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作者:云意迟迟(起点女生网vip2015-01-06完结)
乔逑阆誓鄣淖涛蹲芩隳芙欢斓睦舷滩宋堆瓜氯ァ!?br /> 庄善若应和道:“伍姨说得我都馋了。赶个有日头的好日子,去山上剜野菜去!”
“要说这最有滋味的可得算是香椿了。”伍大娘的眉眼舒展开来。
“香椿炒鸡蛋倒也常做。”庄善若笑道。
伍大娘摇摇头,道:“香椿炒鸡蛋倒也寻常,不若做个酥炸香椿。”
“酥炸香椿?”庄善若听也没听说过这做法。
“也简单,择顶顶嫩的香椿芽,放在热水里焯一焯,再打几个鸡蛋拌入合适的面粉和盐,搅成糊糊,坐上一锅热油。等油温到五六成的时候,将沾了面糊的香椿芽放到油里炸到两面金黄——可仔细千万别炸糊了。这酥炸香椿配上烧春来吃,这滋味可是没的说。”
“这做法倒是新鲜。可是南边的做法?”庄善若心里暗忖。本来农家吃野菜除了图新鲜还有省点口粮的意思,若是吃个香椿还要费这许多油来炸,那可真是划不来了。
伍大娘点头,又道:“我记得阿彪小时候也爱吃香椿,一到春天便缠着我给他做豆皮香椿卷儿——可真真是磨死人的做法。”
庄善若道:“这名儿听着便精细。”
伍大娘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将筷子搁到盘子上:“不过是说着热闹罢了。等香椿下来,炒鸡蛋都舍不得多放两个呢!这阿彪,出去也快一天一夜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庄善若听伍大娘有心岔开话题,也识趣地不再问下去。怕是这伍家在南边的时候也着实过过好日子,不论是酥炸香椿还是豆皮香椿卷儿都不是普通农家能够琢磨出来的吃食。
“伍大哥去哪儿了?”
“县城。平日都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都是清晨进城,夜里回来,又舍不得坐车,这一趟来回下来可是累得够呛。”伍大娘将目光远远地投到围墙外,道,“这回还是我好说歹说,总算答应在贺三家借住一宿,怕也是睡得不安心。”
“伍大哥至孝,整村人都知道。”
“有啥不放心的,家里统共两间破草房,又没个隔夜粮,哪里会有贼惦记着?”
“伍大哥可是和贺三哥贺六哥合伙开铺子?我有日在村里碰到贺三哥还帮他们还带了一回路。”
“可不是?不过是拿这两三年卖草药攒下的几个钱开了个包子茶水铺子,想着能勉强糊口罢了——你怎么倒认识贺家兄弟?那日贺六说起来,我倒是奇了。”
“好歹在县城里住过几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就熟了。”这事太复杂,庄善若虚虚一句晃过,又问,“铺子生意可还好?”
伍大娘摇摇头:“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整一个月下来刚好够个本,倒白添进去这许多功夫。”
庄善若不解,那日在包子铺生意还算好,芸娘的手艺也出众,也能招徕回头客,怎么生意就这般差强人意?
伍大娘又道:“贺三两口子都是实诚人,阿彪给我带过几回包子,那肉包子咬开里面实打实的肉馅——怪不得味道好。”
庄善若点头,也是,芸娘的包子馅料丰富,卖得平价,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想赚钱着实是难了些。
“做生意的哪有一下子就赚的,还得慢慢来,急不得!”伍大娘脸色一转,又道,“这县城善福堂的小刘郎中你可认得?”
庄善若听伍大娘问得突兀,点点头道:“认得,他娶的便是和我同村的好姐妹,年前怀上了身子,这会子怕是有四个多月了吧。”
“哎!”伍大娘轻轻一叹。
庄善若被她突如其来的叹息弄得心慌,忙问:“怎么了?”
伍大娘的眉间沉沉地压上了愁云,道:“这善福堂可算得上是我们伍家的大恩人了,亏得刘郎中和小刘郎中心善,要不然这会子我怕还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又帮衬着收阿彪采的草药,我们娘儿俩的日子才能渐渐好过起来。”
“小刘郎中怎么了?”
“怎么了?只听说出了正月,也不知道是受了寒还是怎么的,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刘郎中好脉息,可知道是什么病?”
“奇也就奇在这儿,据说小刘郎中的脉象和一般好好人无异,可这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沉,只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一天里清醒不了几个时辰。”
庄善若下意识地握住了手,这几月只顾忙自己的事,只当春娇过得顺遂,倒也没特意去探望她。春娇在娘家的时候是老闺女,被刘福婶照顾得妥当,出嫁后又被刘昌捧在手心,哪里碰到过一丝挫折?刘昌这一病,她定是不知道急得如何是好,又怀了身子……
“你说这世道怎么说才好?刘郎中两口子开了善福堂素来是施舍医药,积德行善。可偏生老天不长眼,先前他们家大儿子得了病早早地去了,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会子小刘郎中又不知道什么缘故病倒,哎!他家长媳素来寡言少语,守了寡更像是个没嘴的葫芦,带了个玦哥儿,也就几岁;小儿媳妇又怀了身子——全家上下也就小刘郎中这一个青壮的,当个顶梁柱,却又偏生病倒了。”
庄善若也心焦不已,却安慰伍大娘道:“都说好人自有福报,说不准这会子小刘郎中已经能起了。”
“那敢情好!”伍大娘眉间愁云不散,“这许多年我是日夜礼佛,盼着是好人有好报——可是,这世间终究还是好人遭的磨难多,恶人反而是大多享福的,也就渐渐地淡了礼佛的心。有时候我私心想来恐怕这菩萨佛祖也是欺软怕硬的,看人软弱可欺,便变着法子地折腾。”
庄善若听着心里也是一动,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想不被人欺负,只能是自己强大起来。有些所谓“命硬”之人,恐怕是强大到连鬼神都不敢近身的程度吧。
伍大娘将碗盖回到那盘已经凉透的榆钱饭上,道:“是好是歹,总得阿彪回来后才知道,我盘算着若是没什么大事的话,他这会子也该回来了。”
“那我也等等伍大哥再走。”庄善若本来打算和伍大娘唠上几句便走的,最好不和伍彪打照面。可这会子她一心只想知道刘昌的病情,也只能按下性子等着。
伍大娘抬眼看了庄善若一眼,温和一笑,道:“我头回见你,便知道你是个心气儿大的。”
“嗯?”
“村里嚼舌根的不少,好听的难听的都有,你也别放在心上。”
“嗯。”这话说得是没头没脑,庄善若倒听不明白了。
“阿彪他爹走得早,我守寡的时候年纪还算是轻。”伍大娘看着庄善若纳着鞋垫,垂了头道,“都说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向来是不理会那些的,自由她们搬嘴去。说得多了,她们自己也觉得没趣儿了,也就不说了。”
庄善若这才恍恍惚惚明白伍大娘在说什么。
“虽然我住得偏,可许家的事我多多少少也听了几耳朵。”伍大娘目露慈光,“我知道你这女子心里苦,可我回回见你倒都是爽朗模样。做女人的本来就比做男人要更辛苦些,既然没人帮你打算,就要自己多替自己打算些。日子是自己过出来,可不是不相干的旁人的嘴里说出来的。你是个厚道的女子,这福分啊还在后头呢。”
庄善若心中一暖,怕是伍大娘听到了村里对她的闲话,来好意劝慰她呢。毕竟这年头讲究的是“出嫁从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婆家既然没休你就死乞白赖地在婆家呆下去得了,哪有想方设法自求下堂的理儿?
☆、第181章 另辟蹊径
“伍姨……”庄善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和这个不似寻常农妇的伍大娘倒是亲近了几分。
“这人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跟了个可心的,能把一辈子过得跟一天那么短;若是碰上糟心的,这一天可得煎熬成一辈子了。”
这个比方新鲜,庄善若听得点头,道:“伍姨说得不错,活着要趁了自己的心意,哪里有工夫去管什么不相干的人。”
伍大娘笑着道:“这个道理我算是明白得太晚了,可是再晚也要比糊涂过一辈子好。”
庄善若心里暗忖,她又何尝明白得算早,如果多为自己考虑几分,又如何落得现在这般艰难境地?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往后的日子还长,慢慢看吧。
“呦!”伍大娘一拍手,“阿彪回来了。”
庄善若引颈一看,院门口哪里有人。
伍大娘解释道:“在床上瘫了几年,身子不能动,这眼睛不利索,可不把耳朵给练出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伍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半截围墙外。他依旧一身暗色衣裳,只顾低了头走路,待进到院里才发现除了他老娘多了一个人。
伍彪的目光潦草地在庄善若身上一掠,便落到了伍大娘身上:“娘,你都还好?”
“瞧你这话问的,你不过在外面住了一晚,我哪里不好?”伍大娘又转过脸,看着放下针线站起来的庄善若。道,“还有你妹子给我送吃的,又不嫌我啰嗦陪我唠了这许久,可好着呢。”
伍彪这才重新转过脸来朝庄善若一点头,庄善若还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伍大娘看着伍彪在初春的微寒里走得是一脑门子的汗珠子,嗔怪道:“走得恁急做什么?”
“不急。”
庄善若的目光落到伍彪脚上的那双黑布鞋上,黑色的鞋面上干干净净,不沾一丝灰尘。心里不由得诧异。
“又光着脚走道了吧?”伍大娘的目光往下一溜。
“哪能呢?”
伍大娘笑道:“连家庄到县城十几里的黄泥路,哪有像你这样鞋子不沾一丝灰的?别是又到门口才把鞋子套上的吧?娘说了多少回了,这会子不比先前,一年下来娘好歹也能给你做上一双两双鞋的,可别让脚板受罪。”
伍彪的目光扫到小杌子上摆着的鞋垫,道:“这天左右也不冷,光着脚走道反而舒坦。你眼睛不好,别给我做鞋了,这双穿破了。我大不了老了脸皮再问贺三嫂子讨一双去。”
“贺家两个大男人加两个娃娃,一家子的衣裳鞋袜都靠芸娘一双手,你倒好意思要?”伍大娘解下围裙拍打着伍彪身上的灰。道。“你妹子帮我纳了几针,她手脚利索,不过说着话的半日功夫倒抵得上我半个月的活计了。”
伍彪这才冲庄善若瓮声瓮气地道:“多谢妹子了。”本就不是亲眷,这声妹子叫得是忒没底气。
庄善若大大方方地应了:“不碍事,不过顺手纳了几针。”她有心问刘昌的病情,可见伍彪风尘仆仆的模样。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小刘郎中咋样了?”
“起来了。”
“啊?”伍大娘没听明白。
庄善若提了一颗心期待地看着伍彪。
“我昨儿进城先去了趟善福堂,说是小刘郎中前两日便起来了,先是吃些粥水,后来慢慢地能吃干饭了。”
“那就好,那就好!”伍大娘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庄善若忍不住问:“你可见着人了?”
“见着了。精神倒还好。不过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伍大娘道:“起来了便好。大病一场哪有不瘦的,慢慢调养过来就好。”
“话是这么说呢。”伍彪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我陪着说了一会子话,看小刘郎中精神倒好,可也不敢多说,怕损了他力气。”
庄善若又问:“可查出是什么病症了吗?”
伍彪生得精彩的剑眉一蹙,道:“刘郎中又请了县城里有名大夫给看过了,都说不出个名堂来。反正是病得疾,好得也奇。”
“可有些什么症状?”
伍彪冷不防庄善若追问,倒愣了一愣,慢慢想来才道:“只是全身乏力,没有胃口,一味地嗜睡,消瘦得厉害。”
“这病可真是莫名其妙,连这么多大夫也没看出来个名堂,幸亏他自己好了,可是阿弥陀佛了。”伍大娘叹道。
庄善若脑子里搜索着自己看过的医书,可终究没有相吻合的。再说这么多经验丰富的郎中都看不出来,就不用说自己这个门外汉了。不过,虽然刘昌好转了,可庄善若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小刘郎中媳妇可好?”
庄善若见伍彪好奇地瞥了她一眼,忙解释道:“他媳妇未出嫁时和我是同村姐妹。”
伍彪点头,眉心皱成川字,老实地答道:“不大好。”
伍大娘唬道:“阿彪,你这话怎么说的,没的让人心砰砰跳。”
庄善若第一便想到春娇腹中的胎儿,神色不由得便焦虑了起来。
“听刘郎中说,小刘郎中病了这大半个月,他媳妇便不眠不休地伺候了大半个月。”
“这哪里使得,都是双身子的人,哪里经得起这般煎熬。”
伍彪点头:“说是前两日有滑胎的迹象,幸亏他们家的药都是齐全的,吃了几帖的药也慢慢地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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