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人物的伟大历程





煨率贝诙喾绮勺咳坏慕艹雠缘姆绮伞?br />
苏醒梦对于游东方而言,无疑是构成了他那哪怕任何意义上情感的情感之源,当然,这种情感只是不能与他对母亲的情感相比。而她更愿意做他这棵她希望茁壮成长的参天大树下的长春藤,或是梧桐上的许许多多的树叶中既充满诱人特色而又为数不多的一片叶子——当然是特别的树叶中最特立独行的那一片。

不管在任何时候,苏醒梦对于游东方而言,只能是一个精神意义上的恋人,不是在无形中隐藏,便是在他精神的潜水区域,之所以不能出现在前台,哪怕在他任何得意的场合下都没有抛头露面;哪怕在他们俩个人的世界里,也不能发生令人不可思议的关系,除了因为游东方渐渐已经成为一个公共人物,苏醒梦也成为非等闲之辈,主要还在于他们的情感,自始至终哪怕形似千丝万缕甜蜜蜜得藕断丝连,但就其实质而言,总还没有越过世俗之眼必欲越之而后爽,爽而不得再惊奇,惊奇之余不可思议,而绝无在不可思议的仰视的间隙,超越再被世俗庸人浊眼蔑视、鄙薄的雷池一步,这是因为他们在刚要越过雷池之半步就止步了。

仿佛他们的情感早就被冥冥之中的命运,定格在那个爱在刚刚苏萌季节便被无情的世俗雾气打湿了,虽然那样的爱一天都没有停止在他们各自心田的升华,但却永远停留在那难以在他们各自的情怀中相互张扬开来,而只停留在那刚刚苏萌的爱之初始的“处女地”。

由此说来,他们的感情,也恰似被人为地凝滞在了那往昔爱的至纯至贞的河床之上。他们是他们各自心目中永远的初恋,正因为初恋给他们双方的心灵留下了情感遗憾,初恋也成为他们各自视之为精美收藏般的美好情感。虽然初恋往往是没有结果的情感,也正因为她的没有结果,才成为人们永远不能忘怀,并可以占据人生一切美妙情感中,堪称超越美妙的美不胜收的至纯至贞的情感之源。

现实生活中的苏醒梦,不仅是因为有她自己过于理性的追求,而实在是怕万一心血来潮影响游东方的事业和良好公共形象,更怕他们那曾经至纯至贞的情感因为俗世的阴霾,失去那仿佛是专门为追寻昨天的梦而不得,只留给夕阳唱晚,待到云霞满天……她认为,只有那样,才称得上是超越了世俗情感界河的情感;才是迈向情感的理想彼岸的美妙无比的情感……

面对游东方这位不速之客的造访,让江之河深深地震撼了,作为经济信息调查中心的主任,同时又是《经济与信息》杂志的主编,被游东方敏捷的思维、大胆的设想所吸引,他真的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办期刊。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企业家》周刊这份杂志,如果真的能在他的手下诞生,不但很有可能前途无量,也更有可能是他人生最后写下“老夫喜作黄昏颂”般的一笔浓墨重彩的辉煌。商品经济迅猛发展、城市经济体制改革如火如荼、企业内部改革步步深入、乡镇企业异军突起,这一切无不昭示着中国经济建设的热潮翻卷。特别党政分开、厂长企业家负责制的深入推行,厂长企业家地位的被确立、主导作用被肯定,奠定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主旋律。这样的一张杂志不正是顺应了时代的大潮,中国经济建设精英阶层——厂长企业家们也很需要一张这样的杂志,需要的就是重要的,需要的肯定有前途。

文化人的气质、知识分子的敏锐、领导者的智能,三者聚合的江之河,感觉到了市场化将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大方向,游东方关于期刊市场化的新观念,使他掂量出了这份杂志未来的巨大潜能。已经走向市场、享受到市场甜头的经济信息调查中心,今后面向的大市场也是企业界。这一点上,两者正好有一个很好的契合点,联合起来,就能冲破管理体制上条块分割的旧机制,相互支持、相互依赖、相互补充,就能获得更多的共同发展机会……

思前想后的江之河,最后决定充当这个在期刊界面临着降生困难的新生婴儿的助产婆,这也就等于支持了刚刚兴起的游东方的带有开创性的办刊事业。

作为独立法人的江之河,对这件事完全可以自作主张。但他没有。经历文革风暴的他在政治上已经积累了几分凝重与老道,他想得更多、更远。几十年来的工作历程,使他得出了一个经验,所做的事一切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才不会犯错误。他给自己制定了“三不”行为准则:不要站错队,不要装错兜、不要上错床。为此,他走进了分所所长、党委书记的办公室。

在这之后一年多的一次清查运动中,江之河所在单位的政治部将《企业家》的“进入”作为他的一个重要错误进行清查,认为他组织纪律性不强、乱盖公章、乱接收杂志,江之河用无可争辩的事实,给予了有理有力的反驳,他的成熟与老道,既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杂志社。

作为老革命的柳之达,传统而不僵化、和善又不失原则。他静静地听着自己的爱将的汇报。听完之后只是简单而又淡淡地问了江之河自己的决定,在得到“接收”这个肯定而坚决的回答后,对政治、业务、为人始终都信得过的老部下的决定表示了支持。

江之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再次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反复权衡后,做出了接收这份杂志的决定。对所有的细节再三过滤后,他开出了接纳《企业家》的条件:“在办刊内容上,不能涉及宗教、民族问题;在政治上不能出问题;在经济上不要犯错误。”

这哪里是什么条件,完全是出于对一项事业的支持中的希望不要出乱子的一个良好愿望而已。

一个是有多年的办刊实践经验,一个是有多年的期刊管理经验,游东方和季善扬对期刊的属性、把握的原则、遵从的纪律早已稔熟于心,面对如此的“条件”,面对中国人力资源研究所秀城分所、秀城经济信息调查中心、柳之达和江之河爽快的收编,令他们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尽管历尽千辛万苦,但终于找到了一位开明的“婆婆”。此时此刻,他们仿佛已经把任何未来未知的困难都因为分享在那个瞬间的喜悦而置于脑后,由衷地陶醉在那播撒在进取征途上的不尽的星光里。

游东方再次给苏醒梦打电话,就异性朋友具有特殊意义情感的人而言,除了苏醒梦之外,没有其他人能与他共同分享那份久违而让人喜不自胜的快乐,虽然她离他很远,但咫尺天涯情有源,最远的她无疑是他最近的爱。

刚刚出差到北京去的苏醒梦在电话对方偷偷地给了他一个超越一般意义上的飞吻,之所以说那样的吻是超越一般意义上的是因为,哪怕就算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独处的时候,哪怕各自都相互心猿意马而更心驰神往于实质的接吻,但还是没有实质的行为发生过……

虽然此时的游东方早就与他的前妻脱离了婚姻意义上的关系,但他与苏醒梦的情感也还是只能局限于这个层面上而已。他们只能把相互压抑在心中的情感激流,都寄托在那虽然未知但却一直憧憬希望,而今已经看到希望曙光的追求与奋斗的情怀里,而且已经习惯于把多年积淀起来的与其钟情于过去的倾注于相互的童贞之恋,而过渡到“事业型”的情感境界中来,就算是一时间不能摆脱于凡人的情感冲动,也还是能够及时把刹那间的情感沸腾完全倾泻于追求奋斗的相互分享有所成就的快感升腾和更超越自我的冲动里。

在我们的人生里,能有这样的不但超越了朋友更超越了异性朋友,也无疑超越了男欢女爱境界之上的情感,不能不说是一种情感的超越;不能不说是一种更值得加倍珍惜的情感。因此,她不仅是他的梦中情人,也成了他追求奋斗层面上的精神支点的重要组成部分。

季善扬也不无例外地给他眼前的情人赛芳菲打了市内电话,他在电话中称,他的事业远比在市委宣传部管理期刊不但更实惠得多,也将会如日中天,不但再也不是那种清水衙门可比,也将更有发大财的机会。

赛芳菲说:“我连做梦都盼望着你早一天发达起来,免得吃顿便饭都得我埋单。”

“以后就不用你埋单了。”

“你真的听不出来人家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可是在和你说真话。”

“真话假话都不重要。”

“那什么话重要呢?”

“重要的是你要在事先理顺你和游东方的关系。”

季善扬问:“怎么理顺?”

赛芳菲说:“你是真不懂呢,还是和我装糊涂?”

季善扬说:“至于和你装糊涂吗,我就是因为不懂这不才求教于姑奶奶嘛。”

赛芳菲说:“你们宣传口的干部不是口口声声讲:‘责、权、利’吗?你们两个既然是合作关系,就该先把主次搞清楚,到底谁是头呀?”

季善扬说:“游东方是发起人,当然他是头呀,我是他主要合伙人,名誉上虽然我是二把手,但实际上是不分彼此的,就算将来分成也是一样的。这一点我会搞清楚,再说,我们已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就只管等着吧。”

“等着啥呀?”

“等到了分成的时候少不了你的份啊!”

“别,别,别,我可担待不起。”

其实赛芳菲是在心里说:少和我来这一套吧,你最先考虑的终归还不是你老婆,我算谁呀,虽然我比你老婆多几分青春姿色,但不管是青春也好,姿色也罢,最多也只能是你在某个时段心血来潮发泄时的宠物、对象,还不是一旦发泄过后就把我放到一边凉着。

赛芳菲不但是秀城经营服装的个体户,也是一位风姿婀娜得颇具湿漉漉风骚美韵的少妇。虽然赛芳菲说季善扬宣传口的干部懂得讲“责、权、利”,那不过是他给他戴的半高不矮的小帽子,这对于季善扬来说,不过是上面的红头文件,经过宣传口干部们上传下达的一种形而上的官话,甚至也可称之为“文过饰非”的东西,实际工作中的季善扬,除了在宣传口学了一门摄影技术之外,再就是懂得上学下达、上传下达。论资排辈。虽然也算是当个不大不小的官,不过是年头久了,有那么点资历,除此之外,他能吸引游东方的优点之一,也只是他较比他更精于官场上的一些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却是实用的“行为科学”而已,至于文章之道他似乎还不能与此沾边,就像绝大多数搞宣传的人不见得会写文章,绝大多数办期刊的老总往往不会写或不善于写文章,亦像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大学中文系毕业生不会写文章,至少写不好文章是一样的道理。至于经商之道,若与赛芳菲相比,他自然也是相距甚远、相形见绌。

经赛芳菲这么轻轻点拨,他虽然嘴上说与游东方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那不过是为了在女人面前绷面子、冲帽壳子而已。其实,他与游东方相识最多还不到半年时间。细细思量,虽然古往今来能够走到最后的朋友没有几个,但古往今来离开朋友真正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人也是没有的。既然把官场前景不看好,与前景看好的游东方相比,已经看好了游东方,既然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就该同舟共济,相得益彰。但这个小娘们的话也算是三分在理。论能力你肯定不如游东方,你只能给他当副手,这也是个摆正位置与否的问题。不管怎么说,事先还是说清楚为好。别的都不重要,只要是能够有基本的权力,那种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权力也算是实质名随了,你也本来就是一个辅佐型的人才,最合适的莫过于当二把手,你既然对游东方有开疆拓土之功,又甘心辅佐他与你一道成就一番事业,量他的人品,也不能凡事都大包大揽一竿子支到底吧。

想到这个茬,季善扬更多了几分自信和满足,他与赛芳菲道:“放心吧,宝贝,我会让他给我足够的权力,但眼下关键的是事业为重,友情为重,这你就不懂了……”

“口口声声宝贝、宝贝地,你听你叫得多甜嘛,简直都让我记不起是猴年马月才抓着过你这个死冤家的影了?要说你们男人呀,就都是些嘴甜心苦的种。”

“你当然是我的宝贝姑奶奶啦。”

“玩你的蛋去吧。”

“没有你我怎么玩?”

“你用得着非跟我玩吗?”

“我除了和你玩还能和谁玩呢?没有你的日子里,我除非自娱自乐喽。”

“好了,我这正忙着呢,你愿意和谁自娱自乐就和谁自娱自乐吧。”赛芳菲似乎有些不耐烦。

季善扬赶忙道:“别!别!别。你先别忙挂电话,听我再说两句嘛。你想我,这我知道,可你要理解,现在正是百事待兴的时候,我这几天实在是忙得走不开,既然是两个人的事,就总不能让游东方一个人忙里忙外吧。等过了这阵子稍稍停一下我就去你那。”

“想你也白想,你们搞宣传的干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