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纪事本末
“我们到前面的市场后就分开走,越分散越好。加图,你赶快去我们埋圆球的地方,把他转移到其他地方,不要让隆罕康找到。”
“我明白了。”加图道。
“其他人各自绕路回到西吉斯家后,立刻打点行李,我们一刻都不能迟疑,马上离开这里。隆罕康在找不到圆球后,会立刻来找我们。”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拥挤进人头攒动的市场后,他们立刻分散开来,而跟在后面的两个隆罕康的家丁只能跟随塔西佗和甘英两人。
加图迅速奔向埋藏圆球的地点,然后按照塔西佗的指示完成了转移的工作。
其他人也像塔西佗说得那样,在辗转回到住所后,来不及和西吉斯讲明情况,便收拾起了行李。
“我的朋友,这可不礼貌!”西吉斯一屁股坐在两塔西佗的行李上,“我已经翘首盼望了好几天了,希望你们早日平安归来,可是,你们一风尘仆仆地出现便不管我的感受急着要离开,这是做客人的道理吗?”
“我亲爱的西吉斯,现在我没有时间和你说明详细的情况。”塔西佗道,“但是如果你能够太阳下山前给我们找到一条速度快的帆船,那我对你真是感激不尽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西吉斯感觉到的确发生了什么事,便站了起来。塔西佗蹲了下来,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得罪了隆罕康,现在他正准备追捕我们。你可以到窗台上去瞅瞅,街对面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会把我们的一举一动报告给隆罕康。所以,如果我们不尽快的话,那就晚了。”
西吉斯走到窗边,朝下望去。然后,他回过头道:“没有听到有关你们探险的见闻实在太遗憾了,你保证要写信告诉我!”
“我只能保证下次来拜访你的时候告诉你。”塔西佗道。
“好吧,我马上去找船。”说着,西吉斯急匆匆地下了楼,跑出屋去。
在太阳下山前,他回来了。
“快走吧!我驾马车送你们。”
所有的人都二话不说,踏上了西吉斯的马车。
“爸爸。”爱芙叫住了正要坐上车的西吉斯。
“有话等我回来再说,爱芙,现在我没有空,快和你的塔西佗叔叔说再见吧!”西吉斯抓住马缰,就要驾车离开。
爱芙突然一把抓住车栏,一跃登上了马车。
“你干什么!快下去!”西吉斯瞪大量眼睛道。
“西吉斯……”塔西佗缓缓从车上站了起来,“我有件事要向你说……爱芙她……打算和我们一起走。”他故意把重音放在“我们”上。
“什么!”西吉斯放下来马缰,转过身来瞪着他。
“是这样,爱芙她……爱芙……”塔西佗的目光投向他的朋友们,想要得到帮助。
狄昂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对西吉斯说道:“我的朋友西吉斯,小爱芙是个不甘于安逸的家庭生活的女孩子,她想出去见见世面。女孩子尽管不被鼓励这样做,但是她这样的愿望非常强烈,我希望你能答应她。嗯,我们都会好好照顾她的,对吧,塔西佗。”
“嗯,是的……”塔西佗低头喏喏道。
“爸爸,让我去吧……”爱芙也央求道。
“你真的想去?”西吉斯低声道。
“是的,爸爸。我想和塔西佗叔叔他们一起去见识见识。”爱芙道。
西吉斯把目光投向塔西佗:“雅敏已经离开了我……我不想再失去爱芙……塔西佗,你要照顾好她……”
塔西佗抬起头来,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我向你保证,爱芙就是我的生命的一部分,如果我能活着,决不会让她有个三长两短。西吉斯,我对神圣的维斯塔神庙发誓!”
“那好吧。”西吉斯叹了口气,道,“你走吧,爱芙,我不能耽误你的理想。你随塔西佗他们走吧。”
“爸爸!”小爱芙一头扎进了她父亲的怀里,恸哭起来。
正在他们父女俩互抒离别情怀时,甘英轻轻拍拍西吉斯的肩:“那两个盯梢的人只剩下来一个,另一个必定是通风报信去了,如果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西吉斯这才抹了把眼泪,又执起了马缰,大喝一声,驾车载着众人驶出了门去。
一路风驰电掣的马车颠簸,塔西佗等人才头一次注意到亚历山大的街道竟要比罗马城开阔地多,要在罗马,在拥挤着熙熙攘攘人群的小巷里,这样的马车绝对没有办法跑得比人走路要快。
港口也不远,他们没有过多久就到了。西吉斯跳下马车,跑到码头旁,打了两声呼哨。没多久,一艘帆船慢慢驶进了他们的视线。
“虽然小了点,但是它的速度是亚历山大最快的,你们可以在中途换一条更大更适于远航的船。但是现在,请将就一下吧。她会带你们摆脱任何追兵。”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塔西佗道,“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更本没有办法走到现在这一步。”
“不要多说了,我的朋友。你们快走吧,时间不多了。”西吉斯道。
正在他们打算登船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在一阵尘雾之中,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已经像闪电般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两他们面前。
“隆罕康……”塔西佗喃喃道。
“怎么了,我的朋友们?”隆罕康跳下了马,像以往一般热情地说道,“怎么连再见也不说一声就急于离开呀?”
“我们有急事,必须马上赶回罗马去,所以……我们只能表示万分的抱歉。”狄昂道。
“喔,急事……”隆罕康点点头道,“急事当然不能耽搁,那我也不能多留你们。”
“这么说,我们可以离开喽?”
“离开?当然,当然可以了。”隆罕康笑道,“只是……我想请亲爱的塔西佗再留下一段时间。”
“塔西佗?为什么?”狄昂道。
“哦,没什么事,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他。”隆罕康道,“我会好好招待他的,请你再停留几天吧,亲爱的塔西佗。你不会连我这个主人这样的小小要求都不能成全吧。”
塔西佗估摸到他一定是从萨尔那里了解到只有自己才知晓“众神之神”的最终秘密,所以才要求他留下,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加值得抱歉的了,我的朋友,真不凑巧,我们刚收到我们在罗马的生意发生重大情况的消息。我们必须赶快走,错过了这趟风,我们就得等上1个半月了。”
“如果你愿意留下,我愿意弥补你的任何损失。”隆罕康说道。
“你瞧,这不光是生意上的问题,如果我不能及时赶回去,我的整个家族,以及我们的声誉都将受到影响,请你千万谅解。”塔西佗道。
“可惜啊……”隆罕康叹了口气道,“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是我是这里的地方官,你不卖我的面子,我手下的这些小伙子会以为你瞧不起我们。”他故意回头望了望身后一大帮剽悍的骑兵,说道,“我得提醒你们,他们的脾气有些暴躁。”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这是最后通牒。
塔西佗思忖了一阵子,最后说道:“抱歉,我不能帮助你。”
隆罕康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哦,是这样……,是这样吗?”他扭转马头,朝后走去,他身后的骑兵迅速逼了上来气势汹汹朝他们走来。
正当塔西佗他们紧张地准备对付这次不小的挑战的时候,一片喧嚣声从骑兵们的身后传来。只见原先排列整齐的骑兵队突然散开了,很快就陷入了混乱。
一帮手持斧头和棍子,穿着邋遢衣服的人拿着手中的家伙拼命与骑兵胯下的高头大马做着搏斗。马匹变得暴躁起来,屡屡抬起前蹄,把背上的骑士抛了下来。
不一会儿,整支骑兵队便溃不成军。
塔西佗一行乘着这空档,迅速登船。
西吉斯拥抱了爱芙,他和她只说了一句话,女儿哭着随塔西佗上了船。
骑兵们很快就狼狈地离开了。隆罕康还来不及留下一个憎恨的眼神。
“他们终于赶来了。”甘英笑道。
“他们是谁?”塔西佗问道。
“我的一些朋友。刚才在回西吉斯家之前我怕事情有变而特意请他们到港口来保护我们离开。”
“朋友?”塔西佗摇摇头道,“你们塞里斯人到哪里都能那么轻易地交上朋友……”
辛努在码头上举起斧头朝甘英挥手致意,甘英也朝他挥挥手。
同时,西吉斯和塔西佗、爱芙也回收作了别。
风帆一拉起,帆船缓缓地驶出来港湾,寻找“众神之神”的旅途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归程~
他们一登陆,就听说了克伦塞茨的事。
“他想的太多了。”塔西佗叹了口气道,“就和西多一样。”
“至少他的出发点是好的。”狄昂道,“只是用了过于极端的方法。”
“任何良善的目的凡是用了极端的手段,都会转化为恶的结果。这一点,是历史给我们无数次的教训。”塔西佗道。
“幸亏吉人天相,涅尔瓦还是转危为安了。这一次,不管怎么说,图拉真功不可没。”狄昂道。
塔西佗点点头,喃喃道:“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关键的人物……”
“什么关键的人物?”
“图拉真,他是把罗马的辉煌推向顶点的人物。”塔西佗道。
“哈,没想到你对他的态度的转变还真不小啊。”狄昂道。
“我对他继续摧毁共和制的作为不齿,但他的确能让罗马的光辉照耀到最遥远的国度。”
“你凭什么会对他有这样非比寻常的信心呢?”
“因为是我……算了,你不会明白的。”
“莫名其妙。”狄昂摇摇头道。
“甘将军,你怎么了?”阿泉看到甘英表情沉重,就问道。
“塔西佗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甘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无论目的多么良善,用了极端的手段,都是恶的。”
“甘将军的意思是……”
“我们叛离大汉,尽管自有道理在其中,但是背叛毕竟是背叛。更毋庸说我箭射班将军的罪过了……我们的确应该受到军法处置……”
“甘将军,我们已经来到这步田地了,还去管他这些做什么呢?”阿泉道。
“我倒不妨,只是怕耽误了你、阿琪姑娘、班云姑娘和一干兄弟啊。”
“甘将军……我们都是立誓要跟着你的人,你大可不必为我们担心,能够为甘将军效劳,我们死了也值。”
“不要这么说,阿泉……你们还年轻,还有很多可以追求的东西。不要为了我放弃这一切。”甘英朝东方望了望道,“现在说这个也晚了,握已经把你们连累到这步境地了……”
“甘将军,请不要再这么说了,我们都是心甘情愿跟随你的。”阿泉道。
在很远的地平线尽头,出现了几座庞大神庙的顶部。
“终于回家了……”加图道。
众罗马人都发出了唏嘘之声,历时一年多的长途跋涉,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如果有机会,阿泉,我真想让你们也回到家乡……”甘英喃喃道。
“甘将军……”阿泉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看上去近在眼前,但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使通往罗马城的路格外漫长。
直到中午,他们才来到了城门底下。
有一个骑马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图拉真。”塔西佗道。
“欢迎你们,我的朋友!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图拉真喜欣慰地笑道。
“能看到你这样喜气洋洋的脸,我心里踏实了很多,图拉真。”塔西佗道。
“托皇帝陛下的福,罗马一切安好。”图拉真道。
“皇帝他怎么样?”狄昂问道。
图拉真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皇帝陛下,他仍然是老样子,非常虚弱。御医承认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还有多少时间?”
“说不准,可能还有半年到一年,或许只有一个月,甚至明天就有可能……”
“我们马上要见他。”塔西佗道。
“请随我来吧。”图拉真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意,当初我从耶路撒冷回罗马时,也是这个心情。当克伦塞茨试图阻挡我时,我不得不对他产生了怀疑。”
“涅尔瓦宽恕他了?我是说克伦塞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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