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纪事本末
在谈话间,第四道门已经悄悄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是一面平整的门,制作它的,竟然是木料。与以前的巨石挡路相比,这样容易通过的门让所有人都人大喜过望。
“我一脚踹开它!”阿泉说道。
“不不!”塔西佗拦住了他,“先不要急,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这门上有字!是埃及文字!”狄昂说着,一把把萨尔推了上来。
萨尔凑近了那木门,专心辨认起来。
“说出正确回答的人将能通过这道门,”他缓缓地念道,“人的命运究竟应该归谁掌握,是神,还是人?”
“又是命运……”狄昂耸耸肩道。
“那几乎就是我心中的疑惑啊……”塔西佗叹道。
“你确定它说的是这个问题?”狄昂又问了萨尔一次。
“千真万确,看!在‘神’和‘人’两个字下面还有两个把手,一定是要我们去拧我们所选的答案下的那个把手。”萨尔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听上去挺简单的,非此即彼。”狄昂道,“来到这扇门前的人应该有一半可以通过。”
“即使答不对,我也可以踹开它。”阿泉道。
“只是不知道答错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塔西佗道,“万一,有什么不测发生的话……”
“我想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这么顺利让人通过的话,那这道门的作用就不再了。”阿维娜道,“我想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不要答错了。”
“真头痛啊,看上去挺简单的问题嘛。”狄昂不满地说道,“来吧,塔西佗,你是我们当中最有智慧的,你来解开这道题吧。”
“你呢,狄昂,你不试试吗?”
“尽管我有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明确答案,但是我不想承担这个责任。”狄昂想了想道,“不要答错了,塔西佗,说不定待会儿地面就塌陷下来了。”
塔西佗没有在意他的玩笑,他扫视了众人,明白自己是众望所归最合适解开这道题的人。他用手轻轻抚去木门上的灰尘,想了想,把手慢慢朝下面的把手伸去。他在两个把手之间停住了,左边是相信“神”能控制人的命运,而右边,则意味着“人”对自己命运的掌握。
他闭上了眼睛,沉思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决定事关重大,很可能因为他的回答错误,他们会失去继续前进的资格,甚至可能会用生命做为代价。
半晌,他似乎决定了什么,重新抬起了手,缓缓地要落下……
“与其这样冒险不如让我踹一脚!”阿泉一声大喝,紧接着一脚蹬来。还没有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的脚已经朝门上踢去。
等到塔西佗想到要阻止他,为时已晚。
“咚”一声闷响……
那门居然被应声而开了。
那木门——被称作只有最具智慧的人才能打开的门,通往“众神之神”居所的第四道门——竟然被一脚踢开。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目瞪口呆,就不会再有其他反应了。
“这,这……”萨尔张大了嘴,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阵子,塔西佗才木讷地朝那门走近了一步,朝里面的长廊探了一眼。等到他确定自己的眼没有花,那门的确被打开之后,他转过身来道:“你们都看见了?”
阿泉已经从刚才的惊愕转变为得意洋洋:“我早说过了,用脚是最方便的办法。”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狄昂也走上前去,仔细地端详着那木门,“难道这是‘众神之神’和我们开的玩笑?”
“没道理呀!根本就没有体现出智慧呀!”萨尔大叫道,“和诗中说得根本不一样!这,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塔西佗摇动了几下那两个门上的把手,然后若有所思道:“这里面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我想,既然门已经开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还是继续往里走为好。”阿维娜说道。
“我想也是,”塔西佗叹了口气道,“这个谜团等我们出来时再来解决吧。我们继续走吧,诸位。”
当众人走过那令人迷惑的木门前时,都向它投去不解的目光。
当他们都到达门的那头时,塔西佗道:“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因为穿过这道门而感到不适,也就是说,那诗中的神谕没有象穿过前几道门时那样实现。我们当中没有一个是被神选定的智者。”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难道神也会出错?”萨尔道。
“我们的命运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呢?”塔西佗望着木门,喃喃道。
“你说什么?”狄昂问道。
塔西佗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后道:“这里面一定有着非常重要的玄机。我觉得我快想到了。但是……我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
“走吧,塔西佗,希望你尽快能够想出其中的奥妙。但是我倒认为这可能是对所谓的神的安排这种说法的讽刺。这次的意外可能是扭转我们一直来对整个事件看法的转折点。”说着,狄昂就背起手,慢慢地朝幽黑、深邃的长廊深处走去。
塔西佗望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久,才跟上去。
“下一道门会是什么?”狄昂问萨尔。
“不,诗中没有提到,”萨尔道,“诗中只是告诉通过四道门的人,不要高兴地太早,后面还有更加艰难的路程。”
“看来,这个游戏的主人还不愿意先透露游戏的内容。”狄昂干笑了一声。他们继续前行着,在火把的照耀下,四周的黑暗慢慢地在他们面前退却,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在一堵墙面前停下了。
“前面没有路了。”阿泉道。
“看来这堵墙就是我们要通过的第五道门了。”塔西佗道。
“上面有字!”阿泉朝将墙的上方指去。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几行埃及的古文字被刻在两墙上。
“萨尔,请念给我们听吧。”塔西佗道。
“杀了人的无辜者与没有杀人的凶手将手放在一面的手掌印里面,可以通过此道门。”萨尔念道。
众人都朝那几行字的下方望去,果然有两个手印样子的坑。
“杀了人的无辜者,和没有杀人的凶手?”塔西佗喃喃念道,“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我想……那是指我吧。”阿维娜突然说道。
“阿维娜你?”
“我应该就是没有杀人的凶手。”阿维娜点点头道,“你们忘了吗?当初我为什么会和你们一同踏上这次旅行的?”
“对了,那时你被认为是杀人凶手,所以才躲在我们这群人里面逃出罗马。”狄昂道。
“这样说来也有几分合理。”塔西佗点点头道,“那阿维娜,请你把手放在这手印里。”
阿维娜依言将自己的手按在了那手印里:“大小和我的手刚好吻合。”她说道。
“这面墙并没有变化。”塔西佗上下打量了那墙之后,道,“看来另外一个杀了人的无辜者是必须的了。”
“谁会是那个人呢?”狄昂来回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连一条狗都没有杀过,肯定是无缘这项殊荣了。”
众人沉默了半晌后,阿泉突然说道:“或许,那说的是我吧……”
“你?阿泉?”阿琪惊诧地望着他,“你杀过人?阿泉……”
阿泉微笑着轻轻拍拍她的肩道:“不要怕,阿琪,你忘了我曾经是一名军人吗?冲锋陷阵怎么会不杀几个敌人呢?”
塔西佗点点头道:“的确,在战场上杀敌,是算不上是凶手。这么说来,这个无辜的杀人者,或许就是你了。”
不用等塔西佗再言,阿泉就走上前一步,将手掌放入了那墙上的手印里面。
只过了片刻,那道墙便裂成两半,轰隆隆地朝两边分了开去,显露出了后面的长廊。
已经见过足够多奇迹的探险者们对这次的变化没有表现太多的惊讶。
“看样子,神的预言还是灵验的。”狄昂道,“但这对我来说不起什么作用,我不会感谢他的。”
“只有第四道门,预言没有成为现实,这意味着什么……”塔西佗沉吟道。
“你们感到疲劳吗?”狄昂问阿泉和阿维娜。
“不,”阿泉苦笑道,“但是更严重,我们的手无法离开这个手印。”
“你说什么?”阿琪一惊,急忙拉住阿泉的手臂往外拽。可是任凭她用尽全力,阿泉的手却像生在地上的树一样牢牢地与那墙连在了一起。
“阿泉,这怎么办……”阿琪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别哭别哭,”阿泉用另一只手抚慰着她,“甘将军一定会想办法解救我们的,放心吧。”
塔西佗和狄昂也帮阿维娜尝试脱离这样的困境,但是也没有能成功。
“如果加图、西多、卡西乌斯有一个在这里就好,可惜他们现在都无法来了。”狄昂叹道。
“那只能麻烦你们在这儿等待片刻了,”塔西佗道,“我相信等卡西乌斯师徒恢复过来,一定有办法让你们会恢复自由的。”
阿泉和阿维娜都镇静地点头表示同意。
“我留下来陪你吧。”阿琪道。
“不,”阿泉道,“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况且这次进洞的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用处,你也不会例外,和塔西佗他们去吧,帮助他们通过以后的门。”
阿琪噙着泪水,点点头。
“你们多保重,我们在这儿等你们。”阿泉对塔西佗道。
保重。”塔西佗表示敬重地对他俩点点头,接着,就带领其他人离开了。
“我本来以为可以多陪他们一会儿的。”阿泉有些遗憾地说道。
“嗯,你的阿琪也肯定不愿意与你离开。”阿维娜道,“但是有时候,我们都知道,事情不是人可以任意掌控的。你必须听从为你定下的安排。”
“你相信这一切都是神早已决定的?”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除了我的主上帝以外,还会有其他的神明。”阿维娜稍稍停顿了片刻后道,“如果是我们的主决定了这一切,这就太让人费解了。我承认我相信主为我们定下来安排,但是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每一个细节都严加控制,仿佛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由他事先定好了一般,这,不是我所了解的上帝……”
“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要走下去,如果结果令我们欣喜,那我们要感谢这种预定的安排。但如果它的结果是给我们带来灾难,那么,”阿泉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嗓门,道,“我向你保证,不论是谁做了这种安排,我都要凭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它,直到它让我们满意为止!”阿维娜惊愕地望着他,她一直以为阿泉只是空有一身蛮力,思想上绝对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可是现在,她感受到了来自这名年轻的塞里斯人身上传来的火热的能量。她仿佛觉得自己也要被他这种不畏惧一切的威慑力融化了。
另外一方面,塔西佗他们——现在只剩下来塔西佗、狄昂、尼禄、萨尔、阿琪、班云和尹离几个人——来到了下一道门前。这是和上一道门几乎一摸一样的一堵石墙。上面刻着几行字,字大下方有两个手印。
“这是第六道门了。”狄昂道,“没想到我们能走这么远。”
“如果是‘众神之神’有意让我们通过所有的门到达他那儿,那一切就很容易解释了。”萨尔道。
“那我们真够走运的。”狄昂哼笑道。
“现在要说是福是祸还太早。”塔西佗道,“来吧,萨尔,为我们念出上面的字吧。”他指着这堵墙上面镌刻的字说道。
萨尔那着火炬凑了上去,喃喃念道:“只有死去的活人和活着的死人,才能通过此门。”
“越往前面走,我就越感到一股阴森之气。”狄昂评论道。
“死去的活人……活着的死人……”塔西佗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你知道什么是‘死去的活人’和‘活着的死人’?”萨尔惊讶道。
“我们已经只剩下这么几人来,稍微想想就会知道答案的。”塔西佗道。
“那究竟是谁!”
“我也明白了。”狄昂摸摸脑袋笑道。
“快说快说呀!”萨尔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因为你没有和我们经历过以前的事,因此不会知道其中的缘故的。”狄昂道,“来吧,阿琪,尼……尼库,这两个人就是你们了。”尼库是他们对尼禄的称呼,在萨尔和其他外人面前,尼禄这个名字是不可以随便透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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