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作者:云意迟迟(起点女生网vip2015-01-06完结)
?br /> 庄善若抚掌道:“那也未必,那算卦先生倒是和这店有缘。这可不就又合了这店名?”
“他哪里是和我这店有缘,分明是和肉包子有缘。”芸娘又笑又叹,“给他润笔费他不要,偏生让我们许他来店里白吃五顿包子。这不,早上刚刚来过一趟,吃了足足七八个,我看他噎得走不动道了,别是在我这儿吃一顿顶三顿哪!”
庄善若笑得前俯后仰。
“说啥呢,乐成这样?”贺三说话间掀开帘子进来。
“贺三哥。”庄善若赶忙站起来。
“你坐,你坐!”贺三急忙点着手指让庄善若坐下,“芸娘,我看前头客人差不多了,蒸了这几笼,就算了吧。”
“行,你是老板,你看着办!”芸娘看着贺三的目光中充满爱意。
“别,我算什么老板,倒是个苦力加跑腿的。”
庄善若莞尔一笑,心在一处,即便是苦也是甜的。
“那你赶紧忙去,别耽误我们姐妹说话!”芸娘大手一挥。
“要不,我去前头一起帮把手?”庄善若没好意思窝在后面安适地坐着。
“不用,不过剩了几桌,由他一个人招呼也就成了。”芸娘又将眼睛笑成弯月,道,“俗话说一分钱逼死个英雄汉,等到真正要使银子的时候,我才知道穷人讲骨气可真是要命!早知道,就听了小伍的主意,拿了郑小瑞的三十两银子跑到大青山过逍遥日子去了。赁房子要钱,修缮要钱,锅碗瓢盆也要钱,可真是愁人哪。”
芸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听在庄善若耳里却也不是滋味,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年给秀才老爹筹措药费的窘境。
芸娘神色一敛,正色道:“我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善若,你这份情义,我可是要记着一辈子的!”
一番话说得庄善若赧然,不好意思地道:“不过尽些绵薄之力,若是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
芸娘的手搭在了庄善若的膝上,道:“你别看你这十两,解了我多少燃眉之急。我知道你攒这银子也不容易,只是包子铺刚开张,看着生意不错,其实都是些好朋友在捧场,终究能不能开下去,还得过个一两个月才见分晓。”
“做的是长久生意,哪有只看眼前的道理?”
芸娘沉吟道:“我们家原先便没啥底子,你这银子我一时半会也还不上,你看这样行不行?”
庄善若赶紧摆手:“芸娘姐,你说这话就将我当外人了。你也知道,我家门庭衰落,也没多少亲眷故友,能结识你和贺三哥、贺六哥,也是我的缘分。哪有在区区银钱上计较的道理?”
芸娘叹:“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听小伍说你这银子是来救急用的,想着若是一时半会还不上,倒不如按市价支给你利钱。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倒不好张这个嘴了。”
庄善若有些窘迫,不知道伍彪与芸娘说了什么。
“你这十两银子我也暂时不准备还了。”芸娘眨眨眼睛,道,“就当给缘来包子铺入的股,你就等着年底收分红吧。”
“这哪成,这哪成?”庄善若不假思索地推辞着。
芸娘佯怒道:“善若,莫非你不看好我的手艺,对我们这个包子铺没信心?”
庄善若赶紧摇头。
芸娘笑:“那就这样说定了。别看我这铺子小,可想参股的人也不是没有的。反正,铺子本小利薄,小伍和我各占四成,你占两成。”
庄善若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看芸娘挽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架势,缘来包子铺怕是稳赚不赔的。她莫名其妙地当了股东,不出力光得银子的好事她怕是做不出来的。
芸娘看穿了庄善若的心思,笑道:“你若是心疼你芸娘姐,就多往城里跑几趟帮我一把。这铺子忙里忙外都是我,他两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让他们端着盘子跑堂也不大像话。”
庄善若颔首:“我倒是有心,就是……”
“嗐,我也是随口说说。”芸娘善解人意,知道庄善若自有难处,也就挑开了话题,“你道那郑小瑞怎么着?”
“怎么?”
芸娘脸上挂了哂笑,道:“开张的那日,他爹几个好兄弟刚放了几挂鞭炮,没想到得月阁也派了人过来。”
庄善若不由得紧张起来:“得月阁过来做什么?”
“派了那个留着三缕胡须的莫账房,道了几声贺,送了封礼金。”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庄善若一想起郑小瑞不由得恨声道。
“那班兄弟都红了眼睛,捏了拳头,将那莫账房吓得战战兢兢的。”芸娘眼中含笑,“不过郑小瑞这条地头蛇,我可得罪不起。若是他真的能够遵守诺言,不来我家铺子捣乱,我倒也卖他几分面子。”
“那礼金,你收了?”
“收?这可是烫手的山芋。我不过和那莫账房含糊了几句,打发他回去便是了。”芸娘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郑小瑞为什么假惺惺地来这一套?知道当中过节的倒也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包子铺攀附上了他。一想到这点,我就没由来地恶心!”
庄善若点点头,也没想明白郑小瑞的意图。
“嗐,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芸娘又振奋了起来,“赶紧的,尝尝我新做的黑木耳猪肉馅的包子!伍大娘晒的那一点黑木耳,可全被我截下了!”
☆、第257章 门路
庄善若从如意绣庄回缘来包子铺的路上,默默地想着林二嫂和她说的话。
和如意绣庄的林二嫂结交了快一年了,从原来纯粹的生意上的来往,到慢慢地亲近起来,也能说些有的没的了。
林二嫂本就是个乖觉的人,又兼一个寡妇独力支撑了一个铺子十几年,早就练得八面玲珑了。她见庄善若总是揽些精细的绣活回去做,知道她等着用钱。再略略一打听,便将许家的事打听个*不离十,心里不由得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铺子没人,林二嫂不由得多和庄善若说了几句话:“许大嫂。”
“哎!”庄善若揣着怀里一两多银子的绣资,想着接下来几个月的生计有了着落。
林二嫂却只顾侧了头,端详着庄善若。
庄善若倒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不由得道:“林掌柜,你光看我做什么?”
林二嫂笑:“我见你长得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偏生又生了双巧手。”
“林掌柜取笑了。”
“哪里,我这铺子要不是你,生意哪能那么好?”林二嫂道,“那些精细的绣活,我只交给你才放心,交给旁人,我这心一直揪着——你知道,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像是比我们多一窍心眼似的,一丁点儿的瑕疵都能被她们找出来。”
庄善若抿嘴一笑,道:“我倒是要谢林掌柜,给我介绍了这些好主顾。”
林二嫂诚心地道:“我知道许大嫂也是实诚人,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庄善若略略吃惊:“林掌柜请说。”
“我看许大嫂像是急着用钱的样子。”
“是。”
“你这手绣活虽说无双,可是要单单靠着这双手挣大钱,可也不是容易的事。”林二嫂眨眨眼睛,“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做绣娘出身,手艺虽比不上许大嫂,可在一班姐妹当中也是出挑的。那时候我娘家境况不好,我日绣夜绣。也没挣上几两银子。后来嫁了个丈夫,略有薄产,知道我爱摆弄这丝啊线的,就帮我开了这家绣庄。得。我才知道,绣娘手艺再好,也不过是撑不着饿不死。”
庄善若略略吃惊,不知道林二嫂和她讲这些做什么。
“我这眼睛年轻的时候用得狠了,夜里倒是有些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爽了。”林二嫂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道,“绣庄里每件绣活抽二成的佣金,虽不算多,可是你要知道一个略有些名气的绣庄里有数十个绣娘。我开了十几年的绣庄,开得也算是顺风顺水。给我家妞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也攒了些养老钱。”
庄善若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只是含笑听着。
林二嫂了然地一笑:“我说这些,可不是塌自己的台。我和你投缘。少不得提醒你一句。接些绣活给自己贴补些脂粉钱倒也罢了,若是想着靠做这个挣银子养家的,那倒要思忖再三了。若是凭了许大嫂的手艺,自个儿开个绣庄,门槛怕是都要被踩烂了。”
“这……”
“我年纪大了,也淡了做生意的心思。等再过一两年我家妞儿出嫁了,我就等着抱外孙了。这一摊子生意也要渐渐地收了。”林二嫂诚心诚意地道,“只可惜我那么多的老主顾,若是能转给你倒不啻是美事一桩。”
“林二嫂说笑了,我哪有开绣庄的本事?”
“你若都没这本事,那天下也就没几个人有这能耐了。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只做那些有钱太太小姐的生意。绣一条金贵的裙子可不比绣帕子来钱快?”
庄善若感激地道:“林掌柜,还烦劳你替我打算。”
“嗐,说这个做什么?我也不过是白说一嘴。开绣庄看着琐碎,其实也不算太麻烦。你只需租一个小小的铺子,找一两个绣娘给你打打下手。只接那些有钱人的活计,凭你的手艺,早就能独挡一面了。若是你有这个心思,我倒是可以介绍些主顾给你。”
庄善若有些动心,却老实地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眼下怕是不能。”
林二嫂点头:“我看你这么辛苦,忍不住多嘴给你指条道儿。都说男人是树,女人是藤。可我看这天底下,不依附男人过得好好的女人,也是大有人在的。旁人看轻我们,我们自个儿可不能看轻自个儿。”
……
庄善若慢慢地踱着。
开绣庄?她是想也不敢想。不过听着林二嫂的话,似乎这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客源的事林二嫂给解决了,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不用愁了;找一两个绣娘,也容易,等如意绣庄不开了,找几个谈得拢相熟的也不难;难就难在银子。
庄善若苦笑了一声,除了入到缘来包子铺的十两银子,她也就剩下一两零点,能当个什么用?
她摇摇头,赶紧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打消了,可是心头却不是没有遗憾的。
经过善福堂,庄善若不由得驻足。
店堂依旧,招牌依旧,只是里面的故人却早就不在了。
庄善若很有些怅怅然,不由得想起了刘昌,想起了春娇,心头颇有一丝物是人非之感。
正要快步离开,突然善福堂门口一晃,有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正和伙计说着些什么。庄善若觉得那妇人有些面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原来竟是刘昌的寡嫂。
庄善若之前只见过她两回,印象却是很深。容长的脸儿,涩白的面色,还有那往下撇的嘴角,无一不呈现出苦相;再加上畏畏缩缩的神情,就像是白日出巡的鼠儿,看着让人又怜又厌。
可是再一细看,那妇人既像又不像。至少此时在善福堂里昂了头大声训斥伙计的妇人,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畏缩的影子。
庄善若惊诧于短短三两个月对人改变的巨大,正在暗自感叹之际。伙计得了训诫,低头哈腰地退下去做事了。那妇人无意间抬起头来往外一瞥,却恰好和庄善若打了个对眼。
依旧还是容长的脸儿,不过脸色却红润多了;原先呆滞的双眸,此时却像是得了活水的鱼儿,灵活了许多,更带了几分精明;头上的钗环,身上的佩饰,无一不是表明她富家奶奶的身份。
庄善若暗暗吃惊,却见那妇人厌烦地翻一翻眼皮,瞬时将眼睛移了过去,提了裙摆进后堂去了,倒是这背伛偻了这么多年,一时还没能挺直。
刘郎中老两口子年纪毕竟也大了,玦哥还小,自然料理善福堂的担子就落到了刘昌寡嫂的身上。这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庄善若隔了这许多故事再次看到刘昌寡嫂,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第一场寒潮下来,身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也像是见到了冰冷滑腻的毒蛇,从心里泛出的下意识的厌恶。
不知道,庄善若也说不上来,总是觉得怪怪的,或者是为刘昌叹息,或者是为春娇抱屈。
善福堂的变故何曾不是人生的缩影,曾经被命运当做尘芥打扫到无人问津的角落的,突然时来运转,重新被簇拥到舞台的正中,拥有了呼云唤雨的能力。
庄善若闷闷地想着,拐过街角,传来了双生儿的欢呼:“来了,来了!”
下学回来的贺千贺万穿着一色衣裳,一左一右地牵住了她,欢欢喜喜地道:“姑姑,你总算回来了。”
庄善若含笑:“怎么?”
“娘正等着你开饭呢。”不知是双生儿中的的哪个快嘴道,“叔叔等不及,嚷嚷着怪我娘放跑了你;倒是小伍叔叔笃定你一准会回来。”
“娘做了一桌好吃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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