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纪事本末
“当然,尊敬的阿维尼乌斯,这是我们的荣幸。”老加图必恭必敬地说。
“好吧。我们现在就走吧。”阿维尼乌斯说。
老加图愣住了。等他明白了阿维尼乌斯所说的话的意思时,他感觉到好像一盆冰渣劈头盖脸地浇到了他身上。
“我们……”
“噢,对了,最好也叫上你们的朋友。”阿维尼乌斯补充道。
“我们的朋友?”
“对啊,就是那位把这个年轻人在我这儿的消息告诉你的朋友。”阿维尼乌斯吃力地跨上了马背,“我真的很希望见他一面。”
~第二十六章阿维尼乌斯不幸的一天~
“原来是这样。”涅尔瓦转过身,背着手,面对着巨大的窗口。
“这一切都是真的了。”他叹道。
“阿维尼乌斯真是用尽苦心啊。”塔西佗说道。
“我们必须尽快把他从阿维尼乌斯那里弄出来,塔西佗,我们应该怎么做?”
“最方便地话,可以再一次地以你的名义追捕逃犯,到他那里搜查,当然阿维尼乌斯肯定会有所不满,但我相信如果他不认为我们已经发觉了他的秘密的话,是不会妄加阻拦的。”塔西佗说道。
“啊,是个好主意。不过,阿维尼乌斯不会生疑吧?”
塔西佗想了想回答道:“会的,他一定会怀疑的,但是,以他的自负,他会相信自己设下的小小的圈套是不会那么轻易被人看破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们也不会发觉这个阴谋的。”
皇帝点了点头。
“好吧,我让克伦塞茨再陪你去一趟吧。”
“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给你的。”
皇帝满意地又点了点头。
“我要告诉你一点事,在你去办事的时候,我咨询了非凡的马娜维斯。”
“马娜维斯?那个巫女?她还活着?”塔西佗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马娜维斯,在印象中那时的她就好像已经非常衰老了。
“是的,塔西佗,可你不要叫她巫女,她以前是一名贞女祭司。的确,她年纪已经很大了,比我要大二十、三十?谁知道呢?可是她的身子骨却要比我好,能够独自爬上这么高的山上。我要说,她还会再活上二十年的。”皇帝好像有些沮丧。
“她说了什么?”塔西佗问道。
“你知道的,这些祭司总是不愿意用一般的语言表达他们所预见到的事,他们喜欢用晦涩的断句或者诗来隐藏真正的答案,好像不这样做的话,那么轻易地让凡人洞悉未来的话,天神就会发怒的。马娜维斯更是这种类型的典范,她什么也没有说,她好像魔法般地从身上变出了一枝玫瑰。”
“玫瑰?”
“是的,一枝玫瑰。她走到油灯前,把它给烧了。”
“噢,天哪。她想干什么?”
“没人知道。”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美丽的玫瑰花瓣迅速地枯萎,变焦了,空气中散发着那种不能名状的气味,啊,最后,它化作了灰烬,落在了油灯里和地上。”
“她没有给你一点暗示?”
“不,没有,她做完了这些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除了阿维尼乌斯外,罗马城里另外一个敢于对皇帝如此无礼的人啊。”塔西佗叹道。
皇帝微微笑道:“阿维尼乌斯对我也要恭敬地多。”
他在光滑地大理石地板上踱了几步。
“对了,狄昂的事,办了怎么样了?”他问道。
“噢,差一点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在罗马的主要的交通要道上都贴上了悬赏寻找他的启事了,在一些街头巷尾,我也安插了人时刻守候着。这样兴师动众的话,我想狄昂应该很快会被找到的。”
“嗯,好的。塔西佗,在狄昂不在的日子里,我只能靠你一个人了。”皇帝说。
“我会尽力而为的。那我先告辞了。”塔西佗行了礼后就退下了。
“鲁福斯。”皇帝叫道。
忠心的仆人又像魑魅般闪了出来。
“让克伦塞茨再跟塔西佗跑一趟吧。希望这次能够成功。”
“一切会如你所愿的。”鲁福斯说完就退下了。
当塔西佗穿过曲折的内门,来到宫殿门口的时候,鲁福斯已经把皇帝的命令传达给了克伦塞茨。近卫军长官迅速集合了人,跟着塔西佗朝着阿维尼乌斯的宅邸走去。
由于是第二次了,他们对于要去的地方的所在非常清楚。没有花多少功夫,他们就到了阿维尼乌斯家的门口。
很快,阿维尼乌斯就来到迎接皇帝的近卫军再次的大驾光临。
“噢,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应该是尊敬的塔西佗和克伦塞茨了。欢迎一天之内两次来到寒舍。”阿维尼乌斯依然是满面春风。
“克劳迪乌斯·阿维尼乌斯。我们奉罗马皇帝的命令捉拿逃犯,希望你能够配合。”克伦塞茨说。
“一定一定。”阿维尼乌斯忙不迭地说。
“可是。”他摸了摸脑袋又说道,“不知道两位尊贵的客人,嗯,有没有记错,今天早上……”他用手比划着,想要提醒他们什么。
“是的,亲爱的阿维尼乌斯。”塔西佗答道,“没错,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皇帝希望再次确定你的地牢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但是我记得,对不起恕我直言,你们已经搜查了我的住宅了。”阿维尼乌斯的表情相当地无辜。
“噢,阿维尼乌斯。”塔西佗微笑着,“我得说你用“搜查”这个词不太准确,皇帝陛下只是怕忠心耿耿的阿维尼乌斯已经事先逮住了他要抓的人,所以派我们来移解的。如果你认为皇帝本人对你不信任……”
“不!不,不,”阿维尼乌斯急忙说,“这么会呢!愿皇帝陛下长命百岁!”他侧身请他们进屋。
塔西佗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就跨进门去。
待到一行人都进了大门,阿维尼乌斯也随后跟了上来。
隆吉乌斯拉了拉他的衣角。
阿维尼乌斯使给了他一个眼色,隆吉乌斯点了点头。
塔西佗也适时地打了个手势给克伦塞茨,让他去看住这里的每一个人,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他们很快来到了一个阴森的大门口,塔西佗推开了门,
“这里是地牢吗?”塔西佗在阿维尼乌斯回答之前就走了下去,他不用等待回答,他认识这些潮湿的石阶。
皮靴声在石廊里回荡着,偶尔还有滴水的声音会配合这沉重的旋律。
“请打开这扇门。”当他们走到他们要找的那间囚室时,塔西佗说道。
阿维尼乌斯规规矩矩地拿出了钥匙,开了门,然后迅速退了回来。
塔西佗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皱了皱眉头,这是他很少见的表情,尽管只是一霎那的事,但它毕竟发生了,这在很多熟悉塔西佗的人看来已经算地上是一个奇迹了。
“为什么没有人?”他转过身来问道。
“都走了。”阿维尼乌斯摊摊手说。
“都走了?”
“都走了。”阿维尼乌斯看着他的眼睛说。
“阿维尼乌斯,我希望你明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塔西佗严肃地说。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塔西佗!”阿维尼乌斯委屈地叫道。
“那就麻烦你讲讲清楚吧。”
“好吧。”阿维尼乌斯叹了口气说,“那两个年轻人,我叫他们的父母来接他们走了,我说过会立即释放他们的,我言出毕行。”
“我相信你一定是个讲信用的人,阿维尼乌斯,而且公正廉明。”塔西佗说,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加强了语调。
阿维尼乌斯无动于衷地望了他一眼,说:“谢谢,我希望我能做到你所称赞地那么好,但恐怕目前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
塔西佗等着他说下去,但是,过了一会儿,阿维尼乌斯好像还是没有说话的打算。
“那个疯子呢?”塔西佗问道。
“疯子?噢!”阿维尼乌斯如梦初醒般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差一点忘了,睿智的塔西佗啊。那个疯子已经被我送走了,我保证,他将永远也不会再对罗马的安宁构成威胁了。”
塔西佗想了想,说道:“如果要我给你提个醒的话,阿维尼乌斯,我会告诉你,皇帝这一次是下定决心要抓到那个人的,他会不惜动用整个罗马的力量来达到这个目的。谁要是胆敢从中作梗,都会遭到朱庇特雷火般恐怖而无情的惩罚。无论是谁。”他说的时候语调很平稳,语速也很慢,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人会以为他在讲述一个平静的故事。但是,事实上,透过他阴冷的语气传达出来的那种寒气逼人的讯息使人无法在这个时候在他的面前站地住脚而又不全身发抖。
阿维尼乌斯一直笑嘻嘻的脸这时也沉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是暗示我会违抗皇帝陛下的旨意,私藏重犯的话,我得说这是无中生有;如果这是皇帝陛下本人的想法,那我只能去见他本人当面向他讨个说法了。”
“请不要因为我没有说过的话而指责我或者尊贵的罗马皇帝。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的严重性,万一因为任何人的倏忽而使犯人逃脱的话,我想我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塔西佗依然面无表情地说。
“当然,当然。”阿维尼乌斯又恢复了以往的笑黡,“只要能够帮地上忙,请你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尽力效劳的。”
“好的。那我再问一遍,这里的人究竟到哪里去了?”塔西佗说。
“尊敬的塔西佗,请相信我说的。”阿维尼乌斯一脸的真挚,“年轻人回家了,疯子被送走了。”
“送到哪里去了?”
“色雷斯。”
“为什么去色雷斯?”
“从那里来的人告诉我在那儿干活的奴隶都非常地安分守己,也许那里的阳光能够驱逐人们的邪念吧。对于一个疯子来讲,或许那里是个相当合适的去处。”
塔西佗沉默下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们会对一个疯子感兴趣?”阿维尼乌斯说。
“我对每个人都感兴趣。”塔西佗看了他一眼,说,“绝对不能对任何可能性掉以轻心,如果那个人伪装成了疯子,那他现在就可能在色雷斯逍遥快活了。”
“这一点请你绝对放心,经过我的严格的鉴定,这个人绝对是疯子确定无疑了。”
“希望你没有弄错。”
“保证不会错。”
“那好,我们走吧。”塔西佗转身朝地牢出口走去。阿维尼乌斯等人也急忙跟上了。
在阿维尼乌斯庞大的会客厅中,塔西佗遇到了克伦塞茨。
近卫军长官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真的?”塔西佗皱着眉头说。
克伦塞茨点了点头。
阿维尼乌斯估计到该是揭开一部分帷幕的时候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把塔西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亲爱的塔西佗,我正好有几位好友在府上作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见一下,兴许你们认识。”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认识?”塔西佗问地像冷冰冰的铁钉。
“直觉。”阿维尼乌斯相当认真地说,“我的朋友,我相信直觉。”
“好吧,让我们看一看你的直觉究竟管不管用。”塔西佗说。
“请。”阿维尼乌斯把他们领向内厅。
他们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来。
阿维尼乌斯掏出了钥匙开了门。
如果不是克伦塞茨在之前给他了一点信息,恐怕即使是塔西佗这样善于隐藏感情的专家也会惊地叫出声来的。
他轻轻地哼了一下。
阿维尼乌斯一直在注视着他的表情,这时,他上前一步,相当热情地介绍道:“尊敬的塔西佗,这里是加图一家,这位是马尔特·加图,这位是他的儿子,我想你在那里见过。”他朝地牢的方向挤挤眼。
加图家的三个人脸色苍白地站在一边,好像完全体会不到阿维尼乌斯的热情洋溢。
“我得承认,阿维尼乌斯,他们是我的朋友。”塔西佗说。
“真的?”阿维尼乌斯显得相当地惊讶。
“事实上。”塔西佗觉得如果先把他和加图父子的关系讲出来的话,那可能会占得先机,摆脱目前的不利地位,“就是我通知他父亲来领这个年轻人的。我和他父亲是老朋友了。”
“噢,是吗?”阿维尼乌斯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承认了。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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