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再起 – 风云
人群发出赞叹声,有人问道:“是战列巡洋舰,不是战列舰?”
见大家对自己说的话赞叹不已,那名水兵更得意了。“自然不是,战列舰火炮口径大,装甲厚,航速慢,战列巡洋舰火炮虽说和战列舰不相上下,但是装甲薄一些,不过航速却要快多了,像大家比较熟悉的班超级战列舰最高速度是23节,岳飞级因为是高速战列舰,最快可以开到25节,而白江级最高航速达却是28节!比大多数的巡洋舰都要快,这才叫比我弱我可以打,比我强我就可以跑。”
张浩天手指着左舷外,问道:“那艘是什么舰?……水上飞机母舰?!”听到张浩天惊讶地叫声,杜申利马上将注意力从停泊在锚地的战列巡洋舰上移开,随着张浩天手指的方向望去。黑暗的港湾中,一艘模糊的巨舰静静停在海面上,和其他军舰不同,这艘军舰没有显著的上层建筑,也没有巨大的火炮,朦胧中,勉强可以看到平直的甲板上用帆布盖着一些东西,作为飞行员,杜申利从外型上看,里面应该盖着的是飞机。除了飞机,甲板上还竖着两座好象吊塔的东西。
“咦?怪了,我们上次出发时,这里并没有这艘军舰啊?……这艘好象是泰山舰,或者是别的军舰?别的母舰应该比这个新些。”对军舰很了解的水兵看了后也奇怪起来,不能肯定地说道。
“泰山舰?”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那艘模糊的军舰上。
泰山舰的名头实在太响亮了,作为一九零七年世界第一艘下水的专用水上飞机母舰,两万吨的泰山舰曾经是新闻界关注的焦点,泰山舰和它的舰长连同它所携带的水上飞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报纸军事栏目主角。这也难怪,中国海军虽然号称世界四大海军之一,可是与超强的英国海军相比,不管是战列舰(战列舰出现前是铁甲舰),还是巡洋舰、辅助舰数量都少了不知多少——英国海军在国势衰弱和受到其他国家海军挑战下,不再像以前那样能够从容统治海洋了,十九世纪末,在面对地中海法、俄威胁时,英国人提出了两强标准,主要军舰要和法、俄两国相当,还句话说,英国主力舰要达到世界第二、三海军强国主力舰加起来数量。
作为新兴的古老国家,中国在海军主力军舰上与英国的差距显而易见,并且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赶上的。为了能打破大英帝国对海权的独霸,既然在战列舰、巡洋舰上暂时无法超越英国,海军将目光投向了刚刚实用化的飞机。于是就有了作为水上飞机母舰,“泰山”舰的出现。作为有空战基础的中国军方明白,与军舰相比,飞机速度快多了,海军军舰上装备飞机,可以大大提前发现敌人舰队的时间,在敌人还没发现自己舰队时,就可以做好战斗准备了。飞机可以给舰炮轰击进行校正,引导军舰以更准确的炮火将敌人军舰以最短时间送进海底,飞机也可以从天空对军舰攻击,而军舰却不能也飞上天进行反击,只能在飞机攻击下,被动地进行机动躲避。如此多的优点让泰山舰的出现成了海军福音。
当然,飞机的缺点也很明显,气候条件对飞机影响实在太大,有风有雾的天气飞机均不能起飞,就连最普通的云彩也对飞机飞行构成影响,而且飞机携带的弹药实在太少,百来公斤炸弹对现在装甲达到三百毫米的战列舰来说,无法构成实质性威胁。
自泰山号水机母舰后,一九零九年第二艘水机母舰两万五千吨的“华山”号下水也编进了太平洋舰队。进入一九一零年后,新的战列舰、战列巡洋舰相继从船台下水,加入到海军舰队中,而这时候英国海军也早就放弃了所谓的两强标准,将目光投到迅速崛起的德国海军身上去,不再将中国和美国当作他的假想敌了。海军压力一时减轻许多,对水上飞机母舰的关注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急切了,最新水机母舰制造速度拖延下来,世界大战爆发后,刚舾装好的第三艘水机母舰“衡山”号被英国人以三百七十五万英镑购买。
用来补充他的主力舰队。英国自己也有水机母舰,不过与中国在拥有了大量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后心态一样,英国一开始就对水机母舰并不重视,到一九一二年,英国舰队也不过拥有两艘水机母舰而已,其中“坎帕尼亚”号还是由客轮改装的。
一九一二年的十一月二十五日,德国海军在执行“易北演习”作战计划中,德国海军公海舰队与英国海军主力舰队在北海发生了一场大战,战斗的结果是英国人永远的心痛,与战役胜负相比,德国的“鸬鹚”战术让英国人更是尝到了切肤之痛。不过是八架德国水上飞机,却在攻击中造成英国乔治五世级,满载两万五千五百吨的“大胆”号超无畏舰被击沉——不是被德国的巨舰大炮所击沉,而是被小小的水上飞机送进海底——,“猎户座”号和“元首”号受创。德国海峡突破后,对德国舰队的忧虑海上战役失败的反思让英国人不得不重视在海上发展空军。
在与德国人发生的北海大海战中,英国“坎帕尼亚”号水机母舰被德国潜艇击沉,这让英国人现在只有一艘水机母舰好用,要是现造,时间上又来不及,为了弥补海军需要,虽然中国人给“衡山”号的报价比英国制造的伊丽莎白女王级超级无畏舰(造价两百五十万英镑)高了一半,英国人也不得不咬紧牙关买下来——当时中国还没有跟同盟国翻脸,据说德国对舾装好的“衡山”号水机母舰也很有兴趣,并且他们愿意出比英国人更高的价钱购买。
英国能买下“衡山”号,还靠了花费巨资对中国海军建设委员会的那些头头脑脑进行公关,不然就是再高一半,他也买不下“衡山”号水机母舰。
为了“衡山”号水机母舰卖给英国,当时德国还对中国政府提出了最强烈的抗议,认为中国人破坏了中立法,发誓要将“衡山”号击沉在开往英国的旅程上。为了避免国际不良影响,中国政府争辩说衡山号并非是战舰,而是一艘普通货轮——样式前卫的货轮。为了保证衡山号水机母舰能安全加入英国主力舰队,英国从印度洋舰队中派出一队军舰,从马六甲开始担任“衡山”号的护航任务,过了好望角后,大西洋舰队也加入到护航任务中。
英德北海大海战在中国同样引起了广泛反响,为此海军要求飞机制造企业尽快研究出一种可以携带鱼雷进行巡逻的水上飞机。只是舰炮决定战争的惯性思维(北海大海战最终还是依靠舰炮决定战役结果)让海军对水上飞机及水机母舰重视程度不如以往,现在的中国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数量不小,任何战列舰出身的军官也不希望在未来的战争中,战列舰沦落成配角。而飞机制造企业在一九一二年后接到了空军建设委员会大量定单,在有充裕资金可以赚取时,对海军的需求也就不再那么紧迫了。一直到一九一四年七月,在中国已经投入到战争后,飞机制造企业才研究出信天翁I型三座双发双翼水上巡逻机。
信天翁I型机长十二点五米,机高五点六五米,翼展二十点五米,最大起飞重量五千一百公斤(带1枚鱼雷),采用CACA…0002型翼型,配备两台柳州航空动力集团的“刑天”I型十缸V型液冷引擎,单台额定功率达到两百七十马力,最高时速一百一十公里每小时,升限一万五千英尺。配备两挺七点六二机枪(用来吓人的),可挂载一枚四百公斤鱼雷,最大航程七百五十公里,续航时间达到了八小时。这算是勉强可以让海军满意了。
除了信天翁I型水上飞机,飞机制造企业还研究出水面、陆地两用的海雕I型双座单发双翼轻型攻击/侦察机,以鸢II型为蓝本改造的海上大鸥I单座单发双翼水上战斗机。只是对海军水上飞机发展,杜申利和张浩天这些空军基层飞行员并不了解,他们也用不着了解。今天看到真实的水机母舰,对俩人吸引力自然极大,虽然很模糊,水上飞机母舰只能看到个轮廓,俩人还是死死盯着停在左舷的水上飞机母舰。运输舰缓缓移动着,母舰的身影渐渐离他们远去,最后消失在香港岛的群山遮影下,只有纤长的桅杆上一闪一闪的红灯,告诉大家它还停在原来的位置。
“乖乖,这么短的甲板,飞机怎么可能从上面起飞?速度还没提起来,飞机不就冲出甲板掉到大海里去了?就是勉强能飞起来,回来可怎么办?摔到海上去吗?”见母舰消失在黑夜中,张浩天转过身,靠着护栏一脸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你不是听到了嘛,这个是水上飞机母舰,就是说运载水上飞机的。那些飞机才不会从甲板上起飞降落呢!……任何飞机都不会傻瓜一样在军舰上起飞、降落,想要在军舰上做这些动作,根本是做梦而已。不过水上飞机能从水面起飞,这个却是千真万确的。我们飞机以需要平整的跑道,而水上飞机的跑道就是这无边的海洋。你还害怕他们会摔到海面上?”
“怪了,飞机要是没有轮胎,根本无法起飞,没轮胎落下来非摔个稀烂不可,它们是怎么从水面上起飞降落的?”张浩天心中的疑问并没有随着杜申利的解释而消散,反而更多了。作为航空学院毕业的张浩天,他知道飞机要是无法在陆上滑行时获得足够动力,根本无法起飞,而要是没有轮子,靠机腹滑行起飞只能是小孩说的笑话。杜申利看张浩天望着自己,耸耸肩。“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问题只能遇到海军飞行员你才能明白。”
低沉的汽笛再次拉响,运输舰缓缓朝码头靠拢过去。
码头上现在各种灯光全部打开了,通过灯光,可以看到停在码头的海军军舰上站着众多的水兵,这些水兵正饶有兴致看着拉了众多陆军和空军人员的运输舰靠拢码头——自从战争爆发后,只有一艘艘运输舰满载着军火部队远离中国,奔赴战场,还没有什么军队从战场上撤下来的。
运输舰上缆绳抛到半空,朝码头飞落过去,岸上缆绳兵接住缆绳将它系住。一阵轻震,运输舰终于靠岸了。巨大的舱门缓缓打开,连接码头的舷梯接到军舰舱门处,见军舰靠岸,舰上人们急忙奔回自己住的舱室,取出行李准备登岸。不一会的工夫,舱门边就蜂拥上来大批陆空军人员。
杜申利和张浩天取出行李,奔到舱门处,见人太多,运输舰舰长正靠在舱门处,声嘶力竭训斥这些登陆心切没了一点部队纪律性的战士,而那些想要快点上岸的战士却闹哄哄喊叫着,将舰长的声音淹没,很识趣地带着行李离开乱成一团的现场,走到舰艏,呼吸着南方冬天夹杂了鱼腥味凉爽的海风。
海上一路过来气温都在三十度上下,炎热的气温让人大汗淋漓,可军舰上淡水有限,只能用来喝,早晚刷牙洗脸只分了一小杯水,根本就无法洗澡,人总觉得身上黏糊糊,臭烘烘的。香港这里温度比满刺加低了十度,夜晚的海风也没让人感到湿度那么大,让人很舒服。
岸上传来口令声,俩人好奇地探出头朝下张望着。在岸上,一队身着雪白军服的军乐队排着整齐的方阵带着全副家当站在那里,刚才下口令的,就是军乐队最前面的指挥。在军乐队前面,路灯下几名身穿棕绿色、天蓝色、白色军服的年长军官正背着手走了过来。从走路姿势看,最前面几位不是将官,也是上校,不然没那种自信与威势。在军官队伍里还夹杂着几个身着便衣之士,杜申利暗自揣测,这几个可能是香港和广东省的官员,而他们来的目的,应该是欢迎自己这些刚从战场上回来疗养的军人了。
在军乐队后面,一字停靠了几十辆崭新的军车,驾驶员正端站在汽车旁边,注视着这边。
雄壮的军乐骤然响起,运输舰上的战士们终于还算整齐从军舰上鱼贯而出。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还是早点下去,好坐车到今天的目的地休息。”杜申利扯了扯张浩天,背起行囊朝打开的舱门走去。
好不容易俩人从运输舰上下来,踏上了祖国坚实的大地。人还没有从摇摆中解脱出来,杜申利他们就被跟随他们从美索不达米亚回来的远征军总部领导赶到一块空地,按照各自所属的兵种,列成了两个方阵。排方阵对这些军人来说属于家常便饭,虽然周围人们大多都不认识,只要找到空缺,按照个子高低排着就是。紧接着,就是让杜申利和其他刚刚从船上下来,热切盼望躺在床上好好睡他一觉的战士预感中的事情——那些等候在码头的领导开始了致欢迎辞。
军方领导都是驻广东陆海空三军最高首长,军衔从少将到上将(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在香港,这次太平洋舰队司令员也出场了)都有,他们要讲话这些刚下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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