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雍正王朝 作者:四贝勒(起点2013-07-01完结)
胤禩稍有犹豫,道:“老二现在无非是个将死之人,皇阿玛就算是再加恩,至少也要给个圈禁的处分。咱这边声势造得太大,别套不着狐狸反倒惹了一身的骚。老大,老三可都盯着那位置呢。”胤禟嘴角一撇,道:“八哥,莫怪兄弟口直呵。你旁的都好,便只这一条,患得患失!这群兄弟里咱挨着数数看,论人望,看贤明,有哪一个越得过八哥你去?你贤王子的名头,远在江南都是有口皆碑!老大是个什么东西,皇阿玛早就圣明烛照!要是皇阿玛对他还有寄望,何必让他当着王大臣宣那道旨?也就是你,念着以往惠母妃对你的好,现在还给他留了几分脸面,照我说,索性再上点眼药,让他早早绝了这份心思的好。至于老三,就是个书蠹虫,想借着学问寻皇阿玛的欢心,顶多日后做个清闲王贝勒,何足为患?”胤禩不置可否,只淡淡说了句:“都是自家兄弟,能留一分,日后也好相见不是?”见胤禟还要反驳,便道:“诶,不说这个了,你瞧瞧这道折子,明儿我就打算递上去,也算是终了差事。”从一旁案上,拣起了递给胤禟。胤禟匆匆看了一遍,道:“嗯,凌普这奴才还算晓得事理,也不枉阿哥保他这一回。只不过,皇阿玛那里……?”胤禩立身起来,在屋内走了两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么,皇阿玛不是最讲宽仁之道?再者,这查抄官员的具结文书你也见了,总不是我一人说得?就算在皇阿玛面前,我也是这奏对。”胤禟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八哥,今儿弟弟还约了十四弟来,估摸着再有一会儿也该到了,咱们可得好好叨扰你一顿。”胤禩略一扬眉,道:“没叫十弟一起么?”胤禟手指叩了叩案几,道:“老十今儿说他身子不适,来不了。照我看,他还是惦记着新纳的那个侍妾。原本还想请四哥的,只寻思着约莫为了弘晖的事,他也没心情……。”
第二百三十五章 浑水 (十六)
更新时间2010…7…11 14:09:09 字数:2917
大阿哥怀揣莫名的惶恐,灰着脸色,低头退了出去。胤禔心里头是一万个不得劲儿:皇父欲诛胤礽之心,早在布尔哈苏台之时,就瞧了个一二,自己言皇父所不便言,为君父分忧还有错儿不成,这会子老爷子倒又发的什么火儿!历朝历代诛杀皇太子的事还少了?废都废了,还非要留个好名声,不自寻不痛快么!忽地,胤禔心里又是一畅快:适才发那么大的火儿,许还是有张明德为老八看相的缘故在里头么。呵呵,‘贵不可言’?妙不可言啊!才出了乾清门,胤禔满脸便换了消恨一般的神情,步子也轻快不少。
乾清宫东侧的昭仁殿中,康熙深深拧起眉头,瞧着一地碎瓷,眼风正扫见忙忙拾掇的小太监们,几个蓝灰色的身影眼前打晃,更添了几分烦恶:“别去动它!”李德全跟康熙身边儿伺候着,见着康熙不畅快,赶紧打了个手势,让几个小太监退了去,小着声气儿道:“万岁爷,奴才给您按按,让您松快一会?”康熙听了也不置可否,只略微抬了抬手,李德全晓得康熙是要看折子,忙从御案角上抱了一摞来,搁在康熙这一头,又伺候着拣了几份呈给康熙,看着康熙面色不善,心里直犯抽抽。
“朕怎么就生了这么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虎毒尚不食子,朕在臣工眼中,怕不真就成桀纣之主了?”康熙震怒之下更余悲愤,压着心火,打李德全手中抽过一叠黄面儿的请安折,一道道只粗粗翻过,也没细看,便撂了下来,冷不丁一句:“胤禟几个,给你使银子了?”
李德全心里原是抽着的,见问着实心里一惊,双膝一软,连忙跪了:“万岁爷,祖宗规矩,内侍不得结交皇子、外臣,奴才是打小就伺候皇上身边的,长了几个脑袋敢做这出格的事儿?”
康熙目光一斜,淡淡地,也听不出喜怒:“不说实话?”
李德全哪敢应承,硬了头皮道:“万岁爷若是不信奴才,只管把奴才交慎刑司发落,奴才冤枉啊……。”
“啪”地一声,是折子摔了地上:“来人,传慎刑司。”
李德全忙叩了数次,这会儿已是带了哭音:“万岁爷……。”
康熙听了只是更添烦,眉头一皱,指着李德全,朝应声儿进来的几个侍卫吩咐道:“把这奴才直接送敬事房,省得费事儿。告诉邢年,只管打着问,再没句实话,打死毋论!”
李德全直听得冒丝丝冰气儿,心知已无转圜,到此一节再不求饶,只怕一条性命便罔送与此:“万岁爷,饶了奴才吧,奴才不敢了……”
康熙扣着折封的黄绫面子,目光灼灼:“说给朕听听,九阿哥赏了你什么?大阿哥前脚见朕,这后脚几个人的请安折子就递了进来,言里言外的都影射些什么?!你不怕你递的‘及时’,小命送的也‘及时’?!”
李德全战战兢兢地抬了头:“回主子话,九阿哥……赏了奴才家里一处小庄子,万岁爷,他只是让奴才把几个折子放在头里,并没和奴才说别的……”才说了一半,就又是哀哀恳道:“奴才死罪,求主子看着奴才过往伺候的份上,饶了奴才吧……”
“再没别的?”
“没有,奴才不敢欺瞒主子。”李德全紧着一劲儿地摇头。
“拖出去。”
“主子!”冷冷三字儿,唬的李德全手脚冰凉,往前爬了几步,更是哀声。
“……”见康熙无动于衷,两侍卫一左一右地架起李德全就要往外拖,李德全久在御前侍奉,犯事儿的太监立毙杖下也是常见,就废太子前头的几个总管太监也是熟识,下场念起来就是心惊。康熙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宫里的规矩,哪些是能犯的,哪些是不能犯的,更别说如今要拿自己作法,一时间吓得面色直若死灰,再无一丝儿人色:“奴才全都说……”,康熙一摆手,侍卫松手退了门外,李德全只是附在地上,浑身哆嗦着:“九阿哥让奴才留心着点儿,万岁爷每日见什么人,都听了什么风声……”
康熙本就在气头儿上,稍好一些,听了这个愈生恼怒:“你这个总管太监当的是真好!不介替人,在朕跟前儿当盯梢儿的来了?”
李德全早已是涕泪横流,连连叩首:“奴才万死,可也不敢真背了主子做这事,奴才只捡了点不打紧的说与九阿哥,奴才着实不敢得罪……”
康熙这方稍平了怒意:“历代尽是些个阉宦为祸,本朝便是立了规矩的,交结臣工干犯国政杀无赦。尔等太监本系下贱之人,得侍宫闱尚且不知感恩,如今头一个打朕身边出事,朕问你,谁借了你这狗胆?”说着,便寒了面色:“宫里委实是要杀一儆百,好生诫一诫。”
李德全如今已是悔地不能再悔,浑身惊得的就如抖的筛糠一般,“主子饶了奴才,奴才是不得已,求主子饶命啊……”才哭嚎了两声,就叫康熙森冷的目光立时堵噎了回去。
“下值后,滚到敬事房去领二十板子,打明儿起,上景山铡草去吧。”
康熙撂下这么一句发落,也没再理会,打椅子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就往暖阁里厢走,忽地精神一驰,身形看着一个侧歪,就要站立不稳。李德全拣回一条命来,已是万幸,待要再叩头谢恩,一个眼尖,喊了声“主子当心!”立时就上前扶稳了,“主子赏奴才再伺候一回,以后奴才去了景山效力,就再难见着主子了。”低低泣了声,也不敢叫康熙听仔细了。
康熙承了其扶,晕眩略好些,挪了里间的榻上坐下,提笔蘸了朱砂圈字,时不时在折子上留下些指甲的掐划痕迹。东暖阁里一时静了好半晌,康熙一壁盯着折子,一壁习惯性伸手去够奶子碗,待喝了两口,身上觉得舒坦些,这方回过味儿来,一抬头,便见李德全侍立在身后:“嗯?你什么时候递进来的?”
李德全一愣,忙跪了:“奴才该死。”康熙瞧了一眼手里的玉碗:“晓得你主子的脾性,还真是你这奴才的长处。”李德全这才起身把碗撤了,又递上一块热手巾,方趋着步子退后跟脚踏旁跪了,望着康熙,不由眼框红了圈。
康熙心里有些熨帖,看其模样,不由一笑:“起来罢,这副惨样儿做给谁看?”李德全面上还挂了残泪,叩了头起身:“奴才打小就是主子调教的,可奴才犯了事儿……想着明儿就不能打主子身边伺候了,心里没着没落……”
康熙接过手巾捂了捂酸疼的左臂,再随意拭了拭,丢给李德全:“知道自己个儿什么罪过么?”李德全捧了手巾,小声道:“奴才犯的是死罪。”康熙抬眼看过:“朕看,你是恃宠而骄!只这一条儿,朕就容不得你。”想了想,偏过身子问道:“阿哥们寻上你,你是不是还有另再搭个靠山的想头儿啊?”
李德全心头一跳,吓得险些手巾坠地,连忙跪了:“主子,奴才哪儿敢起这种想头。”偷眼看看康熙的脸色,小心了言辞:“若说奴才恃宠而骄,奴才确有……可攀附阿哥,奴才岂敢!眼下八阿哥掌内务府总管差事,是奴才的正管,九阿哥有命,奴才若不虚应着,转眼奴才就丢了职事……”
康熙听了这节,面色便是一黑,不由冷了颜色:“你记着,定你生死的只朕一人。小心当差,八阿哥便是通天的本事也动不到你头上,一般儿的道理,若是不守本分,他也护不得你。”李德全何等机灵,又是惯会揣摩康熙心意的,估摸着自家主子的几成意思,去了大帽沿儿,额头在金砖之上叩的砰砰作响:“是奴才不省事,奴才万死……”
康熙看了跪在脚踏前的人,开口止了:“行了,看你伺候朕这么些年的份上,这遭儿免了上景山的差使。板子还是赏你的,也教你好好长长记性。”李德全带泪眼中一阵欣喜,哪还敢再透了出来,说话间已是带了哭音:“主子待奴才厚恩,奴才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也难报偿万一。”
康熙一边听着,一边料理完了份江南总督邵穆布的谢赏折子,便摆了摆手,命其退了一旁。想想又及大阿哥之事,提笔亲写了一道谕旨,如常吩咐道:“你去,传顾问行过来。”
李德全不敢怠慢,应了声一溜儿跑出去,康熙又再三看了看这道索拿的谕旨,不禁胸中再生淤滞,眼里虽是怒意,但隐隐的,还是露了几分痛苦之色出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浑水 (十七)
更新时间2010…7…18 15:10:21 字数:2261
“爷,您醒醒!大内来人了。”苏培盛大着胆子轻轻摇了摇胤禛。
苏培盛刚由内务府调了府里来,胤禛觉得他老实本分,问过了,上面还有老母和一个哥哥,家境着实贫寒,这才由着八岁的时候净身入了宫,历练了十来年,本来可以调到皇上身边伺候,可身家寒碜,没顾得上给首领太监递银子,便给撵了到皇子府上。胤禛听了,生出些唏嘘,做主将他老母和兄弟送到自己昌平的庄子上养着,又把苏培盛调了身边当差,月例银子也涨了不少,直教首领太监高无庸心里多少有些吃味。
胤禛这会子还有些睡眼惺忪,今儿正是休沐的时候,才稍微纵着自己多睡了小半个时辰。“嗯?宫里来人了?说什么事了没有”胤禛一面坐起了身,一面问道。
苏培盛紧着拿来了青盐,又就着铜盆拿了些香片茶汤,让胤禛漱口吐了,“回爷的话,来得是顾公公,在前面花厅等着爷呢,像是有要紧事。”“怎么不早说?”胤禛连忙把脚蹬在靴子中,让苏培盛伺候着穿了朝服,匆匆揩了把脸,便直奔花厅。
“奴才给贝勒爷见安。”顾问行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千,瞧着颇有些耷头耷脑,“昨儿可是又去刷钱了?仔细招惹慎行司!”胤禛与他素来熟稔,不由拿他消遣了两句。“四爷诶,您就别村奴才了,奴才昨儿一晚上都在昭仁殿值夜,根本没敢阖过眼皮儿。”胤禛先是有些诧异,继而薄怒,看了看他,“皇阿玛一宿没歇息么?你怎么也不劝着?”顾问行一脸的无奈,道:“得了,爷,您先让奴才把正差事说了再责备吧。”从怀内取出一个细长匣子,递给了胤禛。
胤禛见是黄封的,正要行礼拜接,被顾问行拦了,道:“皇上说了,四贝勒勿需行礼,见旨意便是。”胤禛仍是不敢怠慢,躬身一揖,方才用指甲挑开了皇封,一看之下,却是一惊。锁拿胤禔?
当日午后,乾清宫前,自皇三子胤祉以降,左手跪候着胤祺,胤禩,胤礻我,胤祹,胤祯,右手是胤祐,胤禟,胤禑,胤禄,胤礼。兄弟间互相打量着,眉眼之间都是惊异,除了被圈禁着的废太子胤礽和十三阿哥胤祥,其他人都堪堪地跪着,怎么独独少了胤禔和胤禛两人,可是又有什么泼天大祸不成?
各人正在心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时,就见胤禛领前,一队御前侍卫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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