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威廉三世 作者:天空之承
在德军三支登陆梯队中,进攻中路的士兵最多,同时遇到的阻力也是最大,当第一批登陆舰船开始从海滩返航的时候,4个突击营3千多名士兵还向陡坡的坡顶前进。斜坡上大部分的积雪早已在重磅炮弹爆炸产生的高温中融化和蒸发,现在只有一些草根附近还有一些被熏黑的雪团。湿润的泥土和泥浆沾满了登陆士兵的灰色军服,众多戴着M16带耳沿的钢盔、背着方形制式包囊的德国步兵像是一群蜘蛛侠一样贴着布满大小弹坑的陡坡向上攀爬着。
涨潮时距离坡脚仅百米的滩头上凌乱的躺着数百具德军步兵的尸体,十几辆浑身铆钉的德国坦克停在滩头用机枪掩护着斜坡上的步兵,它们的坦克炮由于仰角不足而无法直接对坡顶的守军进行炮击,不过它们显眼的躯体倒是吸引了不少英军火力,臼炮炮弹和枪射黑尔手榴弹不断在坦克附近爆炸,可惜令那些印度兵失望不已的是,坚毅的德国战车丝毫没有退却,它们最多只是沿着海岸线平行移动,那种缓慢的步伐像是在嘲笑无能的印度人。
陡坡顶部靠近西面海滩的英军防御工事早已被德国战列舰队猛烈的炮火摧毁,现在印度兵基本上是在坡顶靠后一些的战壕和掩体里防守,德国步兵只要靠近坡底就可以躲过对方的子弹,而且英军手里的手榴弹并不多,因此登陆部队在攀爬陡坡的过程中尚算顺利。不过在接近坡顶时,德军士兵们很快发现就算他们爬上坡顶也无法在那种毫无遮蔽的地方立足,距离坡顶边缘仅百米的英军防线随时都会有密集的子弹射出,随着战斗的进行不断有试图冲上坡顶的德国步兵倒下。
斯策瓦兹少尉从旁边一个步兵那里借来步枪,他用那支步枪顶着自己的德式钢盔举上坡顶,电光火石之间至少有十几发子弹向它射来,印度人射击准星虽然不怎么样,但那顶钢盔上还是免不了留下两三个弹孔。
“干,幸好我的脑袋不在这头盔里面!伙计,给我来两颗手榴弹!”
旁边的步兵从身上的手榴弹包里面掏木柄手榴弹的时候,斯策瓦兹将刚刚换了新弹匣的鲁格手枪插进自己的真皮枪套里,与列兵和士官相比,德军尉官的装备要简单许多,鲁格08替代了普通步兵手里的毛瑟步枪,单肩文件包替代了手榴弹包,他们只有头盔和背囊是一致的。
尽管此时聚集在坡底的迫击炮越来越多,但它们却没有办法彻底清理掉坡顶的守军,幸好负责支援这片海滩的海军舰载机部队已经赶来,它们盘旋几圈之后开始将航空炸弹投向坡顶那些蛛网般的英军战壕和石子般的土石掩体。
当手臂看起来非常粗壮的斯策瓦兹还在旋动木柄手榴弹底盖的时候,又有一排50毫米迫击炮弹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到陡坡顶部,一阵较为猛烈的爆炸之后上面的英军阵地似乎没有动静了,然而当几个勇敢的德国步兵再次冲上坡顶时,密集的枪声再度响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中弹滚下陡坡对于斯策瓦兹是一件极其悲哀的事情。
“干!大家听好了,有手榴弹的跟我一起扔,然后一起冲上去!愿上帝保佑我们!”
等排里的另外二十几个士兵全都准备好投掷手榴弹的时候,斯策瓦兹带头将长柄手榴弹甩了出去,他和他的士兵扔出的手榴弹虽然还不至于直接扔进英军战壕,但二十几枚手榴弹爆炸产生的火焰和硝烟却可以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干扰英军的视线。
一声简单而响亮的“跟我上”之后,这个年轻的军官拔出手枪就借着手榴弹爆炸的掩护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大致与水平面平行、北部略低的坡顶上大部分还是白皑皑的一片,那些大小弹坑基本上是迫击炮弹、手榴弹和航空炸弹造成的,并没有几个重磅炮弹留下的特大弹坑,这里有利的地形使得在炮击下残存下来的英国守军特别的多。
手榴弹的影响只是短暂的,不过在斯策瓦兹和他们排的士兵冲上坡顶时,英军士兵的射击显得有些凌乱和盲目。尽管前方不断有子弹咻咻飞来,登上坡顶的部分德国步兵还是勇敢的选择了站着投掷手榴弹,从他们手里甩出的一枚枚手榴弹带着德国士兵们对胜利的渴望,在飞越30多米的距离之后准确的落在英军战壕周围,无法躲闪的印度士兵顿时死伤一片,防守方的火力终于无法再阻挡德国人前进的步伐,然而很少有人注意之前那些投掷手榴弹的人中,有一个非常年轻的士兵随即被迎面而来的子弹击中,他双膝跪地、身体僵直的向前栽去,那张稚气的脸上写满了对这个世界无限眷恋。
在越来越多德国步兵从斜坡冲上坡顶之后,德国机枪兵们也将“火鸟”架上坡顶,并毫不吝惜子弹的向英军阵地射击起来。尽管大势已去,剩余的几个英军机枪火力点却还在继续着最后的疯狂,它们无情的夺走一个又一个德军士兵的生命,直到其他德军士兵冲到面前的时候,那些机枪后面的印度人和英国军官才高高举起双手。
啪啪啪……
损失了半数士兵之后的斯策瓦兹已经变成一头杀红了眼的野兽,刚才那颗击中他右臂的子弹更是令他爆发出战斗的血性,左手连连扣动扳机的快感让他紧绷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对于他来说,这些英军士兵举起的双手根本不能洗去他们沾满鲜血的罪孽。
其他从旁边经过的德国步兵只是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些已经停止呼吸但瞳孔中还充满恐惧的守军官兵,“皇家野兽军团”就是这样一支充满战斗激情、无情而冷酷的部队,没有人会记得这件事情,也没有人会将这位年轻的德国军官送上军事法庭。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在军团出发之前,辰天是这样对20万即将参加登陆作战的官兵说的,这不仅是流传千古的名句,也是无数人亲身体会过的教训,包括辰天自己。
1914年12月27日早晨7点零3分,古德里安随着混合装甲师最后一批登陆部队登上了博内茅斯海滩,看着海滩上一具具穿着灰色军服或卧或趴的尸体,以及一些残缺不全的肢体,这位年轻的师长默默的摘下自己的军帽,密集的枪炮声和激烈的战斗还在不远处继续,但这900多名士兵已经无法和他们的同伴一同前进了。他们的遗体将被尽快运回德国,他们的精神则会伴随着这支伟大的军队一道战斗下去。
王者 第八章 空之主宰者(一)
当金色的阳光洒满银色的大地时,梦幻般的场景令人感到心醉神迷,人们仿佛看到了只有童话中才存在的世界。
可是这样美丽的世界却并不安静,因为今天是1914年12月27日,德军的登陆日。在欧洲,在美洲,在亚洲,不论是交战国,还是在战争中冷眼旁观或是大获其利的中立国,各大报纸都在第一时间推出特别报道,而这场战役也成为众多职业和非职业赌徒的绝佳标的。在奥、土、俄等同盟国,德国军队在英伦站住脚的赔率仅为1赔1。1,而英国成功将登陆德军赶下大海的赔率为1赔1000;在丹麦、挪威、瑞典、西班牙等欧洲中立国,双方赔率的差距就不那么大了,不过英国人获胜的赔率还是达到了1赔200;在美洲和亚洲,看好英国政府和军队的人显然要比欧洲多一些,英军反击失败的赔率为1赔10,而德军被赶下大海的赔率则为1赔50。不管是在欧洲还是在美洲和亚洲,德国商人和平民多少都会为自己的祖国下上几注,他们期望一场胜利能够给带来精神和物质的双重喜悦。
从空中俯瞰战场时,马多尼中校还可以看到自己的机翼由于旭日的光线而染上一片柔和的金黄色。机翼下面雪白的大地上有一条由英军士兵组成的黄色“河流”,只是在马多尼和他中队的其他攻击机先后投下炸弹之后,这条“河流”向海滩前进的势头已经减缓了许多。原本在道路上前进的英军士兵此时已经向道路两侧散开,200KG的航空炸弹对于排成密集队形的步兵来说是威力巨大的,夹杂着大量肢体、内脏、枪支零件和布条的爆炸看起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在那些圆形焦黑的弹坑周围,残缺不全的尸体随处可见。20枚朝公路投下的炸弹基本上都对英军造成了杀伤,对于科斯莫将军来说,还未抵达战场就损失了好几百人,加上卡斯帕将军的预备队遭遇袭击此时情况不明,他指挥的博内茅斯守军在战役伊始就遭遇了一个恶梦般的开局。
在马多尼的攻击机全都投完炸弹之后,地面上的英军终于组织起凌乱的防空火力,一串串机枪子弹虽然有些漫无目的,但对低空飞行的德国舰载机还是构成了不小的威胁。在向高空爬升的过程中,马多尼损失了英伦之战开始后的第一架飞机,由于发动机中弹,那架“海鹰II”无可奈何的拖着浓烟向地面坠去。幸运的是上面的飞行员成功逃生,天空中随即张开一朵白色的降落伞,坠毁的飞机似乎还砸伤了不少倒霉的英国士兵;不幸的则是可怜的飞行员还没落地,下面就已经聚集了不少情绪激愤的英军士兵。
尽管出现较为意外的情况,马多尼并没有过于激动,拥有一定的技术优势并不代表着可以毫无伤亡的结束战斗。他的中队在两次北海之战中损失了4架飞机和3名飞行员,空袭英国各海港时又损失了4架飞机和全部4名飞行员,其中大部分是跳伞逃生后被英军俘虏。到登陆进攻开始前夕,英军战俘营里一共有45名德国飞行员,今天这样一场激烈的战斗免不了让这一数字继续增大。
“起来!起来!不要管这些德国飞机,继续前进!”
科斯莫和他的军官们撕扯着喉咙驱使士兵们驰援海滩,然而不少没有经历过战争和空袭的士兵宁愿趴在雪地里也不肯重新站起来,德国攻击机投下的航空炸弹在威力上不亚于一枚重型榴弹炮,唯有趴着才更有可能躲过那横飞的弹片。这些英国步兵极少有人知道,在他们头顶盘旋的那些“海鹰II”每架只能携带一枚这种航空炸弹,它们机枪扫射虽然也有不小的杀伤力和威摄力,但扫射时被防空火力击落的风险也更大。
两分钟之后,地面上的英军终于收拢大部分士兵重新整队前进,这时马多尼带着其他海鹰迅速降低高度,随后沿着公路扫射一通,这次英国人的机枪子弹最多只是在德国飞机的机翼上留下几个小孔,不过许多英国步兵赖死赖活也不肯起来了。
“一队德国飞机居然能够阻碍我军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的飞机在哪里?”看到这种情况,56岁的科斯莫忍不住哀叹起来。
在一座小农庄旁边的雪地上,好几个孩子正在快乐的打雪仗,小雪团你来我往的在空中交错飞行,这也是一场战斗,一场毫无恶意、毫无破坏力的战斗。农庄里的一栋平房附近,几个妇女围拢在水井旁边洗衣服,一个老头则拄着拐杖享受着寒冬难得的阳光,一切都显得这样自然而平和。
不远处传来蜂群出动般的嗡嗡声时,孩子、妇女和老人都停下来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当这种轰鸣的声音从沉闷忽然转为清晰时,一大群队形并不明显的双翼飞机瞬间出现在农庄东北面的一片树林上空,它们距离树梢的高度只有不到十米。
“噢,上帝!那是德国人的飞机吗?孩子们,快躲起来!”一个包着头巾的妇女用尖锐的声音叫唤着雪地上的孩子。
“别急,德国人应该是在南边的海滩附近,他们的飞机也应该从我们南面或者西南面飞来,让我仔细瞧瞧!”老人右手拄着拐杖,左手在眼睛前面搭起了遮阳棚,旭日的光线略显刺眼,那些飞机上的图案在金色的光芒下并不十分清晰。
“啊!啊!是我们的飞机,带有圆环标识的英国飞机!”老头忽然兴奋的叫了起来,这群飞机起码有三十架,他还从未看过如此多的英国飞机。如果它们排成三机、五机或者十机编队,这个场面看起来会更加壮观一些,可惜英国飞行员们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油料来进行编队飞行训练。
没等这些英国平民开始欢呼或者雀跃,那群英国战斗机很快消失在另外一片树林上方,嗡嗡声也在由近及远的迅速消弱。在这个农庄能够听到大海的呼唤,却听不到战斗的号角,因为这里是南安普顿的郊区,到博内茅斯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如果乘飞机的话就会快上许多,大约10分钟就足够了。
在这群赶往博内茅斯的英国飞机最前列,三架“雕”式战斗机平稳的并排飞行,它们潇洒自如的姿势让其他唯恐掉队或是与友机相撞的飞行员羡慕不已。
吉米、卡里、加比,三个同为22岁的英国飞行员,他们的飞行小队号称不列颠之鹰,这个公认的称号并不是靠喝酒或者打牌得来的,而是因为他们曾在法国战场、多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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