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秀 作者:徐如笙(起点女生网榜推vip2014-08-31完结)
当成至亲长辈一样照顾,可到底不如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裴家人。”
顾汀汀闻言皱眉道:“这件事可不好办呐,过继可不是一件小事,是裴先生自己有这个意思吗?澹台郎君可知道了?”
小风道:“裴先生不说,他的心思我也明白,我若是提出来,他肯定嫌麻烦,不肯让我们张罗,所以这事我想瞒着他悄悄地和裴家联系,等事情办好了再告诉他,至于我九哥,我也没说呢,因为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先找你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顾汀汀思索起来,道:“如今裴家的管家人是裴先生的二弟,而下一任的继承人便是裴先生的侄子,其实关键是裴先生自己没有儿子,不然入主裴家这不是名正言顺的事?倘若裴先生只想找一个能养老的人,最好从小辈里头挑,只有四五岁或者六七岁是最好的,已经懂事了,不用多费心照顾,而且也容易教。”
小风笑道:“所以啊,我对江南也不熟悉,这件事还要让你多费心啊。”
顾汀汀想了想道:“这事我出面可不合适,毕竟这是宗族大事,我又姓顾,和裴家没什么交情,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依我说,倒不如让澹台郎君出面,裴先生可是裴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如今回到裴家,即便裴二爷掌家多年也要给他乖乖的腾位子,不然裴先生就能以嫡长子的身份开祠堂,这时裴二爷即便让位,也不会心甘情愿,若是他知道裴先生的目的只是过继一个孩子,那你说他是甘愿放弃家主的位子?还是舍弃一个晚辈?”
小风一想,笑了:“这事我还真没想到。”顾汀汀笑道:“你若真想做这件事,倒不如和裴先生好好说说,你也说了,他肯定会愿意的,只要裴先生配合,这事就易如反掌,如果没有裴先生,哪怕是天王老子出面,裴家也不会答应的。”
小风点头:“这事我还要再想想。”
小风先跟曲伯雅商议这件事,曲伯雅也是说先问裴先生的意思,小风便去问了裴先生的意思,裴先生果然连连摆手拒绝:“我如今这样就挺好的,有吃有喝,万事不愁,何苦自找麻烦呢。”
小风道:“话并不是这么说,先生虽说有我们照顾,但等到先生百年之后,裴家的祭祖之事您该交给谁呢?总不能在这儿就断了根吧,我的意思是在裴家选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和阿燃差不多大就行,一来您能悉心教养,将来把祭祖的事交给他,也算保住裴家香火后继有人了,而且和阿燃年龄相当,两个人还能作伴,一起长大的情分可是什么都比不过的。”
裴叙一听这话,果然有些犹豫,他其实心里是愿意的,可就是怕为这事去和裴家人扯皮,嫌麻烦,怕小风为这事操心罢了,如今见小风坚持,他也就顺势应了,只说走着看,如果不成也不要勉强。
把裴叙劝住了,小风才去找澹台冠玉说这件事,澹台冠玉自然是同意的,道:“这次送存蕙出嫁,我会在江南逗留一段日子办这件事。”
小风狗腿的笑着,拉着澹台冠玉的袖子:“九哥,你带我去呗,人多好办事嘛。”
澹台冠玉瞧着她有些显怀的肚子,道:“你还是安心在家里待着吧,这事有我就成了。”想想又道:“我想把阿燃带过去,见见世面。”
小风立刻拒绝了:“不行,他太小了,离不开我,如果要带他去,我也要跟着去,我儿子可离不开我,也离不开伯雅。”
澹台冠玉瞪了一眼小风,道:“这事早着呢,再说吧,先把存蕙的婚事办好了再说。”
进了十一月,天气越发冷了,不过冯峪说了要赶在过年前把婚事给办了,因此十一月初就启程送嫁去江南,这次送嫁的人除了澹台冠玉和裴叙外,还有曲伯雅和小风,顾汀汀以及阿燃和李乾这五个人。
澹台冠玉到底没拗过小风,答应她带着她一起去,这还是小风第一次去江南呢,也是阿燃和李乾第一次出远门,别说两个孩子兴奋地不得了,连小风也激动地睡不着觉,曲伯雅摸摸她已经凸起的肚子,生怕她不受用,道:“你别太激动了,仔细对孩子不好。”
第一百三十章 丰园春秋(九)
小风不满道:“你光关心孩子,不关心我啊?我就是高兴!”
曲伯雅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要怎么关心你才成?”他给小风掖好被角,让她安心睡下,这才去看阿燃。
阿燃正和李乾唧唧咕咕的收拾行李呢,见了曲伯雅,阿燃兴奋的喊了一声:“父亲。”
曲伯雅笑着上前摸了摸阿燃的头,道:“知道你们要去江南,心里很高兴,可也要好好休息,明天启程,可别起晚了。”
阿燃一本正经小大人似的:“我知道,明天是姨母出嫁的日子,我不会起晚的。”
曲伯雅看着阿燃懂事乖巧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把他抱在怀里亲一亲,阿燃也抱着曲伯雅的胳膊,十分依赖的样子,让在旁边坐着的李乾心中格外羡慕。
他和父亲就从来没有这么亲密无间的时候。
第二日是启程的日子,也是窦良箴嫁出安良的日子,小风要去江南,便请破军和薛素青预备在安良这边的酒席,她,澹台冠玉,顾汀汀并裴先生一起,随着来迎亲的冯峪一起去江南送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带了不少嫁妆,虽然打眼,却也不愁麻烦,冯峪一早安排了人在码头守着,等马车到了帮着搬嫁妆,一应事情都不用小风诸人操心。
阿燃和李乾一到了船上就跑来跑去,没个消停,曲伯雅紧紧跟在后头看着,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出了意外,小风则和澹台冠玉及裴叙在船舱商议该如何与裴家打交道的事。
裴先生从出生到现在压根就没去过裴家,他是在澹台家长大的,对于裴家的感情也仅限于过年需要祭祀的时候,那时候他才有一种我是裴家人的感觉。
如今上了年纪,倒有了一些落叶归根的意思,不过让他去跟从来没有见过面说过话的二叔和堂兄弟去争夺家产。,他也做不到,毕竟他是真的没把裴家的家产放在眼里。
可要是想成功过继一个孩子,那就必须从家产的事着手。只有裴家相信裴叙有这个意愿且有能力把裴家的家产夺走,他们才会妥协,才会两害相权取其轻,答应过继一个孩子给裴叙。
小风道:“这事也简单,先生是裴家拥有继承权的嫡长子,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到时候只要请了宗族的长辈出面,他们即便不同意,也要乖乖把位子给让出来。”
澹台冠玉道:“可是裴先生压根就没有回过裴家,如果裴家以这个理由拒绝的话。我们也是无话可说。”
小风笑道:“这个简单,先生可是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的,就像咱们家的虎踪剑一样。”
裴叙微微一笑,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一块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羊脂玉佩。正面雕刻着繁复的裴家族徽,反面则是一个古朴的篆书所刻的裴字。
这块玉佩乃是裴家长子嫡孙的身份象征,当初被裴叙的父亲带出了裴家,后来传给了裴叙。
澹台冠玉自然清楚这块玉佩的分量,见了也是一笑,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从安良到江南。这段路程可不远,过了头几日,原先还兴奋的满船跑的阿燃和李乾就都安静下来,甚至觉得有些枯燥,曲伯雅这几日也跟在后头跑,小孩子精力旺盛。倒是把他累的不轻。
小风笑着给他捶捶腿捶捶腰,曲伯雅拦着不教她劳动,反而帮她轻轻揉捏着肩膀:“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倒是你。坐船可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小风摇头:“挺好的,就是觉得有些无聊。”
曲伯雅笑道:“我记得小时候我父亲带我来中原,也是一开始兴奋的不得了,后来足足在马车上待了快一个月,也是越来越觉得十分枯燥呢。”
小风也就无聊了几天,随后的日子便把阿燃和李谦叫了过来,教他们背兵法,对这事澹台冠玉一开始还有点微词,认为不应该让李乾也知道这些兵法。
但小风既然有意愿把李乾养成自己的儿子,就有所打算,更何况只是一些简单的浅显的入门兵法罢了,她不想让李乾长大后回想起往事才意识到自己对他和阿燃的不同。
因此要说亲密,自然还是亲生的儿子更亲,不过明面上的东西小风也是不肯让人抓住把柄的。
而且也许是遗传,阿燃的脑子非常灵活,尤其是最对兵法,接受度非常高,也背的非常快,李乾就没这个天分了,再加上兵法对于普通孩子的确有些枯燥和晦涩难懂,小孩子的自尊心也是比较强的,一见自己被阿燃落下老远,就有些沮丧。
澹台冠玉一见他有不想背兵法的意思,正合心意,教他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句话,然后教他练剑。
李乾对于练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度,因为很快上手了,所以心情又好了起来,而且也十分勤奋,
解决了两个整天喊着枯燥的小萝卜头,其余人就都还好了,窦良箴是新娘子,每天也不出房间门,也刻意的回避见人,就是小风和顾汀汀,也不是天天都能看到她。
冯峪倒像是拿了通行证,一天三顿往里头送饭送菜的,连侍女都不用劳动,他就包办了,虽说也有大婚前不许二人见面的规矩,不过这是在船上,小风几个又都不是多么讲规矩的人,窦良箴都没什么意见,他们就更没有意见了。
一直进了腊月,离杭州越来越近了,顾汀汀也越来越焦躁了,她离家出走算是整整一年了,却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任何顾家找寻她的讯息,这种被抛弃了的感受让顾汀汀十分难受,如今来到江南,竟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小风本来说要陪着她回家一趟的,不过她也挺着肚子,遂吩咐澹台冠玉:“九哥送汀汀回家,我们先去安顿下来。”澹台冠玉看了顾汀汀一眼,没反对,算是答应了,可顾汀汀却失魂落魄的,丝毫没有为这件事露出什么高兴地神色来。
冯峪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下榻的地方,带着诸人前去安顿,澹台冠玉则带着顾汀汀回了顾家。
顾家在杭州也是有头有脸的,除了一个裴家外,几乎就没有什么人家能让他们放在眼里,因此顾家的门房不说傲慢无礼,也是一副自高自大的样子。
不过澹台冠玉是何许人物,即便没有名帖,别人也不敢轻易小瞧了他,再加上他随后递过去的名贴上印着澹台氏的族徽,让守门的侍卫张大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慌慌忙忙跑进去报信。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顾氏的家主孤诠便亲自出来迎接,他是四十出头的人了,气质儒雅,仪表非凡,笑吟吟的和澹台冠玉说着客套话,乍看上去倒是平易近人的很。
澹台冠玉礼貌拱手道:“我是专门送顾娘子回家的。”
车帘子被掀起,顾诠一看是离家出走一年多的顾汀汀,脸色一变,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这个不孝女!还有脸回来?”
顾汀汀的眼圈已经红了,跳下马车抓住了顾诠的袖子:“父亲,我错了!”话未说完就哭了起来,
当着澹台冠玉,顾诠倒也没有又打又骂,不过是脸色冷了一会儿,继而便吩咐人把顾汀汀带进去见顾夫人,他则请澹台冠玉到书房去说话。
问起顾汀汀是如何认识他们的,澹台冠玉也一早听小风编好了瞎话,道:“顾娘子孤身在外受伤了,我表妹外出上香偶然遇到,便带了回来,没想到却是顾家的千金,之前一直在安良养伤呢,顾娘子怕令夫人担心,不肯让人回来报信,说等伤养好了便回来,恰逢我表妹大婚,我来送嫁特意将顾娘子送了回来。”
顾诠连连拱手道谢:“多谢澹台郎君了,我这个女儿向来没规矩惯了,让郎君看笑话了。”
澹台冠玉点点头,客气了一番,顾诠便试探着把话题给转到了澹台家的身上,笑道:“早就听闻澹台氏被平反,这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只是杭州离安良实在遥远,又久无联系,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又笑道:“请问郎君在澹台家行几?是哪一房的?”
澹台郎君淡淡一笑,道:“我父亲是澹台庆,我在家行九,人人都称呼我为九郎君。”
顾诠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这么说的话,澹台冠玉可是嫡支一脉!不是说澹台家的嫡脉只剩一个十六娘子了么?
顾诠先是惊讶,继而疑惑,继而就慌里慌张的起身行礼,称呼了一句:“原来是九郎君,真是失礼了。”
澹台氏即便覆灭这么多年了,但余威犹在,顾诠的前倨后恭便是出于对澹台氏的畏惧,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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