇。”王江林抓着手中蛇翻来覆去给大家讲解着,或者说卖弄自己知识也可以。下面队伍里传来一声声干呕声,很多士兵眼睛瞅着地下,不敢看他们的连长。 “用不着害怕,大家可以上来学我的样子抓住它,谁上来?” 士兵们悄悄朝后挪移着,没一个人上前。 王江林见自己的介绍对手下那些战士好象没什么用场,很不高兴地将手中抓着的蛇一把扔了出去,那条黄绿色的长蛇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落入草丛中。一阵唏嗦过后,那条蛇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是一条蛇就把你们吓成这副模样,还说为了祖国强盛甘愿牺牲一切!真他娘的轻巧。山里面什么东西没有,看到蛇实在是太稀松平常啦!要是战场上正和敌人交战,面前突然蹿出一条蛇怎么办?难道你们就吓的尿裤子,不打仗了吗?……一群胆小如鼠的废物!” 给连长骂自己废物没几个人可以忍受,可想想万一连长让自己脱离大部队到草丛中抓几条蛇来证明自己不怕蛇并不是废物,这问题可就更严重,那些士兵也只能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气喘吁吁的五连战士一身泥水从山顶跑回营地,笔直的站在风雨中。雨水淋湿了发端,顺着面颊淌落,浑身上下如同从水里捞上来,而且还是肮脏的泥水中捞上来。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极为难受,风吹过来,身上冷得起了一层疙瘩。现在战士们又冷又饿还很累,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他们渴望能早点儿休息,希望能尽快吃上可口的饭菜,能把粘在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可他们的连长却毫无马上解散他们的意思,相反,看起来瘦弱的王连长仿佛有无穷的精力,站在队列前面,从一个个战士身边走过,冷冷的眼光投视在战士脸上、衣服上,王连长眼睛看着谁,谁心里就一阵发毛,尽量将身子站得更直,胸膛挺得更高。 战士们可以感觉到其他营地里有无数的人注视着他们——这么大的风雨还跑到外面去淋雨、去爬山,要别人不注意也很难。——感觉自己成了街头卖艺的手中的猴子,真是无比窝囊。而“该死的”王连长却一点尽早结束的意思也没有。 巡视完全部战士,王连长走到队伍正中央前面,背着手再看了会儿手下,见手下人人都紧抿着嘴唇,一脸严肃得矗立在风雨中(他们不能不紧抿着嘴,现在冷得让人连倒吸凉气都不会了),这才露出满意得笑容:“稍息……解散!” 一百七十多人的连队一下子松垮下来,战士们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顾不得现在天还下着大雨,地上坐倒了一片。这些刚离开学校走进军营的“新兵蛋子”(王连长所言)希望这是连长头脑一时发烫,以后要是再这样折磨自己,恐怕他们就要发疯了。 现实世界永远和人们心中希望是相违背的。不管有多少战士希望这是连长头脑发昏一时冲动才在雨天爬山,现实却是从这天开始,王连长折腾他们更起劲了。一个星期除了星期天,每天清晨王连长都要命令他们全副武装背着三十公斤的东西跑到三公里外的山顶上,然后再跑回来。回到军营他们队列走的时间很少,基本上每天的科目是反复练习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挺举杠铃、翻越两米高的障碍墙、匍匐钻过百米宽距地四十五厘米高铺了铁丝网的地带,而铁丝网下松软的土地就是晴天也让王连长和田武军士长浇上水,让它变得泥泞不堪。有时还将外面农家粪缸中的大粪挑来,撒在路途上,或者将死鸡、烂鸭甚至监狱被枪毙的罪犯已经肿胀发臭甚至是腐烂了的尸体拉来扔在地上。不能不爬,王连长在道路侧面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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