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明的阶梯–历史上最有影响的33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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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个事情,有认为对的,也有认为错的;有认为错的,也有认为对的。所以说,无论谁都无法判断谁对谁错,对错、是非永远也搞不清楚。

  抹杀了是非,取消了彼此,那么世界上的事物都是一样的了,无论大树还是小树,丑癞的东施,还是漂亮的西施,其本质都一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大家都相同。这样一来就没有了知道与不知道的界限。既然事物是无法认识的,也就没有了认识的必要。《庄子》说,知识是没有穷尽的,但生命是有穷尽的。以有穷尽的生命追逐无穷尽的知识,那不是太愚蠢了吗?所以主张用不知来求知,用不疑惑来解除疑惑,知与惑都是用不着的,惑起于知,不知就不惑了。《庄子》说真正的智慧就是什么都不知道,那种最高明的人是不知道有物的,他忘记了天地万物,对外不观察宇宙,对内不觉得有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人就是大智大慧的人。次一等的人就觉得有物了,但还不觉得有界限,还搞不清彼此。再次一等的人觉得有界限了,但还不觉得有是非。等到有了是非,“道”就有了亏损了,“道”一亏损就有了私心,这样人就有了痛苦。可见《庄子》的认识论就是以不认识为认识,一切都是虚无的,连自己都属于虚无,剩下来的只有一个“心”,就连这个“心”也是以虚无为实在的。这样,《庄子》的哲学就从绝对的相对主义迈进了绝对虚无主义不可知论的门槛。

  《庄子》绝对相对主义的认识论有它的特点。它看到了人们任何时候的认识都不免带有局限性、片面性这一事实,从认识的主观能力、对象、是非标准各方面提出问题,深刻的程度超过了以往及其同时代的思想家,丰富了中国哲学史上的认识论。但它用取消一切的手法对待认识、对待现实世界,谁都对,谁都不对,无所谓是、也无所谓非的模棱两可的、油滑顺世的态度,也对人们起着精神麻醉的作用。

  譬如,用上述观点看待社会,便可得出与世俗观念大相径庭的结论。《庄子》有两则寓言说得极妙:惠施做梁惠王的相国,庄子要去看他。有人向惠施说:“庄子来,想取代你当相国。”惠施很恐慌,在国中到处搜捕庄子,搜了三天。

  庄子找到惠施,说:“南方有一种鸟,名叫鹓M ,它从南海出发,飞到北海。不遇梧桐树不休息,不是竹子果实不吃,不是甜美的水不饮。有只猫头鹰捡到一只腐烂的老鼠,鹓M 刚好飞过,猫头鹰怕它来抢,仰头喝一声:”吓!‘现在你也想用你的梁国来吓我吗?“宋国有个叫曹商的,替宋王到秦国出使。去时得了几辆车,秦王喜欢他,又送给一百辆。回到宋国,他向庄子炫耀说:”住在穷里陋巷,织鞋度日,面黄肌瘦的,这是我的过去;带领车马百辆见了万乘之君,这是我的现在。“庄子说:”秦王有病请医生,能挑破毒疮的就可得一辆车。若能用嘴舔他痔疮的可得五辆,治得越卑下,得车越多。你大概是为他治痔疮了吧?不然怎会得了这么多车呢?“这种观点再推而广之,可以认为,统治者所谓的真理说不定正是谬误,他们的宝贝或许恰是脓疮。反过来,我的穷困可能证明我的高贵,不但不是坏事,而且是应珍惜的造物主对我的善意关怀,等等。这些观点从积极的方面说可以砥励人的气节,粪土富贵,傲视权威,解放思想。但在历史上更多的则是衍化成自我安慰,自得其乐的精神胜利法——阿Q 精神。

  人兽不分的社会

  《庄子》认为现实的社会黑白颠倒,根本没有正义和真理。

  那些仅偷了一只带钩的人被斩首,而偷盗整个国家的人反倒成了诸侯。窃国大盗们一上台,就愚弄、恐吓、刁难、镇压人民,隐瞒真相而责备百姓无知,制造困难却怪罪百姓不做,增加事务却惩罚老百姓不胜任,延长路途却杀害走不到的人。

  结果天下大乱,出现了十分可怕的局面:刑场上死尸压着死尸,大街上带枷的犯人推推挤挤,被害致残的人络绎不绝。

  《庄子》认为造成天下大乱的原因不是别的,正在于人心变坏了。而圣人就是导致人心变坏的罪魁祸首。它说上古时的人心地朴实,无知无欲,因而没有争夺,没有剥削压迫,人人幸福,天下太平。不幸的是世上出了圣人,他们带来仁义、礼乐、等级、财产、知识、技能、艺术等等,用这些人为的说教扰乱了人的自然天性,用僵化的规范束缚了人的手脚。为了推行仁义,黄帝、尧、舜表彰恪守仁义的,惩治违犯仁义的,造成了不安和分化。有了荣辱和财产,导致了竞争和掠夺;有了知识就产生了欺诈和诡伪;有了国家制度也就培养出了窃国大盗。

  《庄子》甚至认为天下人人都是贼,制造斗升来量东西,就连斗升偷走;制造秤杆称东西,就把秤杆偷走;刻印章来作凭信,就把印章偷走;提倡仁义来矫正邪恶,就把仁义偷走。儒家的孔丘也是假言伪行,企图窃取富贵的大贼,应该叫他“盗丘”。圣人乱天下就像伯乐害马一样,马原先生活在野外,吃草饮水,高兴时耳鬓厮磨,发怒时转身相踢,它所知道的只有这些。等到伯乐给它加上笼头,套上缰绳,它就懂得吐出缰绳、咬破笼头了。所以说圣人生,大盗起,圣人比盗贼还要坏。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打倒圣人,释放盗贼,天下才得太平。销毁珠玉宝货,人们就不会偷窃;烧掉印章之类的信物,人们才会守信用;砸烂升斗,折断秤杆,人们才不会斤斤计较;废除礼法,人们才会守秩序,讲道理。甚至还要摔碎乐器,堵塞乐师的耳朵;捣毁工具,斩断工匠的手指,禁绝彩色花纹,抛弃美术……。一句话,把所有与文明、智慧、技巧沾边的东西全毁掉,一切复归原始自然,尽善尽美的理想社会就出现了。

  理想社会是什么样的呢?《马蹄》篇展示了这样一幅蓝图:人们都按照自己天真的本性,自然而然地生活着。冬天穿皮毛,夏时着麻衣,春日耕种劳作,秋季收获休息,衣食温饱都有保障,没有挨饿受冻的痛苦。家家比邻而居,没有上下尊卑的差别,没有压迫统治,人人浑然一体而不偏私,自由自在。没有仁义礼智等精神枷锁,大家的道德是同样的美好,没有君子小人的区别。人心朴实,谁也没有特殊的欲望,不争名逐利,安闲度日。由于人天真得与野兽完全一样了,所以人与野兽也是和平相处,禽兽可以牵着游玩,鸟巢可以攀上去窥望。这样一个人兽不分、人物无别、没有欲望、没有制度的浑沌世界,比起《老子》的小国寡民来还要原始落后。

  逍遥自在的人生《庄子》一书,笔墨最多的还是关于人生的思辨和处世的智慧,而其人生哲学又是和它的宇宙观、认识论相联系着的。《庄子》认为人的本性是生命的质地,也就是人的自然,只要保全自然的本性就是好的,本性和生命都是不可改变的,自然叫你怎样你就应该怎样。本性有时也会有些活动,如果这些活动是出于不得已、无意识的,那它仍属合理;如果是有意识的、人为的,那它就属于不正当的过失了。一个人能得其自然,也就得其道,怎样做都可行;如果失去了自然失其道,无论怎样做都不行了。

  重视生命是《庄子》人生哲学的一个出发点,它强调要珍惜性命,人不要为种种身外之物所役使,不管是名利财产还是仁义道德,这些东西都没有用处,没有价值,没有意义,只有人活着才是真实的。它说自夏商周以来,天下没有人不是以身外之物来迷乱本性的。小人牺牲自己来求利,士人牺牲自己来求名,大夫牺牲自己来为家,圣人则牺牲自己来为天下。伯夷为了名死于首阳山下,盗跖为了利死在东陵山上。尽管从大夫到小人,从盗贼到圣贤,他们各为不同的身外之物所驱使,或为名、或为利、或为家族、或为国事,事业不同,名号各异,但他们都是在牺牲自我的性命,损伤个体的自然,同样都是可悲的。所以,做善事不要有求名之心,做恶事要避开刑罚,顺着自然的道路,就可以保护性命,可以保全天性,可以养护身体,可以享尽天年。

  在《庄子》看来,人生本来就是痛苦的,人的形体即使不与外界接触,也会逐渐枯竭衰老,如果再终生劳劳碌碌而不见得有什么成就,疲惫困苦而不知道究竟为的是什么,这是多么的可悲啊!这样的人即使活着不死,又有什么意思呢?

  人一辈子,上寿是一百岁,中寿是八十岁,下寿是五六十岁,除了疾病、死丧、忧患之外,开口欢笑的时间,一个月中也不过四五天而已。

  有些年纪大的人还老是怕死而不想死,又何苦来着呢?这简直是在自寻烦恼!可是生命毕竟是可贵的,天地的存在无穷无尽,人的生命却很短暂,以有限的生命寄托在无限的天地之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凡不能畅适自己的意志,保养自己的寿命者,都不是通达道理之人,因为“道”本来就是养生的。

  但无论怎样重视生命,生命还是不可能永远保有的,那怎么办?《庄子》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冲破生死关,拿不在乎的态度来对待生死问题,这当然是很不容易的。于是《庄子》试图从心理上解决这个问题,它认为人之所以恋生怕死,就是因为有好恶的情感,只有消除了这种情感,人才能放开手脚,听凭自然,得到绝对的自由和绝对的快乐。用什么办法去消除情感呢?

  《德充符》篇写了这样一段对话:惠子问庄子:“人是没有情感的吗?”庄子说:“是的。”“人若没有情感,怎么能称为人?”“道给了人容貌,天给了人形体,怎么不能称为人?”“既然称为人,怎么没有情?”“这不是我所说的情。我所说的无情,乃是指人不以好恶损害自己的本性,经常顺应自然而不去人为地增益。”《庄子》大概认为人本来是可以没有情感的,因为自然的道就没有情感,不动感情的方法就是因循自然,看破一切,不加作为。人的死生是必然不可避免的,就像天永远有白昼和黑夜一样,你想逃也逃不掉,动感情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不动感情。如果没有了哀乐好恶,就算是解脱了;如果不能解脱,就要被身外之物所累。总之,万物包括人在内都不能战胜天(自然)。所以,求生必须把求生的目的都忘掉,如同生命本来就不存在一样,彻底听天由命,随遇而安,因循自然,看破一切,没有情感,不去刻意地追求长生,那也就得到长生了。

  这才是真正地重视生命。

  《至乐》篇写了一个故事,最足以说明这种不动感情的态度:庄子的妻子死了,惠子去吊丧,看到庄子正蹲在地上,敲着瓦盆唱歌。惠子说:“妻子和你住在一起,为你生儿育女,现在她死了,你不哭倒也罢了,还要敲着盆子唱歌,岂不太过分了吗?”庄子说:“不是这样。当她刚死的时候,我怎能不哀伤呢?可是想想她原本就是没有生命的,不仅没有生命,还没有形体;不仅没有形体,而且没有气息。她在若有若无之间,变而成气,气变而成形,形变而成生命,现在又变而为死,这样生来死往的变化,就像春夏秋冬四季的运行一样。她静静地安息在天地之间,而我却在哭哭啼啼,我以为这是不通达生命的道理,所以不哭。”

  但是,所谓看破生死,还是有生死的观念存在着,还是不能真正冲破生死关,《庄子》于是编了个活人与髑髅对话的寓言,进一步提出了以死为乐、以生为苦的观点。有次庄子到楚国,看见一个髑髅,他用马鞭敲敲,问:“先生是因为贪生失理而死的?还是国家败亡死于战乱的?你是做了不善的事,玷辱父母羞见妻儿而自杀的呢?还是冻饿而死,寿尽而死的呢?”问完这些话,庄子就枕着髑髅睡觉了。半夜里,梦见髑髅对他说:“你所说的,都是活人的痛苦,死了就没有这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