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纪事本末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忠告。”加图冷冷地说。
老加图行了礼,阿维尼乌斯也点头致意。
老加图领着儿子,走出了阿维尼乌斯的宅邸。
一路上,父子两个都没有说话。快到家的时候,老加图停了下来,面对着他的儿子,说道:“提图斯,请你以后不要再过这样危险的生活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舒舒服服地享受人生,这不是很好吗,何必一定要这样去这样……”
他吸了口气说:“为你可怜的老爹着想一下吧,如果你不希望我马上破产的话,请听我的这句话吧。”
加图脸色凝重地低着头,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地说道:“好的,爸爸,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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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古书珍玩的阿维尼乌斯的好心情也没有维持很长的时间。
当他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幽静的花园,陶醉在沁入心脾的芬芳时,隆吉乌斯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
“尊敬的阿维尼乌斯……”
“什么事,隆吉乌斯?”
“这个……”隆吉乌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如果没事的话,请陪我一起欣赏这片美景吧。”
“可是,阿维尼乌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
“哦?”阿维尼乌斯转过身来,“是什么?”
“嗯,是这样的……”
“请说吧,隆吉乌斯,不要吞吞吐吐的。”
“好的,阿维尼乌斯,那个人逃了。”隆吉乌斯小声说。
“什么,你说谁?”阿维尼乌斯望着他说。
隆吉乌斯凑到他的耳边简短地说了几句,立刻缩回了脑袋。他看到了阿维尼乌斯的脑门上的青筋开始往外暴突了。
可是,阿维尼乌斯不是那么轻易会发火的人,他走到桌子边上,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我想知道全部,隆吉乌斯,全部。”
“可是,这就是……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等一等,让我理清思路。”阿维尼乌斯闭上眼睛,用手指按着太阳穴,说道,“你是说,一个我们精心准备捕获的要犯,从牢房里不翼而飞了?”
“确切的说,尊敬的阿维尼乌斯,是两个……”隆吉乌斯迅速地看了他一眼,避开了他的目光,“莫比伦的女儿也不见了。”
“哦,天哪,是两个!两个大活人从我阿维尼乌斯的地牢里逃走了。而你这个值守的人,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这样?”阿维尼乌斯摆弄着手里的杯子。
“我……我,我立刻派人去调查。”隆吉乌斯感到了毛骨悚然,当下第一件事是赶快从这间充满了随时要爆炸的雷电的房间里脱身。
“你能找出原因吗?”
“一定会的。阿维尼乌斯。”
“希望如此,隆吉乌斯。”
隆吉乌斯急忙行了礼,退下了。
当他走到柱廊的时候,听见了杯子掷到地上的声音。
~第二十四章吉离最后的影子~
又在墓边整整坐了一上午,甘英终于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他说。
他们三个牵着各自的马,由甘英带领着朝沙漠的深处走去。
风沙很大,为了不咽下黄沙,没有人开口。直到他们走到一个沙丘的背面的时候。在这里,狂风被挡在了后面,沙子也不能随心所欲地飞舞。
“我们往哪儿走?”阿琪问道。
甘英望了一下四周,说道:“我不知道。”
阿琪白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甘将军……”阿泉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们如果要去找那些宝藏的话,阿琪姑娘或许会有一些线索。”
甘英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走到了阿琪身边,也坐了下来。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为你母亲的事郑重向你谢罪,阿琪姑娘。”他说道。
阿琪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你也许永远不会原谅我。”甘英看着她说。
阿琪把脸别到了另一边。
“而且会一直把仇恨记在心上。”
阿琪还是不去看他。
“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知道,阿琪姑娘。”甘英停了一阵子,接着又说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母亲的。”
阿琪缓缓地回过头来,望着这个脸上写满了悲伤和诚恳的男人。
“阿琪姑娘……,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甘英又站了起来。
“甘将军……”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象被雷电劈中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辨认出这声叫唤来自何人。
他转过身来,望着这个眼泪汪汪的小姑娘。
“甘将军,这是……这是我娘的遗物,请你收下吧。”阿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递给了甘英。
“这……”甘英犹豫不决了。
“甘将军,难道刚才只是信口开河?”阿琪瞪着他说。
“不不!”甘英急忙争辩道,“我只是想这是你母亲的遗物,而你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
“甘将军不用过虑,我已经保留了我母亲的一块佩玉,这里的物品就都交给甘将军吧。”阿琪说。
甘英接过了那个小包,然后,仔细地端详起她来,刚才的一瞬间,她变回到了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可是,很快地她又回到了一个背负重担的成年人的角色。甘英现在在她身上看到的不止是吉离的影子了,他清晰地看到了吉离就活在她女儿的身上,此时正在对着他绽放笑颜。
甘英也不由自主地弯上了嘴角,微笑起来。
阿琪站了起来,背对着他,再一次避开了他的目光。
“甘将军,这个包里有我母亲留下的一些东西,应该会对我们以后的去向有所指点的。”
甘英立即打开了那个小包,里面除了以前见到过的,吉离曾经为他朗读过的克拉苏的遗卷外,还有一把木梳、一个香囊和一块丝绢。
甘英拿起了那个香囊,闭上眼睛,闻了一闻。一时间,沁人的香味让他全身都顿感舒畅。他仿佛又来到了吉离的身边,她笑着,转着,翩翩起舞。那种熟悉的香味,那暧昧的声音和那若即若离的身影。
“甘将军。”阿琪在一旁的一声叫唤把他从虚幻中拖了回来。
“又什么线索吗?”
甘英把那块羊皮打开,然后苦笑着说:“阿琪姑娘,这是大秦国的文字,我恐怕没办法读懂。”
阿琪淡淡一笑,道:“反正往后的路还长着,如果甘将军愿意的话,我会把大秦国的文字交给你们。”
甘英急忙行礼致谢道:“有劳阿琪姑娘了。”
“那是什么?”阿琪指着甘英脚下掉落的一物说。
甘英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匣子,想必是刚才抖开羊皮书时不慎掉落的,而沙地让它在落下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
甘英蹲下捡起了这个匣子。
这个匣子只有手心大小,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绢缎,所以手放上去感觉到非常光滑。甘英打开了匣子。
里面又有一块绢布和一张羊皮。那块绢布上好似写满了字,而那块羊皮却绘上了许多蛛丝般的细纹。甘英先打开了那块绢布。
他看到上面写的头两个字,就怔住了。
“甘将军,是什么?”阿琪问道。
甘英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迫不及待地看了下去。
阿琪和阿泉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最奇怪的表情。甘英一会儿微微含笑,一会儿双眉紧锁,一会儿悲痛欲绝,一会儿兴高采烈。在看这块布的一会儿功夫里,甘英尝遍了人间的甘辛。
最后,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把那块绢布交给了阿琪,自己走到了沙丘的边上,坐了下来。
阿琪迫不及待的展开了绢布,细细地看了起来。
是娘的字迹,她心中一阵激动。
这是一封信,抬头是给甘英的:
“甘将军: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深入到塞内定居了。感谢你对我和我们族人的帮助。甘将军的恩德,我等今生恐怕难以回报了。
甘将军忠心报国,日月可昭,由甘将军保疆安境,实在是天下苍生的福分啊。
但是,甘将军,我还有一事不明,请将军解疑。当日在村口,吉离,对了,小女子贱名恐怕还不为将军所知,吉离正是在下姓名,如果将军有意,请勿轻忘,当日吉离问将军今后的打算,甘将军迟疑了片刻才作答,不知是否有隐衷。人生所为,除了国家和天下苍生,自己的幸福也需作一个打算呀。
如果,恕我腆颜,如果甘将军厌倦了戎马生涯,想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和一个可以谈心的人,聊度余生,甘将军可以来敝舍。吉离会随时恭候甘将军大驾的。
甘将军,这样发出邀请,我是不是太过于鲁莽了。可是,如果此时不说这句话,吉离恐怕会后悔一辈子的。
甘将军此时收到的除了这封信,应该还有一张羊皮地图,这正是克拉苏将军所绘的地图,如果甘将军有意探访大秦国,希望它能助你绵薄之力。
好了,甘将军,吉离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吉离不能当面讲的话也都已经讲了。如果明日城外能够相见的话,吉离自当把此信亲自交付将军,如若不能,我讲托付阿泉小兄弟转交的。
希望甘将军,能够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吉离就此收笔了。甘将军,请多保重。
吉离上
看完之后,阿琪呆呆地垂下了手。
“我娘她喜欢你。”她对甘英说。
甘英把头埋在膝中,一言不发。
“甘将军,我娘真的喜欢你。”阿琪又说了一遍。
甘英还是没有回答。
阿琪愤怒地走到他身边,把她母亲的信狠狠砸向甘英。
“我娘这么喜欢你,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她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即使是她娘死的时候,或者在安葬她娘的时候,她也没有这般伤心过。
阿泉走到他们的身边,左右看看,不知道该安慰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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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风沙的势头都不见减弱,他们只能在沙丘后过夜了。
阿泉拿出了一点干粮,扳给了甘英一半,甘英摇摇手,又合上了眼。
阿泉又把这块干粮递给阿琪,阿琪说了声:“谢谢。”但是也没有伸手去接,她依然茫然地望着远处被大风和黄沙肆虐着的灌木丛。
阿泉一愣,他从来没有从这个小姑娘口中听到过一个“谢”字,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激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不用,不用……”他小声地回应道。又走会到了自己原来坐的地方。他觉得很奇怪的是他的胸腔里仿佛忽然出现了一面军鼓,正在猛烈地敲打着,敲地他有点晕乎乎了。
甘英很快就睡着了。他做梦了。他没有办法不做梦,在经历了白天这样的事后。
依他所愿,他看到了吉离。还是刚见面时的一袭素衣,婷婷袅袅地向他走来。
“甘将军。”她低头轻声说道。
“夫……,不,不,吉离……。”
吉离靠在他的肩上,说道:“甘将军,我可以不走吗?”
甘英想说“可以”,可是他见到自己把她一把推开了。他想把她再拉回来,但是他的手又无法动弹了。
“甘将军!”吉离一脸惊惶地说,“甘将军,难道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过平静的悠闲的日子吗?”
甘英已经急得手足无措了,他拼尽全力想冲破这个束缚着他的躯壳,可是,他一张口,就说:“夫人,甘英会继续在边关值守,为大汉的边境安宁效犬马之劳。夫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吉离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万丈深渊,她惊叫着向下落去。她惶恐地挣扎着,无助地挥着手臂。
甘英跪在悬崖边上,撕心裂肺地叫着。
吉离越坠越深,伴随着一脸的迷茫。
“甘英!还我命来!”他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他回头看到,面色苍白的吉离双眼流着血,高声叫喊着,朝他扑了过来。
他用手撑地,惊恐地朝后退着,但是手掌一滑,他感到一阵眩晕,朝无底的深渊坠去。
他坐了起来,剧烈地喘着气。
他看了看身边安睡的阿泉,和仍旧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的阿琪,情绪稳定了一点。
“做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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