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作者:四贝勒(起点2013-07-01完结)
又过得片刻,康熙才与博果铎,马齐,陈廷敬一道从御帐之中走出,在当间的一张椅子中坐定,一言不发地将目光扫向在场众人,冷峻之味愈浓。
第二百十九章 惊变 (十五)
更新时间2010…3…21 20:31:58 字数:2634
本已是时近孟冬,四方草木皆显了萧索之意,御帐更被这阴沉天色笼罩下一层肃穆,草甸子上虽无半丝风,可后头跪着的几个水晶顶子却直感脖颈里渗进一阵透寒,身子也不由得微微瑟缩起来。
康熙的心境一如此刻天色般晦暗:储君之位攸关国祚绵延,社稷兴盛。虽是经深思熟虑过,毋容更改,然真到了这废立之刻,竟也起了丝犹疑。初念胤校脑缲玻柏返i的恶孽……上苍呵!你要应示的警象,究竟是什么?康熙将数月以来的种种事体,尽皆历历过于脑海,奈何却是纷乱无章,不得头绪。蓦地,思绪中忽闪过王鸿绪的密奏:“但恐近来时候不同,有从中窥探至尊动静者,伏乞主上密密提防,万无轻露,随事体验,自然洞鉴。”是了,若照王鸿绪的说辞,那便是自康熙四十六年起就有此恶行,朕竟才至今日方觉,真真是自作孽!
到此,康熙早已是怒痛交叠,心疲也无力再想,只重重阖了眼睑。一旁的陈廷敬见了,自是不便贸贸然,遂轻唤了一声:“皇上……”康熙才略回了神,定下心意,对着众人不假辞色道:“朕自践祚,承祧太祖、太宗、世祖弘业,于今已四十八年,兢兢业业,轸恤臣工,惠养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要务。而今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淫-乱,历数其行朕惟觉甚难出口。”康熙废黜之意马齐尽管早已知晓,可闻言还是一阵震诧,猛地一抬头,却见康熙的眼眶中早已淌下两行浊泪,不免眼眶亦是一热,忙稍侧了身,暗自平复情绪。
“胤礽狷戾,朕包容已二十余年,不想竟致其恶愈甚,而今非只刑辱朝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与;更有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之逆举。朕思国惟一主,胤礽籍何威权,可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虐,恣行捶挞?”言及这一节,即已是直斥胤礽的僭越大逆了,下首跪着的胤礽,若说前头还可,这会却是再承不住康熙这话的份量,抖索着取下洇透冷汗冠带,伏在地上,额前一片冰冷。这番动作自入了康熙眼中,康熙只扫了一眼,目光又触及几个宗室,继续道:“如平郡王纳尔苏、贝勒海善、镇国公普奇俱被其殴打,大臣官员及至兵丁,鲜有不遭其荼毒者。朕深悉此情,只因诸臣工凡有对朕言及其行事者,胤礽便雠视其人,横加鞭笞,故而朕并未将胤礽之行事一一询及于你等。”几人听了,只重重叩首,只普奇跪的离胤礽最近,前番又刚被胤礽那等作践,于今这风云惊变,只是极力伏在地上,瞧着倒像是避着康熙目光似的。
这头陈廷敬于马齐一道,虽同是侍立在侧静听着,可这汉臣的身份,在那些个跪着的亲贵面前,实在是些扎眼,如是想着,先头在帐外候见时候的不安又更甚了几分,思绪飘转间,却又听康熙道:“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驻跸庐舍馆驿,或令御舟航于江山,未尝妄出半步,更未尝因一事扰民。而胤礽同其属下人等,却恣行乖戾无所不至,扰民兹甚,实令朕赧于启齿。此外,还遣人邀截外藩入贡之使,将所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以往知之,尚还希冀其能悔过自新,故而隐忍优容至今日。”邀截贡马之事陈廷敬知之不详,可南巡随驾,陈鹏年那件事他与曹寅却是亲历其中,目光微移间,他见胤禛的眉棱稍稍一蹙。
康熙摆开马齐欲扶的手,站起身来,陈廷敬对视马齐一眼,一道顺势跪了下去,只见康熙稍缓了缓气息,又道:“朕知胤礽赋性奢侈,着其乳母之父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使其便于取用诸物,孰料凌普更为贪婪,致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胤礽幼时谆谆教导。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而其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今更滋甚,有将朕诸皇子不遗噍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众人皆以朕年事已高,而无不为朕忧虑,胤礽系其亲兄,却毫无手足友爱之意,因朕加责,其反而狷忿怒于朕躬。”
康熙只一个停顿,再言时,声调骤然多了几分疾厉:“更为可异者,胤礽此后每夜逼近朕御帐裂缝向内窥视,从前索额图助其潜谋大事,朕悉知前情,后又将索额图处死,亦为保全其意。哼,而今胤礽倒欲为索额图复仇,私结党羽,所行恶事实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似此之人岂可付以祖宗弘业?且允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袜,允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尚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坏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
话毕,康熙大恸,泪水也渐渐布满了尤显苍老的面上,在场诸人从未见过康熙如此,默然着无人敢出声相劝。忽地,康熙紧着一阵胸口抽痛,身子一歪,眼看着就往地上栽倒,马齐见状大是惊骇,忙起身冲过去扶了,博果铎离得最近,顾不得礼数也直冲了康熙面前。胤礽抬头也是一惊,赶忙膝行两步,却被胤眩嵘砝瓜拢缫凰玻皇峭趴滴趿凳住R桓勺邮置怕遥鑫攘丝滴蹙妥砥氩殴蛄似渖砼裕凳灼溃骸爸髯右蝗松硐导夜煜拢琊参#磐蚯笾髯颖V亓灏 ?br /> 康熙看着马齐亦是动情,稍复些平静,又望向一众人:“国储之事关系于天下万民,甚属紧要,尚乘朕身体康健,今日便定下此事,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付此人,俟回京后,朕亲自昭告天地、宗庙,废黜皇太子胤礽。胤礽着即圈禁,,胤祥悖逆,着圈禁,二人同交直郡王胤眩霞涌垂埽返i党羽六人,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及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俱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四人着充发盛京,余等党附之人,凡系畏威附合者,皆从宽不究。”康熙目光停在胤禛身上时,又补了一句:“四阿哥胤禛,亦有党从之嫌,着圈禁待勘。”胤眩耸ペ停孔园崔嘞滦闹锌裣玻笠徽惺郑愎戳礁鍪涛澜缫衙嫒缤辽呢返i架了起来,随后,胤眩滴跣辛烁隼瘢愀艘坏览肴ァ?br /> 康熙似是颓累已极,靠在椅背上,淡淡扫一眼众人,“朕今日所言胤礽行事,究竟为虚为实,或是朕冤了他处,或有朕不察之处,你等自可各自秉公从实陈奏…”
马齐就跪在康熙身侧,想的也是最多,慢说太子的确多行不端,就是这事真冤了他,但冲着今日康熙这番言辞,这个茬儿还有谁敢接,他随着众臣一道叩首陈词言及无异议时,心里头琢磨的却是这位主子的态度,既是断了四阿哥无过,可又是这么个处置法儿,若说这是对儿子的保全心意,可未尝就没有帝王心术在里头,不然,又何至派人去拿十四阿哥?看那位三爷的神色,像是有话要说,皇上过一会还说要三阿哥见驾,难免……。这事儿上,回京还有得计较,而自己担着这个近臣的身份,又该如何自处?想着想着,身上也觉着起了寒意。三日后,御前侍卫吴什奉旨晓谕随扈臣工,大致是个胁从不究的意思,马齐这才算是通透了那日胤祉的神色内里。
这时节确实近冬了……
第二百二十章 混水 (一)
更新时间2010…3…28 17:51:46 字数:2265
一场废太子大戏终以胤禛圈禁,胤祉被训斥而落幕。只有十四阿哥胤祯算是幸运的,莫名其妙的被索拿,又莫名其妙的被开释。当然,所有人之中,最得意的自然是大阿哥胤禔,康熙将监管废太子的差事交给了他,这难道不说明了康熙对下一任太子的属意么?胤禔不免暗自想着。
正得意着,贴身的太监崔容掀开了帐子,小声道:“爷,奴才刚听说的,万岁爷今儿把四阿哥给放了。”“嗯?”胤禔闻言一惊,道:“这才三天就放了?问清楚了么?什么由头?”崔荣摇了摇头,陪着些小心,道:“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只晓得传旨放四阿哥的是顾问行,四阿哥非但没挨罚,倒还得了万岁爷赏的一只扳指。”胤禔蹙紧了眉头,稍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爷知道了。”起身,让崔荣将帽筒上的黑貂围帽取了给自己戴上,方又道:“爷去一次老四那儿,你去再找几个贴心的奴才,给爷把老三盯紧了。你这两天把耳朵给爷支楞起来,有什么么动静,都给爷打听清楚了回报。”崔荣应了一声,转身辞出。
大阿哥胤禔到了胤禛的帐子,却并没见着胤禛。他哪里料得,胤禛获释之后,未及回帐,直接就去了康熙的御帐请见。跪在御帐之前,胤禛心中只有两个字--胤祥。胤祥被索拿,废太子之时,旁的阿哥都在场,偏偏就是他不见踪影,只是囫囵提到一句,胤祥悖逆,着圈禁。胤祥到底是怎么了,照着他的性子,一向都是个磊落之人,怎么可能卷进这种下三滥的事体当中?帐殿夜警,究竟是谁的首尾?针对的是谁?胤禛被圈禁的这几日,几乎没有闭过眼睛,心心念念里除了那桩事之外便全是自责,若是那日在御前,不是顾及自己的得失,能为胤祥好歹辩解几句,或者胤祥今儿便能和自已一同开释。难不成胤祥真的如后世之中电视所演绎的一般,就此圈禁十年么?
等了一柱香的功夫,才见马齐从内而出,歉意地对胤禛一笑,道:“四阿哥,主子说了,已知你来意,今儿就不见了,你所请之事,亦不准。”看胤禛面上郁郁,马齐心有不忍,又道:“不过,主子有命,今儿若是四爷您来陛见,便有一桩差事给您。”胤禛朝御帐叩了一头,挺直了身子,道:“儿臣谨遵皇阿玛圣命。”马齐乃面容一肃,口中宣道:“皇上口谕,四阿哥贝勒胤禛领内侍卫事,与直郡王胤禔共同看护废太子胤礽,十三阿哥胤祥,勿使有差。”胤禛久久品咂着这口谕,内里五味杂陈。授领侍卫事之差,显见着康熙已是对自己再无一丝疑心,而与大阿哥共同看护胤礽胤祥便是意味深长。看护着废太子,与其说是防着废太子,倒不如说是回护胤礽的安全。大阿哥的心思火热,单从那晚开始,任是谁都不难看出,难保在那个位置的引诱下,他会做下什么。再者,后世之中,大阿哥不就是因为魇镇从此禁锢囹圄?如此看来,康熙冷静下来之后,对着太子的父子之情又开始萌生。可看护胤祥的安排又是为何?若是认定自己与太子并非一党,便应也去了对胤祥之疑,放了胤祥才是。若是吃准了胤祥有罪,偏又让自己来看护,是考验,还是防着胤禔?难道,康熙疑着胤禔与胤祥联手坑嫌胤礽?可这说不通呵。再有,为什么马齐适才说,若是今儿自己来陛见,才把这桩差使交给自己……,这单纯只是因为自己顾念手足之情才做的安排?
胤禛这厢想得入神,一旁只听马齐轻轻咳了一声,方才回过神来,道:“烦请马相回禀皇阿玛,胤禛这边去与大阿哥商量差使之事。”马齐会心一笑,道:“四爷自便就是。”看着胤禛起身,马齐低低又提醒了一句,道:“说是十三阿哥这两天起了高热,主子已让太医去看了。”胤禛起了急,面上却不显,与马齐抱拳作别后,先是去了大阿哥帐子,知其竟去了自己那里,又匆匆赶了回来。
掀开帐门,便看到胤禔似笑非笑地坐在案旁,等胤禛见了安,胤禔方笑,道:“四弟,不会不欢迎我这不速之客罢?”胤禛一笑,道:“大哥说得哪里话,小弟开释,大哥来迎,这份情,小弟自当记着。”胤禔笑意更浓,道:“这话说得见外。不瞒你说,四弟啊,你圈的这几天,可知大哥我有多着急?整日都在皇阿玛面前为你开脱,总算是说动了皇阿玛。怎么样,没遭什么罪罢?老二这些年做的那叫什么事?生生还连累了你和十三弟。诶,别人不晓得,哥子我是最清楚的,你从来就不曾搅到老二那些个破事里面去。如今也好,只要四弟看命了局势,以四弟你的才具,何愁以后不换一顶亲王的帽子?”这番话已是摆明了要胤禛改弦更张地去捧胤禔的场,还放出个亲王的位子来引诱,直引得胤禛一阵恶心,要是胤禔会在康熙面前为自己缓颊,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胤禛淡淡展颜,道:“这些年大哥您也知道,小弟无非图个清静。要是有什么差使交代下来,小弟能把差使做好了,不辜负皇阿玛的嘱托,就是上上大善,哪还敢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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