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纪事本末
“什么事?如果我说他们两个正领兵朝罗马赶来,你一定不会太吃惊吧。”
“见鬼,你在说什么!”阿维尼乌斯懊恼道,“德西摩斯和提比略正在朝罗马赶来?你一定是在说笑话吧。我已经半年已经没有他们的音讯了。”
“那为什么克伦塞茨信誓旦旦地说这两个人是你找来的呢?”图拉真道。
“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把一切谋反或者不利罗马的阴谋统统推到倒霉的阿维尼乌斯头上。”阿维尼乌斯摇摇头,又踱了几步说道,“可是我还是不相信德西摩斯和提比略会没有接到我的指令擅自作出这样违反常理的举动。”
“难道他们真的不是你调动的?”图拉真问道。
阿维尼乌斯转过身来,望着他道:“睿智的图拉真啊,你什么时候也被蒙蔽了双眼?忠诚可靠的阿维尼乌斯什么时候欺骗你过了?而且除了同样忠诚可靠的你之外,他还能信赖、依靠谁呢?”
“那对于这次即将来临的叛乱,你作了什么准备呢?”
“没有经过元老院同意就召集行省军队是违反常规的事,所以,我能动用的只有我自己的卫队了。”
“你不至于会指望这些目中无人的小混混们能敌地过正规军团吧。”图拉真道。
阿维尼乌斯诡谲地一笑,道:“不,我的朋友,不。他们只是最后的逃生手段,我希望不会用到他们。”
“那么,看来你还藏着什么秘密武器喽?”
“那个秘密武器就是你呀,亲爱的图拉真。”阿维尼乌斯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想让我来替你抵挡?”
“不,不是替我,而是替罗马。”阿维尼乌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无论是你我还是克伦塞茨或者是皇帝本人,都不希望叛乱者得逞。一个混乱的罗马,比一个野蛮人的部落更难管理也更没有什么利益可得。因此,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所有人的力量都可以集中起来,为这个共同的目标所用。而你,图拉真,你是这其中至关重要的力量。”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片刻,又道,“以你现在的实力,在罗马帝国已经内已经没有一支单独的力量可行对你构成威胁,任何的叛乱企图在你的拳头底下都会碎成齑粉。”
图拉真沉思了一会儿道:“赞美人不是你的习惯,阿维尼乌斯。”
阿维尼乌斯一愣,但马上反应了过来:“哈哈,没错,亲爱的图拉真,你是值得我称颂的少数的几个人。如果你都帮不了我,不,帮不了罗马,那罗马真的就没救了。”
图拉真没有答话。
过了一会儿,阿维尼乌斯问道:“你在想什么,我的朋友?”
“我想的是,如果不是你召唤了德西摩斯和提比略的话……真的不是你把他们召来的吧,阿维尼乌斯?”
“绝对不是,你想要我发誓吗?”
图拉真摇摇头道:“那么——究竟是谁把他们召来的呢?”
“这个问题,还是要靠你去发现。”阿维尼乌斯道,“当然,我的人也会时时留意。”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建议?”阿维尼乌斯露齿笑道,“我能有什么建议呢?你问我建议还不如问我嫌疑犯的名字。”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怀疑的人选?不恭敬地说,阿维尼乌斯,怀疑人可是你的长处啊。”
“谢谢,图拉真。”阿维尼乌斯微笑着接受走了这项荣誉,想了想说道,“要说除了我之外,还有能够召集行省将领的分量的人,在罗马城里,还有3个。”
“谁?”
“元老卢西乌斯•;尤里斯,现任执政官提图斯•;图卢斯和保民官昆图斯•;莫比伦。”
“保民官莫比伦?阿维娜的父亲?”图拉真道。
阿维尼乌斯点点头道:“是的,图拉真。可是,你永远不应该小看保民官。尽管这个职务远没有格拉古时代的辉煌,但是在莫比伦手里,它永远是一件令人生畏的利器。他非常懂得赢取人民的支持,同时在他们中间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这是任何人都不得不避让三分的势力。”他叹了口气道,“莫比伦在亲民派的军事领导人里面也有巨大的威望,这就是为什么我把他也列为了三个有能力调动行省军团的人。德西摩斯和提比略,尽管现在不太热衷与民众事业,可他们年轻时都曾经是那些没有头脑的民主派人士的一员。”
“那么其两个人呢?”
“卢西乌斯•;尤里斯是在元老院里少数几个和我唱对台戏的人。虽然在澡塘时,我们回互相点头致意,并且讨论最近的收成。但是一旦站到讲台上,他就会翻脸不认人,把话往死理说,有时候会把自己都弄得下不了台。”阿维尼乌斯说着不由地笑了起来。
“他和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
“他在腓尼基和达契亚也培植了自己的势力,并且据说,他一直在试图劝说德西摩斯和提比略和他结盟。我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确实,但是如果这次的事件真的是他在幕后操纵,那事实就非常明显了。”
图拉真点点头。
“还有执政官图卢斯。这是近几年来最为强势的执政官,除了皇帝本人,他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对于元老院,他视若弃履,对于军队他指手划脚。要是以执政官名义召几支军队来罗马,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你个人在他们三个人中间有特别的选择吗?”
“你是让我再为你缩小一下范围吗?”阿维尼乌斯笑着摸摸脑袋道,“啊,图拉真呀图拉真,你真会给我出难题啊。我已经照你的要求把有嫌疑的人都找出来了,你居然还要我给你指出罪犯来。哈哈哈……”他摇着头笑道。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能提供的信息只有这些。如果我知道罪犯是谁的话,还用得着这样麻烦吗?”
“好吧,阿维尼乌斯。”图拉真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道,“那我就照你这个名单开始调查吧。”他顿了顿又道,“你能保证今天和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朱庇特在上可以证明,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事实的反映,绝对没有半点虚假。”阿维尼乌斯严肃地说道。
“希望朱庇特没有瞎了眼。那好,我先告辞了,如果你有什么消息,要及时告知我。”
“这点没有问题,我会尽我所能支持你的。”阿维尼乌斯点头应允道。
图拉真转身走了出去。
“图拉真。”阿维尼乌斯在他身后喊道。
图拉真转过身来。
“罗马的安危就在你的手上,图拉真。”阿维尼乌斯说道。
图拉真从没有见过他如此真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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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佗腿一软,当下几乎就坐倒在地上了。
“哈哈!”一阵清脆响亮的笑声传来。
塔西佗一惊,急忙朝身后望去。
“哈哈哈……塔西佗叔叔,我的射箭的本领有长进吧。”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手里提着弓箭。
塔西佗仔细辨认着,但是直到她走近到他面前时,才认出来:“你是……小爱芙?”
“是呀,塔西佗叔叔,才两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那女子一脸不满地说道。
狄昂等人走了上去,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子其实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高高的个子并不能掩饰她面容的童稚未脱,而她将鬓发扎成的小辫子更是暴露了她的年龄。虽然一身洁白的亚麻长筒套衫使人看上去显得郑重一些,但是她滑溜溜的双眼还是告诉每一个靠近她的人:最好离她远一点,这是个令人头痛的小姑娘。
“小爱芙,长得这么大了……”塔西佗叹道,“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他用手比划着。
众人看到他的比划,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得不齐声赞叹造主的神奇。
小爱芙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我的射箭才是公认的好。”
塔西佗严肃地说道:“射箭射的再好,也不能用人来当目标。太危险了!”
小爱芙眼珠子一转,道:“你等等。”说着,她一溜小跑离开了他们。
真当塔西佗他们以为她去喊她的大人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箭上弓,没等塔西佗反映过来,她手指一松,那箭就像闪电一般劈头盖脑地朝塔西佗扑了过来。
塔西佗吓得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利箭朝自己刺来。就在一瞬间,箭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没命了。”一个念头反射般出现在他脑海中。
只听“铮”一声,那箭突然停下了,在离他还有一臂距离的地方。
加图单手把箭尾牢牢地握在了手里,箭头仍然晃动不已。
尽管知道加图的身手不凡,但是见到这样空手夺箭,众人还是为之一震。
“好快的箭速,差一点就来不及了。”加图皱眉道。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塔西佗发着抖,朝小爱芙大喊道,“太危险了,小爱芙!要出人命的!”说着,他快步走了上去,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弓箭。
众人都惊讶地望着他,谁也没有见过塔西佗这般的情绪失控,即使是在与五兽较量和抵挡泰坦军团攻击的情况下,生命几度陷入绝境的时候,他也从没有这样失态过。
“要是他不接住,我也不会射到你的。”小爱芙满面涨红地说道。她试图从塔西佗手中夺回弓箭,但是塔西佗牢牢地握住了它们。
小爱芙又急又气,几乎要哭出来了。
“爱芙!”一声断喝,从她身后传来。小爱芙好像被雷劈到了一般,立刻收回了手,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边。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宽阔的肩膀上,还做着一个小男孩。
“啊,我亲爱的罗马朋友,你终于来了。”那男人朝塔西佗展开了双臂。
“西吉斯,我的挚友,很高兴见到你。”塔西佗也迎了上去。
两人拥抱了一下,塔西佗拍拍那个眼睛又大又圆,咕噜咕噜直转的小男孩的头,道:“这一定是我们的小阿庇安吧。”
“是的,阿庇安,快喊叔叔。”西吉斯催促道。
可是那个小阿庇安却害羞地抱着他父亲的脖子,把脸藏在了他的脑袋后。
塔西佗笑着用手指逗着他玩,一边感慨道:“上次我看到他时,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请原谅,他还是个怕羞的孩子。”西吉斯笑道,“一点都不像他姐姐。爱芙没有惹你生气吧?”
塔西佗望了小姑娘一眼。小爱芙眨着那双引人怜惜的大眼睛,目光中满是哀求。
“不,”塔西佗摸摸她的脑袋道,“她很乖。”
“那箭……”西吉斯望着插在他们身后石像上的那柄箭疑惑道。
“那是她射给我看的,小爱芙的射艺的确长进了不少。”
小爱芙得意地望了她父亲一眼。
塔西佗把弓箭递回给她,说道:“下次不要再在人那么多的地方射箭了,好吗?”
小爱芙重重地点了点头,欣喜地从他手中一把接过了自己的宝贝弓箭。
西吉斯满意地点点头,望了望塔西佗身后的众人,道:“对了,你还没有给我介绍过这些朋于呢。”
“哦,对,这位是你的老乡,希腊的狄昂,你们有的聊了。这两位是罗马的有为青年,加图和西多。这几位是来自远道自塞里斯国而来的客人。”
“塞里斯国?”西吉斯充满敬意地朝甘英等人点点头。
甘英他们也纷纷回礼。
“这位是罗马保民官莫比伦的千金阿维娜。”
“保民官莫比伦?久仰久仰,他刚正不阿的风范即使在埃及也是大名鼎鼎。”
阿维娜对他表示了感谢。
“还有这位——”塔西佗望着尼禄,停住了,他实在不知该作什么样的介绍。
“这位是我们的脚夫。”狄昂抢先答道。
尼禄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向了一边。
“他不会说话吗?”
“抱歉,他是个哑巴。”
西吉斯尽管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再深究:“欢迎诸位的光临,希望你们在亚历山大过得愉快!请随我来吧。”
众人提着行李随着他朝码头上走去。
“咦?为什么不把行李给你们的脚夫?”西吉斯道。
塔西佗回头望了望落在最后双手空空的尼禄,想了想道:“这脚夫生病了,这些行李暂时就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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