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相公+番外 作者:苏以沫s(晋江vip2013-2-23完结)





  
  “这……这……”太后不置信的问,“那弄了个假户籍的中了武状元的,是哀家的皇孙?”
  
  泰安公主没拆过信,不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听太后激动地问,于是傻愣愣地呲出两排大白牙呵呵的笑。
  
  “原来是我皇孙呐……”太后说着,乐颠颠的拽着那封信去找皇帝陛下去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太后终于令得皇帝陛下了封停止追杀苏行远的诏书,于是洛国上下便也都知道了这恶趣味的人,原来叫做苏行远。
  
  大追捕及时的在黑潭寨的山脚下落下帷幕,苏行远气喘吁吁地站在前往黑潭寨的山腰上,扒拉着田卫的肩膀,问:“我说,他们怎么不追了?”
  
  “八成是信送到了。”田卫两手挂在马背上,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什么信?”苏行远的狐狸眼立即警觉地炯炯发光。
  
  “夫人要我在阻止不了你的情况下,务必一定要将一封信送到皇太后手上。”
  
  “皇太后?”苏行远的狐狸眼眯了眯。关皇太后什么事情了……看来老娘果然神通广大,连皇太后都能攀上。
  
  想起那一骑快马奔弛而来,紧跟在屁股后面两天,甩也甩不掉的讨厌鬼们竟然乖乖的打道回府了,苏行远不禁油然好奇,老娘到底跟那皇太后说了些什么。
  
  “喂,”苏行远和田卫左摇右摆的牵着马往山寨走,“我老娘信里写了些什么。”
  
  田卫心虚低头,“我不知道。夫人千叮万嘱的不让我偷看。”
  
  “好你个小子,”苏行远张牙舞爪的一巴掌朝田卫脑门抽过去,“我第一天认识你啊?让你带的东西你会不看?尤其是千叮万嘱的东西你还能不看?你少蒙我!”
  
  田卫捂着脑袋,极力抗辩,“少爷,说实话,要不是你一定肯定绝对的认为我会看,我还真不会看。”
  
  这是什么逻辑?
  
  苏行远的眼里瞬间迸发出绿森森的幽光,
  
  嘴一咧,苏行远阴森笑道:“这么说,我责任挺大的。”
  
  田卫顶着一额头的黑线,硬着头皮道:“不……不是,是我本性不好。”
  
  苏行远持续阴森森的笑,“那就说说,信里写的是什么吧。”
  
  黑潭寨的山脚下,薛明轩跟在郑跃一行人之后,打道回府。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峰回路转到这样的地步。
  
  黑潭寨的寨主夫人,竟然是许多年前失了踪迹的长公主?
  
  所以,严格算起来,那个苏行远其实可以被封个小王爷随便当一当。
  
  自家人捣蛋自家人的恶趣味,皇帝陛下都说不追究了,他们这些谨遵天子之命的人,又能如何。
  
  郑宇勒马靠近薛明轩,问:“你说那个苏行远,是不是一早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免死金牌,所以才不断地拿大家寻开心啊?”
  
  薛明轩说:“大约是吧。”
  
  郑宇敛眉道:“我刚刚问了一下那信使,他说皇上这道旨意下得太晚了,赶到迦叶城的时候,那县令一家已经行了刑,……没赶上赦免的旨意……十几口人呐。”
  
  “是吗。”薛明轩眼里有些碎光闪了闪,声音照样的清冷,扭头朝身后的黑潭寨看去。
  
  ……是吗……果然太晚了……
  
  ……苏行远……你一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免死金牌在手,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吗……
  
  黑潭寨。
  
  半山腰。
  
  “什么?!!!”苏行远惊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你,你你,你说我老妈是什么??!!!”
  
  “恩,…长公主。…”
  
  “怎么……怎么会这样?!!!”
  
  难怪老娘都不怎么担心他被抓,反倒是老爹在抗议无效后,紧张兮兮地开始戒严黑潭寨。
  
  竟!然!是!这!么!个!原!因!
  
  苏行远气急败坏地一扔缰绳,朝寨子飞奔过去。
  
  “少爷,你的马……”田卫话未说完,苏行远已经一溜烟的不见了。他咂咂嘴,尴尬回头,看着雄纠纠气昂昂站在一旁,苏行远的那匹黑马。
  
  田卫伸手,还未碰上缰绳,便被黑马大爷威胁性地喘粗气给吓得缩回了手。
  
  上次被这祖宗恶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屁股可是扎实的淤青了一个月。
  
  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全寨子最不好惹的是他少爷苏行远,因为他只认他自己的道理。
  
  而全寨最不好惹的畜生,这匹黑马当之无愧,因为它不但脾气火爆,还只认它主人苏行远一个人。
  
  “我们回家吧。”田卫讨好,谄媚地笑。
  
  黑马瞥了田卫一眼,高昂着头,傲骄地朝山腰林子踱步远去。
  
  田卫于是只能憋屈的屁颠屁颠的跟在它后边。
  
  ……马大爷……您能走慢点么……
  
  ……
  
  薛家。
  
  闹哄哄,乱糟糟的外堂。
  
  泰安公主问:“你是不是跟我表哥有一腿?”
  
  林木的小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
  
  泰安公主道:“不要害羞,不要害羞,有一腿就有一腿呗。这样吧,你把薛明轩还给我,你就跟了我表哥。……大团圆结局,多好。”
  
  被泰安公主一提,林木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青,一会又白刷刷起来。
  
  最初知道森森就是苏行远的时候,她只是愤怒于这么多年苏行远的有心欺瞒。
  
  直到现在,由于泰安公主的一番话,林木终于恍然间大为尴尬窘迫起来。
  
  她曾经张牙舞爪呲牙咧嘴死命欺侮的森森,竟然就是这么多年来她的最大梦想——苏行远?
  
  苏行远。
  
  她梦寐以求的苏行远。
  
  拥有完美的外表,天下第一的武功和学识,令洛国众多少女魂牵梦绕的苏行远。
  
  林木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么多年,林木一直想,谜一般的苏行远,大约永远会像一个迷局般藏身在她少年时的梦想中。
  
  而今,他却如此出现,贯穿了林木十年来所有的梦想和现实。
  
  那个曾经被她肆意打闹玩弄的森森,以这副最华丽的姿态出现在林木的面前时,林木说不上来除了被欺瞒了十年的愤怒,那浅浅的闷在胸口心田里的阴霾,究竟是源自于她的惊讶,还是来自于她的不知所措。
  
  回忆翻滚而来,林木愈加满面通红。
  
  多年前,林木躺在秋海棠的花海中,笑眯眯的对森森说,她想要嫁给苏行远。
  
  那日艳阳高照,明媚的阳光碎裂在花海间,刺得人睁不开眼。
  
  森森笑着眯眯狐狸眼,得意且自豪的警告林木:那么木木,你要记得你这么说过。
 
   走光

     林木低头,红着脸局促地看了看脚上那双湛青色的布鞋,仿佛看见了姹紫嫣红的秋海棠的花海里,森森那大尾巴狐狸般骄傲得意的笑容,绽开在回忆的最后。
  
  泰安公主嘟嘴,“喂,我的主意怎么样?给个意见。”
  
  林木大囧,对戳手指,老半天了也没吭出一声。
  
  十年来与森森点点滴滴的回忆,化成千万思绪,在头脑的盘旋中绞成一团,短时间之内难以梳理清晰。
  
  林木呆呆看着闹哄哄的外堂里,对打着的苏行远和薛明轩已经把堂内的桌椅劈砍得稀巴烂。
  
  薛夫人眼见梁上砖瓦也被苏行远、薛明轩揭下几块,终于再也憋不住等大伙曲终人离场,赶紧地从安全地带爬出来,道:“大家冷静,冷静。”
  
  可惜,已经杀红了眼的大伙似乎谁也没有听见。
  
  薛夫人瞅瞅苏行远,看他犹如一只被火烧焦了屁股于是头顶直冒青烟的狐狸,便知道她劝不了这一摊,于是扭头前往自家人占尽上风的另一群斗殴中。
  
  田卫抱头,悲愤地忍着剧痛,寻思着被围殴的自己该往何处寻找个出路的时候,薛夫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吆喝来了。
  
  “行了行了,别出手那么重。”薛夫人婀娜而来,劝架道。
  
  一团张牙舞爪的敌人中,突然蹦哒进来一个革命同胞,田卫的双眼射出两道金光,挂着两条十分文艺的小泪河,两只爪子牢牢抓紧了赶来劝架的薛夫人一不小心伸进来的一双手。
  
  哧溜一下,薛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扯进被围殴的行列。
  
  “哎哟喂,我的妈呀。”薛夫人仿佛听到了自己腰骨碎裂的声音,于是惊叫起来。
  
  惊天动地的叫声吓坏了堂上所有人,大家伙慌忙停下手中的工作,寻找声音的来源。
  
  当看到一向走端庄高贵大方路线的薛夫人,凄凄惨惨的从地上爬起来,灰扑扑的满头乱发,吓傻了她一二三四五个排排站着的儿女们。
  
  薛夫人吃力爬起,压扁了的田卫于是趁机随风飘呀飘,飞出了围殴的恐怖包围圈。
  
  站到苏行远身后,顶着肿瘤脸的田卫泪流成了银河系的模样,他问苏行远,“少爷,要不要先撤一撤?”
  
  苏行远横眉怒道:“为什么要撤?!!”
  
  他的两排大白牙相互摩擦的得咔咔直响,左侧长袖因被躲避不及的绳风扫过而撕裂开,露出从颈脖锁骨到胸膛二分之一处的肌肤。
  
  健康的麦色肌肤,在午间阳光下析出一种别样的光芒。
  
  林木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盯着森森看过。
  
  她的记忆深处,他们排排坐在青梅树下啃着野果子,手拉着手的走过独木桥,肩并着肩的站在河谷上看奔腾远去的滔滔江水,彼此戏谑着对方,然后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森森,在过去的十年间,一点点的占据了她记忆里每一个温馨的角落,成为了一种永远无法忽视抹去的存在。
  
  可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从未仔仔细细的端详过这位最最最好的朋友呢?
  
  林木想不明白,挠挠头。
  
  泰安公主的眼珠子眯成了绿豆的形状,她抱着红扑扑的脸颊,淌着哗哗往外流的口水道:“苏行远好帅啊。”
  
  林木白了她一眼。
  
  “林木,要不是因为他是我表哥,我才不让给你。”
  
  林木于是再接再厉的白了她两眼。
  
  知道这变态公主有扒榜找相公的习惯,没有想到她不仅仅爱好扒榜,其实是像集邮一般搜集帅哥一枚枚。
  
  林木很盼望看见这位三个月就能休一位帅哥的泰安公主,十年后的户籍登记,有关于过往相公的那一栏会有多么惨烈。
  
  林木仿佛看见在自己抖手之间,泰安公主的户籍本哗哗往下坠落,直有两层楼高。
  
  泰安公主昂头望她,得意的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林木于是很震惊的看见了薛明轩的名字,在顺数第十个的位置,……
  
  ……竟然……终于……还是被摧残了……
  
  ……
  
  苏行远说:木木,你怎么把我给你的绳子给他用了?
  
  林木摊手无奈:我真没给他,你也看到是他抢去的。
  
  苏行远一凛,横眼冷视薛明轩,狐狸的特征越发明显:薛明轩,不准你把我的东西捏在手里!
  
  薛明轩抖抖绳子,说:这是我娘子木木的。
  
  苏行远于是再次被刺激,狐狸头顶的毛蓬蓬竖起来,两只眼睛金光直闪。
  
  纸片人一样的田卫至后抱住苏狐狸,一双纸片腿在微风里如旗帜般随风飘扬。“少爷,真不要再打了。”田卫劝道。
  
  一群人打两个人,这么吃亏的事情,也只有被刺激了的苏行远会巴拉巴拉着去做。
  
  田卫顺势拉拉苏行远被鞭破的袖子。
  
  = =+
  
  少爷,你老人家走光了。
  
  正在这时,门外一声厚重的男中音传来,“这是怎么回事情?”
  
  说话间,一个英挺的中年男子站在了外堂门口。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那男子见无人回答,于是又问。
  
  “爹。”薛明昂从内堂钻出来。
  
  爹?
  
  ……所以……他是……薛老爷……?
  
  “你是?”薛老爷看看林木,然后看到泰安,“公主?”最后看到气急败坏头顶青烟阵阵的苏行远,以及挂在他旁边如小纸片飞舞着的田卫,奇怪道:“你们又是何人?”
  
  “老爷。”头发凌乱如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