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枭
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但是女王陛下的命令我必须执行。”
杨夙枫默默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回头看着苏菲采薇,脸色有些阴沉,缓缓地说道:“苏菲,你真的要杀死我?你从来就不曾对我有过一丝丝的感情?”
苏菲采薇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冷笑着说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对你产生感情?在我的眼里,你和其他的臭男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你甚至比他们还要荒淫无道!你这种人,就是杀掉一千一万个,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杨夙枫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可悲啊可叹。”
苏菲采薇冷冷的鄙夷的哼了一声。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260章 无奈的暗杀(下)
杨夙枫渭然长叹一声,慢慢的说道:“苏菲,你杀了我,苏克罗将永无宁日,我们蓝羽军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一起离开维纳斯城前来细柳营,有那么多人看到的,你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嫌疑。我的人就在外面,你杀了我,你也逃不了的。”
苏菲采薇完美无瑕的脸慢慢的扭曲起来,杨夙枫的话正巧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的确没有想到早上出门的时候场面会如此的人潮汹涌,无数人都见证了他们俩在一起的事实。但是她不肯服输,依然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怕什么?我杀了你,你们蓝羽军就会四分五裂,凤采依和蓝楚燕会争权夺利,最后变成一片散沙……我必须杀死你,否则苏克罗就没有明天!”
杨夙枫颜色里有些怜悯的神情,慢慢的说道:“如果你杀死了我,苏克罗才是没有明天。”
苏菲采薇冷冷的说道:“不论苏克罗有没有明天,你都看不到了。”
歌舒蓝慢慢的说道:“你的人,可能已经比你先走了一步了。”
杨夙枫长叹一声,有点凄怆的说道:“歌舒蓝,你不应该这样的……”
歌舒蓝转过头去,缓慢而坚毅的说道:“对不起……来人,杀了他。”
那两个手持弯刀的士兵脸色阴沉的走向杨夙枫,手中的弯刀闪烁着令人胆寒地光芒。但是忽然间,他们的身子微微一震,然后颓然倒地,在他们的背后,深深的插着一支漆黑的弩箭,弩箭上面还隐隐约约有蓝光闪动。显然是淬过剧毒的。
苏菲采薇脸色苍白,身子一震,霍然站起来,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营帐轻轻的揭开,斯基贝尼慢慢的走了进来,右手中轻描淡写的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伞兵刀,而他的左手,则提着歌舒蓝那个来自十万大山的副官的脑袋。也许是临死前收到了过度的惊吓,这个副官地脑袋还展露出一副骇然的神色。
苏菲采薇啊的惊叫一声,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随即又一屁股的无力地坐了下来,将面前茶几上的酒水和水果都撞的满地撒落,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局势突变。
歌舒蓝脸色一变,他立刻抽出自己的佩剑,冲向杨夙枫。想要将杨夙枫一刀杀死,但是斜斜里有一个人的身影挡住他地去路,轻轻的伸出长剑挑住了他的长剑,而且唰唰唰地几下,就将歌舒蓝逼回了原来的位置。歌舒蓝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蓝羽军的女兵,虽然头戴钢盔,身穿蓝羽军的军装。可是脑袋后面微微展露的头发还是暴露了他的女性身份。
几乎在同一时刻,另外还有两名女兵迅速的围在了杨夙枫的周围。
“你是谁?”歌舒蓝竭力镇静下来,向着那个打退了自己的女兵喝道。
“霜月华。”那个女兵冷冷地回答,声音中似乎带着浓浓的恨意,令歌舒蓝也情不自禁的一愣,差点以为她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脑袋一转,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她哪里来的对自己这么咬牙切齿的痛恨。
斯基贝尼上前一步。向杨夙枫敬礼,平静的说道:“枫领,中军军营里面已经安全。”
歌舒蓝举起长剑,想要和霜月华再次搏杀,但是立刻发觉后面有脚步声,他猛然回头,立刻发觉至少已经有五六把黑洞洞的五四手枪的枪口对准了他,五六个蓝羽军战士静悄悄的割裂了营帐钻了进来,他们的身上都带有血迹,但是显然是被他们杀死的人的。
“杨夙枫……”歌舒蓝厉声怒吼,仿佛要将营帐掀翻。
但是杨夙枫却仿佛没有听到,而是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刚才被两把锋利的弯刀摁了几下,上面留有淡淡的血痕。一个女兵小心的帮他涂着药膏,还温柔的帮伤口吹气,以减轻杨夙枫的痛苦。或许是觉得钢盔戴得不方便,她将钢盔摘了下来,其余两个女兵也都摘掉了自己的钢盔,露出一头飘洒的秀发,赫然是霜月华、单雅绚和薛思绮。
“歌舒蓝,你们埋伏起来的人已经被我们全部干掉了,你不必指望他们还能够来救你了。”霜月华冷冰冰的说道,似乎和歌舒蓝有不共戴天之仇。
歌舒蓝反而冷静了下来,慢慢的说道:“你们即使杀了我,你们也逃不出去的,外面都是我的人。”
杨夙枫转了转自己的脖子,觉得没事了,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歌舒蓝,缓缓地说道:“但是更外面,全部都是我们的人。”
歌舒蓝冷笑一声,慢慢的说道:“不可能的……”
但是,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然后嘎然而止。
因为他听到了隐隐传来的马蹄声
马蹄声响,那是风飞宇和列蒙率领的蓝羽军骑兵到来了。
默然呆坐在主席位置上的苏菲采薇忽然凄惨的站起来,露出干巴巴的笑容,艰涩的道:“杨夙枫,算了,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不要当真……”
霜月华长剑一指,厉声喝道:“贱人!闭嘴!你再说一句话我将你的脸庞画一个十字!看你还能不能去勾引男人!”
苏菲采薇顿时被她的寒意所冻结,不敢有丝毫的动弹,仿佛已经完全麻木。
杨夙枫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来人,将女王陛下带下去好好休息,不要吓着了。”
薛思绮上来。将苏菲采薇推搡着带出了营帐,苏菲采薇似乎本能地挣扎了两下,但是很快就被无声无息的带走了。
歌舒蓝长叹一声,甩掉了手中的长剑,脸色反而逐渐的趋于平静,慢慢的说道:“杨夙枫。你赢了。”
他身边的蓝羽军战士也都缓缓地垂下了枪口。
杨夙枫目光熠熠地看着他,低沉的说道:“歌舒蓝,你明知此事不可为,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歌舒蓝冷淡的说道:“因为那是女王陛下的命令。”
杨夙枫目光依然深沉,语气更加的平缓和低沉:“仅此而已?”
歌舒蓝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正对着杨夙枫咄咄逼人的目光,不作丝毫的避让,冷冷的说道:“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女王陛下乃是苏克罗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我当然要听从她地命令。你不用教导我。我不后悔我今天所做的一切。”
杨夙枫收回尖锐的目光,缓缓地说道:“你并不需要死,这不是你的责任。”
但是歌舒蓝的目光依然尖锐地落在他身上,声音微微的高亢起来,低沉而坚毅的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必须死,我歌舒蓝绝对不是芶且偷生的人,我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你如果想劝我投降蓝羽军地话,就不必浪费唇舌了。我歌舒蓝只为苏克罗生,只为苏克罗亡。”
杨夙枫冷笑着说道:“好一句只为苏克罗生。只为苏克罗亡。你这样做只会将苏克罗带入地狱!”
歌舒蓝同样目不斜视的回敬:“在地狱里我一样会为苏克罗服务。”
杨夙枫的眼色慢慢地阴沉起来,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好吧。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歌舒蓝平静的说道:“为了女王陛下,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我死了以后,请你将我的尸体埋葬在伽儿山上,我要日日夜夜的看着苏克罗的王宫,看着她的存在。我死了以后,女王陛下只有投靠你这条唯一地道路,请你原谅她的过失,政治,也许历来就是这样。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参杂在政治里。”
杨夙枫缓缓地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歌舒蓝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正是杨夙枫送给他的战争论,似乎有些留恋的抚摸着小册子的封皮,眼神显得有些迷茫,慢慢的说道:“这本《战争论》,是我一生中看到过的最具有震撼力的兵书,我即使死了,也不能还给你,就让它随我去吧。”
杨夙枫的目光轻轻地跳动了几下,缓慢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将书本里面的知识应用到以后的战争中去不是更好?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将军的。”
歌舒蓝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挽留的诚意,只是有点遗憾的说道:“从这本《战争论》里面,我深深地佩服你。我们这些人,只知道为了战争而战争,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战争,战争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可是你知道,你了解,你深有体会。你比我们要优胜。如果有来生,我愿意永远为你征战,为你而生,为你而死。但是,不是现在……”
当最后一个字说完,歌舒蓝猛然掏出随身的匕首,反手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斯基贝尼本能的伸了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身躯,但是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退了回来。
噗,歌舒蓝并不高大的身躯缓缓地瘫痪在地上,鲜血慢慢的渗透了米白色的地毯。
杨夙枫心底下只感觉到一阵的悲怆和无奈,默然苦笑,歌舒蓝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将军,可是却因为苏菲采薇的小心计而葬送了自己。他的风度,他的才华,他的愚忠,都随着一把匕首而断送。他本来可以在战场上施展自己的才华的,可是却终于死在了自己的永不后悔的选择上。
悲剧,纯粹的政治上的悲剧,而导致悲剧的人,却还没有获得死亡的命运。
默然片刻,杨夙枫缓缓地摘下自己的军帽,向这个没有机会展示自己才华的苏克罗青年将领默哀。斯基贝尼等人也都摘下了钢盔,抱在右手弯里,默默地低头向歌舒蓝的尸体致哀。
片刻之后,杨夙枫收拾心情,重新戴上了军帽。无论如何,歌舒蓝的死亡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情。这是他的选择,其他人无法更改。通讯军官前来报告,风飞宇的骑兵已经拉开了散兵线,将歌舒蓝地部队团团的监视着,风飞宇和列蒙亲自在外面坐镇,但是,很奇怪的,歌舒蓝所部没有丝毫的异常,也没有人想要冲出去通风报信,也许是他们还不知道中军营帐里的信息。
风飞宇请求主动发起攻击。但是被杨夙枫拒绝了。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杨夙枫淡淡的给风飞宇和列蒙下达命令。
“枫领,有人要见你,他们说他们有歌舒蓝的遗愿要告诉你。”斯基贝尼悄悄地说道,神色有点古怪。
“什么人?”杨夙枫狐疑的说道。他身边的人也都敏感的做好了战斗准备,纷纷亮出了五四手枪。
斯基贝尼谨慎地说道:“歌舒蓝的三个手下,姆拉克、欧灵、塔米克,他们就在门外等候。我已经检查过了,他们没有携带武器。而且似乎也没有敌意,只是显得非常的悲痛。他们……似乎已经知道歌舒蓝死亡的事情了……真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杨夙枫皱皱眉头。冷冷的说道:“叫他们进来。”
三个苏克罗地军官走了进来,他们都身穿苏克罗高级军官的军服。当头的姆拉克爵士身躯非常的高大魁梧,举手投足都有军人的标准礼仪;而欧灵则是一个外表并不出众地老人,由于陷入深深的哀痛,他的身体显得更加地佝偻;年轻的塔米克则是一头金发飘扬,似乎有点像歌舒蓝少年时的模样。看到躺在地上的歌舒蓝的尸体,他们的表现很怪异,他们没有哭,而是像蓝羽军一样。摘下军帽向他庄严的敬礼,他们每个人,眼眶里似乎都在竭力的忍耐着滚动的泪水。
杨夙枫察觉到了其中地异样,他们的行为实在太过反常,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缓缓地说道:“姆拉克爵士,你是纯朴的苏克罗人,也许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姆拉克深深地向着杨夙枫鞠躬,高大的身躯作出这样的动作不免有些困难,但是他依然做到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斯基贝尼,然后斯基贝尼又递给杨夙枫。
杨夙枫狐疑的接过来一看,只看到纸条上面写着以下的内容:
“杨夙枫,我必须去做我要做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会失败的,自从看到那本叫作《战争论》的小册子,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包括我在内,都只知道战争就是战争,可是为什么会有战争,战争的究竟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所以你比我们都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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